童念又是擔憂又是害怕又是愧疚,小臉早已糾結在了一起,聽到南悅兮要絕交,更是哇哇的哭出聲,“悅兮,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啊,我求求你……”


    童念話還沒說完,南悅兮已經走向了那輛車,拿著手槍那個男人立刻跟過去,槍口一直指著她的後腦勺。


    南悅兮回頭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拿開你的槍,有種現在就殺了我,這麽費盡心機的找到我就是為了殺我,我還真是榮幸!”


    拿槍指著她的那個男人手臂一僵,這麽細微的動作卻沒能瞞過南悅兮的火眼金睛,冷笑著彎腰準備上車。


    那個男人還緊緊跟在她身邊,不過眼神一直在往前麵開車的那個男人瞟著,那是個跟他一樣棒球帽和黑口罩的男人,不過秋天就穿著厚實的風衣,撐著方向盤的手戴著薄皮手套。


    剛才就是這個男人,身法敏捷的弄倒了兩個保鏢,雖然他全程隻扮演著打手的身份,一個字也沒說……


    “別動!”突然,南悅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了身後指著自己的那把槍,又迅速的瞄準前麵開車的男人,邪笑道:“你才是主謀吧?可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越野車外麵,被南悅兮奪了槍的男人後腦勺被人用槍抵住了,那隻手不是別人,真是剛才抱著南悅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童念。


    童念就是故意沒刺中南悅兮,而且故意撲倒南悅兮懷裏在她手上寫了幾個字,南悅兮也在那個時候給她塞了一把袖珍槍。


    這把槍是言厲行留給她防身用的,她就知道這看似平靜的湖泊下會暗潮洶湧,危機四伏。


    她能想到提前防備,能想到以靜製動反將一軍,而被她指著腦袋的那個男人卻出奇的平靜,還詭異的笑起來,聲音是刻意的沙啞,“有意思,竟然被你給識破了,可是……那個童念是吧?你連你父母的生死都不管了?”


    童念恨得咬牙,大眼睛還又紅又腫淚汪汪的,怒道:“你們休想用我威脅悅兮!我已經害過悅兮一次了!這一次我要是再害悅兮我寧願自己去死!我爸爸媽媽,悅兮會幫我救的!”


    在童念心裏,南悅兮就是她的保護神了,這頂高帽子往南悅兮頭上一戴,南悅兮也欣然接受了,安慰道:“放心,我自有安排!”


    “早有安排麽?就等著我來甕中捉鱉?”那男人轉了轉方向盤,低笑道:“還有幾分小聰明嘛,如果我沒有猜錯,是霍聿傾吧?”


    “關你什麽事!”南悅兮不耐跟他說廢話,去扯他的口罩,想要看這個裝神弄鬼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想利用她對付言厲行,哼!


    當然,南悅兮這一下並不能摘下那個男人的口罩,那男人身手敏捷,而且南悅兮的一隻手裏還拿著槍,厲喝道:“找死嗎?不準動!”


    “找死?”那男人嘲諷的嗤笑了一聲,根本無視她的威脅,早已轉動著手裏的槍瞄準了南悅兮,譏笑道:“南小姐,你會用槍嗎?還有你,手抖那麽厲害,想知道殺人是什麽感覺嗎?”


    男人挑釁的瞅著南悅兮,又瞥向拿著槍手指抖個不停的童念,笑得猖狂又諷刺,南悅兮也被噎得啞口無言。


    不錯,她的確是從小就有練身手,但拿槍殺人還是頭一遭,這個男人倒是很了解她的,下過功夫調查過她。


    而經過他的提醒,被童念拿槍口抵住腦袋的男人猛然回身,輕而易舉的就奪回了手槍,正要控製嚇得尖叫的童念,忽然“砰”的一聲,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我不會用槍?”南悅兮修長的手指摳住扳機,對駕駛座上捂住胸口的男人桀驁冷笑,“看來你還是沒調查清楚我的過去,我十一歲就玩槍了,不過是沒機會開槍罷了,再往右一公分……”


    南悅兮又將槍口往右偏了偏,惡意的勾著唇,一隻腳還踩在車門邊上,穿著一身寬鬆的方格睡衣,小腹處微微凸起,卻絲毫不影響她小痞子似的霸氣形象。


    駕駛座上的男人粗重的喘著氣,這一槍是他輕敵了,防無所防,在他的調查之中,南悅兮可是連隻雞都不敢殺的心慈手軟,簡單暴力隻是她虛張聲勢的保護盾。


    當然,這一槍即使南悅兮沒有失誤,他也不會喪命,拿開捂住胸口的那隻手,黑皮手套上一滴血都沒有,隻有他狂妄的大笑,“想殺我?你還太嫩了點!”


    他猛地一把攥住南悅兮的手腕,不顧她又亂開了兩槍,想要將她拽上車,一根針管被明亮的月光照耀著,在他黑皮手套裏閃閃發光。


    南悅兮滿頭冷汗,她現在可是孕婦,被那針紮一下寶寶一定會成畸形的!所以她奮力的反抗,直到遠處傳來槍響,越野車的擋風玻璃也被狙擊槍打出一個窟窿,子彈嵌入皮椅。


    那男人穿著精製防彈衣,但要是被爆頭一樣會死,幸好剛才躲得快,再也不敢滯留下去,不再攥南悅兮,連同夥也不管了,直接駕車狂飆而去。


    南悅兮已經跳得夠快了,雖然沒有被那輛車給帶走,卻被甩得摔在了地上,疼得抱著肚子蜷縮了起來,滿頭的冷汗。


    童念嚇得不輕,急忙去攙扶她,“悅兮!悅兮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南悅兮咬著唇搖了搖頭,雙眼緊緊的盯著那輛匆忙行駛過來的黑色小車,下來幾個和尚打扮的人,這才小小的鬆了口氣,伸手拿出兜裏的手機來撥號。


    “禍水,你那邊怎麽樣?童家父母都安全了嗎?我這邊讓他給逃了,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多照看童家父母了,謝謝你啊,禍水。”


    南悅兮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隻為了詢問童家父母的安全,童念哭得像核桃的眼睛更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總是在給南悅兮拖後腿,如果上次被綁架之後,就聽南悅兮的離開了鄴城去留學,這次也不會又差一點害了南悅兮,不,不是差一點……


    “悅兮!悅兮!我送你去醫院吧,你,你又流血了!”童念大叫著,“霍少!你快來救救悅兮啊!霍少……”


    經過童念提醒,南悅兮才慢半拍的將手指挪向自己身下,果然一手黏糊糊的,嚇得她自己臉都白了,這麽多的血,她怎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對啊!南悅兮猛地爬起來,在眾人恐慌緊張的目光下,慢慢看向倒在一邊被爆頭的保鏢,鮮血正從他腦門處往外流淌,匯集成溪。


    這不是她的血,是保鏢的血,可保鏢也是因為保護她而死,南悅兮捂住窒息憋悶的胸口,這些血腥的生活,她是初次參與,真心不適應……


    南悅兮隻是動了胎氣,住持也會一些醫術,給她開了點純天然的中藥材,聞到那個味道就苦,南悅兮都吐了好幾次,最後還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捏著鼻子咬牙喝了。


    童念急忙給她遞過去溫開水,看南悅兮那麽難受的樣子,自己又忍不住揉著眼睛斷斷續續的抽泣起來,“悅兮,都怪我,我現在就出國留學,我走了,就不會有人拿我來威脅你了……”


    “你錯了,”南悅兮擱下一口氣喝幹的玻璃杯,握住童念的手,認真道:“你認為你現在離開,那些人就沒辦法抓到你了嗎?與其讓你放單線,不如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放心,你的爸爸媽媽,禍水會安排人保護的。”


    童念本來就對南悅兮言聽計從,聞言深覺有理,埋怨的嘀咕道:“言總也真是,出差也不帶上你,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麵對危險……”


    南悅兮卻不讚同,看著遠處的晨曦日出,將黑沉沉的山脈映照出朦朧的金色光暈,靠著秋千架子幽幽的歎了口氣,“隻怕,他會更加危險……”


    ……


    這座深山之所以被言厲行規劃到安全區域,是因為沒人會發現南悅兮藏在這裏,可是現在,南悅兮曝光了,還是被仇敵給追蹤到了老窩。


    這裏再呆下去將不會再安全,言厲行的電話也不通,不過言厲行讓她有事可以跟住持商量,於是住持決定讓南悅兮換去鄉下,他的家鄉。


    擔心被有心人跟蹤,住持安排了好幾輛車,南悅兮就藏身在其中一輛,從深山老林之中離開,帶在身邊的除了童念,就是一盆嬌豔的香水玫瑰。


    雖然天天都覺得這山上沉悶得慌,冷清得慌,可她已經習慣成自然了,而且,她好舍不得那一片火紅的香水玫瑰,那可是言厲行特意移植過來送給她的。


    南悅兮抱著玫瑰花,腦袋擱在車窗外一聲聲的歎著氣,童念再一次勸道:“悅兮,他們是保鏢,保護你是他們的責任,住持不是說了嗎?言總在簽下他們的時候,就承諾過會不菲的價錢,不過悅兮,那不菲到底是多少啊?”


    童念好奇,搖晃著南悅兮的手臂一個勁的追問:“能讓那些保鏢連命都不要,這該得有多少?如果換成是我的話……啊!霍少?那是霍少吧悅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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