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戲之後,南悅兮是被梁宸在金餌島現買的車送回酒店來的,連著拍了幾天的戲,全身都疲憊不堪,隻想快點洗澡睡覺。


    這還是梁宸第一次送她回來酒店,覺得離希望又進了一步,給她打開車門的時候,趁機再一次鍥而不舍的問:“悅兮,你真的不考慮下我嗎?你雖然是言總的女人,但也隻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婦,跟著我,你就是梁太太!”


    南悅兮才出車門就被他給攔住,修長的身軀前傾著靠近她的耳邊說話,從遠看就是壁咚一般的姿勢,像是緊貼在一起親密親吻。


    南悅兮腦袋後仰的唇角抽搐,按著太陽鏡淡淡道:“我說了做朋友可以,但不能越線,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學長不介意我不能生育,你父母也不介意嗎?你是不想傳宗接代,還是想要跟我聯姻,再另找代孕?”


    這段時間拍戲,南悅兮在梁宸的騷擾下,直接用不能生育的理由去堵住梁宸的嘴,的確是有效,但第二天梁宸就頂著黑眼圈來告訴她,他不介意。


    梁宸信誓旦旦又厚顏無恥,說他喜歡的是她的靈魂,她不能生育那他就不要孩子了,可以跟南悅兮做一輩子的丁克家族。


    梁宸做出一副深情而癡情的樣子,弄得南悅兮差點都吐了出來,幹脆直接將言厲行拉出來做擋箭牌,她好歹也是眾人眼中言厲行的“情婦”嘛。


    言厲行是個重角色,梁宸這次消停了好多天,今天才冒出來告訴南悅兮,他還是不介意,情婦不能做一輩子,他不介意她是言厲行的情婦,隻要她願意改邪歸正,回到良家少女的軌道上來。


    真是因為梁宸給她說這番話,南悅兮才在收工後坐梁宸的車回來酒店,這樣節約時候,她真的很累,本來活力無限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的虛弱了。


    她隻想快點打發走梁宸,可梁宸義正言辭道:“我發誓,你嫁給我之後,我要是劈腿就被天打雷劈,一輩子隻愛你一個人!”


    梁宸有模有樣的舉手發誓,說什麽天打雷劈,可南悅兮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卻是另一個男人說的某句話:它要是不老實,不用你出手,我自己把它廢了,自己把它廢了,廢了……


    腦子裏嗡嗡嗡的一直在反複盤旋著源源不絕的尾音,南悅兮神情有些恍惚,一時沒有開口說話,可這幅場景對於疾步過來的男人來說,就是默認!


    她竟然默認其他的男人這樣緊貼著她摟摟抱抱的,聽著其他男人給她舉手發誓說情話,還隻愛她一個人?


    言厲行眸中縈繞著冰天雪地的寒霜,戾氣升騰的沉步過去,在梁宸聽到聲音回過頭的時候,被凶狠的男人直接抬腿一腳踹了過去。


    斯文敗類的梁宸連南悅兮都打不過,哪裏經得住暴怒之中強悍男人的狂野一腳,被踢出好幾米遠,趴在地上痛得蜷縮成蝦米,硬生生的吐出一口鮮血。


    言厲行一直都是深沉高冷的,不過那是在沒觸碰到他底線的情況下,隻是一腳踢得梁宸吐血,已經是腳下留情了,沒踢爆梁宸的腦袋是梁宸幸運。


    可梁宸不這樣想,他隻知道言厲行是帝爵國際總裁,是他的頂頭上司,但上司就可以隨便打人嗎?還是當著他求而不得的女人麵前,簡直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梁宸憤怒又羞惱,看到言厲行還不罷休,沉著臉一步步朝他走過去,捏成拳頭的手指骨節哢擦哢擦的響不停。


    梁宸嚇了一跳,抱著腦袋急聲道:“言總!言總別打我!不是我,是,是南悅兮勾引我的!”


    南悅兮:“……”怎麽就變成她勾引他的了?


    南悅兮本來已經跑過來,想要拉住憤怒中的言厲行阻止他的暴力行為,聞言直接改成將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裏,輕哼道:“學長你還真是……真男人!”


    南悅兮故意將後麵三個字說得很重,帶著貶義,梁宸的臉色更加尷尬了,但現在最多的情緒卻是恐懼,因為言厲行眯得更窄更冷,殺氣十足的懾人黑眸。


    然而,男人的目標卻並不是他,驀然轉身,看向身後兩步遠一臉冷淡的南悅兮,她也毫不避諱的看著他,帶著挑釁,帶著不屑,帶著厭惡。


    不用多說什麽,她的表情已經足以讓男人火上澆油,讓發現動靜趕出來的蘇純淨和霍聿傾,都被言厲行狠到殺人的神情震驚到了,這還是波瀾不驚的帝爵總裁嗎?


    “厲行!”霍聿傾快步跑過去,奈何距離太遠,言厲行已經朝南悅兮抬起了手。


    此刻男人的黑眸裏血腥濃重,明顯就是動怒了,就好似那一夜她找上謝管家偷盜那份文件,被他給抓到現行的時候,這次似乎比那一次還要憤怒。


    南悅兮好不懷疑他會一巴掌給她扇過來,可她沒有閉眼,倔強的睜大了瞳孔抬起小下巴,挑釁的盯著他,想要看他是怎麽家暴,怎麽第一次打她。


    可是,男人那條手臂落下去的地方卻不是她的臉,而是將她的後頸一把勾了過去,狠狠的摟在了自己堅硬的胸膛,像是要將她給揉進身體裏麵似的,勒得南悅兮喘不過氣。


    這簡直是變相的謀殺!南悅兮氣得在觸手可及的男人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卻換來男人如冰雪燃燒一般的冷灼眼神,複雜而浩瀚,南悅兮看不穿,猜不透。


    她一直都猜不透這個男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以前還覺得謎一般的男人很吸引很新鮮,現在卻覺得很危險很可怕,以前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的安全感,被消耗得一絲一毫都消弭無終。


    “告訴我,是不是你勾引的他?”男人捏起她的下巴,磁性的聲音很緩慢的低沉的開口,熱氣噴灑在她緊咬著的紅唇邊,呼吸交融。


    明明是曖昧的距離,灼灼的溫度,卻透著窒息的危險,南悅兮能感覺到他陰狠的殺氣,卻咬著牙,倔強的冷哼道:“是!我就是要給你戴綠帽子!綠毛龜,你咬我啊!”


    南悅兮拽得二五八萬,根本無視言厲行那讓人冰封千裏的威懾氣場,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是在刻意的激怒男人,盡管一雙小手在身側攥得死緊,都能感覺到掌心的濕儒了。


    當著言厲行的麵叫他綠毛龜,這簡直比在飯桌上榮萍那句給言厲行戴綠帽子還要勁爆,所有人都呆了,看南悅兮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蘇純淨還難得的帶上了同情的有色眼鏡。


    霍聿傾咳嗽了一聲,試圖打破僵局,“厲行,悅兮眼光不至於那麽差,連我都看不上,怎麽會看上梁宸那坑爹的二貨……”


    “看上你就正常了?”言厲行冷冷打斷霍聿傾,單臂強摟著板著小臉不停掙紮的南悅兮,走到躺在地上起不來的梁宸麵前。


    梁宸被踹出了心理陰影,戰戰兢兢的往後麵縮,還不忘轉移火力的指著南悅兮道:“是她勾引我的!我也不想的!她還給過我房卡!想找我開房!就在這裏,就在前幾天晚上,蘇茉也看到了!不信你問蘇茉!”


    梁宸為了不挨打,將那晚被南悅兮耍的騙局也形容得繪聲繪色,跟真的似的,不過她那次的確是在勾引他。


    南悅兮聽著梁宸不斷的指控,諷刺的勾著唇似笑非笑,她怎麽會跟這樣的男人搭戲?還想著曾經一個學校,又在一個劇組裏勉強做做朋友,現在想想可真是惡心!


    不過她什麽也懶得說,她本來就存著激怒言厲行的心思,想等著看他對她忍無可忍之後,會不會痛下殺手。


    而言厲行雖然黑眸裏隱藏著滔天的戾氣,麵容卻冷峻而沉穩,嗓音更是波瀾不驚,似乎剛才殺人的凶狠隻是曇花一現的幻覺。


    言厲行對孟老隱忍了這麽多年,臥薪嚐膽的取得成功,這份技能不是誰都能練成的,刀削的薄唇甚至含了一縷隱約的笑,“你說,是我的太太勾引了你?”


    “……太太?”梁宸被問得一頭霧水,下意識的指向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蘇純淨,辯解道:“言總,不是言太太勾引我,是南悅兮勾引我……”


    “我隻有一個太太!就是你口中所說,勾引你的南悅兮!”言厲行沉聲打斷梁宸,薄唇抿得像是一片見血封喉的利刃。


    梁宸:“……”


    南悅兮:“……”


    不對啊,這節奏不對啊,別說她驚訝,就是蘇純淨聞言也僵硬了,不可置信又受傷的看向男人冷漠的側顏。


    可男人並沒看她一眼,隻對著驚訝看著他的懷中女人,明明在對視中的敵意那麽深,她卻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屬於恩愛的纏綿悱惻。


    蘇純淨黯然的垂眸,卻一眼瞥到攥著裙子的纖細無名指上,那枚黑金色的名貴結婚戒指,極為顯眼,又諷刺。


    她就像是被燙著了一般,將戴著戒指的手指藏在腿縫之間埋起來,透明的白皙纖瘦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一根根的暴突了出來,骨節泛白。


    身旁同樣驚訝了一秒的霍聿傾,一轉頭就看到她的模樣,她藏在裙子中間的左手,那枚戒指她一直都戴著,他是知道的,言厲行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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