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川的阻攔,讓夏綰綰不耐的皺起了眉,問:“你有什麽話就這樣說吧,我很忙,趕時間!”


    她還急著去見小兮兮呢!都快想死她了!陸靳川這混球真討厭!


    陸靳川卻堅持,還繞過去開她的車門,邊上的塗山也不耐煩了,木著臉提醒道:“夏小姐,我們時間不多。”


    在塗山心裏,現在懷著身孕的南悅兮是時刻都深處危險之中,既然言厲行來找了夏綰綰去保護南悅兮,他恨不得直接將夏綰綰一腳踹飛過去。


    夏綰綰也聽言厲行說了,要她保護南悅兮,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保護,但被塗山這麽一催,幹脆直接一踩油門飆了出去,將陸靳川甩開了。


    好在陸靳川體力好身手好,才沒被夏綰綰給甩得趴在地上,可他陰冷的黑眸還是差點噴出火來,狠戾的盯著絕塵遠去的綠皮軍車。


    而林釗見狀,還添油加醋的嘖嘖驚歎道:“綰綰真牛!在咱們陸哥眼皮子底下,還敢帶著個陌生男人私奔!陸哥!要不要治她一個冒犯長官的罪名?”


    陸靳川:“滾!”


    林釗:“……不行啊陸哥,我滾了留你一個人走路進去,我也是對長官的不敬啊,我可不敢!”


    “……”陸靳川握緊被把手勒紅的大掌,大步過去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冷道:“滾下去圍著宿舍跑十圈!”


    “……陸哥我錯了,陸哥……是!”林釗立刻敬了個軍禮,狗腿的爬下車乖乖的跑步去了。


    一邊跑,還一邊打著自己那張多話的嘴巴,不就是開個玩笑嘛,陸哥真是!他這是摸了老虎的屁股啊……


    林釗跑走了,陸靳川坐進去駕駛座,拿出手機來撥了個號碼,“秦叔,我是陸靳川……”


    ……


    夏綰綰怎麽也沒想到,她這麽興衝衝的去見南悅兮,好不容易見著了,還沒好好的聚上一聚,就發生了比她執行任務抓捕毒販還要激烈的槍戰。


    都怪蘇茉那個小裱妹!竟然敢出賣她和小兮兮!現在她和南悅兮都被囚禁在了一座孤島上,還是分開囚禁。


    那個黑口罩的男人說了,她是夏遠高的女兒,他得罪不起,所以她一直都相安無事,可是關著南悅兮的胳膊卻動靜很大。


    可她被鎖著雙手,根本無可奈何,這些人也不給她飯吃,最多給她一滴血打濕嘴唇,吊著她的命,她的體力一點點的消退……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被外麵越來越近的槍聲給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石床邊上坐了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籠罩在陰暗裏的模糊人影。


    “誰……”夏綰綰張了張幹裂的唇,伸手想要抓住那個男人,可厚重的鐵鏈像是突然有了千金,她挨餓的時間得太久,已經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小兮兮……你們放了小兮兮……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


    “等你能活著走出這裏,再說這句話吧!”男人的聲音很不友善,惡聲惡氣的,但卻莫名的熟悉,熟悉得讓夏綰綰都快落淚了。


    “陸靳川……你是陸靳川嗎?”


    這個可惡的聲音,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從急事起第一次哭就是因為他,第一次差點死了卻被奇跡般的重活過來,也是因為他。


    她不知道她對他是討厭居多還是感激居多,但現在在絕境裏麵見到陸靳川,無疑是她所有的希望,他似乎總是在她絕望的時候給予她希望……


    夏綰綰越想越傷心,喉頭沙啞而哽咽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驕傲的夏綰綰,終於在他麵前露出了楚楚可憐的一麵,就像是童年記憶裏將她咬哭那一次。


    陸靳川對她恨得咬牙,又隱隱的心疼,終於伸手將她抱起來,往她嘴邊遞給一個水杯,冷清的聲音也突然變得緩和,前所未有的溫柔,“先喝點水,再吃東西。”


    夏綰綰哪裏還能生出什麽反駁的意誌和力氣來,乖乖的喝著水,可喝得太急被嗆到了,男人又將她趴在自己的肩上,去拍她的背。


    自從南悅兮離開後,夏綰綰就似乎被遺忘在了這個島上,沒有人來送她離開,也沒有人來將她毀屍滅跡,似乎就等著看她什麽時候能徹底餓死。


    那些綁匪真是變態!夏綰綰氣憤不已,一邊咳嗽一邊嘶啞的罵道:“此仇不報非君子!不把這夥罪犯抓住我還有什麽臉做軍人?我的小兮兮,嗚嗚嗚……”


    夏綰綰突然就趴著陸靳川連帽黑色運動服的肩頭上哭了起來,她擔心南悅兮,不知道那些人將南悅兮弄去了哪裏,不知道該怎麽給言上校交差,這次任務對於她來說是個打擊,天大的打擊。


    “小兮兮要是出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我太沒用了,陸靳川,我為什麽這麽沒用,嗚嗚嗚……”


    夏綰綰撕心裂肺的哭著,本來已經奄奄一息了,喝了點水又有了精神,應該說是用著自己潛力在哭著,將她的傷心和絕望,宣泄得淋漓盡致。


    陸靳川全身僵硬的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衣衫,隻是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做著下意識的安撫動作,本來隻是隱隱的心疼,現在竟然疼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綰綰,不哭了,你哭起來很難看。”陸靳川保持著理智,很平靜的說著嘲諷的話語。


    可夏綰綰現在不管什麽嘲諷不嘲諷,他越說她哭得越慘,平生第一次這麽無助,像個無能為力的小孩子。


    盡管陸靳川早就說了,他已經給部隊打了電話,全國上下到處都在尋找南悅兮,還有那一夥無聲無息就逃走了的綁架犯頭目。


    可夏綰綰就是傷心,靠著陸靳川就像是溺水者抓著了海裏的浮木一般,將所有的情緒都對著他發泄,一把鼻涕一把淚。


    陸靳川無語了好幾秒,她餓了那麽久到現在還沒進食,再這樣無節製的哭下去,會暈厥的,暈倒對身體不好。


    修長的手指插進她汗濕的短發,他另一隻手胡亂的擦著她的眼淚,可怎麽擦都擦不幹淨源源不斷的淚水,夏綰綰像是哭得走火入魔了。


    可是下一秒,她的哭聲就戛然而止了,濕漉漉的眼皮上貼著男人炙燙的薄唇,男人陽剛的醇厚氣息撲打在她的鼻翼之間,讓她全身像是遭到了電擊。


    “綰綰……”


    男人的聲音變得莫名的沙啞,修長的手指抬起她化石一般的小臉,炙燙的氣息順著臉頰往下遊移,緩緩的貼近她幹裂出血的唇瓣。


    夏綰綰的雙眸本來還是模糊的,又被淚水朦朧,現在卻一圈圈的急速聚焦,光線陰暗的環境,也能看清男人近得就差分毫的薄唇。


    “啊!”夏綰綰尖聲大叫,使出吃奶的力氣將男人手腳並用的推開,解開了還沒來得及扔開的鎖鏈被她攪合得嘩啦啦的作響,跟著她一起滾倒在了地上。


    “哎喲!”夏綰綰正麵朝下,腦門硬生生的撞了一個包,昏沉沉的思緒像是瞬間清醒不少,憤憤的指著冷眼看著並沒有出手撈住她的陸靳川。


    這個混球!竟然在她臉上亂舔!還真是狗呢?這個惡作劇的臭混球!


    夏綰綰很多想要罵的話,但終究因為悲傷過度,饑餓過度,腦袋也被撞的結果,就那麽兩眼一翻,華麗麗的暈倒了過去,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陸靳川黑著一張臉,見她突然暈倒,這才一把丟了水杯,疾步將她給抱起來,幾乎咬牙切齒的道:“夏綰綰!你才是豬!蠢死!”


    陸靳川抱著夏綰綰走出去的時候,帶來的林釗急忙從艦艇上下去,道:“陸哥,有消息了,但是被抓走的南小姐已經出國了,從運行軌道來看,是金餌島。”


    金餌島,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陌生的,不容人踏足的,而金餌島也相當於一種權利的象征,陸軍特戰總隊不可能不知道金餌島是誰的地盤。


    可是畢竟涉及跨國,而且金餌島對於某國來說是重要軍事基地,貿然行動根本進不去銅牆鐵壁的金餌島,必須請示上級。


    陸靳川沉眸,看了眼懷裏暈倒的夏綰綰,快步走上艦艇,“先找個就近的醫院,把吃的全都拿出來!”


    林釗應下,一邊翻找餅幹和牛奶,一邊偷偷看著抱著夏綰綰坐下去,對夏綰綰嗬護倍加的陸靳川,嘴賤的毛病忍不住又犯了。


    “我說陸哥,你不是已經知道綰綰心裏的人是誰了嗎?雖然南明驍是在監獄吧,但總有出獄的時候,綰綰從小就喜歡南明驍,你何苦呢?放著那麽好的秦二小姐不要,便宜左濤……”


    “信不信我踢你下去遊泳?”陸靳川緩緩眯眼,語氣惡劣。


    又被踩到了老虎尾巴了!林釗急忙識趣的閉嘴,還給自己的嘴巴劃了一把叉,沒真沒想到他的偶像陸哥有一天也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


    要不是從熱帶叢林回來之後,他興致高昂的吵嚷著要追求夏綰綰,到現在也不會知道陸靳川和夏綰綰從小就認識,而且差點就成了未婚夫妻。


    嘖嘖,還好,他隻是對夏綰綰有點欣賞,及早的抽身,否則跟陸少校搶女人的後果,他會死的很慘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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