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緣被噎住,他的語氣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厚顏無恥得讓她一時語塞了。


    盛權宗也沒有再等寧思緣的口舌之爭,鬆開她將手指插到褲兜裏,收回長腿轉身大步離去。


    寧思緣瞪大著水眸看著男人優雅高貴的背影,仿佛暗夜之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寧思緣打了個寒顫,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危險的男人,此刻才驚覺到這種不可沾染的危險程度,如同被人抓住了心髒般的窒息恐慌。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招惹了這樣一個危險,但她很清楚,既然他想要玩,就容不得她退縮。


    寧思緣艱難的鬆開緊繃的齒關,小口的吸著氣,顧不得臀部的疼痛,一瘸一拐的爬起來就跑。


    看著女人倉惶的嬌小背影,停在房門邊的盛權宗薄唇略微一勾,惹得從盛昊房間裏出來的梁遇白嘖嘖稱奇。


    “權宗,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太閑了?竟然威脅單純得跟小白兔似的的小姑娘,嘖嘖……”


    “單純?”盛權宗瞥了眼對麵早已關上門,窗裏燈光下的瘦弱人影,道:“單純不單純不好說,小白兔倒是真的,還是隻長著獠牙的小白兔。”


    男人摸著右手虎口處殘留的牙印,刹那間像是感受到她濕軟的唇舌,微微蹙眉的解開了一粒襯衣紐扣,喉結性感滑動。


    “長獠牙哪裏是小白兔,明明就是小野貓兒了嘛!”梁遇白正在哈哈大笑,見到盛權宗詭異的舉動,不由震驚的咋舌。


    “權宗,據我多年經驗來看,你現在明顯有發情的征兆!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才是衣冠禽獸啊!”


    “想回海城就直說,現在就讓餘鍾送你!”盛權宗涼颼颼的瞟了他一眼,大步進去了房間。


    梁遇白急忙追進去:“我錯了我錯了,權宗,我可不能走,我走了誰給你治傷?不過我說真的,你可別玩兒太過把我們的小廚娘給嚇跑了,否則誰來給我們做飯……”


    “飯桶!”


    寧思緣在房間裏腹誹,不是她偷聽,而是梁遇白嚷嚷的聲音太大,她不用豎起耳朵都能聽見。


    好在寧青碧已經睡著了,要是給她聽到,她又要費一番唇舌解釋了,還有那個熊孩子盛昊!


    寧思緣憤憤的揉著疼痛的臀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抓著狂,這男人一來,她的生活就一團糟!


    接下來兩天裏,程錚都沒有回來十裏香,手機依舊打不通,老板娘都擔憂的念叨了起來。


    寧思緣倒是很清閑,盛權宗和梁遇白天天早出晚歸的,隻需要應付盛昊倒是輕鬆無壓力。


    午飯的時候,熟悉的電話號碼跳躍在手機上,寧思緣立刻擱下筷子接起:“喂,程哥……”


    對方並不是程錚,開口的是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很年輕,自稱是程錚的小弟。


    那人說程錚喝著酒不肯離開,一直念叨著寧思緣的名字,所以才打電話讓寧思緣把程錚帶回去。


    那邊電話掛得很快,寧思緣還沒答應就掛斷了,看著黑掉屏幕的手機,寧思緣疑惑的擰起眉頭。


    “是阿錚嗎?阿錚有消息了?”寧青碧一直豎著耳朵在聽,一掛斷就忍不住發問。


    這三年來,除了寧思緣,最照顧寧青碧的就是程錚了,寧青碧對程錚的擔心不亞於老板娘。


    寧思緣體諒她的心情,拿起外套柔聲道:“放心吧媽,沒事的,我現在就去接程哥回來。”


    寧青碧急忙點頭,惆悵的歎氣:“阿錚這孩子挺好的,可惜啊,和你沒有緣分……”


    寧思緣最怕聽寧青碧說這些,隨便的敷衍了幾句就出門了,正好看到吃完飯玩著彈弓的盛昊。


    因為食物的緣故,這幾天來盛昊倒是沒再跟她爭鋒相對,再頑皮也不過是個三歲小孩兒。


    寧思緣覺得盛昊其實挺可憐的,有個那麽陰晴不定冰冷變態的爸爸,也沒聽盛昊找過媽媽。


    寧思緣心境一軟,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問:“昊兒,晚上想吃什麽?姐姐接了阿錚哥哥就回來給昊兒做。”


    盛昊扭開小腦袋,粉嫩嫩的精致小臉掛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鄙夷道:“別摸我的頭,摸頭長不大!”


    “不對,摸頭證明喜歡,姐姐很昊兒啊。”寧思緣厚顏無恥的說著,又意猶未盡的摸了幾下。


    “誰要你喜歡!我才不要你喜歡!”盛昊炸毛,爬到熊鋼肩上騎著,把彈弓對準寧思緣。


    寧思緣還是笑嘻嘻的:“我喜歡你才做好吃的給你吃啊,要是不喜歡,今晚可就沒雞翅吃咯。”


    盛昊瞬間焉了,恨恨的瞪著寧思緣,小手拍著熊鋼的腦袋:“熊大!走!我們不和這個討厭的光頭強玩兒!”


    光頭強……


    寧思緣唇角猛抽,暗笑自己真是母愛泛濫,竟然對這頑皮的熊孩子很心疼,止不住的想親近。


    寧思緣騎著自行車離開了十裏香,沒發現街對麵巷道裏,兩個頭發五顏六色混混模樣的小青年躥了出來。


    “老大,寧思緣出門了!就她一個人!”


    五鄉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學校的對麵就有一條街,網吧,酒吧,遊戲廳之類的娛樂場所。


    寧思緣到達電話裏的酒吧時,不過才過了短短十五分鍾,停在龍蛇混雜的街道上望而卻步。


    話說,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雖然現在才中午,酒吧裏並沒有什麽生意。


    “清姐!清姐!”有人從酒吧裏跑出來,五顏六色的頭發,十足十的小混混。


    寧思緣扯了扯嘴角,停好自行車過去,問:“程哥在裏麵嗎?你幫我把他叫出來好嗎?謝謝。”


    “不行啊清姐!”小混混為難道:“程哥不肯走,說除非清姐來接他,不然我們怎麽會勞煩清姐您走這一趟呢?”


    寧思緣無奈,隻好跟小混混走進酒吧,沒想到推開包間,裏麵竟然有不少的小混混,黃毛坐在茶幾前把玩著一款銀色手機。


    “小美女,幾天不見,老子可想死你了!”


    黃毛將“死”這個字咬得極重,叼著半支煙站起身來,寧思緣盯著他手裏轉動的手機,滿頭冷汗。


    那是程錚的手機,她不知道為什麽程錚的手機會在黃毛這裏,而且她現在想跑也跑不了……


    寧思緣咬著牙,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淡淡笑道:“程哥呢?”


    “程哥?嗬嗬,程錚那狗雜種豔福不淺啊!”黃毛邪笑著逼近,容顏扭曲的吼:“特麽竟敢踢我!看這次誰還能來救你!”


    黃毛的怒火比上次還要猛烈,那樣子像是恨不得將寧思緣撕成碎片,咬牙切齒道:“賤人!你廢了老子!老子也要廢了你!”


    寧思緣:“……”


    怎麽會這樣?寧思緣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自己那無意的一腳,竟然斷送了黃毛的幸福人生,招來今日之禍。


    寧思緣被小混混們給團團圍堵著,包房裏音樂勁爆,冷靜的果斷道:“我報過警了,進來之前我就已經報警了!”


    “還想騙老子?”黃毛抓著手機惡劣的去敲寧思緣的頭:“特麽當老子是豬啊!老子的人一直跟著你!報你媽的警!”


    黃毛唾沫橫飛的吼著,寧思緣被敲得差點暈厥,痛得抱住腦袋往地上蹲,卻被黃毛抓著扔到沙發上麵。


    “都給老子上!今天不把這賤人弄得跪地求饒,你們全都給老子滾回老家去喂豬!”


    黃毛一聲令下,早已迫不及待的小混混們立刻蜂擁而上,無數雙的鹹豬手朝寧思緣伸過去。


    寧思緣腦袋遭到重創,又痛又暈的,額頭有鮮血滑過到眼瞼,黏糊糊的讓她睜不開眼,也無力睜開。


    直到身上的襯衣被七手八腳的給撕扯破裂,涼意侵襲,她才猛然瞪大了眼,被眼前景象嚇得驚懼的尖叫。


    “砰”的一聲,啤酒瓶碎裂的聲音,酒水順著茶幾的邊角流到地麵上,滴滴答答很清晰。


    所有人都靜止了,緊緊盯著正用爛酒瓶抵著脖子的寧思緣,她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透著青,僵硬的顫抖著。


    小混混們還不至於敢殺人,全都緊張的往後麵退去,生怕刺激了隨時可能會沒命的寧思緣。


    黃毛卻狠狠踹了就近之人一腳,罵罵咧咧道:“一群沒用的東西!給老子讓開!”


    小混混求之不得,急忙給黃毛讓出道路來,寧思緣卻沒有再退,顧著小臉抿著唇,冷冷的盯著走過來的黃毛。


    “放我走!否則我死了,你們誰也跑不掉!”


    寧思緣已經鎮定了下來,失去溫柔偽裝的女孩兒,清澈的水眸裏卻滿是倔強的冷傲,頗為懾人。


    更讓小混混恐慌的是,她那細嫩的肌膚已經被酒瓶刺破,鮮血汨汨的流淌到白皙精致的鎖骨。


    小混混們躁動不安,黃毛也有些猶豫,但不能人道的痛苦壓過了理智,摸出匕首來插上沙發。


    “大力點!要不要老子幫你啊?老子就不信你敢自殺!”黃毛威脅著,又往前走了兩步。


    “別過來!”寧思緣銳利的又叫了一聲。


    可黃毛根本不理會她,眼看他朝她伸出了手要奪酒瓶,寧思緣唰的將酒瓶子朝黃毛的脖子戳去。


    “要死一起死!”寧思緣緊繃著的神經到達極限,像是發了瘋,雙眼通紅的亂戳。


    勁爆的音樂聲裏倏然響起慘叫,不知道是誰的鮮血灑了她滿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抓住了雙手,酒瓶子早已失去蹤跡。


    等她瘋得筋疲力竭,慢慢平息的時候,才發現正被高大的男人緊緊的抱在懷中,銅牆鐵壁一般的禁錮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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