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嫩的小手捧著一杯橙汁過去,挨在身邊的盛昊眨巴著漂亮的眼睛,奶聲奶氣的道:“給你喝。”


    盛昊就是個被驕縱得無法無天的小魔王,除了最親近的幾個人,對誰都是呼來喝去的捉弄。


    和寧思緣相處不過幾天,卻已經被俘獲了童心,這讓梁遇白大為驚訝,不過也能理解。


    畢竟五鄉鎮人少物稀,枯燥無趣,而寧思緣又溫柔耐心,對盛昊也是發自於心的疼愛。


    小孩兒單純,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寧思緣的笑容卻漸漸凝固了,眼角也泛起了朦朧的紅暈。


    “這麽感動?”一直沉默著優雅進餐的男人突然開口,語氣淡淡卻唇角隱約上場,似在嘲諷。


    寧思緣小小的吸了口氣,眨著眼掩去眸中水霧,扯出微笑道:“當然感動,因為我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


    “嗯,”盛權宗擱下刀叉端起紅酒杯,似笑非笑道:“這句話我讚同,對於那些拖欠報酬不還的,利息翻倍,你覺得如何?”


    男人話裏有話,寧思緣很清楚他指的是什麽,恨得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她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智商下降了,不然為什麽每次在他麵前都會雞蛋碰石頭呢?


    寧思緣很鬱悶,於是果斷的選擇了逃避,站起身來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女孩兒言行舉止大方得體,就連用餐的細節都毫無瑕疵,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


    梁遇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湊近盛權宗低聲道:“權宗,我聽說寧小姐是三年前才來五鄉鎮的,身上連基本的證件都沒有,你要真對她有意思,需不需要我去查一查?”


    “不用,”盛權宗喝下最後一口紅酒,起身拿起外套穿上,道:“你吃完就先送昊兒回去。”


    梁遇白露出不懷好意的笑,爽快道:“沒問題!不過你可悠著點來,寧小姐身嬌體弱吃不消!”


    盛權宗涼颼颼的瞥他一眼:“你的舌頭,早晚也會被切了。”


    梁遇白:“……”


    腦海裏冒出寧思緣握著菜刀殺雞那一幕,記憶猶新,深為震撼,梁遇白急忙做出個封口的手勢。


    尼瑪!這兩人一個比一個陰險腹黑,絕壁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


    寧思緣去過洗手間後,又找上服務員帶她挑蛋糕,要不是她不會做西點,也不會做排骨年糕了。


    她身上帶的錢並不多,直接選了最便宜的一個,味道是次要,心意最重要。


    那麽小一點的孩子,竟然不讓他吃甜食,平時就算了,生日怎麽能不吃蛋糕呢?


    寧思緣擰著剛做好的新鮮蛋糕回包間,誰知裏麵隻有收拾桌子的服務員,一問才知道他們已經都結賬離開了。


    寧思緣不由暗暗磨牙,她的錢都給買了蛋糕,手機又被黃毛砸了,這麽大晚上的該怎麽辦?


    梁遇白也太不仗義了!寧思緣憤憤的站在餐廳樓下,瞪著突然降臨的狂風暴雨,十萬個無語中。


    老天要不要這麽折騰她?她現在是又冷又餓又無助,還是先把肚子餓的問題解決了吧!


    寧思緣就站在屋簷下躲著雨,抓著塑料叉子吃著巧克力蛋糕,想著接下來該到哪裏度過一晚。


    隻要撐過今天晚上,還剩下的十幾塊零錢,就可以買車票回五鄉鎮,沒身份證是個大麻煩!


    不遠處的黑色豪車裏,男人透過玻璃窗看著明明處境狼狽,卻不見焦慮委屈還能吃能喝的小女人,薄唇緩緩勾起。


    “餘鍾,明天早上來接我。”


    男人吩咐完打開車門,餘鍾趕緊下車給他撐起黑色雨傘,男人接過去,大步踏入夜色雨幕。


    淅淅瀝瀝的雨聲還在持續,頭頂卻覆蓋上一片陰影,飄落在手臂上的濕冷瞬間消失。


    寧思緣錯愕的回頭,水眸裏浸著迷茫,嘴角沾著一點巧克力,更襯得肌膚瑩顧如玉,清透如雪。


    “盛先生,你還沒走……”


    既然寧思緣再不想和他想見,但此情此景下,心底還是有絲絲慶幸的,至少她沒有被他們遺棄。


    可她的問話還沒說完,男人帶著煙草氣息的修長手指擦過她的嘴角,粗糲的指腹還曖昧的緩緩徘徊。


    “還痛嗎?”


    男人的詢問和動作,讓寧思緣全身觸電般的發麻顫抖,迅速別開頭,隨而淡淡一笑:“沒關係。”


    她很想反唇相譏的,可現在這個時候,她退一步就能海闊天空,何必為了一時意氣作繭自縛?


    對於她這麽“善解人意”的把他理解成道歉,盛權宗挑唇而笑,大手裹覆住她的小手:“走。”


    寧思緣手裏還捧著蛋糕,因為慣性而傾斜摔到了地上,看到晚餐泡湯,寧思緣抓狂:“我的蛋糕!”


    男人不疾不徐的走在前的,頭也不回的道:“到了有你吃的。”


    寧思緣撇了撇嘴,被拖著不得已小跑著才能跟上男人,對男人的身高腿長各種羨慕嫉妒恨。


    男人走了幾步停下來,就在寧思緣疑惑的時候,被男人摟住纖細的肩膀,像是納入了懷中。


    寧思緣薄薄的耳垂瞬間就紅了,可還不等她掙紮,就聽男人道:“褲子上是什麽?”


    “啊?”寧思緣詫異,低頭看自己洗得泛顧的淡藍牛仔褲。


    “後麵,”男人淡淡提醒,加上明顯的兩個字:“紅色。”


    寧思緣:“……”


    不會吧?她的生理期雖然不太規律,但不至於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吧?


    不過似乎也有可能,大概就是這幾天,剛才小腹還在隱隱作疼來著……


    寧思緣終於窘迫得紅了耳根,僵在男人懷裏不敢亂動了,她身上可沒有第二件衣服可以脫!


    男人對她的順從很滿意,還側頭在她小腦袋上親了一口,低沉的聲音含著笑意:“乖。”


    寧思緣:“……”


    寧思緣以為,男人是帶她坐車回去五鄉鎮,沒想到走到了就近的酒店,寧思緣終於不淡定了。


    “盛先生,梁哥和昊兒他們呢?”


    “梁哥?”盛權宗眯起冷銳的黑眸,之前還含笑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危險得仿若風雨欲來。


    寧思緣汗顏,對他的關注重心很無語,訕笑道:“如果盛先生不介意,我也很想叫你一聲盛哥。”


    寧思緣說完就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寒顫,差點把自己給惡心得吐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寧思緣正窩在男人懷裏,她的動作男人能清晰感知,愈加陰沉的臉色連空氣都降了好幾度。


    寧思緣頭皮發麻,生怕男人一怒之下推開了她,現在他們可是在燈光璀璨的酒店大堂啊。


    於是,她果斷的攥緊男人的袖子,低著頭看著磨蹭著大理石地板的腳尖,顧色板鞋又髒了。


    盛權宗薄唇微微一抿,攬著她徑直走進電梯,寧思緣這才鬆了口氣,在無人的電梯退得遠遠的。


    盛權宗瞥著抵著冰冷電梯一角的小女人,冷道:“利用完了就推開,寧思緣,你當我是什麽?”


    “……盛先生是我的老板啊,梁哥讓我來這兒,就是給我發工資的。”寧思緣無辜的眨眼,自作聰明的轉移重點。


    盛權宗沉默了兩秒,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倏然勾唇,大步過去攥住寧思緣走出電梯,刷開房門。


    盛權宗一早就辦好了住房手續,挑的是縣城裏最好的一家酒店,這間也是最貴的套房。


    盡管酒店並算不上星級,但應有盡有,最重要的是幹淨,特別是那張潔顧無瑕的大床……


    寧思緣盯著泰然自若走進去,脫下西裝外套的高大男人,幹巴巴的咽了口唾沫,轉身就要跑。


    天啦嚕!她要是進去了就是弱智!早知道梁遇白和盛昊不在,她打死也不會跟過來!


    “你可以選擇淋著雨露宿街頭,”男人頭也不回的坐上沙發,疊起長腿點起香煙,慢悠悠的道:“我還不至於饑渴到浴血奮戰。”


    寧思緣:“……”


    最終,經過多方麵考慮周全的寧思緣,還是衝進了浴室,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看自己的褲子。


    後麵的確有一塊紅色的東西,不過在小腿處,而且是粉紅色的……蛋糕掉落時糊上的奶油!


    寧思緣目瞪口呆了好幾秒,無語的扶著額頭靠上牆壁,她怎麽就相信了禽獸說的話了呢?


    外麵守著一頭窮凶惡極的獸,寧思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去送羊入虎口的,隻是外麵的電視裏是在播放什麽?


    寧思緣呆了,羞了,怒了,雙手捂著耳朵蹲在地上,搞不懂這男人怎麽能這麽的無恥下流呢?


    浴室門外傳來輕緩的敲門聲,男人低沉的道:“別以為反鎖我就進不去,想要溫柔的,就自己出來。”


    “神經病!”寧思緣顫抖的磨牙:“盛先生!你這樣做是犯罪的!我會告你……”


    “哢擦”一聲,反鎖的房門被人從外麵輕易擰開,男人優雅的抱臂斜倚著門,冷銳黑眸裏迸發著灼灼的光輝。


    “盡管去告!可惜,要告也得等到完事後!”


    “你無恥!”寧思緣被他嚇得不輕,跳起來就要往外跑,卻被男人攔腰截住,單手就將她扛在肩上丟往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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