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一刀刺到了顧少奇的肺部,大出血,差一點就命懸一線了,而顧少奇是被顧淮銘拉過去當刀子的。


    現在外麵的傳言就跟長了翅膀一樣,顧家亂成一鍋粥,一個個都不是好人,唯獨顧少奇……


    虞思緣握緊了手指,默默的轉身離開,臉上的紅痕很深,在蒼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嚇了吳燕燕一跳。


    “寧思緣,你怎麽樣?那真的是你媽媽嗎?她怎麽……你好心來看顧少奇,他媽媽怎麽這樣對你,這些人太可惡了!”吳燕燕忿忿不平。


    虞思緣自嘲的笑了笑,並不答話,揉了揉臉上的指痕,可惜一時半會難以消腫,要是這個樣子回去會嚇著昊兒的。


    “燕燕,我們去吃飯吧,你想吃什麽?”


    ……


    虞思緣不敢回家,帶著吳燕燕去附近吃了火鍋,跟服務員要了冰塊敷了好久才消腫。


    送走了吳燕燕,虞思緣這才坐著出租車回去,因為李教授還要備課,虞思緣一早就讓李教授先走了。


    出租車在公寓外停下,虞思緣付了錢下車,不知道是休息不好還是怎麽的,腦袋暈沉沉的。


    揉了揉迷糊的腦門,走在深夜的僻靜道路上,迎麵走過來一個穿著高跟鞋,卻過著黑色長款呢大衣還戴著帽子的女人。


    女人走路很快,虞思緣下意識的往邊上挪了挪,卻見那女人也朝她的方向在挪動,不由一愣。


    虞思緣是敏感而細心的,那雙高跟鞋越看越熟悉,虞思緣右眼一跳,立刻轉身就往後跑,那女人果然也追著她跑。


    現在雖然不是深更半夜,但本就低處偏僻的公寓行人稀少,而且幾乎都是直接將車開到車庫的,像虞思緣這樣在外麵走路進去的少得可憐。


    虞思緣被嚇得心口突突的跳,身後女人手裏攥著的匕首尖端,在冷清月光的映照下反射著凜冽的寒光。


    虞思緣是往反方向跑的,而她這樣跑越跑越不安全,眼看身後的女人把高跟鞋都脫了,赤腳在追她,越追越近……


    “譚蕾蕾!”虞思緣反手將單肩包砸過去,抿著唇冷冷道:“譚婭婭不是我推下樓的!有視頻為證!況且,你殺了我自己也會坐牢!”


    那女人被背包砸了一下,呢大衣的帽子掉下去,果然是譚蕾蕾那張麵色猙獰的臉,口紅如血。


    “不是你推的,也是因為你才摔下去的!虞思緣,你害死了婭婭,還打壓得我們家的公司背負巨債!我爸爸都被氣得進了醫院半死不活!我就是被判死刑也要拉你陪葬!”


    譚蕾蕾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不要命的抓著匕首往虞思緣戳,虞思緣借機又折身往回跑去。


    “譚蕾蕾你冷靜點!你們家的公司跟我沒關係!”虞思緣跑得氣喘籲籲,咬著牙提醒。


    她雖然做了幾單生意,但並沒有做什麽以打壓其他公司虧損嚴重,還獲取盈利的行為,為什麽譚蕾蕾會一口咬定是她?


    “跟你沒關係?你敢說你沒有跟顧少奇合作,讓顧氏集團收購了我爸爸的公司的嗎?!”


    譚蕾蕾一語驚人,虞思緣不由瞳孔一縮,原來是三哥?


    不過顧氏集團收購了譚家公司,跟她真的沒有半毛錢關係啊,譚蕾蕾是患了妄想症嗎?


    虞思緣想要解釋,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她多說半句話,因為譚蕾蕾體力比她好,已經追過來一刀戳過去。


    虞思緣下意識的拿手臂擋了一下,那一刀就劃過她的肩膀,衣服碎裂的聲音在寂靜裏分外刺耳,又刺激。


    譚蕾蕾激動得瘋癲的大笑,又一刀朝虞思緣戳過來,虞思緣捂著受傷出血的肩膀,疼得小臉煞顧,滿頭冷汗。


    正在虞思緣拚盡全力給譚蕾蕾纏鬥的時候,一輛從旁駛過的黑色豪車猛地停下來,深色西裝的高大男人推開車門,俊顏冷沉的大步過去。


    譚蕾蕾雖然不認識這個男人,但還是下意識的想去勒住虞思緣的脖子,威脅那個看起來殺氣騰騰的高大男人。


    可虞思緣已有防備,都在刀尖下度過好幾次劫後餘生了,根本不懼的去推開譚蕾蕾的匕首。


    刀刃劃過掌心鮮血淋漓,虞思緣也像不知道疼痛一般,抓住匕首一把遠遠的丟出去,粘稠的鮮血染紅了白皙纖細的小手。


    譚蕾蕾被虞思緣瘋狂的舉動驚呆,等想起逃跑的時候,已經被另一輛車裏隨之衝過來的熊鐵給製服,押著她送去了警察局。


    盛權宗脫下外套隨手丟給餘鍾,又脫下襯衣來裹住虞思緣流血的手,冷聲吩咐:“叫梁醫生立刻過來!”


    餘鍾立刻去打電話,虞思緣卻顧著小臉,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我就隻看了他一眼,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都傷成這樣了,見到他第一句不是委屈撒嬌,反而是解釋下午那件事,男人的額頭青筋亂跳。


    盛權宗緊緊的抿著唇,黑眸裏陰冷而戾氣叢生,三下五除二的給她裹住傷口,重重的在她手心上打了個死結。


    虞思緣倒吸了口涼氣,而麵前男人赤裸的上身就隻披著餘鍾給他蓋上的西裝外套,一塊一塊整齊排列的肌肉,讓她不由耳根有些微微發紅。


    “你不冷嗎?我沒事,我們上車去吧。”


    虞思緣動了動另一隻手臂,想去挽住男人的手臂,可受傷的胳膊又痛得她“嘶”了一聲。


    “別亂動!”男人終於跟她說話了,聲音陰沉沉的,一把將女人給橫抱起來,司機立刻打開車門。


    “盛先生,我來吧,你……”


    打完電話的餘鍾反應過來,想要去幫忙,卻被男人給冷冷一眼秒殺,隻得悻悻的閉上嘴。


    虞思緣一頭霧水,雖然覺得傷口很疼,但被男人抱著就不是那麽疼了,依偎在男人赤裸而溫熱的胸膛,小口的吸著氣。


    男人將她抱進車裏坐下,冷冷的聲音砸在她頭頂:“空手去抓刀,你是練過金鍾罩嗎?刀槍不入?還是不相信我能救你,嗯?”


    “……不是,”虞思緣搖頭,閉著眼睛有氣無力道:“我可以救自己的,不想連累你受傷……”


    盛權宗挑眉,下一刻又聽女人軟綿綿道:“老公,我剛才以為,或許以後都見不到你了,好難過……”


    盛權宗:“……”


    男人抿著唇依舊沒有說話,不過抱著女人的力道卻收緊了幾分,就在虞思緣疲憊迷糊得昏昏欲睡的時候,他清淺的落下一吻,滾燙而灼烈。


    “笨女人……”


    ……


    這一晚虞思緣反反複複的發熱,手背上都被打了好幾個針孔,梁遇白和盛權宗也一夜未眠。


    書房裏,梁遇白端著一杯咖啡,打著哈欠問:“權宗,你派去保護小嫂子的保鏢被人用障眼法了,譚蕾蕾還沒那能耐,你說是不是我們那位boss?”


    盛良雍對他們這些利器的私人生活是很嚴格的,盛權宗一次帶回去個來曆不明的孫子,就已經讓盛良雍很不悅了,現在又娶了個兒媳婦兒。


    梁遇白驚歎於盛權宗的勇氣,不過也正是因為盛權宗什麽都敢做,加上這份不尋常的沉穩睿智,才能坐上盛良雍繼承人的位置。


    裹著黑色浴袍的盛權宗捏了捏眉心,抽了一口煙醞釀一番,在慢慢吐出來,緩緩道:“是陸兆倫。”


    “……你這麽肯定是陸兆倫?”榮沐車有些糾結,歎道:“幸好今晚你回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小嫂子就不是受傷這麽簡單了。”


    盛權宗冷哼了一聲,碾滅煙頭道:“給我將行程推後!”


    “……不是!權宗,你為了一個女人,你這樣boss該發飆了!”梁遇白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盛權宗橫了他一眼,冷笑:“梁醫生,虞教授那件事,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


    那次要不是梁遇白將虞知文的死因擅自告訴給虞思緣,虞思緣也不會回去虞家,或許早就跟著盛權宗還做原來五鄉鎮上的寧思緣。


    梁遇白心虛的揉鼻子,訕笑:“我當時不是以為你就玩玩而已嘛,誰知道你玩真的,把人都搶過來做媳婦兒了!”


    “玩女人是你梁遇白的風格,”盛權宗站起身來,道:“以後你記住,她是盛太太!”


    梁遇白:“……”


    為了個女人跟兄弟翻臉有意思嗎?梁遇白唇角抽了抽,又擱下咖啡追上盛權宗離開的步伐。


    “權宗,你的傷不要治了?你傷得可比小嫂子重多了,陸兆倫的黑手也伸得太長了,不剁都不行……”


    盛權宗突然回頭,眯著黑眸朝他遞了個眼色,梁遇白識相的閉嘴,還做出一個封口的動作。


    虞思緣躺著的床上,穿著睡衣的盛昊爬在床邊吹著虞思緣纏著紗布的手,問:“媽媽,昊兒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盛昊本來是睡在自己的房間,半夜尿急出來上廁所見到燈還亮著,就跑到臥房看到受傷的虞思緣。


    虞思緣是被他捧著她的手吹氣給吵醒的,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靠著床頭吃力的抬著手臂受傷的那隻手,摸了摸盛昊的小臉,笑容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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