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綰後背抵著門板,剛剛容景深還是控製著力道,可是還是感覺後背有點疼。


    她輕微的皺了皺眉,“你弄疼我了。”


    容景深眼眸不由得沉了沉,隨後立馬鬆開了她,“以後別這麽說跟我說話。”


    溫綰輕輕點頭,嗯了一聲,乖乖的跟在他身後離開入戶花園,進了客廳。


    這樣被容景深每天不厭其煩的從醫院接出來,然後第二天又送回醫院,持續了差不多將近一個月時間,溫綰才得以出院。


    彼時的海城已經是深秋了,快要入冬了,溫綰覺得有些冷,這次車禍給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損傷,興許要修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恢複的過來。


    容景深去開車的空隙,她和保鏢就立在醫院的大門口等著,溫綰偶爾會看一眼身後的保鏢,都不怎麽看她,更別提說話了。


    “最近好像總是有些陌生人出現在麵前,那些人,是不是準備要我的命?”溫綰看到了街角一直徘徊在那兒沒有離開,並且注意力在她這邊的幾個人,聲音微冷。


    保鏢因為溫綰的提醒,迅速的抬起頭看向遠處,犀利的目光穿過人群,鎖定了那幾個人的位置。


    “先通知榮先生,讓其他兄弟過去看看能不能抓住他們。”兩個保鏢沒有回應溫綰,自顧自的在後麵低聲討論起來。


    溫綰已經司空見慣了,這兩個保鏢素來都不會跟她聊天說話的,除了必要的回應,任何時候都沒有回應。


    容景深的車子開過來的時候,溫綰無聊的踢著自己的腳,男人從車上下來,將她塞進了車子裏。


    “你們兩個也過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段時間他沒有急著調查這件事,因為這些人始終都徘徊在他們身邊,時時刻刻的都想要溫綰的命。


    這麽出挑的行為是對方不在懼怕寶露露身份了嗎?


    “不看看嗎?”溫綰看著車窗外麵飛快掠過的街景,目光注視著街角開展了追逐遊戲的幾個人。


    容景深隻是擰著眉頭,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專心開車,車速比較快,似是迫不及待帶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另一條街上停著的一輛高級奔馳,車內的男人手裏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雪茄,“查清楚了她真的二次失憶了?”


    這一次所造成的傷害,對溫綰來說應該是挺嚴重的,如果是二次失憶,溫綰這邊就可以先不用盯的那麽緊。


    “查清楚了,眼下溫綰的情況不是很著急,凡是容景深那邊,已經查到了當年龍水湖汙染事件。”


    男人沉吟片刻,“鬱家那邊什麽反應。”


    “鬱冰清的父親應該是能夠說動的,不過鬱冰清那邊可能不太容易。”


    “有什麽不容易的,多看幾次情敵跟心愛的男人甜甜蜜蜜之後再善良的人也會變得喪心病狂的,時機未到而已。”


    看來當年的事情,真的不能夠成為永遠的秘密,容景深這麽一直咬著不鬆口,是一定會查出個所以然來的。


    對溫綰那孩子,他倒是非常的真心和用心,連過去發生的那麽多事情都忘記的幹幹淨淨了。


    “季北辰那邊已經跟容景深休戰了,應該是在為自己的利益考慮,長時間都下去,隻會消耗自己的財力和精力。”


    季北辰又不傻,跟容景深鬥也不過是一時之氣,但是還不足以為了一個女人會毀掉自己所有的一切。


    男人抬眸看著車窗外麵,“是不是到最後隻能順其自然了?”


    當年的龍水湖汙染事件再一次重見天日的話,想必會有另外一個結果了。


    “先製住容景深更重要吧。”


    “可是她不讓我動她的兒子啊。”他很無奈的吐了一口氣,不讓動,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容景深去揭開真相。


    被耍了這麽多年,解開真相的時候想必會十分的憤怒和痛苦吧,那時候袁素怕是又要心疼了。


    車內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當中,當年的事情本來應該過去的,可是溫綰這個變數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當年的事情必須就要被人提出來。


    容景深一路開車到海邊的別墅才停下,溫綰下車靠著車頭都能感覺到車子發動機散發著陣陣餘熱。


    這個時節的海邊特別冷,氣溫低,海風吹過來都跟刀子似的,割著臉。


    “怎麽到這裏來。”


    “暫時先不要回南嶼公寓,待在這邊。”容景深看著遠處的一片海域,音色低沉沙啞。


    剛才從路口拐彎的時候他其實看到了一輛奔馳,不過能夠出現在自己視線裏的車牌,想必是查不到什麽的。


    最近查到的東西真的越來越多了,比當年容家的事情更早的有一樁跟父親有關的汙染案子。


    據說當時的審判很倉促,後來隻是判了當事人的刑,其餘的負責人一夜之間全都人間蒸發。


    再後來這件事情就被政府給壓了下去,不準再有人提起,也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幾年容父也沒有再提過,但是這件事情就是莫名的透著詭異的氣息,這件事情結束的奇怪,這裏麵必然有很大的貓膩。


    “阿深,我就不能知道一些關於我的事情嗎?那些人想殺我,你把我放在這兒就安全了嗎?”


    溫綰自顧的苦笑了一下。


    “你知道有什麽用。”


    “我有知情的全利。”


    “溫綰,實際上你在我這兒沒有什麽全利,你知道嗎?”容景深盯著她,在用眼神告訴她,她沒有資格。


    溫綰的臉色不由得白了幾分,容景深的這個眼神她自然是看得懂。


    他時而給的溫柔和寵溺,從來都不是她恃寵而驕的資本。


    “這邊全天候都會有保鏢在,有任何的需要,或者是感覺到了危機的話,可以馬上跟保鏢講。”容景深說完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溫綰有些慌了,是的,容景深是打算囚禁自己了,可是她應該怎麽辦呢?她不能逃,也逃不掉。


    “阿深,你這是要軟禁我嗎?”她抓住了容景深的衣袖,望著他的眼神很無助。


    容景深此刻看她的眼神很薄涼,裏麵透著不近人情的味道。


    “這不是軟禁,是保護,你的命,是我的,別人還沒有資格跟我搶你的命。”他甩開了她的手,上車離開。


    許是最近壓力太大,又或是被許多事情纏身,煩悶爬上心頭,情緒就很容易煩躁失控。


    車子在自己麵前絕塵而去,溫綰踉蹌的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眼淚忍不住的就掉了下來。


    他始終還是要這麽絕情,一點餘地都不留。


    容景深開車離開後一直就盯著反光鏡裏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溫綰,他不應該總是心軟的,隻有把她放在這裏,隻有拿過去的事情時刻提醒著自己,才能不讓自己越陷越深,到最後又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容景深回到市區,身邊沒有了溫綰,一路跟蹤的人也因為半路跟丟了,找不到溫綰的蹤跡。


    而jk集團這個時候內部的資金鏈忽然斷裂,財務卷走了公司的一部分錢,然後人間蒸發了。


    會議上,容景深黑著臉,一屋子的人坐著開會,愣是沒有人一個人敢跟容景深提問。


    本來這是想要維護他們的利益,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容景深把氣氛搞得這麽僵,誰還敢說話。


    “容先生,現在jk集團怕是需要別的公司援助了,繼續投資我們的項目,才能夠讓公司避免出現大的問題。”


    有人大著膽子還是開了口,就算是死,該說的也還是要說的,這一點容景深比誰都清楚。


    “這些事情我會去談。”容景深臉色微冷,並不願意就這個問題深入討論。


    公司眼下的資金還沒有完全斷裂,銀行還不會斷了貸款,他一定能夠想得到辦法。


    從創建公司到現在,經曆了多少的風風雨雨,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風雨同舟一起過來的。


    會議結束,肖然就告訴他,鬱冰清在他的辦公室裏等她。


    “這件事沒能做好保密工作,鬱小姐可能是知道了。”


    “你先去忙。”容景深麵色平靜,出了電梯慢步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鬱冰清坐在沙發上看著走進來的男人後慢慢起身,“阿深,我聽說……”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還能讓你給知道了。”容景深先打斷了她的話,鬱冰清來有什麽目的,他都知道。


    但是他不想跟她談這件事。


    “阿深,我知道你現在很困難,如果需要幫助的話……”


    “冰清,其實這些事情你沒有必要摻和進來,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已經足夠了。”他下意識的就不喜歡溫綰摻和自己的事情,總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鬱冰欲言又止,大概知道容景深現在不想跟她直接談這件事,公司現在的問題也不是很嚴重,財務沒有把公司所有的資金全部卷走,容景深都能夠想得到辦法。


    但是如果一直財政赤字的話,這樣又能堅持多久?


    這個談話結束後,鬱冰清被肖然客氣禮貌的送走了,容景深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待到了晚上,一直都沒有人敢打擾他。


    後來是別墅那邊的報表打電話過來說溫綰發燒,他才匆匆忙忙的離開公司趕往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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