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溫綰測躺在床上,容景深習慣性的在床沿坐了很久不出聲。


    “你希望怎麽做,我就讓事情怎麽發展,你覺得怎麽樣?”


    “不用了,你已經很過分了,那是你的母親,縱然是要她身敗名裂,也不應該是你來做這種事情,大逆不道你明不明白?”


    溫綰忽然轉過身來,看著他,語氣裏夾著生氣的意味。


    容景深微微一愣,“綰綰,過去的事情,到底是我們容家對不起你,不管怎麽樣,該做的還是要做。”


    溫綰忽然擰著眉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抱住了他,“容景深,你現在做這些,未免有點太遲了,你過去做的,沒有一樣是不過分。”


    她說著不客氣的話,一雙手卻緊緊的抱住了男人。


    “你……做什麽?”容景深感覺到她的手忽然之間攀上了他的肩膀,隨後輕易的滑落到胸膛前,輕易的解開了他襯衣的扣子。


    他的話被忽然堵上來的柔軟春被給堵了回去。


    焦躁的情欲一瞬間就被點燃,男人的手,有些用力的扣住了她的腰肢,逼的溫綰吃痛的輕微推開他一些。


    一雙眼睛紅紅的注視著他,此刻男人的眼神全然變了,裏麵充斥著積壓許久的欲念。


    溫綰心裏不由得自嘲自己對他是不是像毒藥一樣,這麽讓這個男人如此上癮,一點就著。


    “綰綰,我不想我們走到最後還是分離。”容景深在她耳邊一陣低語,溫綰望著天花板,呼吸有些急促。


    卻沒有答話,分離好像是必然的,她不想自己現在這個狀態繼續跟容景深糾纏不清,如果他始終拿著當年她犯錯的事情說事的話,她隻能還清自己所有的債務。


    一夜極致的纏綿讓兩人縱欲過度,溫綰這一覺睡的很沉也很長,醒來自己的時候,自己的身體還在男人的懷中。


    感覺到懷中的人有所動靜,男人的氣息從脖子後麵侵襲而來,輕輕地咬了咬她的耳朵,“累嗎?”


    “還好。”


    溫綰看著窗簾縫隙裏照進來的陽光,“怎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兒?”


    “怕你醒來會不舒服。”


    興許是一夜纏綿,彼此的心結也解開了,中間隔著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也逐漸散去了,溫綰無力的靠在他懷中,輕輕吐了一口氣,任由他曖昧的親吻著自己的脖子。


    她這是紅顏禍水吧,容景深頗有一種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


    “公司的情況那麽差,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公司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就為了鬥一個南衡,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值得嗎?”


    “隻要你好好的,什麽都是值得的。”


    溫綰慢慢的閉上眼睛,男人有力的手臂圈在自己的腰上,心裏卻覺得酸澀無比。


    “可是我已經不那麽愛你了。”她有些無奈,她不過是還清了他覺得她虧欠她的所有罷了,現在做什麽,都再也跟愛情無關了。


    腰間的手臂徒然一用力,溫綰心頭微微一跳,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男人沉重的呼吸肆意的灑在頸脖子裏,她很想躲開,因為這時候男人的情緒似乎是很不好,可以說是有點生氣了。


    “沒關係。”


    半晌後,男人的手臂鬆開了一些,卻還是圈著她的腰,溫柔的圈著沒有用力,這句話吐出來,更多的也隻有無奈。


    “我想睡會。”


    “我給你做點東西,你睡醒了就起來吃。”他終於將自己的手臂依依不舍的從她腰上抽出來,撐著半躺著的身子俯身輕輕在她唇邊落下一吻。


    “好。”溫綰柔聲應了一句,酥軟的聲音入耳很好聽。


    等男人離開之後,溫綰翻了一個身繼續睡了一覺,昨晚累了一晚,自己的確是很累了。


    在經曆了南衡那件事情之後,海城的日子太平了許久,溫綰每天不大去看財經新聞,一看必然就有跟jk國際有關的事情,她不想看。


    容景深要跟誰聯姻解決他目前的困境,她更沒有什麽興趣知道,如果是那樣,那不是更好嗎?她就有了充分離開他身邊的理由了。


    對袁素,溫綰也避而不談,過去她的所作所為,現在也算是得到了報應,雖然和自己想象中的有所不同,可好歹也是過得生不如死。


    偶爾心情不錯的時候會跟舒悅一塊兒坐在一起喝咖啡,兩個女人之間,永遠都有聊不完的話題。


    “聽說教授要娶你了,擺脫了那麽多年擺脫不了的麻煩,真是不容易。”溫綰對這個消息還是挺敏感的。


    畢竟八卦新聞都是無孔不入的,特別是關於上流社會豪門的八卦故事,從來就不缺流傳的渠道。


    舒悅手裏摩挲著一杯咖啡,卻是一臉愁容,“他是故意要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上,慕城這個人,變了。”


    和以前那個自己所認識的教授已經不一樣了,從他跟容景深一個鼻孔出氣偷偷做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城府很深,自己隨時隨地都能被他啃的連渣都不剩。


    “他這麽做,是有目的的吧。”溫綰輕微頓了一下,不覺得慕城是這樣的人。


    對於舒悅的私事,溫綰不會去過問,容景深更不會主動跟她說什麽,但是近來海城一些關於舒悅的傳言也還是挺多的。


    “可能是吧。”


    “你的三位前夫……”溫綰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目光看向她。


    舒悅眉心一擰,“誰知道他們竟然會來找我的麻煩,可能是激怒慕城了吧。”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揚言說要娶她。


    哪怕是她頂著小三的罪名也一定要娶她,這個男人的占有欲真的是蠻可怕的。


    “可能教授就是心眼比較小吧,他在意你才會如此。”


    “你的心理醫生叫什麽名字,要不給我也引薦一下吧,我覺得把你治療的這麽正常,真是非常厲害了。”


    溫綰扯了扯嘴角,舒悅跟著慕城久了,竟然也跟著一塊兒變得小心眼了。


    容景深的jk國際在網傳遇到危機這麽長時間還屹立不倒,讓許多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也開始分不清楚容景深的公司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每天公司總要來幾個別的公司的老總或者什麽名門淑女。


    鬱冰清時隔這麽長時間再一次站在容景深麵前的時候跟之前萎靡的樣子已經截然不同了。


    “阿深,我們能談談嗎?”她抬著下巴,以一種十分自信的狀態麵向容景深。


    容景深看著她好久,在溫綰的事情上,她沒有出其他幺蛾子,已經算是比較安分了。


    但是為什麽現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


    “之前你父親來了那麽多次,也是因為你慫恿的?”


    “我隻想在有效的時間裏爭取自己的幸福,這樣也不對嗎?”鬱冰清笑了笑,可能是覺得溫綰現在也恢複正常了,心裏不平衡吧。


    現在沈年奚也出了問題,也算是大快人心了,像那樣心腸狠毒的女人,怎麽可能沒有報應。


    “我們不會有結果的,我也從沒有想過要把這件公司徹底的挽救回來。”


    “可是你很想留住溫綰啊,不過我覺得她應該不想嫁給你。”鬱冰清說的很直白,也很篤定。


    關於溫綰無緣無故在海城失蹤那麽長時間,加之之前在海城網絡上曇花一現的新文和溫綰精神病的傳聞,都是讓人懷疑的。


    這一切,像是有人策劃的一般,身在局中的人,除了容景深,還有誰能那麽冷靜的將溫綰帶走,然後玩失蹤。


    後來已經死去的容景鴻跟詐屍一樣的複活,然後海城的一把手南書記就出事了,這兄弟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瞞著所有人策劃了這出戲。


    就為了保護溫綰。


    可是這麽用心,人家未必會領情。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回請,到底跟你是沒有太大的關係。”


    鬱冰清笑了笑,在辦公室裏呆了差不多五分鍾的時間然後轉身離開,這麽多年,消耗在他身上無數的光陰一下子像是全都化為了泡影一般,了無蹤影,隻有變老的自己和不甘的心。


    “宋先生,我想阿深既然這麽不想要這間公司,不如就徹底毀掉吧,一無所有的話,溫綰他一定留不住,到時候,你的機會就來了。”


    宋淮南靠在椅子上,邪氣的挑了挑眉,這兩天意外的知道了點事情,就覺得鬱冰清這個女人其實也不光是看上去那麽沒腦子。


    當初溫綰的第一份病曆發到她的郵箱裏的時候,她選擇了一種算得上是沉默的方式,雖然沒有曝光,但是那時候她就已經猜到有人想要對溫綰下手了。


    而她卻沒有很及時的提醒容景深。


    “讓你下這個決定,看來你被他拒絕的很慘。”


    “我們之間也做了很多年的朋友,我想有些進展,非常有必要的進展。”


    “好,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咱們之間互不相幹,卻能合作愉快,真是棒極了。”


    容景深經常白天也在南嶼公寓,有時候溫綰下班從公司回來就能看到滿桌可口的飯菜,莫名的就有點暖暖的感覺。


    日子算得上是溫馨和睦,雖然彼此之間的感情淡了一些,但並不是一點也不剩了,容景深覺得假以時日,溫綰還能像以前那樣愛她。


    但是後來某天,跟鬱冰清的一夜情將他所有溫馨和睦的生活以及對未來的遐想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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