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著空空,自己的一顆心卻是懸著的。


    今天早上的那一幕他都還記得,溫綰昨天晚上跟徐潤朗之間一定是發生了關係,有些情緒忽然就忍不住的衝動起來。


    徐潤朗那個人看起來也是風度翩翩,怎麽會做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他也太憤怒。


    “爸爸。”空空握住了他的手背,眼淚還是怎麽也忍不住。


    容景深沒有回話,眼神有點空洞。


    “我們回去吧。”在這裏是等不到結果的,隻有等徐潤朗醒過來看他怎麽說了。


    這件事情本來應該就是普通的傷人事件,但是因為傷人的人是溫綰,所以才在短短幾個小時裏就鬧大了。


    說她如何亂搞男女關係不說,還扒出來一些子虛烏有的黑料來黑她。


    容景深一直關注的這個圈子裏一下子鬧的翻天覆地,幾欲毀掉了溫綰,他從未想過翻轉會這麽快。


    男人沉著臉,一路上孩子也出奇的安靜沒有說話,一大一小的臉色一樣的沉,看著叫人感到害怕。


    車子去了醫院,徐潤朗還在昏迷中,他身邊的人不允許任何人隨意的進病房,容景深隻能在外麵等著。


    助理對容景深有過調查,所以對他有很深的印象,這個男人看起來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擊垮的那種男人。


    能夠三番五次的從低穀爬起來,真是不簡單也很不容易,難怪徐潤朗欣賞他也將他當成了真正的敵人。


    “容先生還需要再等,徐先生就算是醒來了也不見得會見你。”


    容景深冷哼一聲,“做了這麽卑鄙無恥的事情,當然不好意思見人了,好歹也是在美國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要是被人知道做了這種下作的事情,恐怕他的人品堪憂啊。”


    他的語調緩慢,比起自己滿腔憤怒,此時的他很是冷靜,助理笑了笑。


    “容先生,雖然有些話可能不太好聽,但是始終是受用的,這是在歐洲,縱然您在國內如何如何的厲害,出了國門,在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你是誰,你能救溫小姐與水火嗎?不能吧。”


    除了徐潤朗,誰都救不了溫綰,哪怕是他那個大佬爸爸,徐潤朗是受害者,就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他說要怎麽處理,那就怎麽處理,誰都沒辦法插手。


    容景深臉色很淡,淡的幾近冷漠,“用這樣的方式,傷害了綰綰,依照綰綰的性格,會恨他入骨。”


    連他跟她在一起那麽多年,都不敢那麽做,也沒有什麽底氣,徐潤朗這個才冒出來多長時間的人到底憑什麽這麽做。


    都說商人幾乎沒什麽道德底線,徐潤朗可能就是其中笑麵虎的代表。


    “容先生還是等著吧,徐先生醒來的話,我會替你轉達的。”


    助理轉身進了房間,徐潤朗已然醒了過來,看到進來的助理臉色不怎麽好看,知道他應該是被容景深懟的心裏很不舒服。


    “他還帶著孩子呢,跟我說話那麽不客氣,哪裏是求人的態度。”


    “他知道我一定會讓溫綰出來的,隻是覺得溫綰跟我發生了關係之後,心裏覺得憤怒罷了,男人嘛?再怎麽喜愛一個女人,都還是有獨占欲的。”


    “那徐先生要見他嗎?”


    “怎麽不見呢?我搶了他的女人,理所應當該見見。”徐潤朗笑了笑,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頭上的紗布似乎是根本也沒有影響到這個男人的儒雅英俊。


    這運籌帷幄的手段也是非常出色了。


    “一個小時後讓他來見我吧,這頭還有點疼,想休息一下,去看一下警察局那邊的情況,我會親自將綰綰接出來的。”


    “我這就去。”助理轉身離開,容景深就坐在門外不遠的地方。


    助理遠去,一個小時以後,醫生就去看過徐潤朗,之後就給了容景深他已經醒來的消息。


    看著容景深牽著孩子進來的男人,“我們之間的談話可能多少都有點少兒不宜,讓護士幫你看著孩子吧,我們單獨談談。”


    “好,那就麻煩護士小姐了。”容景深看了一眼走過阿裏的護士小姐。


    護士帶著孩子離開後,病房裏就隻有兩個男人。


    “綰綰的那一下可不輕,竟然沒把你給打死。”容景深冷聲嘲諷,微微眯著眼,眼角眉梢都是駭人的寒意。


    “把我打死了,綰綰可就要做一輩子牢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以為你很了解綰綰嗎?”容景深不喜歡徐潤朗這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什麽都不敢說。


    “早晚都是會了解的。”


    “可能你都沒有想到她的性格會如此剛烈吧。”


    徐潤朗頓了頓,這一點倒是真的沒想到,畢竟平常所見到的溫綰都是溫柔大方的一個人,誰知道這種事情她竟然完全不能接受。


    “你不過是仗著你對她有幾分了解而已,你跟她的那些過往,有一半都是痛苦的。”徐潤朗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好笑。


    容景深繃著一張臉,真是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是嗎?可總也有快樂的記憶。”


    徐潤朗淡淡的注視著他,“我跟她發生了關係,你介意嗎?如果再讓你娶她,你會不會娶她?”


    東方男人和西方男人的觀念是不一樣的,這種在西方看起來稀鬆平常的事情,在東方男人眼裏看來就是不可饒恕的,心裏始終都會有芥蒂。


    “你當所有人的喜歡和愛都跟你一樣膚淺麽?”


    “就算是你不介意,可能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容先生,為了孩子好,還是放棄吧。”徐潤朗笑著,卻笑得特別冷漠。


    “你的簽證麽辦法讓你再美國繼續待下去了,距離你們離開美國也沒有幾天了,容先生,現在能救她的人隻有我,你莫不是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我毀掉才甘心?”


    “你隻會害了她。”


    “是害,是救,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容先生,我這個人喜歡較真,現在的她是什麽處境,你知不知道?我稍稍做點手腳,她就會死於無形。”


    容景深沒再說話,除了徐潤朗去跟警察說幾句話。


    “你無恥!”


    “你倒是不無恥,拿著孩子一直在折騰她的感情,每次見到你跟孩子,她都是怎麽想的,你知道麽?”


    “你又知道多少?”容景深看到徐潤朗現在這副嘴臉似乎是才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麵目。


    隻是徐潤朗自小教養很好,從不會流露絲毫的猙獰,一個女人對他來說可能就跟一家想要征服的公司一樣,不擇手段都要得到。


    徐潤朗平靜的注視著他,“你這麽憤怒又如何,你在歐洲多待一天,對她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容景深瞪著他很久,最終也隻能轉身離開,本來就要馬上回國,在歐洲也不能呆太長的時間。


    徐潤朗氣憤離去的容景深,這世上還真有讓人感動的愛情呢,就算是喜歡的女人被別人碰了,他也不會嫌棄。


    這樣的男人注定是不可能得到想要的女人的,一直退讓,怎麽能夠得到和擁有呢。


    徐潤朗隔天就從醫院抓麽去了一趟警察局,不過是一天沒見,再見的時候,溫綰整個人看著像是憔悴了不少。


    一個人被關在一個房子裏,蜷縮在角落裏,抱著膝蓋一言不發。


    徐潤朗隔著鐵欄杆看著裏麵的人,“綰綰,你爸爸已經來巴黎了,為什麽不見呢?”


    威廉已經來過一次了,但是她始終縮在角落裏,不肯說話,甚至都不願意見光,威廉來好話說了一籮筐,她就是不願意見他。


    溫綰聽到徐潤朗的聲音,冷冷得笑了一聲,抬眸看著他,“徐先生,我真是不知道你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綰綰,喜歡你,也有錯嗎?”


    “當然有錯,你這種人怎麽能喜歡我,人麵獸心。”她言簡意賅的形容他的所作所為,溫綰笑的很是冷漠,徐潤朗微微眯了眯眼,鏡片下的眼睛晦暗不明。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二人有所爭執才會引起這樣的誤會,今天我會接你離開。”


    徐潤朗說完,轉身就走了,威廉黑著臉看著他,冷的嚇人,這個徐潤朗其實還是很囂張,無視她的警告,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威廉先生,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既然已經木已成舟,何必還要執著,她除了我未婚妻這個身份能脫罪之外,就算是您也沒辦法救她,如果我不願意放過她的話。”


    “徐潤朗,我真是錯你了,你覺得綰綰她這樣就甘心屈從於你?”威廉從未這樣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容景深再不濟也不會對溫綰做出這種事情。


    威廉此時沒說話,“既然發生這種事情,徐先生要怎麽負責?要娶她嗎?總不能讓她不明不白的承受一些莫須有的汙名。”


    “這是當然的,我喜歡她,自然就要娶她,何況我們之間還有過一晚……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希望今後她能夠自由的見她的孩子,不然這個婚事,我不會同意。”威廉的臉色依舊是不好看,但還是為了女兒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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