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舒悅平常如何的處變不驚,此時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慕城說這件禮服是為她量身定製的。


    “你想說什麽?”


    “我這身禮服表達還不夠嗎?舒悅,你還年輕,阿城身邊是完完全全的利益場,愛情這種東西,不過是利益驅使下的犧牲品。”


    秦若真跟慕城同歲,對這個年紀的舒悅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表現的底氣十足。


    舒悅嗤笑了一聲,“你不過是遺憾為什麽今天跟他訂婚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跟他夜夜笙歌的時候,你也很惱怒,為什麽是我不是你呢?”


    她沒有憤怒,也沒有衝動,她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彼此之間說話的聲音還是能夠聽見的。


    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視夾著些許的硝煙味,溫綰穿著禮服氣喘籲籲的跑來的時候抬手就搭在了舒悅肩上。


    “悅悅,我是不是遲到了?”


    她說著話,本能的看了一眼站在對麵的秦若真,一下子就呆掉了,這兩個氣質相似就算了,怎麽今天這私人訂製的禮服也是一模一樣的。


    “你是誰?”溫綰看到秦若真那臉上無害的笑容,眼底戾氣叢生,冷冷的盯著她。


    她下意識的握緊了舒悅的手,隻是舒悅還是顯得比較冷淡,對這個秦若真,不算是冷眼相看,但是有種冷意卻是從骨子裏伸出來的。


    “綰綰,我們上去吧,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舒悅拉著溫綰的手不然她衝動的上去跟秦若真理論。


    溫綰年紀還很小做很多事情都是不計後果的。


    溫綰皺著眉頭還是任由舒悅把自己拉走了,這個女人看著是真的讓人很不喜歡,沒別的,單憑她身上那一股子跟舒悅身上極為相似的氣質就讓人看的渾身上下不舒服。


    “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穿一模一樣的禮服,這不是私人訂製的麽?”溫綰跟舒悅走在一起,全程都在看舒悅的臉色。


    可是舒悅習慣了平靜和溫淡,愣是沒有露出一個不高興的表情來。


    “悅悅……”


    “沒事,你怎麽現在才來?”


    “我考完最後一堂試才走的,二哥說他必須要遭到,讓我自己過來,加上有點堵車,所以就來的有點晚了,這不還沒開始呢嘛。”


    舒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卻沒有再繼續說什麽,溫綰這個年紀跟她說這些好像也不太合適,她不見得能夠聽得懂,說不定還會壞了今天的訂婚儀式和慕城的就任儀式。


    剛剛出了電梯,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在手心,“去哪兒呢?好好的出去做什麽?”


    舒悅笑了一下,看著他,“怎麽?怕我後悔跑掉嗎?”


    她今天要是從這裏跑掉的話,可能樓下那個女人就會想要迫不及待的想要來取代她的位置了。


    “可不是嘛,我還真是擔心了一圈。”慕城看了一眼她身邊一路上來的溫綰,還有點嬰兒肥的溫綰睜圓了眼睛看著他們。


    從他們戀愛到現在,溫綰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電燈泡了,從來都沒有自覺性的。


    “有什麽可擔心的,悅悅那麽喜歡你,怎麽會跑掉。”


    “去找你二哥,嗯?”


    “哦。”她被當做電燈泡的處理掉以後,整個走廊連保鏢也退下了,隻剩下他和舒悅兩個人。


    “別告訴我你慌慌張張的下樓去,就是為了接溫綰?”


    舒悅深深的凝望著眼前的男人,慕城喜歡她總是表現在外麵,那是一種讓人沉醉到無法自拔的溫柔。


    她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可是自己的不安心依舊在懷疑,特別是今天在樓下看到了秦若真。


    她忍著崩潰的情緒,慕城這樣優秀的男人,這輩子怎麽可能隻會有她一個女人。


    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不夠坦誠,很多方麵,盡管他想要把最好的樣子呈現給她,但是誰知道他隱藏的那部分是不是跟其他女人的快樂和美好?


    “舒悅,我在問你話。”


    “阿城,你有多愛我呢?”她忽然問他,其實之前她沒有懷疑過慕城跟秦若真之間的關係。


    但是今天自己這是怎麽了,不過是一件一模一樣的禮服,這心裏頭就跟炸了無數根隱形的針似的。


    “怎麽忽然問這個問題?”


    “沒什麽,隻是我覺得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人,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希望我也是你第一個喜歡的女人,是你的第一個女人。”


    並且今後身邊都不要有任何的女人,她不願意過那種和許多女人共享一個丈夫的日子。


    與其是那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呢,何必去守那樣的活寡。


    男人的眼眸沉了沉,抬手輕輕托著她的下巴,“舒悅,今後我就會是你的丈夫,相信我,也是你必須要做的事情,這一輩子,我有你一個就足夠了。”


    舒悅強壓著心頭的酸澀,現在質問他,不好吧。


    訂婚儀式不簡單也不盛大,今天的訂婚儀式可以說是為了陪襯慕城的額就任儀式,她在一些人麵前露了臉,戴上了慕城送的戒指。


    之後就陪著慕城去見一些必要的人,舒悅從未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如同機器一般,被慕城操控著。


    訂婚儀式結束之後,舒悅回到酒店休息的房間,因為今天見到了秦若真,心情格外的差。


    幾乎是撕扯一般的將身上的禮服脫掉進了浴室。


    慕城進來就看到了被撕壞的禮服,眉心一擰,聽到浴室裏的水聲,他彎身將禮服撿了起來。


    舒悅洗完了澡出來,人清爽了很多,擦著濕漉漉的長發走到慕城跟前將地上的慕城剛剛撿起來的禮服拿起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舒悅,你做什麽!”慕城不是沒感覺到她的情緒。


    舒悅微微側顏,目光和臉的輪廓都顯得清冷,“我做什麽,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嗎?”


    “怎麽了?”


    從她下去了一趟回來,情緒就變得很不對,現在突然又把量身定做的禮服當垃圾給扔掉了,她在生什麽氣。


    “隻是不喜歡這件禮服了,今後也不想看到。”


    “你到底是怎麽了?”


    舒悅轉過身正視著他,“對你而言,我們的訂婚儀式是你就職儀式的最好陪襯,阿城,我將來是不是也會淪為利益的犧牲品?”


    這計劃是秦若真說的,男人尋找的愛情都在妻子以外的話,那她將來準備如何自處,這個整天表現十分愛自己的男人,到頭來卻要落的一個棄婦的下場。


    慕城覺得自己像是看錯了似的,平常的舒悅,人前的舒悅都是知書達理,溫婉大方的,連臉都不曾黑過,怎麽現在冷漠起來他看著都不能靠近幾分。


    “你在說什麽,今天的訂婚儀式是早就商量好的,而且,你也不希望曝光。”


    “慕城,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個晚上。”舒悅看到慕城的臉,就會無端端的想起來秦若真穿著跟她一模一樣禮服的樣子。


    慕城的臉色已經黑到了極致,起身輕易的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至身前,低眸瞧著她。


    “舒悅,你今天下樓到底是碰到了?見了誰?”


    “見到一個跟我穿著一模一樣禮服的人。”她注視著慕城,咧嘴笑了起來,她一貫溫柔,可是此時,她冷漠的樣子叫人心寒。


    慕城似是猛然間想起來什麽似的,剛剛還有些冷硬的眼神逐漸軟了下來,“若真?”


    舒悅此時的心情已經煩躁到了極點,不想見到慕城,更不想聽見他的聲音。


    “你走!”舒悅忽然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慕城皺著眉頭,薄唇緊緊抿著,還是順著她的意思離開了房間。


    他走了,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那些煩躁卻是怎麽也壓製不住。


    大概兩個小時後。


    “小姐,慕先生讓我們送來您最喜歡的點心,如果有什麽想吃的東西,請跟我們說。”送餐的酒店服務員推著車進來,餐盤從車上端下來。


    服務員揭開蓋子的時候,血腥味撲麵而來,舒悅看到眼前盤子裏數不清的小老鼠斷了頭的樣子,一陣惡心。


    還沒尖叫出聲,所有的聲音就已經淹沒在了嗓子裏,眼前一黑倒了過去。


    “天哪,舒小姐……”


    “慕先生,舒小姐出事了。”


    慕城正在跟容景深談什麽事情,保鏢忽然就急匆匆的過來語氣凝重的跟他說了一句。


    容景深也是一愣,下意識的看了看已經變了臉色的慕城。


    “怎麽了?”


    “不知道誰在餐盤裏放了死老鼠,舒小姐看到那麽血腥的東西當場就暈了過去。”


    慕城再也沒什麽耐心聽保鏢說什麽了,抬腳就朝著舒悅的房間跑了過去。


    “讓最近的醫院準備,這件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容景深迅速的安排了下去,真是見了鬼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平常慕城的人把舒悅跟的緊緊的沒什麽機會,今天舒悅身邊沒什麽人,而且這送餐的還是酒店的。


    “舒悅,舒悅……”慕城抱著舒悅急急地喊了兩聲沒有反應之後,抱著她起身,匆忙離開了酒店房間。


    “阿深,這第一現場要給我保住了。”慕城陰沉著臉,話還沒落音,抱著舒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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