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跟我冷戰之後,對慕家的關心也就不那麽多了。”慕城故作無奈的歎了歎氣。


    舒悅回頭看著他,“你明知道不會那樣的,隻要是你不過分,我還是我啊,但是時間長了,你還是你嗎?”


    一路爬到那個位置上去,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改變的吧,慕城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確是變了很多。


    “起碼對你,永遠都是慕城。”舒悅最擔心的大概就是怕自己會淪為他的附屬品,可能在他們之間不斷冷戰期間,她都會懷疑,她是不是愛他。


    現在這麽和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想清楚了。


    舒悅站在窗外照進來的光圈裏,剛剛經過一番雲雨,此時看著也十分的動人。


    這個新聞被她看到之後她也就明白慕城是什麽用意了,就如他所說的吧,就算是有點小心機,也都是為了她好。


    這件事情如果是她直觀麵對的話,可能根本處理不好。


    但是背後由別人去處理就是兩個效果了,她也相信,宋喬年不會趁這個機會做點什麽的,這麽多年,他的人品,她還是相信的。


    這件事情到後來果然是處理的很幹淨,一點尾巴也沒有留,所以在閃離住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舒悅回到市區時,生活和以前一樣。


    平靜的毫無波瀾。


    整個暑假過去,那些畢業情緒差不多都散盡了,宋喬年即將出國,他才正式約了舒悅出來。


    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吃了一個飯,一頓飯沉默寡言,可是喝酒的時候又相視而笑。


    “雖然挺不甘心的,不過還是祝福你跟教授能夠長長久久,如果要結婚的話,還是邀請我回來喝喜酒才像話。”


    舒悅點了點頭,“這是自然的,今後的人生也希望學長能夠過出別有意味來。”


    宋喬年眼底的笑意有點苦澀,許多時候,遠遠地看著深愛的人那種無能為力容易讓人很暴躁。


    可是為什麽他偏偏不同呢?對待這段隱晦的感情,他從來都沒有那樣的情緒,他不甘心,卻不嫉妒。


    “借你吉言。”


    “學長,做人還是不要太善良,你將來是要繼承宋家的一切的,手段和狠勁兒必須要有。”因為這個人不會是自己的枕邊人,所以自己才會提這麽一個意見。


    宋喬年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舒悅會跟自己提這樣的意見。


    “那你希望教授是你說的這樣的人麽?做什麽都很有手腕,並且心狠手辣。”


    舒悅果斷的搖了搖頭,“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跟你說這些,阿城是我將來的丈夫,我自然是希望他是一個比較善良的人。”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慕城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接觸集團的事務了,從小做到,從底層到高層,這一路,走了很多年,不是很順暢。


    可終歸還是將他的性格和城府偶磨煉了出來。


    宋喬年笑起來的時候眼底總是帶著一抹無奈的笑容,溫和的樣子和慕城相差無幾,可確實不能演繹出慕城那份真正的成熟穩重。


    這一點宋喬年做的不好,舒悅也不喜歡,何必為了一個自己永遠也得不到的人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不喜歡的樣子,這本來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就因為他是你的枕邊人?”


    “因為是這邊人,要求相對來說比較嚴格又苛刻,我總有那麽一種感覺,跟暮成之間,可能就會不停的糾纏一輩子。”


    舒悅說著話,紅唇輕輕揚著一個漂亮的弧度,大概是慕城對她的獨占欲很強吧,這樣的男人不會輕易放她離開的。


    她也就不要想著離開他了。


    “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他最終沒辦法做到給你想要的幸福,舒悅,我會不顧一切來搶的。”


    這一頓飯吃完,兩個人聊得很開心,舒悅起身離開的時候。


    “舒悅,那天聚會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沒想到會惹來那麽大的麻煩,讓你苦惱了。”


    “你不也澄清了嗎?我們隻是朋友關係,我光明正大不是嗎?”


    人啊,其實隻要取悅自己就足夠了,別人怎麽想那是別人的事情,但這活在世上的人,大多數都是活在別人的眼裏的,久而久之就變得迷失了自我。


    舒悅從餐廳裏出去,慕城的車剛剛好停在了自己腳邊,看著慕城西裝革履的從車上下來,頭發梳的也是一絲不苟,想必是剛剛從公司趕過來的。


    “何必要親自過來,這麽著急,是來捉奸不成?”


    慕城繞過車頭走過來,將她輕輕地抵在了身後的車門上,大手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的腰,湊近了她的臉吐了一口氣。


    舒悅下意識的別開臉,“你喝酒了?慕城,你是相悖掉下駕駛證吧,你的司機呢?”


    舒悅不明白公司哪裏來的酒給他喝。


    慕城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抱歉,本來是在陪客戶的,但是忽然就很想你,然後就扔下客戶來見你了。”


    “你分明是怕學長送我回家,阿城,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小心眼了?”


    “是我小心眼,你來開車,我們回家吧。”


    慕城不喜歡他跟宋喬年見麵,但是又不能阻止,那顯得自己心胸太狹窄了,而且還可能會惹怒舒悅。


    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好在現在宋喬年總算是要離開了,這個陪著舒悅走過人生很多重要階段的男人,終於要離開了,他也總算是能夠鬆一口氣了。


    舒悅不會輕易交朋友,但是卻跟曾經跟她表白失敗的宋喬年做了這麽多年的好朋友,說起來慕城還是挺介意和生氣的。


    畢竟舒悅那麽多重要階段他沒有經常參與,從時間上來看,那個宋喬年的確是參與的足夠多,可惜舒悅也僅僅隻是把他當做朋友來看待。


    “學長離開前我可能會去送,你可能還要不開心一下。”舒悅開著車,一本正經的跟他說了一句。


    “就不能不送?他有那麽多迷妹,多少人都會去送他。”


    “阿城,我們是朋友,我要是你這麽能生氣心眼小的話該多好,那麽多女人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著慕太太的位置。”


    集團內部那麽多女員工,還有秘書室的奶哥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哪一次見到慕城不是帶著仰慕又迷戀的眼神的。


    她都還沒生氣呢,這男人有什麽資格生氣?


    “唉,好了,是我的錯,以後我不那麽小心眼了好不好?回家吧,我今天喝了點酒,有點頭昏。”


    舒悅嗯了一句,然後就專心開車了。


    把宋喬年送走之後好幾個月,看著溫綰成年,剛剛長大的小白兔一口就被大灰狼給吃掉了,有時候也聽惋惜的。


    她都還沒有機會喜歡上其他男人就已經被容景深占有了。


    慕城當初也是如此,任何一點機會都沒有給過她。


    二人之間彼此關係越來越好後婚禮也就提前了,平靜的日子理所應當的該到那個時候,偏偏在這時候就生了變故。


    溫綰臨近十九歲的前一個星期,容家的當家人忽然就被起訴,法院以貪汙受賄之名將其逮捕。


    舒悅本來是擔心著容家突生變故會發生什麽,卻沒想到在半個月後的第一次開庭,溫綰站在了證人席上指認養過自己十年的父親貪汙受賄。


    她坐在慕城身邊,被嚇的不輕,散庭之後,舒悅急匆匆的去找溫綰。


    結果自己還站在老遠,就看到了容景深揚手一耳光狠狠地摔在了溫綰臉上,溫綰被打的一個趔趄。


    嘴角滲出了血絲,而舒悅當時就被驚了一跳,好在慕城在身邊扶住了她。


    “別過去了,這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就是去了,除了質問,什麽作用也起不了。”慕城握住了她有點冰涼的手。


    “溫綰她是瘋了吧,一定是受人蠱惑了,她怎麽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來?”


    這才一審,可是後麵的審理都會依照一審的證人證詞再審。


    舒悅想過去,被慕城靜靜地握住了手腕,不讓她過去,她轉頭瞪著他,慕城也在看她。


    “容家沒有救了,就因為溫綰的指征,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容景深不是你的兄弟嗎?這個時候你是怎麽了?打算袖手旁觀?”舒悅想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慕城,這個男人到底是有沒有人性?


    慕城知道舒悅此時心裏在想什麽,可就是不能放她過去,並且拽著她離開了。


    之前容家在剛剛出事的時候,他已經通過關係幫過容家了,但是奇怪的是,那時候對容家的那些幫助,就跟沒有幫助似的,沒有任何的作用。


    那時候他就敏銳的察覺了整件事情的不對勁,還特意跟容景深提醒了一下,他必須要置身事外。


    他肩上所擔的責任,不僅僅是慕家,還有跟他有關的人身家性命,慕家若是敗了,一切也就不複存在了。


    “慕城,你放開我。”舒悅的聲音有點冷,用力的從慕城手裏掙脫,打算回去找溫綰。


    “政治場上的鬥爭,輕則身敗名裂,重則性命堪憂,你覺得你回去找了溫綰問清楚了,能改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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