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不是非常在乎別人的稱呼,和宋淮欽結婚三年,她從剛開始那個慘淡無光的婚禮開始,存在感就一直非常低,人人都知道趙婉婉才是宋淮欽的官配,她也不想去湊那個熱鬧,橫插一腳。


    “梅姨,我今天不太想吃肉,想喝些湯。”沈映棠在醫院裏住著的這幾天,一直是梅姨照顧她,見門外有走路的腳步聲,沈映棠連忙放下手機,靠在床頭佯裝閉目養神的樣子。


    今天的新聞儼然是宋淮欽抱著臉色蒼白的趙婉婉從醫院裏麵走出去,新聞媒體的猜測關於什麽方麵的都有,流言蜚語滿城飛,沈映棠不想再看。


    梅姨事無巨細,對待吃的方麵還有沈映棠每天做些什麽事情都非常的嚴格,隻是今天跟她一起來醫院的還有宋淮欽,他大半張臉都被寬大的墨鏡擋掉,讓人看不清眸間是什麽神色。


    他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梅姨忙前忙後,隔著墨鏡,沈映棠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到底看向哪一方,隻覺得這個房間裏麵有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宋淮欽的身散發開,壓的自己有些喘不過氣。


    看今天早上的新聞,趙婉婉應該是已經在醫院裏麵做完了人流,這個時候宋淮欽不在醫院裏麵陪著她,在這裏做什麽。


    梅姨收拾好病房裏麵的衛生以後,走到床頭為沈映棠蓋好被子。


    見病房裏麵的氣氛詭異,梅姨小心翼翼的開口問:“沈小姐,您今天中午想要喝什麽湯,我等下好好燉一鍋,您喝多了藥材今天可以吃些溫補的東西。”


    沈映棠看了一眼坐著沒說話的宋淮欽,朝她說:“就燉些雞湯吧,順便給宋先生來一份。”


    “好的,那您好好休息。”


    “沈映棠,趙婉婉肚子裏麵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你滿意嗎?”梅姨帶上門以後,宋淮欽直接開門見山。


    原來她猜的沒錯,趙婉婉今天果然是去醫院打胎了,在宋淮欽的眼中她們大概就是應了那句話,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她不想悲觀的去看待和宋淮欽的婚姻,可是想想同樣是打胎,她有宋淮欽的陪伴,而自己卻隻能孤零零來醫院,再偷偷將這個孩子打掉,兩個人的差距當下立見。


    “哦,這麽快!”宋家家風很嚴,既然公公一定要宋淮欽打掉這個孩子,宋淮欽絲毫沒有拒絕的權利,沈映棠唯一沒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宋淮欽和趙婉婉竟然會那麽輕易的妥協。


    “你還真是冷血,殺人不眨眼。”宋淮欽摘下墨鏡,丟過來一個打開的文件袋,封麵是沈映棠似曾相識的牛皮紙。


    結婚當晚的情景瞬間從沈映棠的腦中浮現開,沈映棠第一反應就是搖頭:“你又想要我簽離婚協議書?”


    白色的紙張從袋子裏麵滑落,沈映棠來不及去接,裏麵的東西掉到了地上,宋淮欽氣勢逼人,居高臨下看著沈映棠,他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你就這麽在乎宋太太的名號?”


    沈映棠有些局促,她彎腰去撿掉到地上的文件,發現原來袋子裏麵裝著的是股權轉讓書,裏麵零零總總詳盡的打了十幾頁,


    沈映棠隨手翻了兩下,利落的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在她的映像當中這麽小的事情,宋淮欽從來沒有親力親為過,隨口就問了一句:“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陪著趙婉婉才對嗎?這些事情你可以讓何景來做的,文件也可以讓何景來送,何必自己親自來?”


    “幾天不見,一口一個何景叫的還挺親熱,沈映棠我想你應該巴不得我待在別的女人身邊吧?反正各玩各的,互不幹擾。”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然招來宋淮欽毫不客氣的回複。


    各玩各的,互不幹擾。


    這是夫妻之間最為傷人的八個字。


    沈映棠難掩心間的痛楚,她捂著胸口抬起看看著宋淮欽一字一句說:“我知道什麽是從一而終,也不會紅杏出牆。”


    不管任何時候,宋淮欽的話總能輕而易舉的傷到沈映棠,她胸口不停起伏平複呼吸,有些被氣急了。


    與她的神色激動相對應的是宋淮欽的平靜,他掃過沈映棠毫無血色的臉,飛快移開視線,淡淡說:“我記得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告訴你,不要過問我和別人的任何事情,你要想從一而終是你的事情。”


    “宋淮欽!”沈映棠紅了眼看著他,但是隻是叫了他的名字就感到詞窮,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什麽樣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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