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棠,你現在不喜歡我了是嗎?”宋淮欽按著沈映棠的肩膀,眼神受傷的厲害。


    要麵對那樣的情景,是那麽艱難,沈映棠看著宋淮欽的眼睛,聲音裏麵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啊,你隻是我哥哥,卻一直趕跑我身邊的追求者,他們每個人都可以給我買芭比娃娃,給我買漂亮的玩具,我一點都不想你待在我的身邊,你這樣讓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在宋致文上門來之前,宋淮欽終於改變了主意,他跟在他身後走了。


    沈映棠沒有去送,他也沒有回頭看沈映棠一眼,可是從他眼中傳達出來的那種孤絕,受傷,還有怨恨,讓沈映棠真真切切的意識到,宋淮欽再也不會屬於她。


    ……


    場麵切換回現實,宋淮欽的聲音冷的像塊冰,他說:“無從解釋吧,沈映棠,你就這麽輕易的把我丟開,現在又想要我回來,你以為這容易嗎?”


    “我沒有……”沈映棠哭著搖頭。


    “沈映棠,下去,我不想再見到你。”宋淮欽沒有再看他。


    提起從前的事情,沈映棠的心情總會出乎意料的差,她聽從宋淮欽的話,默不作聲從他車上下去。


    黑夜如同看不見爪牙的惡魔,她獨自一個人在冷風惆悵的街邊,看著宋淮欽的車漸漸遠去,就如同當年宋淮欽離開的時候,她站在小區的陽台上看著一樣。


    宋淮欽趕她下車的地方,沈映棠從來都沒有到過,打車也打不到,在醫院裏調理好的身體毫無預兆開始血崩,好在沈映棠因為餘血墊了一個小小的衛生棉。


    看著眼前沒有盡頭的哭,沈映棠拖著沒力氣的身體走了很遠,最後實在支撐不住了,坐在路邊的草地上,肆無忌憚放聲大哭了出來。


    也許隻有在這樣的荒郊野外,她才能沒有絲毫顧慮的釋放自己的情緒。


    眼裏的熱淚掉到臉上,被風吹的冰冷,整張臉就像被刀刮過一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涼,可是還是一直不停的再哭。


    上氣不接下氣,嗚咽到嗓子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也沒有聽。


    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一道強烈的遠光燈燈線照在沈映棠的臉上,沈映棠一抬頭,被光線照耀的眼睛裏有片刻的失明。


    腦袋裏麵空空一片,沈映棠站了起來,在她麵前停著一輛車,是宋淮欽的。


    他從車上下來,見到沈映棠狼狽的樣子,眉頭緊皺,將身上的墨黑色風衣套在了沈映棠身上。


    “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宋淮欽的臉色硬的像塊鐵。


    沈映棠揉了揉眼睛,看清宋淮欽的臉以後,心稍微安定了下來,又不想自己這幅狼狽的樣子被宋淮欽收在眼底。


    她說:“還沒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看她這幅逆來順受的樣子,宋淮欽就在心裏暗生悶氣,話也不自覺更加冰冷了:“我出去買點東西,剛好路過這裏,看到有響動,還以為是外麵流浪的阿貓阿狗,原來是你。”


    他怎麽會說出來,他放下沈映棠,刻意等她來追,沈映棠傻傻站在原地沒動,車還沒開出500米宋淮欽就後悔了,立馬就調轉頭回去,可沈映棠已經不在原地。


    宋淮欽從未那麽心慌過,開著車到處去找,沿著馬路看了兩三個小時,生怕錯過沈映棠。


    他輕描淡寫拉了沈映棠的手:“上車,別擋著別人。”


    沈映棠有些愣了,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麽別人啊。


    如果此時不上車,恐怕她今晚是要睡在荒郊野外了,瞄了一眼沒電的手機,沈映棠跟在宋淮欽的後麵,坐上了他車的後座。


    宋淮欽看了一眼,說:“不想再被趕下去,以後就自覺坐前麵。”


    沈映棠連忙從後座下來換到前麵。


    車子一路往前開,沒多遠到了一個燈光耀眼的鐵門前麵,門口站了保安,精神抖擻的為他們開門。


    宋淮欽的車庫裏的車,粗略數一下有十幾倆,他車技很好,一步到位將手上開著的這倆穩穩當當停在了一條直線上。


    “想在車裏過夜?”宋淮欽下車以後,冷眼看著她。


    沈映棠大夢初醒,連忙從車上走下來,她抹了抹自己因為長時間哭泣而變得特別狼狽的臉,看著宋淮欽的臉色更加難看,沈映棠才想起來,她剛剛用來擦臉的是宋淮欽的衣服。


    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連忙把外套遞上去,小心翼翼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淮欽沒有接沈映棠的衣服,轉過頭往房子裏麵走:“送你。”


    這是一處沈映棠從來都沒有來過的地方,手機地圖裏麵也是空空一片,周圍除了宋淮欽的這一棟,什麽房屋都沒有,沈映棠心想,這大概就是宋淮欽的私人住所,平常不會宋宅的時候,他應該就是住在這裏。


    裏麵的物品擺件都非常低調,但是處處都透露著不凡,宋淮欽走在前麵,眼裏帶著諷刺的笑:“沈映棠,想這麽貪慕虛榮的你應該非常不喜歡這樣的裝修吧?”


    這是宋淮欽的家,哪裏輪得到她喜歡不喜歡,對比起來,宋淮欽家裏的低調,沉悶,沈映棠覺得格外舒暢。


    她說:“我……沒有房子,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你這是在提醒我,離婚以後讓我送你一套房子作為補償?”宋淮欽臉上掛著諷刺的笑。


    沈映棠倉皇抬起頭說:“我沒有。”


    “別奢望太多。”宋淮欽冷冷轉過頭,不再理會沈映棠。


    也許是因為宋淮欽平常對身邊的人要求非常嚴格吧,沈映棠一個這麽寒酸,這麽名不正言不順的人上門來,傭人的臉上還是保持著良好的微笑和恭敬的態度。


    可她們對自己的態度越是恭敬,沈映棠越是覺得自己沒有臉麵消受,她低下頭,把臉深深埋了進去。


    傭人帶著沈映棠走到了二樓最拐角的房間,她笑著說:“宋先生今天一早就吩咐了,說有位貴客會到這裏,讓我們放好熱水,小姐請問怎麽稱呼。”


    “我叫沈映棠。”從沒有受過這樣禮遇的沈映棠回答有些局促。


    沈映棠站在房門口,看著房間裏麵昂貴的家具,一時有些不敢踏進去,雖然不認識房間裏麵那些東西的品牌,可是地上的木地板,沈映棠曾經和陳若一起在裝修公司見過。


    上麵的價格高的嚇人,他們想要見識見識,銷售小姐卻一把拉開陳若的手,有些嫌棄:“你們這麽窮的人,就不要想著蹭一蹭這些東西的光了,它一平方米的價格比你們所有的東西都貴,碰壞了你們賠不起。”


    “您喜歡這麽地板嗎?這可是先生特意選的。”傭人見沈映棠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來,試著和沈映棠套近乎。


    宋淮欽這時候路過門口,他皺著眉說:“誰允許你這麽多嘴的?”


    他的威嚴不容別人冒犯,傭人被嚇得瑟瑟發抖:“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說得,我隻是想和沈小姐多說說話……”


    “去洗澡。”宋淮欽沒有過多的責怪,淡然道。


    沈映棠猶豫了一下,走進去,潔白無瑕的浴缸裏麵果然放好了熱水,水溫不熱,不冷,傭人殷勤為沈映棠介紹說:“沈小姐,這是先生去歐洲的時候帶回來的肥皂,這是我們為您準備的毛巾,這水也是宋先生當初從山上引來的山泉水,我們做了特殊的消毒處理,您可以放心使用……”


    沈映棠沒有記住傭人到底說了什麽話,隻覺得浴室裏麵的香味,幽香的想要讓人立馬就躺下,沈映棠沒有忘記醫生交代過的,不可以在浴缸洗澡的事情。


    “你們先出去吧,我就簡單洗個澡然後出來睡覺了,你們……不用為了我做那麽多。”沈映棠猶豫了很久,打斷傭人繼續介紹的熱情。


    這地方可以說是宋淮欽的王宮了吧,除了三宮六院,什麽都有,難怪他不想回宋家。


    見沈映棠發話了,傭人也沒有再多嘴,恭恭敬敬退出去說:“好的,沈小姐,有什麽事情,請您立刻叫我們。”


    浴缸裏麵的水溫,溫度正好,如果躺進去,將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沈映棠想,自己這是第一次來宋淮欽住的地方,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摸了摸水,還是站在淋浴頭前洗了個澡就走了,她洗完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帶衣服過來,不知道自己現在要穿什麽。


    傭人在外麵敲門說:“沈小姐,這是先生要我們為你準備的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您再叫我好嗎?”


    雖然有些難為情,沈映棠還是開口問:“請問你們這裏有沒有衛生棉,我想用衛生棉。”


    聽到沈映棠這樣說,傭人有些遲疑,猶豫了一下,她說:“有的,沈小姐,我馬上為您拿過來,請您稍等片刻。”


    傭人的態度,沈映棠並沒有多放在心上,在浴室裏麵等了一會兒,傭人把衛生巾從門縫裏麵塞了過來,沈映棠立馬上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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