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店長臉上直接笑開了花,要知道宋淮欽可是大忙人,他們店裏又和這位宋太太絲毫沒有良好的關係,能夠拿到這筆大單,想來他的業績這個月會翻上一番。


    宋淮欽刷卡的時候,沈映棠就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黑色的信用卡,順暢的在pos上劃過,沈映棠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依靠宋淮欽,來過上這樣的生活,就算再愛宋淮欽她也不喜歡成為宋淮欽的附屬品。


    導購小姐們殷勤的為沈映棠包好剩下的幾條裙子,整整齊齊碼好,放在一個黑色的袋子裏麵,遞給了她。


    沈映棠提在手裏,覺得有些沉。


    彰顯宋淮欽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還在於他們離開的時候,所有的都站了出來彎腰送他們離開。


    出了門,宋淮欽非常自然的帶著沈映棠去逛下一家店。


    路過卡地亞櫥窗的時候,裏麵璀璨奪目的鑽石項鏈,流光溢彩,不少人在前麵留言。


    “看起來還可以。”宋淮欽中肯的評價。


    一路上看過許多的東西,宋淮欽都是二話不說就包起來,那鑽石項鏈一看就價格不菲,沈映棠生怕他要買,連忙說:“是挺漂亮的,但是我平常在公司上班,太高調了不是特別好,估計收著也不會戴,而且走在大街上可能會被搶。”


    宋淮欽似笑非笑看著沈映棠:“當宋太太,高調一些也正常。”


    說完也不管沈映棠是不是真的想要那項鏈,走入店內就讓人包了起來,櫃姐建議說:“先生,這款還有一塊鑽石的手表,是定製的,上麵可以刻您需要的字。”


    看透了客人大方和不大方,趁著這個勢頭,她當然要聰明一點,為自己增長業績啊。


    沈映棠跟在後麵,心裏有些挫敗感,她向來不喜歡這樣金光閃閃的東西,之前說的其實也沒什麽錯,即使是買了也很少會戴。


    她不是時時要趕晚會的明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樣表戴在沈映棠的手上,上麵不多不少,剛好二十六顆鑽石,沈映棠今年二十六歲。


    她原來的舊表是一塊非常普通的小眾牌子手表,不過一千來塊,當時買的時候有一對,加在一起沈映棠剛好打了兩個月的兼職,可以說是千辛萬苦。


    她想把男表送給宋淮欽的時候,就被趙婉婉和宋淮欽在一起的消息打擊到。


    後來那個男表收到了櫃子裏麵,沈映棠一直帶著這一塊,幻想著這是她和宋淮欽之間聯係的一點點念想。


    耀眼的鑽石待在手腕上,觸目皆是陌生,沈映棠覺得手腕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宋淮欽並沒有發言說這東西到底是買還是不買,櫃台的小姐深諳其意,笑著說:“剛好我們珠寶行新到了一批珠寶首飾,請問兩位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好。”宋淮欽點了點頭,回頭看沈映棠的時候,無聲拉住了她的手。


    櫃姐站在前麵為他們引路,笑著說:“這位小姐還真是幸福呢,您的男朋友出手大方,對您也是心意滿滿。”


    沈映棠並不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覺得那些東西戴著甚是俗氣,可是宋淮欽帶她來這裏的意思就是,宋太太不能寒顫。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兩個人的感情,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心意,要靠送禮物來衡量。


    也許就是應了早幾年那句話,肯為你花錢的男人,不一定愛你,但是不肯為你花錢的男人,一定不愛你。


    “宋先生,宋太太,有失遠迎,還請不要怪罪。”珠寶行的經理顯然和宋淮欽是老相識了,他一眼就認出了沈映棠,看起來消息靈通,是個極為通曉人情世故的人,手上戴著的白手套也暗示著這些珠寶的珍貴。


    沈映棠悄悄在宋淮欽的耳邊輕聲說:“已經買了一條鑽石項鏈,我覺得好像已經夠了。”


    宋淮欽摸了摸沈映棠頭頂小小的發旋,聲音悄然:“放心,隨便選,不會買窮我,更何況你是宋太太,穿的太寒蟬了會丟我的臉。”


    他的聲音平淡,沒有一點在炫耀的意思。


    沈映棠無意中看到其中一塊玉佩的價格,被嚇得腿一下就軟了,宋淮欽把她攬入懷中,低聲說:“小心點。”


    他的溫柔不同於以往,體貼也不同於以往,沈映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乎是整個珠寶行的名貴珠寶都搬了出來,在托盤上琳琅滿目擺了整整一個房間,極為考究的放在光線較為暗,又能看清楚的地方。


    五顏六色的彩鑽未經打磨,鴿子蛋大的珍珠讓人眼前一亮,更別說那些玲瓏滿目的翡翠玉石了,沈映棠想若要說出典故,必定能說上一籮筐。


    “選一些你喜歡的。”宋淮欽說的非常輕鬆。


    沈映棠看著滿室的流光異彩,她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麽多珠寶,一時之間看得太多,竟然沒有絲毫的興趣,圍著轉了幾圈才拿起一個裏麵看起來什麽都沒有的小瓶子。


    “宋太太,這是一個水晶打磨的香水瓶子,裏麵並沒有裝香水,您可以選您喜歡的放進去。”上麵沒有價格,但是不用猜沈映棠都知道一定不便宜。


    宋淮欽遞了一個眼神給經理,示意經理將它包起來。


    見沈映棠遲遲都沒有選什麽東西,宋淮欽走了上前來,往周圍看了幾眼,隨手拿起一個並不起眼的玉鐲子。


    他示意沈映棠伸出手,緩緩將鐲子推入沈映棠的手腕裏,鐲子是碧綠通透的翡翠,觸手生溫。


    經理笑著說:“宋先生和宋太太都是好眼光,尤其是剛剛的手鐲,是一塊百年難見的玉石所打磨的,因為成色極好,所以光是玉胚的售價就上億。”


    手中的鐲子看起來是很難取下來了,沈映棠既來之,則安之,宋淮欽是個大款,她索性也不拘束了,隨便選了兩顆珍珠,還選了幾串項鏈,手鏈什麽的,看起來都還挺低調。


    她不再看桌上的那些東西,笑著說:“好了……我選好了。”


    “剩下的東西一起送回我家。”宋淮欽點了點頭,示意沈映棠將剛剛買的所有東西都放在這裏。


    沈映棠放了下來,立馬有專職人員提起來為他們保管。


    經理恭敬的送他們離開這個地方。


    ……


    一下午,買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沈映棠有些逛累了,看著鏡子中浸入奢侈品世界一去不回頭的自己,沈映棠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美妙的夢境。


    坐在車上,沈映棠說:“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過的一句話,darryring意味著男人一輩子隻此一次勇氣承諾,終會以獨一無二的姿態,先給一生僅有的真愛,雖然這個牌子隻能買一次,但是男人可以送tiffany,卡地亞,梵克雅寶,chaument給下一個,所以說鑽石並不能意味著永恒的真愛,能夠過好當下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時日太久,她已經有些記不清楚當時的原話到底是什麽樣的,隻覺得自己愛著宋淮欽,並不是愛著他的名利和地位。


    而是愛著他從前那些真真切切的關心,別扭還有疼愛,後來雖然有許多的事情差點讓他們的關係無法挽回,可怎麽也無法消除掉心裏的那些該有的情感。


    她愛宋淮欽,是愛著他這個人,名利、財富、還有地位,都不過是他的附屬品而已。


    “不過是碳的單晶體,永恒的愛,不過是營銷的噱頭,但是如果喜歡,價格不過是個數字。”宋淮欽聲音淡淡,沈映棠百轉千回的情緒他或許不能知道的那麽徹底,但是她的失落,她的黯然,他多多少少有所感覺。


    到了家門外,沈映棠跟著宋淮欽的步伐往裏走。


    傭人們,一早守候在門口等待他們的歸來,飯桌上也做好了豐盛的菜,在等著他們。


    逛了一天,沈映棠累了,剛拉著宋淮欽要坐下,家裏的燈就全部熄滅了,而本來應該在他旁邊的宋淮欽不知道去了哪裏。


    耳邊有著乍然失去光芒的那種短暫失明。


    沈映棠後知後覺害怕,眼前突然被人照亮,是宋淮欽,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一身白色的西裝,推著一個半人高的蛋糕從廚房裏麵走了出來,上麵蠟燭的光芒剛好照亮整個房間。


    仔細數一數,好像是二十六根。


    別墅裏麵來了一大批人,齊齊在這個時候唱生日歌。


    沈映棠捂住口鼻,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原來今天是她自己的生日。


    自從失去媽媽的那年起,她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也沒有人記得這回事,她已經習慣了被遺忘,但是沒有想到宋淮欽記得,而且記的比自己還要清楚。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今天宋淮欽要帶自己去商場裏麵買那麽多的東西,還套了一個玉鐲子在自己的受傷。


    她微笑看著宋淮欽,許了一個願望,拿過他手中切蛋糕的刀子,剛要切開。


    宋淮欽的麵目突然變得有些猙獰,一把將蛋糕全部打翻:“沈映棠!你這樣無恥的女人不配得到這麽多人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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