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婆婆的臉變了又變,從來都溫婉的婆婆,那表情在此刻看起來卻多了幾分的可笑。


    甚至,她看著我的眼神都跟著犀利了起來,仿佛要把我一層層的剝了皮,看清楚我在這身皮囊下還有多少可怕肮髒的事情。


    “黎夏,你和薄總……”我婆婆微微顫抖,就這樣看著我。


    她的身形開始顫抖,那種憤怒的情緒顯而易見。


    我的眸光也漸漸的冰冷,毫無感情的落在我婆婆的身上。


    這一秒,我知道了什麽叫做雙重標準。


    對待裴釗,我婆婆可以是一種裴釗至上的標準,希望我和裴釗主動離婚,甚至不惜拿錢打發我。我當年給裴家付出的,何止是這一百萬的現金。


    而在薄止褣這樣曖昧的話語後,我婆婆就顯得義憤填膺,仿佛我做了多麽丟裴家臉的事情。


    “媽怎麽覺得,那就怎麽覺得吧。”我閉了閉眼,沒再多交談的意思。


    因為,隻要薄止褣在場,主動權從來都不在我身上,我一直都是被動的那個人。


    隻要薄止褣不樂意,我怎麽解釋都是徒勞,反而會讓現在的情況陷入更可怖的狀態裏。


    既然是這樣的結果,我還不如選擇沉默以對。


    我婆婆怒意滔天的朝著我走來,就薄止褣的三言兩語,她就已經徹底的定了我得罪,不給我任何辯駁的機會。


    那高高揚起的手,毫不留情的朝著我的臉上打來。


    我嗤笑一聲,這幾天來,這張臉不知道被多少人打過,仿佛那種疼痛感都變得麻木了起來,完全感覺不到了。


    結果——


    “裴家的人就是這麽沒教養的?”薄止褣的大掌已經扣住了我婆婆的手腕。


    微微用力,我婆婆慘叫一聲,而薄止褣則帶了幾分嫌棄,把我婆婆的手推開,毫不避諱的抽過一旁的濕紙巾,仔仔細細的擦拭了自己的手。


    那姿態,就好像嫌我婆婆是一個極為肮髒的病毒。


    我婆婆從小一直是在衣食無憂被人侍奉的狀態裏活到現在的,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她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裴太太。”薄止褣的聲音再度傳來,已經沒了之前的戲謔和輕佻,多了幾分的陰沉,“看來薄氏要重新考慮和裴家的合作關係。”


    一句話,就讓我婆婆臉色驟變。


    就算我婆婆再不知道商界的事情,也清楚裴家的大單子幾乎是倚靠薄家來的,薄止褣一句話,確確實實可以砍了裴家的左膀右臂。


    我隻是在聽,完全不想搭理眼前發生的一切。


    “你……”


    “一個道聽途說,不分黑白是非,就可以直接給人定罪的家族,就憑這點,在公事上,兒戲的成分也比正經的成分高。”薄止褣冷笑,“既然是這樣,薄家怎麽敢和兒戲的企業合作?”


    這是在嘲諷我婆婆。


    嘲諷她完全不經過求證,隻是薄止褣的幾句話,就輕而易舉的相信了我的出軌和不貞。


    我以為薄止褣會趁勢落井下石,結果這人話鋒一轉,似乎又在替我出頭。


    我真的摸不清薄止褣了,我選擇了最終的沉默。


    “何況——”薄止褣頓了頓,銳利的看著我婆婆,“我要想睡黎夏,你們裴家人不會主動把黎夏送上門嗎?”


    我婆婆被薄止褣打擊的毫無招架之力。


    裴家本來就不是我婆婆做主,裴釗一句話可以決定裴家人的命運,在裴釗眼裏,我不過就是一個棋子。


    這個答案,所以早就顯而易見了。


    “怎麽?裴太太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嗎?”薄止褣說著,忽然揚起了手機,“不然我讓裴釗過來解釋一下?”


    “不不不——”我婆婆驚慌失措,“薄總,是我婦人之見,請您不要見怪。”


    那畫風已經快速的轉移了,而後,我婆婆甚至不敢看向薄止褣,立刻轉身看向我:“夏夏,你好好休息,之前媽說的話,都是糊塗話,你別往心裏去。”


    說完,我婆婆立刻頭也不回的就朝著病房外跑去,生怕這裏有什麽猛鬼野獸在追著她。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婆婆離開,一直到病房的門關上,我才嗤笑出聲,一臉的嘲諷。


    我當然知道我婆婆的想法。


    在完全劣勢的時候,首先學會的是順從,因為真的如同薄止褣說的這樣,那麽下一個從裴家離開的人就會是我婆婆。


    我婆婆怎麽會舍得現在的榮華富貴。


    虛偽!


    我在心裏鄙夷了一陣,但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現在我要麵對的人,遠遠比裴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來的可怕。


    但,在我還沒反應的時候,薄止褣卻已經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高大的身形毫不避諱的俯身而下,眼神落在我的身上,鼻梁骨似乎都快抵靠在我的鼻尖上,這人的呼吸撲麵而來。


    甚至,連這人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我都聽的清清楚楚。


    “黎夏,為什麽要不乖呢?”薄止褣的話半笑不笑的。


    看起來溫柔的臉龐裏,卻有著極為違和的陰沉,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我的下頜骨,半強迫的讓我看著他。


    我知道,薄止褣最不喜歡說話的時候,別人不看著他的眼神。


    可是,在海城,又有幾個人可以在薄止褣的眼神裏,安然無恙的把話完整的說完,大部分的人,恐怕都是想落荒而逃。


    包括,我也是一樣。


    但現在的我,卻蘊藏了極大的怒意,看著薄止褣,在這人越發靠近我的時候,我用力的推開了這人。


    拚盡了全力,但卻無法撼動這人分毫。


    薄止褣倒是不再掐著我,可那手卻自然的撐在我的床邊,把我整個人牢牢的禁錮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越是掙脫,越是狼狽。


    這就是我現在最好的寫照。


    我忍無可忍的衝著這人吼著:“薄止褣,你這樣滿意了嗎?就因為我反抗你,所以你要看見我狼狽不堪的模樣,是不是?”


    “薄止褣,你要毀了我,是不是?你要讓我在海城完全沒有立足之地,是不是!”


    我陷入了歇斯底裏的情緒,不斷的衝著薄止褣怒吼著。


    這樣的事,在以前,我從來不敢做。


    但現在,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這個光腳的又何必害怕薄止褣這個穿鞋的。起碼在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麽情況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了。


    我更顧不得後果,也不在意薄止褣是不是會當場弄死我。


    “我倒是真的沒發現,你的脾氣這麽差。”薄止褣意外的沒動怒,反而帶了幾分的無奈。


    那大手扣住我的腦門,把我沉沉的埋在他的懷中。


    我微微一怔,下一秒就掙紮了起來,薄止褣的溫柔都是帶著毒的,甚至我不知道,在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我拍打著這人的胸口:“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同情你,你滾——”


    “不滾。”薄止褣說的直接而霸道。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薄止褣,那眼淚怎麽都止不住,頭發也跟著淩亂了起來,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讓我的頭發徹底的黏合在我的臉頰上。


    我的鼻尖,是這人好聞的男性氣息,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


    我的掌心,是這人的心跳聲,一下下的,卻意外的讓我在這樣的暴躁裏,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我閉著眼,不看薄止褣。


    薄止褣也不在意一般,就這樣伸手,溫柔的把我的發絲重新的勾到了我的耳朵後麵,再把頭發給清清楚楚的整理好。


    我真的愣怔了。


    我以為我的歇斯底裏會換來這人的暴怒的反擊,結果,卻從來沒想過,是這般的風平浪靜。


    “薄止褣,你到底要做什麽!”我忍不住問著這人。


    我的聲音仍然還帶著抽泣,但是和之前的狂躁比起來,已經顯得冷靜的多。


    薄止褣似乎安靜了很長的時間,我並沒催促薄止褣。


    許久,這人才認真的叫著我的名字,把我和他拉出了適當的距離:“黎夏,和裴釗離了婚,跟著我。”


    我沒想到,薄止褣最終要和我說話竟然是這樣的。


    我一時沒了反應,就隻能這麽安安靜靜的靠在病床上,不知道是在思考薄止褣的問題,還是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薄止褣倒是淡定,並沒催促我給答案。


    我在看薄止褣臉上的每一個反應,但是在薄止褣的臉上,我卻看不出這人最真實的想法。


    這人,從來都是深沉不見底的人。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著我的名字,“你和裴釗糾纏,最終就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你是一個聰明人,我想你不會犯這種錯誤。人知錯,就要及時回頭,不然的話,那就是蠢。”


    嗬——


    這個道理,我怎麽會不知道。


    但是,我又豈會甘心。


    “我的耐心不多。”薄止褣自顧自的說著,“不要讓我失望,嗯?”


    我對薄止褣的了解,我知道,在醫院的這最後兩天,是我思考的期限。


    我低頭思考。


    薄止褣的姿勢沒變,仍然就這麽撐在床邊。


    忽然——


    病房外傳來腳步聲,我一個激靈,就從這樣的沉默裏回過神。


    對裴釗的記憶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就算裴釗沒出聲,單憑腳步聲我都能認得出來的人是裴釗。


    在這樣的想法出現在我腦海裏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我的第一個條件反射是顧不得我現在的身體情況,立刻推開薄止褣,翻身下床。


    薄止褣也微微錯愕了一下。


    我的手第一次主動的牽住了薄止褣的手。


    不是為了撒嬌,不是為了親昵,而是為了讓這個人能最快速度的從病房內消失不見。


    但偌大的病房,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隻有洗手間。


    我想也不想的,就把薄止褣推到了洗手間裏,冷靜而快速的交代:“在裏麵呆著,不要出來。”


    薄止褣:“……”


    我知道我命令薄止褣的行為顯得很可笑,但是這是我現在唯一的辦法。我不想讓薄止褣和裴釗麵對麵的撞上。


    隻是一個我婆婆,就可以驚出一地的水花,更不用想,這個人要是裴釗的話,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裴釗,可比我婆婆難對付的多。


    更不用說,裴釗之前威脅我的話,還曆曆在目。


    裴釗要我指證薄止褣,如果讓裴釗抓到我和薄止褣的現行,可想而知,裴釗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我根本賭不起。


    而這樣的反應,在薄止褣看來,就顯得嘲諷的多。


    我苦苦哀求著薄止褣:“我求求你,薄止褣,不要出來,求求你,不要讓我的狼狽更雪上加霜,求求你?”


    如果跪下來有用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跪下來。


    但我已經沒更多的時間了。


    我敏銳的聽覺已經聽見裴釗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顧不得薄止褣的反應,快速的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除去祈禱薄止褣不要破壞我的計劃,我沒有別的辦法。


    甚至,在關門的瞬間,我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那是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遠比死亡來的更讓我驚恐。


    而裴釗,也在第一時間,進入了病房。


    甚至,他沒敲門。


    我迎麵看向他,裴釗的眸光也落在我的身上。


    但我們誰都沒主動打破這樣的沉默,就隻是這麽安靜的看著彼此,裴釗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冷漠和無情,我看著裴釗的眼神,卻帶了幾分的複雜。


    我想先發製人,不想再被這人牽著鼻子走。


    我張口欲言的同時,裴釗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的聲音又戛然而止,就這麽看著裴釗在我的麵前接起電話,甚至毫不避諱我的存在。


    那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琯琯,是我。對,我處理一點事情。好,我一會就去找你,可以嗎?”


    ……


    是那個琯琯的電話。


    若是以前,裴釗接到琯琯的電話可能還會避著我,起碼還給我一點麵子。而如今,這人早就已經不在意我的存在。


    和琯琯的溫柔繾綣,卻可以毫不避諱的在我麵前表露無遺。


    仿佛,生怕不知道他早就已經移情別戀了一樣。


    我的憤怒,是在頃刻之間就已經被卷了起來,我說不出這樣的感覺,明明知道裴釗渣,但是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這麽多年的付出,不甘心曾經隻對我溫柔的男人,如今轉身的時候,卻可以對另外一個女人,這麽的溫柔。


    我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裴釗,那個琯琯到底有什麽好,能讓你忘記了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


    裴釗聽見了我的話,但並沒理會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那個琯琯在電話裏和裴釗說了什麽,也不知道那天裴釗是怎麽哄琯琯的,起碼現在,兩人和我的狼狽比起來,不知道好上多少。


    我付出了所有,結果呢?


    嗬嗬——


    就在這個時候,洗手間傳來輕微的聲音,讓我的情緒一下子緊繃了起來,而裴釗也在第一時間敏銳的看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他的眸光沉的可怕。


    但是,裴釗卻是一個可以一心二用的人,在這裏溫柔的哄著琯琯,下一秒卻已經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我表麵不動聲色,但是那緊張的心跳卻怎麽都阻止不了了。


    結果,裴釗在走到洗手間門的時候,琯琯不知道說了什麽,裴釗的動作停了下來,那聲音有些無奈,但是卻顯得縱容:“好,那我現在就過去,可以嗎?”


    而後,裴釗掛了電話。


    我冷笑一聲,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刺激裴釗,但是我卻怎麽都忍不住內心的狂躁:“裴釗,我和你還沒離婚,你就迫不及待的去別的女人懷抱嗎?”


    裴釗看著我,無動於衷。


    我更憤怒了,掀了被子就下了床:“我是你妻子,你卻不敢承認,還要在外麵製造我各種不好的新聞,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你還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你到底還有沒有心,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那是新仇舊怨一起加起來的痛苦,讓我徹底的發飆了。


    裴釗可能是因為琯琯的話,著急的要離開,甚至,看我的眼神都顯得不耐:“你冷靜了再和我說話。”


    “裴釗!”我怒吼出聲。


    “黎夏,你這樣子就像一個潑婦。”裴釗不客氣的對我說著,“隻會讓男人看了倒胃口。”


    說完,裴釗連在房間多停留的意思都沒有,快速的轉身離開了。


    在裴釗走出去的瞬間,我全身的力氣就好似被人徹底的抽空了一樣,軟綿綿的軟在地上,但在下一秒,我倔強的撐著床沿,再一次的站起身。


    憑什麽,我要是這麽狼狽的人。


    而洗手間的門,也在裴釗離開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被薄止褣打開了。


    我猛然的回過神,看著走出來的薄止褣,薄止褣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這一次是真的嘲諷:“黎夏,你是第一個敢把我關在洗手間的人。”


    我沒說話,咬著下唇。


    “你還真的是賤。”薄止褣早就已經變成了那個刻薄的男人,“裴釗的狠話說盡了,你竟然還要這麽恬不知恥的貼上去,裴釗什麽地方好?讓你這樣糾纏著裴釗?”


    “那我什麽地方好?讓薄總這樣糾纏著我不放?”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冷靜的反問薄止褣。


    薄止褣被我問的微眯起了眼神:“因為我討厭你身上的刺,我想一根根的把你的刺都拔掉。”


    我:“……”


    “別的時候,你就是一個枯燥的讓人覺得厭煩的女人。”


    薄止褣從頭到尾把我不客氣的奚落了一次。


    我安靜的聽著,手心緊緊的攥成拳頭,想也不想的反駁薄止褣的話:“那薄總的口味真重,就喜歡我這樣變態又讓人厭煩的女人。”


    我的話音落下,氣氛也跟著微微的凝滯。


    我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而薄止褣卻好似真的被我氣笑了一樣:“黎夏,今天的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嗬嗬——”我冷笑。


    薄止褣一步步的朝著我的方向走來,把我從地上直接打橫抱了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就已經被薄止褣丟在了病床上。


    “黎夏,在這裏老實點,嗯?”薄止褣不知道是威脅還是別的意思。


    “你……”


    而薄止褣卻沒再和我多說一句話,也沒看著我,轉身就已經從容不迫的離開了病房。


    從薄止褣進來到離開,我都沒明白,這人出現在病房裏的意思到底是為了什麽。是替我出頭嗎?還是來看我的狼狽?


    但我卻清清楚楚的知道,薄止褣生平第一次配合了人,還是配合了我這樣的女人。


    我對裴釗如果是不甘心和不滿的話,那麽對薄止褣就是抓狂和無法控製,卻又不可避免的被薄止褣撩起了一片的心湖。


    這就是薄止褣。


    總可以在每一種情況下,讓我對他抓狂不止,但是卻又止不住的對這人的胡思亂想。


    那是一種思念,在薄止褣離開後,就泛濫成災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徹底的一發不可收拾。


    ……


    ——


    似乎被薄止褣攪和了一會,全世界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裴家也沒再有人出現在我麵前,勸著我和裴釗離婚,而裴釗在昨天忽然出現後,也沒再回到醫院。


    這樣安靜的時光,就好似偷來的一樣。


    漸漸的,我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原本,我在醫院的一日三餐,都是醫院食堂安排好的病人餐,雖然不至於食不下咽,但是絕對不能算的上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但今天開始,我的三餐卻已經變了。


    護士送進來的時候,都是知名的米其林餐廳的打包袋,和醫院食堂的餐點比起來,完完全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除去一日三餐,還有下午茶和晚上的點心。


    而原本那個四處對我冷嘲熱諷的護士也已經被徹底的換掉了,換成了一個年長的護士,但是卻對人極為的溫柔和耐心。


    話不多,卻讓我覺得舒服的多。


    甚至每一次都是笑眯眯的把東西送來,而後安靜的離開,差不多時間再來吧我吃完的東西給收拾好。


    我的胃口本來就不大,被這樣的喂食下,很快就覺得飽腹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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