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裴釗,長的雖然好看,但是也不值得薄家大小姐這樣吧。”


    “可不是,我聽說啊,薄琯琯回家和薄老太爺大吵大鬧的,就一定要和裴釗在一起,要薄老太爺同意,可把薄老太爺氣的半死。”


    “我有小道消息呢,裴釗好像是已婚的,隻是沒人知道那個老婆是誰。你說這樣的身份,怎麽可能娶薄琯琯。”


    “就是,薄老太爺怎麽會答應。我現在知道薄總為什麽把裴氏弄成這樣了。”


    “現在更慘了,老太爺還攪和了一下,估計這裴氏,是真的保不住了。”


    ……


    我聽的微微有些錯愕。


    我沒太關注裴氏的消息,但是我知道,薄止褣出手了,裴氏是不可能存在太久的時間。


    可如今,這些消息卻讓我震驚了。


    薄老太爺不同意薄琯琯和裴釗,是因為薄琯琯未婚先孕的事情曝光了嗎?還是別的原因,老太爺插了一腳又是什麽意思。


    我安靜了,才看著我的同事:“裴氏現在是完蛋了嗎?”


    我同事見我開口,倒是興奮:“也不算完全完蛋吧。如果裴釗能順利娶的了薄琯琯的話,那麽,裴氏就不會完蛋的。畢竟薄琯琯嫁過去,薄家也不可能讓她真的跟著裴釗吃苦的。”


    原來關鍵還是在於裴釗要娶了薄琯琯。


    嗬嗬——


    我又安靜了下來,而同事說的唾沫橫飛,簡直比聽小說還來的讓人覺得精彩。加上刻意的添油加醋,那滋味,可想而知。


    我很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了翻手中留下來的裴釗的短信。


    我的手指有些情不自禁的在屏幕上飛快的敲打了起來:【裴總,要和薄小姐結婚了,難道還舍不得和我離婚嗎?】


    這樣的話語,帶著尖酸刻薄,但是我很清楚,這是在試探。


    這樣的事情,我以前不會做,而現在卻做的比誰都熟練,比誰都自然。


    而後,我把手機放在一旁,安靜的等著裴釗的答複。


    裴釗回答是的話,那麽我就可以拿著短信再去鬧上一次,讓我順利的從裴家的這個深坑裏出來。


    如果裴釗回答不是的話,我也可以去薄琯琯那挑撥離間。


    我的想法很直接。


    但是這樣的想法落在胸口,我卻始終讓自己喘不過氣,可是,我的短信已經發了出去,也不可能再撤銷了。


    我等了沒幾分鍾,裴釗就已經回了消息。


    【我不會和她結婚的。】


    而後,裴釗就沒再說任何多餘的話語,和這幾天鞍前馬後的問候,顯得截然不同。


    是因為忙著周旋這些事,還是因為為了要安撫我呢?


    我並沒多想,但這條短信已經被我截圖保留了下來。


    周圍的同事在聊完一陣八卦後,倒是認真的開始工作,誰都沒再主動說些什麽。


    我也亦然。


    在下班的時候,我接到了薄止褣的電話:“下來。”


    我不敢怠慢,立刻掛了電話,匆匆收拾好東西就朝著公司樓下走去,和薄止褣碰麵,我還是顯得小心謹慎的。


    薄止褣卻從來不閃躲,車子都是大咧咧的停靠在公司的門口。


    我每次都要仔細的查看周圍的情況,才敢快速的上車。


    每一次順利上車,我都會在心裏長鬆一口氣,隻是在薄止褣麵前,我卻是重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薄止褣照例沒和我說話。


    我安安靜靜的看著車外不斷後退的風景,除去最初和薄止褣打過招呼外,也沒再開口多說一句話。


    甚至,就連去哪裏這種問題,我都沒主動問過。


    結果,讓我有些意外的是,薄止褣把車開回了公寓,我下意識的看著薄止褣,薄止褣靠著椅背,早就已經把電腦蓋了上去,捏了捏有些頭疼的腦門。


    “止褣,我做飯嗎?”我安靜了下,問著。


    薄止褣:“嗯。”


    剩下的話,薄止褣並沒多說。


    我意外的在薄止褣閉目養神的動作裏,看出他的疲憊和不耐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這樣的薄止褣是真的第一次見。


    我並沒多問,很快嗯了聲,就主動先下了車。


    薄止褣並沒攔著,在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也已經跟了上來。


    高大的身形和我一起出現在電梯裏,就莫名的讓我覺得有些緊張和壓迫的感覺,我不吭聲,老老實實的站著。


    忽然,薄止褣看著我,那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越發的深邃。


    我有些心跳加速,忍不住問著:“看我做什麽?”


    薄止褣並沒說話,高大的身形壓了下來,我微微錯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過神,這人就已經霸道的吻了上來。


    那大舌蠻橫的糾纏著我的舌尖,硬生生的把的舌尖拖了出來。


    舌根深處的疼痛感,顯而易見,


    我嗚咽著,伸手抓著薄止褣的襯衫,就這麽抵靠著他的胸口,薄止褣的大手卻已經把我的手徹底的包裹起來。


    下一瞬我已經被貼到了牆麵上。


    “老實點。”薄止褣的聲音沙啞卻充滿磁性,性感的不行。


    可是,這簡單的三個字,我卻聽到了薄止褣警告我的意思,我忽然變得緊張,手心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


    而薄止褣卻不管不顧的繼續吻著。


    那唇齒之間的糾纏,越來越瘋狂起來。


    雖然,這公寓是一梯一戶,但是不代表你在電梯裏,一個人都碰不見的,我真的害怕被人撞到的場景。


    有時候,越是害怕,越是發生。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我是被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再看著走進來的人,我想也不想的就把頭埋在了薄止褣的胸口。


    這個人,我不敢相信竟然這麽巧合,我真的認識。


    那是裴釗的一個上層合作夥伴,也是為數不多知道我和裴釗關係的人。


    顯然,對方看見我的時候,也是驚愕的。


    隻是這樣的驚愕在最快速度內,就隱藏的很好,見到薄止褣的時候,畢恭畢敬的打了招呼:“薄總。”


    薄止褣不知道是想讓我難堪還是別的原因,並沒讓我藏著,而是直接把我推開,我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對方好似什麽都看不見一樣,目不斜視的看著電梯門。


    我又囧又羞。


    這短短的幾秒鍾時間,我仿佛度日如年。


    一直到對方走出去,我們也回到了頂層的公寓,我才從這樣的氣氛裏回過神來。


    而到現在,我才看見,薄止褣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一瞬不瞬。


    我局促了下,立刻說著:“我去準備晚餐。”


    薄止褣沒說話,我就當薄止褣同意了,快速的轉身朝著廚房走去,我怕在這裏繼續呆下去,我真的要瘋了。


    在我走進廚房的時候,薄止褣忽然開口:“黎夏,我最後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內,你處理不好和裴釗的事情,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的心跟著跳了跳,我真的覺得薄止褣什麽都知道。


    “不要背著我做一些我不願意看見的事情,嗯?”薄止褣冷淡的應著我。


    我真的不敢多說一句,立刻點頭:“我知道了。”


    薄止褣這下算是放過我,我立刻把自己埋在廚房裏,真的一下都不敢離開。


    薄止褣也沒跟進來,我知道,這個時候的薄止褣不是在書房工作,就是去衝了個澡。


    這是第一次,我希望時間走的再慢一點,再慢一點,起碼我不需要麵對麵的看見薄止褣。


    但是我知道,我和裴釗的事情,是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在廚房裏忙碌了一個小時,把菜都端出來後,就準備去找薄止褣。


    結果,我卻意外的在客廳看見了薄止褣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的模樣,但是手機並不是被放在耳邊,而是隨意的空放丟在茶幾上。


    手機裏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了過來。


    那是薄琯琯的哭聲,夾雜著薄老太爺厲聲的質問。


    我聽了一個大概。


    薄琯琯為了和裴釗在一起,和薄老太爺攤開說了,說自己和裴釗已經上了床,甚至懷過孕,她這輩子隻要嫁給裴釗。


    不然的話,薄琯琯就自殺在薄家。


    身後是乒乒乓乓一片的混亂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摔倒在地上了。


    而後,管家的聲音傳來:“薄總,您快回來看看吧。”


    我的心停了停,下意識的看著薄止褣,薄止褣卻再冷漠不過:“把小姐關禁閉,沒我的允許,不準離開。也不準讓小姐再去吵到老太爺,別的事情,我會處理。”


    “是。”管家對薄止褣的命令沒任何的意見。


    而後,手機被掛斷了。


    我知道,那頭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沒一會,薄止褣再接了起來,我猜這個電話是薄戰打來的。


    “爺爺,我知道了。嗯,琯琯的事情我會處理。我不會讓裴家再有機會靠近琯琯的。好,我找個時間回去,好。”


    薄止褣接了很久的電話,而後掛了。


    在薄止褣掛電話的時候,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來,抬頭看見薄止褣的時候還顯得驚訝:“止褣,你在這裏?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薄止褣深沉的看了我一眼,而後就不再開口,徑自朝著廚房走去。


    之前的事,其實明明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誰都沒開口再多說什麽。


    ……


    吃完飯,薄止褣回書房處理公事,我在沙發上看著自己手裏的工作,一直到晚上10點,我才回到房間。


    我看見薄止褣不知道何時已經在臥房裏了。


    他光著上身,頭發還在滴著水。


    我很自覺的拿過吹風機,朝著薄止褣的方向走去,溫熱的風,就這樣從吹風口出來,仔仔細細的把薄止褣的頭發吹幹。


    薄止褣任我吹著頭發。


    一直到我爸薄止褣的頭發吹幹,轉個身正準備把吹風機收好,我的腰身就已經被薄止褣的時候給控製住了。


    我驚呼出聲。


    下一秒,我被薄止褣壓在了大床上。


    我的意誌都跟著昏厥了起來。


    在我以為薄止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薄止褣卻已經把我的手機丟在了我的麵前,我一時沒回過神。


    但是下一秒,我卻徹底的清醒了起來,猛然的看著薄止褣。


    我知道,薄止褣什麽都知道了。


    薄止褣冷淡的看著我,我知道了薄止褣忽然這麽發狠的對我,是為了什麽。


    我小心的看著他,認真的解釋:“那是裴釗發的,我沒回任何消息。”


    薄止褣並沒說話,那態度讓人有些捉摸不清的。


    在薄止褣的眼神裏,我忽然有一種感覺,讓薄止褣震怒的,似乎不是因為這些短信,而是別的事情。


    但是我卻怎麽都猜不出因為什麽樣的事情。


    “裴釗的這些話,是不是讓你覺得很心動?”薄止褣鬆開了我,冷淡的問了一句。


    “沒有。”我想也不想的給了答複。


    那眼神卻顯得再認真不過。


    薄止褣沒看我,腰間隨意的圍了一條浴巾,就這麽在落地窗前吞雲吐霧起來,沒一會的功夫,房間內就已經彌漫了煙草的味道。


    我輕咳了一聲,那是被嗆的。


    但是很快,我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說話。


    薄止褣很淡的看了我一眼:“今天裴釗來找我。”


    “什麽?”我驚愕了。


    薄止褣終於轉身,手指夾著煙,就這麽叼在嘴邊,眉眼裏帶了一絲的冷峻,落在我臉上的表情,有著嘲諷。


    我有些慌。


    “猜猜裴釗說了什麽?”薄止褣問我。


    我根本不敢猜。


    裴釗對薄止褣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在我看來,裴釗比誰都是適合當一個八麵玲瓏的人。


    在裴氏最落寞的時候,裴釗可以把任何一個對裴氏有利的人求過去,阿諛奉承的模樣,那時候都讓我替他覺得委屈。


    甚至這些人,可以對裴釗惡言相向,多加嘲諷,我這樣的脾氣我都忍不了,可裴釗就可以忍,無條件的忍了下來。


    裴氏最初,是在裴釗這樣的周旋裏,才一點點的起來。


    大家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可能更多的是想看裴釗再求著自己的樣子,但是卻沒想到,裴釗卻活了。


    而在很長的時間裏,薄止褣都是裴釗急於攀附的對象。


    我覺得,隻要薄止褣可以給裴釗天大的利益,那麽裴釗可以陪著薄止褣演任何薄止褣喜歡的戲碼。


    但是,在薄止褣這樣的話語裏,我根本不敢這樣猜測。


    甚至,心頭已經有了隱隱不安的預感。


    “我不知道。”我給了最安全的答案。


    薄止褣朝著我走來,一直到走到我麵前,一字一句的說著:“裴釗說,他不會娶琯琯,更不會和你離婚。”


    我驚愕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是裴釗說出的話。


    我以為,裴釗的那些話就不過是安撫我的,那是男人的一種情緒,一直控製在自己手中的人,忽然控製不住了,就會覺得不甘心。


    結果,裴釗竟然真的主動和薄止褣說了這些話。


    甚至,薄止褣是裴釗長期以來最重視的人。


    我恍恍惚惚的站著,總覺得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有沒有覺得很感動?”薄止褣冷笑一聲反問我,那大手已經捏上了我的下巴,“在你給他發了這個消息後,不到三十分鍾,裴釗就出現在我的辦公室了。”


    我:“……”


    我是真的沒想到。


    我閉了閉眼,很長的時間沒從這樣完全讓我震驚的消息裏回過神。


    這樣的裴釗,我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我卻又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麽。我總覺得,這樣的裴釗,狠狠的在我的心口撩了一下。


    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忽然有了死灰複燃的感覺。


    那心跳,不自覺的加速,一下下的,最終差點溢出心口。


    “黎夏,你說我要怎麽做呢?”薄止褣冷漠的看著我,似乎把決定權放到了我的手裏。


    我沒說話,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說什麽。


    而我也猜不透薄止褣的心思,薄止褣的心思這麽深,我也不敢猜。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用在薄止褣的身上,是再合適不過的,隨便一個不注意,我都可能把我自己給徹底的賠進去。


    “一個願意賠上自己的心血,來換取和你在一起的機會,難道你不感動嗎?”薄止褣捏著我的下巴,問著我。


    “我……”


    “跟著我,你不過是見不得光的關係,和裴釗在一起,起碼還是名正言順的裴太太。嗯?”薄止褣繼續說著。


    我不敢承認,我是真的有些心動。


    畢竟,對於女人而言,沒人會不喜歡光明正大,而是這樣偷偷摸摸的。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於裴釗,我並不是沒有防備的。


    誰能保證,之前發生的事,不會再重演一次呢?


    “說話,黎夏。”薄止褣不想再給我任何思考的空間。


    我恍惚閉眼,許久才看著薄止褣。


    “我不喜歡勉強女人。”薄止褣的聲音變得冷淡,但是主動權卻絕對在薄止褣的手中控製著,“我可以你選擇的機會,但是選擇了以後,你就不要後悔。”


    薄止褣是真的把選擇權放在我的手裏。


    “黎夏,我給你三天的時間,這三天我要去一趟新加坡,等我回來,希望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說完,薄止褣就真的鬆開了我。


    我在這樣的愣怔裏,看著薄止褣從容不迫的拿起自己的衣服進去衝了個澡,而後頭也不回的就從我的麵前離開。


    在薄止褣走出房間門口的時候,我忽然開口:“薄止褣——”


    薄止褣的動作停了停。


    我卻沒繼續說下去。


    我要說什麽,告訴薄止褣答案嗎?


    和薄止褣糾纏這麽久,我難道不覺得累嗎?真的喜歡上這個人,我才更清楚的知道,薄止褣是多麽碰不得的男人。


    既然碰不得,現在他給了我這樣的機會,為什麽我還不離開呢?


    可是,我卻又隱隱覺得惶恐不安。


    那種惶恐不安,不是來自薄止褣,而是來自我內心的不舍。


    就這麽短暫的時間,我真的貪戀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感覺。


    甚至,薄止褣這樣的話,我並不傻,我很清楚,薄止褣表麵看起來是在給我機會,但是卻是更像一個陷阱。


    一個讓我進去,怎麽都出不來的陷阱。


    可裴釗——


    忽然,我閉了閉眼,脫口而出:“注意安全。”


    薄止褣嗯了聲,沒說什麽。


    等我再睜眼,就已經聽見臥室關門的聲音,薄止褣離開了。


    我在床上,是真的一晚上都沒睡著。


    第二天,幾乎是盯著熊貓眼去的公司,恍恍惚惚的,腦子裏想的都是裴釗和薄止褣的話。


    甚至,我以為裴釗會給我電話,約我見麵,結果,我卻始終沒等到裴釗的電話和任何隻言片語。


    但是我卻知道,薄止褣不會拿這種事騙我開心。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卻等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是我的小姑裴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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