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薄止褣這麽小心謹慎的人,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若不是我不能懷孕,我又怎麽會和裴家的人這麽快的撕破臉皮。


    可是,現在這樣的反應,又代表著什麽。


    我內心顫抖了一下,不敢再想,我隻想第一時間得到求證。


    不管什麽原因,起碼,我要肯定我現在的情況。


    我不再多加停留,收拾好自己走出了洗手間。


    中午的時候,我去了附近的藥房買了驗孕棒,而後把自己關在洗手間裏,我在回憶,我上一次的月經是什麽來的。


    但是,我發現,似乎我流產後,我的月經從來都不正常,我根本記不住,我上一次是來過了,還是沒來過。


    我深呼吸著,看著手裏的驗孕棒,快速的撕了包裝。


    我不再猶豫。


    ……


    很快,我看看著驗孕棒上麵的反應,我的表情漸漸的從平靜變成了驚愕。因為上麵明顯的兩條杠,告訴我,這是妊娠反應。


    一個已經被醫生宣判了死刑的人,竟然會在這麽快的速度內就再一次的懷孕了?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直覺的認為,這是驗孕棒出現了問題。


    但是,總不可能我買回來的棒子都陸續出現了問題吧!


    這下,平靜的神情徹底的從我表麵龜裂。


    我再清楚不過,懷孕對於現在的我,絕對不是喜事,而是慘劇。薄止褣隨口說的話,我不能當真。


    而我還真真切切的記得薄戰的對我的警告。


    如果我真的懷孕了,那麽不僅僅是這個孩子,就連我自己,恐怕都會命不久矣。


    這下,我是真的慌亂了。


    我不敢多想,立刻和總監請了假,我需要第一時間去醫院確認我的情況,那種恐懼的情緒,一下下的圍繞在我的心口,我怎麽都不能平靜下來。


    總監並沒太為難我。


    我很快的離開公司,在我上車的時候,薄止褣的電話卻忽然打了過來。


    我楞了下,最終還是不敢不接這人的電話。


    我才接起來,薄止褣的聲音就已經透過手機傳了過來:“周昌平說你請假了?出了什麽事?”


    周昌平就是策劃部的總經理。


    自然也清楚,我是薄止褣空降下來的人,我的一舉一動,周昌平都會第一時間告訴薄止褣。


    我回過神,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半真半假的說著:“可能是中午吃東西,吃壞了肚子,現在人有些難受,我去找醫生看下。”


    “中午吃什麽了?”薄止褣問。


    “吃了泡椒田雞那些,太刺激了。”這倒是實話。


    薄止褣安靜了片刻:“以後不準再吃這些垃圾食品。”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薄止褣繼續說著:“我會讓李旭和海德的醫生說,你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好。”我沒敢拒絕。


    雖然我內心是抵觸在這樣的時候去海德的,但是我卻清楚,我要不去海德的話,反而會引起薄止褣的懷疑。


    所以,我應承了下來。


    薄止褣見我古乖巧,交代了幾句,倒是沒再多說別的,也沒為難我,就已經掛了電話。


    我看著掛掉的手機,手心竟然還滾燙的燒了一下。


    我腦子轉的飛快,想起海德的附近還有一間中等規模的私人醫院,不管大小,任何一個醫院,確認妊娠都是極快的。


    我沒再猶豫,快速的去了私人醫院抽了血,而後才裝模作樣去了海德,找了薄止褣約好的醫生,胡亂說了我的情況。


    醫生就當我是腸胃紊亂,開了點藥,倒是沒多說什麽。


    我去取了藥,而後就匆匆離開海德,回到私人醫院,取了我的化驗報告。


    化驗單上“確定妊娠”的字眼,極大程度上刺激了我的視覺神經,我很長的時間回不過神,抓著醫生的手問了好幾次。


    “我真的懷孕了嗎?”每一次,我的神情都是錯愕的。


    醫生被我弄的莫名其妙:“您這是懷疑我們的檢查結果嗎?那您可以去更大的醫院檢查。但是我想,任何一個地方,妊娠確診,不可能出現問題的。”


    我:“……”


    “還是您不想要這個孩子?”醫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矛盾。


    我搖頭,又點頭,然後才說著自己的情況,醫生很耐心的聽著,一直到我說完,她才正式的看向了我。


    “也許是你這段時間的修養,子宮恢複的不錯。也許是當時給你檢查的醫生說的嚴重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現在確確實實就是懷孕了。不僅僅是血檢單,包括我給你做的彩超,都足可以證明這一點,甚至這個胚胎,已經有了原始的芯管搏動。”


    醫生說的直接:“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的話,要盡早處理,不然到了以後大人會有危險的。”


    說著,醫生頓了頓,看著我:“小姐,你的子宮情況確實不太好,所以我建議你三思,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再懷孕,確確實實比較難得了。”


    ……


    醫生把利弊分析給我聽。


    我離開醫生辦公室的時候,都有些恍惚,怎麽都不能從這樣的震驚裏回過神。


    這是薄止褣的孩子。


    我要告訴薄止褣嗎?


    還是就裝作不知道的處理掉?


    我的腦子裏各種各樣的想法,卻始終沒辦法讓我平靜下來,甚至,我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一直到我走出道,我才回過神,然後我就沉默不語,那臉色陰沉的可怖。


    因為,我看見了裴釗。


    我沒說話,裴釗也看見了我,裴釗也沒說話。


    發生了這些事,裴釗和我見麵,如果還能和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的交談,那我是真的佩服裴釗的不要臉。


    我沒理會裴釗,越過這人,就快速的朝著醫院外走去。


    我和裴釗的離婚協議已經簽字了,剩下的手續,自然薄止褣都會辦好,我不需要擔心,甚至我沒拿到離婚證書,我也無所謂。


    我和裴釗的這個婚,是徹徹底底的離定了。


    我母親的遺物我也不擔心,裴釗自然會主動送上門給薄止褣。


    若不然的話,那份離婚協議,裴釗就不會簽字。


    我和這個男人,二十幾年的感情,從我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開始,就真的再沒任何關係了。而我們之間的一切,早就在裴釗企圖殺了我的時候,就斷的幹幹淨淨了。


    但是,我的心,卻在看見裴釗的時候,仍然有些痛。


    二十幾年的感情,抵擋不過半年的談情說愛。甚至讓裴釗動了殺機。


    這個,是我曾經最愛的男人啊。


    我自嘲的笑了笑,低頭就從裴釗的麵前走了過去。


    在經過裴釗麵前的時候,裴釗扣住了我的手:“黎夏。”


    “放開我,裴釗。”我的聲音立刻冷了起來,“不要弄的大家都難堪。”


    甚至,我沒問裴釗,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裏,而我眼前的裴釗,似乎是不管遇見什麽的事,都可以維持自己的衣冠楚楚,從來不會在任何人麵前狼狽。


    這是裴釗的自尊,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在我的冷語裏,裴釗鬆開了我:“我沒別的意思。”他的聲音淡淡的,“我隻是想把離婚證書給你。”


    我安靜了下,仍然警惕的看著裴釗。


    這人的主動,非奸即盜。


    何況,今天我出現在這裏,原本就隻是一個意外,裴釗怎麽可能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裏,而隨身攜帶離婚證書。


    我沒抬相信裴釗的話。


    裴釗似乎看的出我的想法,很淡的解釋:“我本來就打算過一會去你公司找你,把結婚證書給你的,結果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


    說著,裴釗安靜的看著我:“你怎麽會來這裏?身體不舒服嗎?”


    “和你沒關係。”我沒理會裴釗。


    裴釗自嘲的笑了笑,倒是沒繼續多問下去,很快就從隨身包裏把離婚證拿給了我:“黎夏,現在你和我,真的沒關係了。”


    這一次,裴釗用的是“你和我”而非“我和你”。


    我沒應聲,把離婚證接了過來。


    這一段感情,徹徹底底的劃上了句號。


    “你媽媽的東西,你方便告訴我地址,我快遞給你。”裴釗繼續說著。


    “到我公司就可以。”我淡淡的說著,“全海城應該沒人不知道我在哪裏了,我想我就不用多說了。”


    裴釗低頭:“好。”


    我是沒想到,裴釗的態度這麽的溫順,我以為我為了拿回我媽媽的遺物,還會和裴釗費一番的口舌,畢竟,離婚是離婚,東西還在裴家,裴釗不願意給,我也沒辦法。


    遺物這種東西,誰都不能確定有多少。


    我不想和裴釗再繼續糾纏,轉身就走。


    在我走的那一瞬間,我微微的怔住。


    護士的聲音穿了過來:“裴先生,裴老太太的情況不太好,您過來看看。”


    是裴老太太出了事嗎?


    裴家現在是落魄了,被薄止褣全麵打壓,不可能再去的起以前常去的私人醫院。那家是僅次於海德的醫院。


    那也是裴老太太標榜的地方。


    而如今,卻淪落到這裏了?


    我在護士和裴釗的對話裏,隱隱知道了,裴老太太是中風了。也是,這樣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裴老太太的那點小心眼,怎麽可能還安然無恙。


    想從我這裏謀好處已經失敗了。


    和薄家的聯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在我沉思的時候,忽然我的婆婆也匆匆出現在醫院:“阿釗,你奶奶怎麽樣了?公司你爸可能是壓不住,你要回去——”


    然後我婆婆在反應到我在的時候,瞬間安靜了下來。


    甚至,我覺得我婆婆看見我的眼神,都是帶和幾分的心虛。


    我倒是大方的笑了笑,禮貌的叫了聲:“阿姨。”


    然後我轉身就走,沒再理會這裏的混亂。


    裴釗站在原地,不說話。


    我也沒在意,很快就上了車,離開了醫院,驅車回了薄氏集團。


    ……


    ——


    我回到公司後,我以為薄止褣會來問我什麽,結果薄止褣並沒出現在我麵前,這樣的情況,讓我有些失神。


    甚至,到了快下班的時候,薄止褣也沒聯係過我。


    我知道,這是晚上薄止褣不回公寓的意思。


    我在得知我懷孕後,我想和薄止褣說,卻也害怕和薄止褣說,但是,我卻忍不住想靠近這人,似乎隻有這人的溫暖,才可以讓我緩過神。


    可如今,薄止褣卻沒回來。


    可我,也沒任何資格詢問薄止褣。


    我深呼吸後,把這樣的情緒壓了下來,這個肚子裏的孩子,我想過無數次處理方式,但是,我知道,最終我還是要老老實實的告訴薄止褣這個事。


    不然的話,那個結果,我承受不起。


    我努力的壓下那種一陣陣席卷而來的惡心的感覺,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公事上,甚至,我在公司加班到了晚上9點,辦公室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才離開。


    ……


    我沒想到的是,我出門的時候,竟然再一次的看見了裴釗。


    我甚至不知道裴釗在哪裏呆了多長的時間,就這麽站著,低著頭,看著手機,一直到我出現,裴釗才收起手機,看向了我。


    我和裴釗的眸光在空中交匯。


    對於一個企圖謀殺我的人,我沒辦法做到麵不改色。


    我選擇了視而不見。


    結果,裴釗卻朝著我走來,把我的路給徹底的堵死了:“黎夏。”


    “如果是要送我母親的遺物的話,那給我就可以了。沒別的事的話,就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想,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弄死你。”我說的毫不客氣。


    真的而是,一點點情分也沒了。


    裴釗看著我,低著頭,自嘲的笑了:“對不起,夏夏。”


    “嗬嗬——”我笑的很冷淡,也很嘲諷。


    裴釗不介意我的態度,把一個文件夾給了我,順帶是一個藍色的絨布錦盒:“這是你母親的東西。”


    我安靜了下,伸出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我快速檢查了下,我母親的東西並沒少,包括那份保險遺囑,也都原封不動的在。


    “嗯。”我隻是很淡的應了聲。


    而後,我拿起東西就要離開。


    偏偏,裴釗沒放過我,很淡的說著:“夏夏,你懷孕了。”


    我內心驚愕的轉身,不敢相信的看著裴釗,這個消息,除去我自己,沒人知道,但是如今裴釗卻說出這樣的話。


    很快,我就冷靜了下來,裴釗是多八麵玲瓏的人,看見我從醫院離開,花點心思不難查的出我是幹什麽去了。


    我表麵波瀾不驚:“我怎麽樣,和你沒任何關係,你管太多了。”


    “嗯。”裴釗點點頭,“我隻是想告訴你,薄止褣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人。他一直都是有目的的在做一件事。”


    我沒應聲。


    隻要是和薄止褣有關係的話題,我會忍不住停下來聽。


    “你是聰明人,這期間的道理,難道你看不透那?”裴釗反問我,“薄家不可能承認你的身份,你比誰都清楚,既然不可能承認你的身份,為什麽薄止褣還要讓你懷孕?你想過這個原因了嗎?”


    我沒回答裴釗的問題。


    薄止褣的心思我摸不透,我也不想去猜測。


    “今晚薄止褣在哪裏,你知道嗎?”裴釗又問我。


    我笑:“裴釗,你和我就為了說這些的話,抱歉,我沒興趣。”


    “我隻是為你好,就當是我良心發現了。”裴釗淡淡的,並不動怒。


    “為我好就是想法設法弄死我,你的好,我要不起。”我冷笑。


    “對不起。”裴釗很誠懇的道歉。


    我不說話,轉身就走。


    裴釗沒再追上來。


    但是我知道,我卻已經被裴釗的話影響了,那些話,就如同魔咒一樣出現在我的耳朵裏,我不斷的想著各種各樣的場景。


    加上薄戰之前說的話,年底,薄止褣也要結婚了。


    那麽,薄止褣今晚是不是陪著這個結婚的對象,我肚子裏的孩子又要何從何從。


    那種一陣陣窒息的感覺,差點把我吞沒了。


    甚至,讓我完全沒了理智,做了讓我自己都不敢想的事情,我竟然在回家的路上,主動給薄止褣打了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兩聲,我的指尖都在顫抖,想也不想的就掛了電話。


    一瞬間,我的理智回籠,我到底在幹什麽!


    我大口的呼吸,那手機仿佛變成了燙手山芋,被我直接丟在了副駕駛座,我的車速難得很快,似乎想在這樣的速度裏,讓我自己徹底的平靜下來。


    結果,我沒想到的是,薄止褣竟然給我回了電話。


    我看著薄止褣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我一時真的沒了反應。


    一直到手機響了幾聲,我才火燒火燎的接了起來:“喂——”


    “怎麽了?”薄止褣的聲音平靜的傳來。


    我深呼吸後,才冷靜的說著:“沒有,剛才可能是不行小心壓到了,我在開車。”


    “你剛下班?”薄止褣安靜了下,問我。


    我回過神,應著:“嗯,剛加完班。”


    “去醫院什麽情況?”薄止褣問的很隨意。


    我在手機這頭,聽不見薄止褣的背景音,但是隱隱可以感覺的出,薄止褣是在酒店之類的地方。


    這話題,讓我的心跳加速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薄止褣見我沒說話,問著:“黎夏,是出了什麽事嗎?”


    “我……”我要怎麽解釋。


    “出了什麽事!”薄止褣的聲音嚴厲了起來。


    我的腦子有些亂,胡亂說著:“沒什麽,就是最近吃的不太正常,加班有些多,導致腸胃紊亂,身體受不了了。”


    薄止褣沒說話。


    我不知道薄止褣是不是接受了我的說辭,我安靜的也不開口,車速跟著慢了下來,車窗已經被我打開,外麵的冷風一陣陣吹了進來,讓我清醒了起來。


    “我會和周昌平說。”薄止褣許久後才開口。


    “不用——”我想阻止薄止褣。


    而薄止褣那頭已經傳來聲響,他掩住了手機,我聽不見,但是我隱約知道,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好聽。


    我一時回不過神。


    但是我知道,我沒資格管薄止褣做什麽。


    而薄止褣已經匆匆掛了電話,我看著掛掉的電話,我安靜了很久,這才認真的把注意力轉移到路況上,把車開回了公寓。


    一晚上,我都恍恍惚惚的。


    甚至最終,我怎麽回到大床上,我都毫無感覺。


    明明眼皮困的睜不開,但是思維卻異常的清晰,各種各樣的畫麵,不斷的出現在我的腦海,最終,我頭疼欲裂。


    那種惡心嘔吐的感覺,再一次的把我給弄到崩潰了。


    我快速的起身,就這樣趴在馬桶邊,讓自己吐了一個徹底。


    等我緩過神的時候,洗手間的門卻已經被打開了,我錯愕的看著出現在我麵前的薄止褣,一句話都說不出。


    此刻,已經淩晨1點40分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薄止褣陰沉的看著我,一字一句的問著我,“我讓李旭問過你的醫生,他說你並沒什麽問題。”


    我的臉色白了白:“……”


    薄止褣的眸光格外的銳利,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並沒退讓的意思,我被薄止褣看的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後退。


    但是,我能退到哪裏去。


    “黎夏,我不喜歡任何人欺騙我。”薄止褣的話聽起來平靜,但是卻已經是在警告我。


    我下意識的搖頭,沒敢說話。


    我的腦子再飛快的組織語言,可我卻發現,不管怎麽阻止語言,看似簡單的一句話,我卻怎麽都沒辦法說出口。


    薄止褣已經走到我的麵前。


    我的呼吸都隨著這人的逼近,而變得急促起來。


    “黎夏。”薄止褣的聲音更沉了。


    他的手已經捏住了我下巴,那淡淡的煙草味竟然在此刻平複了我內心原本躁動不安的情緒。


    告訴薄止褣我懷孕,最壞的結果是什麽,我自己心中有數。


    既然早就已經有數,又何必遮掩,這樣的遮掩也隱藏不了多久的時間。


    我這才認真的看向了薄止褣:“我懷孕了。”


    薄止褣的眼神變了又變,諱莫如深,看著我的模樣,讓我根本揣測不到這人的想法,但是那種忐忑不安,已經在第一時間侵蝕了我的每一根神經。


    明明很困,卻從來沒這一刻這樣的清醒。


    “你說什麽?”薄止褣可冷靜後,一字一句的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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