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利落給她處理手上的傷口,完成後直接將手中剩餘的紗布丟回旁邊的托盤中,隨後偏回頭看她。


    “瞧瞧你這落魄樣,我不在你就被人欺負成這樣?”


    顯然他並沒有相信她剛才那番自己摔倒磕到的言論。


    袁芝白了他一眼,她哪裏落魄了……


    忽然想起他剛才說的話。


    ——我在你的夢裏護著你。


    “講得好似你在就沒人敢欺負我一樣。”她譏諷著。


    趙諶眸光一沉,“那他們大可以試試那麽做的後果。”


    他的言語間盡是對她的袒護。


    袁芝笑了,“喂趙醫生,你剛才可是說了隻會在我夢裏護著我的。”


    這臉打得疼不疼?


    豈料,趙諶嘴角勾起,掛著一道淺淡的笑。


    他抬手掐著她的臉,道:“那不是有前提條件的嗎?何況你這臉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說完,還極其惡劣地捏了捏她的臉。


    剛才的問題建立在一個前提條件下,那就是她毀容了。


    他的話永遠亦真亦假,讓你分不清哪句話究竟是他的真心話。她跟他玩深沉,終究是嫩了點。


    她想明白了,臉上自然也沒有好臉色,抬手就拍開他的手。


    “胡亂掐什麽?我這臉多金貴啊。”她陰陽怪氣道。


    畢竟沒有了這張臉,身邊這個男人興許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她們之間又何來那麽多的事與非。


    他的手離開之際順道刮蹭了一把她柔嫩的臉頰,直見泛紅這才離開。


    袁芝被揉得生疼,怒道:“趙!諶!”


    聞聲,趙諶輕笑道:“既然金貴自然要多摸上兩把了。”


    袁芝被氣得直吸氣。


    王八蛋!


    半響,趙諶正了正色道:“袁芝,那個動你的人你不說我自有辦法找到她。”


    他的人,碰了自然是要承擔後果的。


    袁芝知道他的手段,歎了口氣道:“我今天去邢藍的祭祀典禮了。中間發生了點意外,我跟以前一個老同學結了點矛盾,已經解決好了。”


    她刻意輕描淡寫帶過。


    王婧的事情她並不想鬧得太難看。何況她手上捏著她的把柄,她有把握她不敢再來招惹她。


    除非她連自己最後的底線都不要了。


    趙諶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袁芝垂著眼眸。


    她知道他這個人極其護短。如今她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自然是寵著護著,可當他厭了呢?


    會如同對待垃圾那般讓她滾開嗎?


    他們之間的關係從沒有明確的定義標簽。他對她從未動過心,那她一個人在哪裏苦惱些什麽?


    庸人自擾罷了。


    趙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離下班的時間也就半個鍾,於是他開口道:“你在這等我下班,待會我帶你回去。”


    “哦。”


    趙諶看了她一眼,隨後繼續工作。


    ……


    回去的路上,袁芝將手機放在大腿上,左手有些笨拙地滑動著手機屏幕。


    她給jonny打了個電話。


    “親愛的,怎麽了?”jonny有些意外道,畢竟袁芝很少在這個點主動打電話給他。


    “我的手不小心受傷了,恢複可能需要兩個禮拜。”


    她剛說完,電話那頭猛然傳來一陣驚呼。


    “你手怎麽傷的?嚴不嚴重啊?是不是下午去邢藍那裏弄的呀?”


    “沒什麽大事,皮外傷。”她出聲安慰道。


    jonny聽完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猶豫著道:“皮外傷?那會留疤嗎?”


    畢竟如果手臂有傷疤,對於模特來說影響可是很大的。袁芝要想走得遠,自然是不可以留下傷疤的。


    袁芝捂著手機,問旁邊的人,“我的手會留疤?”


    趙諶涼涼道:“會留疤。”


    袁芝拿著手機準備告訴jonny自己手上傷的情況,結果就聽到他的後半句話。


    “才怪。”


    袁芝白了他一眼,“幼稚鬼。”


    電話那頭的jonny喊道:“啊?親愛的你說了什麽?”


    “啊沒什麽,小傷不會留疤的。”


    jonny也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幫你把最近的拍攝推一推。”


    “好,謝謝。”


    袁芝將電話掛斷後,感覺到身邊男人不善的目光。


    “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他道。


    “幼稚鬼。”袁芝理直氣壯道。


    結果她剛說完,男人就笑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乖啊~”


    這種酥麻的話從他的話傳出來,袁芝沒來由覺得一陣惡寒。


    不對!


    剛才他摸她頭的時候,怎麽那麽像是……在表揚一隻訓練有序的小狗?


    袁芝整個臉給氣得發黑,一字一句道:“趙!諶!”


    他笑得邪肆。


    ……


    二樓空曠敞亮的洗手間。


    袁芝看著自己纏著紗布的手,有些發愁。


    她要怎麽脫衣服洗澡……


    她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緊身白t,從頭頂脫下的話必然會刮蹭到右臂的傷。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餘光正好瞥見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廁所門的趙諶。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直到袁芝泄了氣,望向他求助,“趙醫生,幫幫忙?”


    她沒有潔癖,但是要讓她不洗澡那樣子度過一個晚上她是受不了的。


    趙諶沒動,“什麽忙?”


    袁芝晃了晃自己受傷的手,心裏吐槽道:明知故問!


    “沒辦法自己脫?”他又問。


    袁芝為了能順利洗澡,微笑著點頭。


    結果她剛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袁芝以為他不肯幫忙,正打算強行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的時候,他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把剪刀。


    袁芝愣住,然後聽見他一本正經道:“脫不下來那就剪掉吧。”


    袁芝一臉懷疑地看向他。


    為什麽她總感覺哪裏怪怪……不過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還不剪,不洗澡了嗎?”


    袁芝在他的催動下,終是拿起了那把剪刀。


    右手臂的衣袖在醫院的時候,趙諶在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便的已經減去大半,如今在減去上半部分也就方便了很多。


    “哢嚓”一下,右手臂的衣袖就給她剪了下來。


    袁芝小心翼翼將袖子拿下來後,然後將手中的剪刀換到自己的右手上。


    然後問題又來了!


    她的右手臂裹著紗布,根本就沒有辦法彎曲……


    手臂沒有辦法彎曲,那麽自然也就剪不了衣服。


    她求助地望向身邊的他,“趙醫生,在幫個忙?”


    “什麽?”他說話,目光卻是落在她那白得晃眼的肩頭。


    “我手彎不了,你幫我脫一下衣服。”


    他朝她走近,高大的身子緊緊將她籠罩著。


    “叫句趙哥哥來聽?我就幫你。”他壓低了語氣道。


    袁芝在心裏頭將他罵了個遍,麵上卻還是一臉鎮定道:“你確定?”


    他沒動,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袁芝下麵穿著一條短褲,底下是一對明晃晃的大長腿。隻見她微微曲起右腿,擦著他的內側遊走,漸漸往上……


    趙諶麵上不變,可身子不可覺察中僵硬了。


    她空著的那隻左手,在他的胸前打著小圈,輕輕道:“趙哥哥~”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湧動的風雲變化。


    “衣服。”她提醒道。


    趙諶大掌一伸,直接將人帶到自己的懷中。


    “嘶啦……”


    她身上那件少了件右衣袖的衣服就那樣給他撕碎了……


    袁芝有片刻僵硬,直到身上傳來涼意這才意識到他真的是幫她把衣服脫了,雖然過程有些暴力,但好歹也是脫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出去了,剩下我自己來就好。”


    “過河拆橋,嗯?”他扣著她的肩頭,眸光暗沉。”


    二人相處這麽久,到了這份上袁芝怎麽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我手有傷。”


    “我輕點。”他啞著聲道。


    欲念的衍生不過一念之間。


    他摁在她肩頭的手很熱,連呼吸都是炙熱的。


    袁芝緩過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他反著壓在洗手台的邊緣了。


    當他的吻落在她的後背之時,那鋪天蓋地的酥麻之意朝她席卷而來。若不是有洗手台扶著,此時的她定是要站不穩的。


    隻他落在她後背那一吻,她就知道她們兩個都完了。


    她想他們該是誰都離不開誰了。


    體內湧生的是彼此都熟悉的快感。


    “專心點。”他的嗓音一片暗沉,咬著她的耳尖道。


    他開始他的動作。


    光潔的地麵映襯著他們交疊的倒影,不動地晃動著。


    事後,他抱著她清理身子,動作細致輕柔。


    袁芝縮在他的懷中,累極了,也懶得在動彈,索性就任由著他擺弄。


    也好在他念著她手上的傷,要不然她想她可能會被他弄死在那浴室內。


    他抱著著她回到房間。


    當她屁股剛落在那柔軟的床上,她拉住了他的手。


    “趙諶,我要是有孩子了怎麽辦?”


    趙諶身子一頓,眼神深沉。


    “你想生?”他反問,其中帶著難以察覺的試探。


    “你先告訴我要是有孩子了怎麽辦?”她忽然固執地想知道他對這個問題的態度。


    空中有幾分鍾的沉寂。


    良久,他道:“那就生下來,已經養了個大的,也不怕養多個小的。”


    袁芝鬆開抓著他的手,垂著眼眸。


    讓孩子跟她一樣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完一輩子嗎?


    不!


    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往後靠了靠,道:“我不想生,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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