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袁芝蜷縮在沙發上看電視。


    60寸超大的液晶屏幕正放映著八點檔狗血言情小劇。


    她擰眉,劇情很無聊甚至乏味,但她卻沒有換台。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她以前好似經常看一般,隱約身邊還有人陪著她。


    可她卻怎麽也想不起那人是誰。


    有些煩躁。


    家裏頭被她藏起來的煙正好抽完了。


    傭人端著碗燉湯放在她跟前,“小姐,這是先生特地交代給您熬的。”


    “嗯。”她應了下。


    傭人不敢多說些什麽,安靜退下。


    鼻間是淡淡的湯藥味,有餘煙縈繞在上方。


    她煩極了喝這湯,可他卻偏偏每日都要令人給她燉上這麽一碗。


    她不喜。


    他一句對身體好直接將她堵得無話說。


    四下望了望,沒有傭人的蹤影。


    她端起那碗湯,鬼鬼祟祟往旁邊的盆栽倒去。


    這是她前些日子想出的法子,不知覺中都想誇誇自己聰明伶俐。


    直到碗中空無一物她這才滿意地將碗重新放回茶幾上。


    由屋外傳來汽車油門熄火聲。


    她知道是他回來了。


    她急忙跑回沙發,殊不知一個著急小腿竟是直接磕在茶幾上。


    “嘶……”


    她低頭,小腿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一個大包。


    放下裙子,心中暗自祈禱不要被發現。


    腳步聲漸漸逼近,鼻間是醫院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高大的陰影籠罩在她的身上,隨後旁邊的沙發一沉,他坐在了她的旁邊。


    趙諶看了眼桌上那個見底的空碗。


    她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麽,心想前幾次都避過了,這次也斷不會被發現。


    “你……”她的話未講完,隻覺下巴被他挑起。


    薄涼的唇就那樣印了上來。


    溫度漸漸攀升。


    直到他挑開她的唇,她想起了什麽猛然推開他。


    趙諶漆黑如墨的眼落在那微微泛紅的唇上,聲音卻是道:“你沒喝湯。”是陳述的語氣。


    袁芝臉上閃過懊惱。


    失算了。


    那湯藥有藥材味,定是剛才那吻叫他發覺了去。


    “在端碗上來。”他揚聲吩咐道。


    傭人急忙去廚房準備。


    很快,一碗溫度正好的湯再次被端了上來。


    他接過,遞到她跟前。


    鼻間是那股藥材更加濃烈了。


    “要我喂你?”


    她接過,閉眼,捏鼻,一飲而盡。


    這副壯士斷腕的模樣仿佛逗笑了身側的他,耳側傳來他低沉的笑。


    她有些好奇睜眼,可惜卻沒有看到想要見到的畫麵。


    若不是在床上情動的時候見過他麵容的變化,她定是要以為這男人是個麵癱。


    鬼使神差,她伸手撫向他的臉。


    長胡渣了。


    紮手。


    趙諶一愣,視線停在那隻白皙的手,隨後伸手將她的手捏在掌心。


    他的目光閃過一道複雜。


    “別再去禍害那些盆栽了。”


    他居然知道她往盆栽倒湯的事!


    感受到額間被落下一枚吻,隨後手被鬆開,頭頂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很晚了,去睡吧。”


    她抬頭看他。


    他眉宇間多了幾分倦色。


    她難得地聽話地點了點頭,“好。”  趙諶一早就出門,聽說是有場重要的手術。


    誰都不曾想那個能在床上給她極致歡愉的男人,竟也是個手持手術刀治病救人的人。


    書房內放著堆成山的病患感謝信。


    她想他該是名極厲害的醫生。


    袁芝身上是一條黑色緊身牛仔褲,腳上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下了樓。


    傭人見她下樓,有些驚訝。


    她們都知道她常縮在家中睡覺、抽煙,極少見她外出。這兩天她外出的次數不多,但卻已是有些反常。


    “小姐。”傭人低著頭,不敢看著她。


    她們都知道她很美,但卻帶一股頹敗感,讓人生畏。自她醒來,她除了與趙諶有交流外,甚少與人講話。


    她的身上是與生俱來的距離感。


    “我要出去一趟。”袁芝出聲道。


    她記得曾有一次,忘了跟傭人交代她出門了,結果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匆匆從醫院趕回來的趙諶。


    那次,是她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到憤怒,其中還夾雜著一道她看不懂的情緒。


    後來她每每出門都是要跟傭人交代一番的。


    傭人畢恭畢敬道:“需要給小姐安排車嗎?”


    袁芝目光一轉,伸出手道:“鑰匙給我就好。”


    她的動作太過自然,讓傭人下意識以為她會開車一般。


    傭人麵露猶豫,沒有動。


    她催促道:“快點。”


    那傭人終還是將車鑰匙拿給了她。


    車庫。


    袁芝坐在駕駛位,放在方向盤的手微微滲出汗。


    她的眼眸中透著興奮。


    很熟悉。


    她幾乎能確定以前的她是會開車的。


    她有些著急發動了引擎,汽車的轟鳴聲響起。


    腳下一踩到底,車子如驚弓之劍飛馳而出。


    隨後,庭院內傳出一聲巨響。


    “嘭!”


    她的車徑直往別墅的圍牆撞去。


    “天呐!”有傭人驚呼著,隨後一眾傭人急忙朝著車禍現場圍了過來。


    剛才她直接將車油門踩到底,沒有想到車子竟然徑直往圍牆撞了去。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頭已經重重磕在那方向盤上。


    車子前端的引擎罩已經完全變形,有黑煙從裏頭不斷飄出。


    一眾傭人麵上滿是驚魂未定,倒是她的麵上看不出絲毫驚慌,反倒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竟是不會開車的。


    傭人圍上,戰戰兢兢將人帶下了車。


    他們都是趙家出來的傭人,深知趙諶的脾性。今日若是小姐出了事,他們自是完了。


    倏地,她隻感覺臉上滑過一道涼意。


    她伸手一摸。


    血。


    “小姐?”是傭人的驚呼聲,隨後有人急忙跑回屋內拿醫藥箱。


    傭人的大驚小怪令她下意識擰緊了眉,“沒事。”


    她被人扶著在一旁坐下,看著那被她毀了個大概的豪車,歎了口氣。本想著將這車丟回車庫某個陰暗角落,不叫他發現自是沒事了,可眼下這情況定是瞞不住了。


    做了簡單的止血後,有傭人道:“小姐,去醫院吧。”


    聞言,袁芝猛地站了起來。


    “不去。”她直接拒絕。


    她到底還是有些怕他的。


    那傭人見請不動她,倒是直接當著她的麵打了通電話,隨後道:“先生讓您去醫院。”


    她不語,終還是被一眾傭人“請”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他們是直接乘著特殊通道來到了十八樓。


    不過好在,來到的時候趙諶正在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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