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有蘇伯保險櫃的鑰匙?”陶安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問道。


    蘇玉恒隻說讓吳涵拿鑰匙去取東西,也就是說吳涵手中是有鑰匙的,不然蘇玉恒會交代吳涵鑰匙的位置。


    看來蘇玉恒和吳涵的關係,遠比陶安想象中的還要親近。


    “因為我長得帥啊。”吳涵笑嘻嘻的回答道,言語間難得有個正形。


    “無聊。”陶安抱著木盒子就準備走,吳涵突然塞了一把鑰匙給她,陶安看著手上的鑰匙,從鑰匙大小來判斷,絕對不是開小木盒子的,而且小木盒子根本就沒有上鎖。


    “這是我別墅的鑰匙,下次你來,我還懶得下樓來給你開門了。”吳涵給了一個清新脫俗的理由。


    陶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收下了鑰匙,帶著小木盒子就打算走,吳涵又道;“盒子裏的東西我看過了,我建議你還是留在這裏看完了再走。”


    “為什麽?”陶安皺著眉頭問道。


    吳涵攤攤手,“我怕你看了之後無法接受,出去禍害別人,倒不如在我這裏禍害我。”


    吳涵擺出一副受虐的姿態,但他越是這樣,陶安的心中就越是沒有地,這盒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要害羞了,坐吧。”吳涵道。


    陶安不知道吳涵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她還是留了下來,重新坐回沙發上,打開了小木盒子,木盒子裏是一本小冊子,小冊子看著有些年生了。


    陶安拿出小冊子打開,她隻看了一頁,臉色立即就變了,吳涵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注意著陶安的反應。


    “不可能!這肯定不是真的!”陶安情緒突然失控,她丟掉手中的小冊子,不可置信的說道。


    吳涵並不意外陶安的反應,陶安雖然是警察,但她首先是一個女人,女人通常都有致命的弱點,陶安也不例外。


    “我曾經聽蘇師傅說過,這樣東西是你媽媽托他去銀行保存的,也就是說,這樣東西曾經的主人,是你的媽媽。”吳涵知道這話很殘忍,但他現在不得不說出真相。


    真相往往是最令人難以接受的一個,所以很多人寧可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也不願意看到真相。


    陶安整個人如墜冰窖,她看著吳涵,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你胡說八道什麽?這東西,怎麽可能是媽媽的?”


    如果吳涵沒有撒謊,也就是說,陶安的媽媽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這難道就是媽媽自殺的真相?


    陶安腦子裏很亂,這本小冊子來得太突然,可她心中很清楚,這東西是仿造不出來的,也就是說,這上麵所記載的東西都是真的。


    “18年前的秦海彬案,當時還是經偵大隊大隊長的陶警官,其實跟他們是一夥的,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其實都能解釋得通了。”吳涵說道。


    為什麽秦海彬的兒子會突然失蹤,為什麽秦海彬會突然被殺,為什麽秦海彬明明很信任陶朱,卻在最後關頭放棄了陶朱……


    陶安很想為陶朱辯解,從小到大,陶朱都是她的英雄,是她努力想要追隨的英雄,可她的英雄,卻根本就是個殺人犯!


    吳涵道:“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18年前的秦海彬案,秦海彬的確隻是一個替罪羊,從警局上下,甚至檢察係統,所有的人都擰成了一股繩,就是要坐實秦海彬的罪證,隻可惜,秦海彬並不配合,並且還讓他查到了證據,這本小冊子,應該就是他找到的。”


    這本小冊子上的人,有的已經死在了凶手的手上,凶手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他的確是為了複仇而來。


    “夠了。”陶安雙拳緊握,不想再聽下去。


    “蘇師傅之前跟你說過,這件案子或許跟梁田有關係,那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這件案子背後的人,遠遠不止梁田這一步這麽簡單。”吳涵道。


    陶安緩慢的抬頭看著吳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吳涵道:“梁田雖然是公安局局長,但想要在濱海市做一樁鐵板釘釘的案子,他還沒有那個能力。”


    陶安立馬領會過來吳涵的意思,“你是說,秦海彬的案子,不單單是跟梁田有關,甚至梁田背後還有人?”


    吳涵點頭,道:“你也不算笨嘛,我一提點你就明白過來了。”


    陶安瞪他一眼,好好說人話會死?


    “秦海彬案之前的調查情況,我聽師兄提到過一些,我知道的是秦海彬案的……你在套我的話?”陶安心中咯噔一聲,對吳涵突然戒備起來。


    陶安雖然是才進入專案組,但她念警校時上的第一課就是保守秘密,別說吳涵一個私家偵探,就是自己的家人朋友都不能透露分毫,剛才在吳涵的引導下,陶安差點就說了案情。


    吳涵一臉無辜,“我可沒有套你話的意思,我和蘇師傅關係匪淺,他是因為這件案子而死,所以這件案子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陶警官如果是擔心說出什麽不該說消息,事情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大門在那邊,陶警官請便吧。”


    吳涵一反常態的態度,令陶安心中有些疑惑,難道真是她想多了?可吳涵這人看著就不是什麽善茬兒。


    陶安把小冊子收好,“破案是我們警察的事情,今天,多謝吳先生。”


    吳涵這一次沒有再挽留陶安,因為他的確是想從陶安這裏得到些線索,不過他也沒有指望陶安能鬆口,加上有了今天這一出,今後陶安估計更加提防他了,沒想到他吳涵也會有在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我送陶警官出去,這裏的鑰匙陶警官可千萬收撿好,我這屋裏的好東西可不少,要是丟了,我可是要管陶警官賠償損失的。”吳涵玩笑道,盡量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


    陶安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雖然不知道吳涵為什麽突然給她鑰匙,可她潛意識的總認為吳涵這樣做是有他的目的的。


    “對了,你好像沒開車吧?要不我送你?正好我也想去事務所拿點資料。”吳涵順口道,這小區很少有人打車過來的,也沒有停靠的公交車站,陶安從這裏出去,至少要做半個鍾頭以上,運氣好說不定能碰到出租車。


    陶安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她這個狀態的確不適合單獨出行。


    “那你在門口等我,我去車庫取車。”吳涵道,拿著車鑰匙就走了。


    陶安抱著小盒子走到別墅大門口等著,吳涵從車庫裏開著一輛黑色路虎出來,這路虎至少上百萬,不過能住在這,開豪車也不算稀奇。


    陶安上了車,係好安全帶,吳涵問道:“去哪裏?”


    陶安忽然一愣,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手裏突然多出來這麽重要的一份證據,她應該交到專案組,可那個人是自己的爸爸,陶安心中猶豫不定,最後歎了口氣,“隨便吧。”


    吳涵道:“我知道有個地方還不錯,帶你去。”


    陶安也懶得管吳涵到底要帶她去哪裏了,閉著眼睛在車上發呆,直到車子停下來,陶安才睜開眼睛。


    這地方是一個很偏僻的所在,車子停靠在一個院壩裏,院壩旁邊有一個小湖泊,吳涵道:“這是我以前住過的地方,這房子我翻新了,可以住人,湖裏有魚,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不過釣魚可以讓你的心安靜下來。”


    陶安沒有拒絕,她把小木盒子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就跟吳涵下了車,吳涵打開房子,從屋裏拿出釣魚的工具,又去後麵菜地裏挖了些蚯蚓,掛好了之後,這才坐下來跟陶安一起垂釣。


    陶安不會釣魚,不過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吳涵簡單教了一下要領,加上陶安本身就聰明,倒是很快就學會了釣魚。


    釣魚要有耐心,但漫長的等待往往會磨掉人的耐心,陶安一開始很急躁,時間長了才慢慢的鎮定下來,吳涵則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壓根兒就沒有打算真正的釣魚。


    兩人在湖邊釣了半天,還真給釣到幾條不大不小的魚,這湖泊裏的魚都是最天然的,吳涵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興致,說要在院子裏擺個燒烤架子,兩人就在這吃了晚飯再回城區。


    陶安或許也不知道回去之後應該如何應對,一向自認公私分明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陶安,在這件事情上,卻做不到那樣的果斷,因為她很清楚把小冊子交出去意味著什麽。


    吳涵似乎精於廚藝,烤出來的魚色香味十足,跟外麵館子裏做出來的差不多,或許是美食的誘惑讓陶安暫時忘卻了煩惱,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直到吐出最後一塊魚骨頭,吳涵都要哭了,“大哥!你是不是女人?胃口這麽好?我可是一口都沒有吃著!”


    吳涵忙活了大半天,結果魚全部送進了陶安的五髒廟,兩人中午都沒有吃飯,陶安現在吃飽喝足,吳涵卻還餓著肚子,這好人真是當不得。


    “我看到後麵菜地好像有不少菜,我去給你摘點?”陶安很不優雅的剔著牙,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去啊!老子這回要吃現成的!”吳涵佯怒道。


    陶安拍拍屁股站起來,剛走到後麵菜地,發現吳涵跟了上來,陶安道:“你不是說等吃現成的?”


    “我怕我餓死了都等不到你回來。”吳涵氣道,開始在菜地裏摘菜。


    這個季節正當季的蔬菜不少,吳涵摘了幾條茄子和青椒,又挖了兩顆不大不小的土豆,這才和陶安回到院子裏,繼續燒烤。


    吃飽喝足,收拾好了燒烤架子,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陶安這才想起她出來了這麽久也沒有跟沈天聯絡,沈天估計都要急瘋了,陶安趕緊叫吳涵把車鑰匙給她,她去車上拿手機,手機上幾十個沈天打過來的未接電話。


    陶安心中一暖,立馬撥通沈天的電話,沈天開車正疾馳在路上,他接到陶安的電話頓時鬆了口氣,“小安,你別動,我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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