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局長擦了把冷汗,看著那一段圍牆想了半天,尷尬的笑道:“這個,這一帶我們很少過來,不太清楚外麵是什麽情況,小李,把城區地圖拿過來。”


    高局長話音剛落,沈天已經翻過圍牆去了,陶安跟著也翻了過去,不管圍牆外麵是什麽,凶手從這邊出去,應該是為了方便逃出去,所以與其在這幹等著,還不如出去查看情況。


    沈天和陶安翻出圍牆之後,兩人走了沒幾步,葉瑋庭也跟著翻了過去,高局長看著那堵近兩米高的圍牆,派了兩個手下跟著出去看情況。


    圍牆背後還是水泥路,很難看得清楚腳印,沈天他們左右轉了一圈,靠右邊往前走是通向國道的。


    “那一條國道是通向哪裏的?”沈天問道。


    高局長手下的一個片警回道:“那是通向坤城的國道,目前所有國道和高速路口都被封鎖了。”


    “這條國道必須重點盤查,任何車輛都不能放過。”沈天道。


    “我這就去跟高局長匯報。”


    為了確保這條路的確是凶手選擇的退路,沈天他們繼續朝前走,一直走到連接路口的位置,那位置上的確有過新鮮的車轍。


    “叫人過來做勘驗。”沈天鬆了口氣,說道。


    勘驗人員很快就過來了,證實這地方的確是才停過車的,從方向來判斷,車子很可能是就近走的去坤城的國道。


    勘驗直到早上6點過才結束,這剛一結束天上就開始下雨了,天公不作美,這雨一下起來,如果他們還有什麽遺漏的線索沒有查到,這場雨一下,就什麽都淋沒了。


    從墓區出來,由高局長帶隊先回到寧城的公安局,因為梁田是死在寧城公安局轄區內的,沈天他們擔心還有線索沒有查清楚需要回來,再加上下雨,所以沈天他們打算在寧城多逗留一天,把搜集到的證據先理一遍之後再回濱海市。


    一夜未眠,但專案組個個精力充沛,葉瑋庭直接跟高局長借了寧城公安局的會議室用,高局長本來打算過去旁邊,被葉瑋庭直接打發走了。


    “死者梁田,男,63歲,死者生前曾擔任過濱海市公安局局長,在死者任職期間,或牽涉多宗案件,就目前可查的案件有秦海彬案以及陶朱案,這兩件案子都跟18年前的一宗金融詐騙案有關,目前我們所調查到的關於18年前秦海彬的線索,已經能證明,18年前秦海彬案的確是冤案,而當年所牽涉進來的涉案人員,都在這次連環殺人案當中受到了凶手的製裁,此前,我們一直以為凶手隻是單獨作案,但從林筠死時的視頻來看,凶手至少是兩個人以上,到目前為止,我們對凶手的犯罪側寫極少。”沈天大致的把前期的案情總結了一下,說道。


    “從今天的案發現場來看,凶手對死者梁田具有極大的仇恨,他甚至是想從梁田身上得到一些線索,從目前的情況來分析,凶手極有可能是想從梁田身上得到關於地下賭城的線索,之後再將其一刀殺死,逃離了現場,現場除了一部黑色手機之外,沒有其他有用的線索,我們從現場勘驗的情況來看,凶手殺死梁田之後,沿著國道往坤城方向逃匿,但從目前寧城警方提供的線索來看,暫時還沒有凶手的消息,凶手很可能改道從其他國道逃離了寧城。”葉瑋庭將案發現場的情況做了一個說明。


    小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時間過得越久,找到凶手的可能性也就越小了。


    “現在擺在我們麵前最大的一個難題,就是當時跟梁田一起進入墓地的那個戴著白手套的男人,他是否還活著,如果他活著,凶手劫持他的目的是什麽,或者說,那個白手套男人是否也知道關於地下賭城的線索,我們暫時隻有白手套男人的背影,所以無法對他進行麵部恢複,更無法對他進行懸賞舉報,但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我們需要盡力沿著這條線索尋找答案。”沈天道,現在他腦子裏唯一想的問題就是關於那個白手套男人,他是否還活著。


    “我已經委托高局長派人沿著墓區四處繼續尋找,不管那個男人是死是活,我們都一定會找到線索。”葉瑋庭信心滿滿的說道。


    沈天卻皺著眉頭,如果凶手那麽容易讓他們找到線索,那他連著犯了這麽多起案件,警方就不至於到現在還找不到絲毫線索了。


    “局裏已經派人去梁田家中搜證,到目前為止,搜證還沒有結束,如果今天晚上還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我們得先趕回濱海市了。”沈天皺著眉頭說道。


    會議室內頓時陷入了沉默,不多時,門外有人來敲門,李嘉豪過去開門,卻見是高局長站在門口,他腦門上布滿了一層冷汗,“葉警官……”


    葉瑋庭一看高局長這表情就知道出事了,葉瑋庭當下問道:“出什麽事了?”


    高局長咽了下口水,“早上回來,我安排了另一批人去墓區搜證,最後在墓區西北方向往前發現了一條土路,雖然下了雨,但依稀還能看出來……車子開過去的印記。”


    沈天他們被耍了!


    “也就是說,凶手故布疑陣,讓我們誤以為他是從國道逃離的寧城,實際上他就從土路逃走了,對嗎?”葉瑋庭冷沉著臉色,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那條土路很隱蔽,也很少有人走,連導航上都沒有,而且往前有很多條岔路,所以……根本就無法進行追蹤。”高局長暗自捏了把冷汗,說道。


    “該死!”葉瑋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既然找不到凶手,我們就連夜回濱海市,如果這邊再調查到什麽線索,請高局長再跟我們聯係。”沈天不想把時間再浪費在這裏。


    凶手既然已經逃離了寧城,他們再留在寧城,也隻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到濱海市,看能不能從梁田家中找到些什麽線索。


    沈天他們立即就從寧城公安局出發,帶著梁田的屍體和搜集到的證據,趕回濱海市。


    因為下雨,車隊走得比較慢,到濱海市時已經是淩晨一點過了,沈天和陶安駕車負責將運送梁田屍體的車子送回了公安局,其他人員直接回家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再在專案組集合。


    沈天和陶安回到公寓時,已經是淩晨兩點過了,兩人一回到家,倒頭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陶安起來時,沈天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兩人吃了飯就趕去了公安局。


    專案組的人員都已經到齊了,昨天負責去梁田家搜集的證物也都帶了回來,沈天讓人把搜集到的證據都拿出來展示了一番,不知道梁田是事先銷毀了證物,還是搜證人員沒有搜集到重要證據,從梁田家中並沒有搜集到特別有用的線索,地下賭城,再次成為了一個謎。


    專案組的會議解散之後,沈天決定親自去一趟梁田家搜集證據,陶安和李嘉豪也有這個意思,三人正準備出發,葉瑋庭也提出要一起去,陶安主動退位讓賢,說坐李嘉豪的車過去,沈天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卻又沒好多說什麽,四個人開兩個車一道從公安局出發了。


    在去梁田家的路上,陶安接到了吳涵的電話,自從上次林筠死後,陶安就失去了吳涵的聯係,陶安甚至還懷疑吳涵是不是跟凶手一夥的。


    “你馬上到我家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吳涵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急切。


    陶安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的確是吳涵的電話沒有錯,吳涵一向都是個慢性子,今天怎麽這麽急躁?難道出什麽事了?


    “好,我馬上過來。”陶安道。


    “師姐這是要去找誰?”李嘉豪問道。


    “去吳涵家,我馬上給師兄打電話,梁田家我們就不去了。”陶安說著,撥通了沈天的電話。


    李嘉豪隻好改道去吳涵家,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就到了吳涵家別墅外,陶安去按了門鈴,吳涵穿著睡衣就急匆匆的出來開門了,陶安道:“你這麽急著找我什麽事?”


    吳涵看了一眼李嘉豪,道:“我知道你們警方在調查當年那個吳二爺,那個吳二爺,就是我爸爸。”


    陶安一愣,“吳二爺是你爸爸?”


    吳涵歎了口氣,“你們進來再說吧。”


    陶安和李嘉豪進了別墅,吳涵招呼他們坐下,道:“相信你們從張琴蘭那裏也聽說了關於吳二爺的事情,當年就是張琴蘭找到我爸去調查林筠,所以才給我們吳家招來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你之前說你是孤兒……難道就跟這件事有關?”吳涵問道。


    “算是吧,當年我爸爸在接受了張琴蘭的委托之後,就一直在暗中調查林筠,他的確是查到了一些線索,如果不是因為半路上出了車禍,就不會有後來的一係列事情,我爸爸也不會因此而死。”吳涵點燃支煙,深吸了一口,仿佛是在鎮定自己的情緒。


    “你爸爸當年就已經查到了林筠需要害死張永才?”陶安問道。


    吳涵點頭,“張永才窺破了林筠的秘密,所以林筠必須殺死他,而且我爸當年應該是查到了一些關於地下賭城的事情,所以林筠才迫不及待的趕盡殺絕。”


    “這麽說,20年前,林筠就已經跟地下賭城有聯係了?”陶安驚訝道,20年前的林筠遠不及現在有錢,地下賭城的要求十分嚴格,林筠還不夠資格參與地下賭城。


    “算是吧,林筠當時的目的就是想利用玫瑰城,建出最大的地下賭城,所以當時他才有那一個規劃,但他的這個規劃遭到了張永才的反對,之後張永才調查林筠,林筠挪用公款的事情紙包不住火了,林筠才必須殺死張永才,否則,他不但一無所有,還會麵臨死亡的威脅。”吳涵說道。


    “麵臨死亡的威脅?”陶安不解道。


    “這是地下賭城的規矩,一旦不能完成他們的任務或者暴露了,地下賭城會派人進行大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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