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笑嘻嘻看著吳涵,吳涵被她這麽看著心裏有點發虛,別過臉去,“一會兒我就會把帖子發出來了,你稍後自己看吧。”


    陶安搖頭,“我不是說這個,你也看到了,家裏這麽久沒住人,很多東西都沒有,一會兒你跟我去一趟超市,我要買點東西回來。”


    吳涵拉下臉,“敢情陶警官有把我當跑腿的了?”


    “我已經從公安局辭職了,以後吳律師就跟師兄一樣,叫我小安吧。”


    吳涵看著陶安,“你確定?”


    陶安吃飽喝足,放下手上的筷子和飯盒,“這點小事我難道還跟吳律師開玩笑不成?我吃飽了,我們出門吧。”


    陶安是個不折不扣的行動派,吳涵無奈,隻得跟陶安一起出門,小區附近不遠就有一個大型超市,吳涵開了車過去,兩人到超市采買,陶安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所以采買東西對她來說是駕輕就熟,兩人在超市轉了一大圈,很快就買好了東西結賬走人。


    從超市出來,吳涵提著兩大口袋,臉黑得能擰出水來,“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律師,你就這麽對我的?”


    陶安一臉鄙視的看著吳涵,“不然你以為護花使者這麽好當的?要是師兄在,哪裏還輪得到你出手?”


    吳涵氣喘籲籲的把兩大口袋提上了車,之後等上了車,吳涵才喘著粗氣,“說真的,你跟沈局長都住在一個屋簷下了,你就真的沒有考慮過跟沈局長在一起?”


    陶安看著吳涵,“吳律師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八卦了?”


    吳涵啟動車子,掏出支煙,“不介意我抽支煙吧?”


    “介意。”


    吳涵一愣,腳下輕點油門,果真就把煙順勢放在了一旁的煙灰缸裏,陶安本來就是順口一說,卻沒想到吳涵真的不抽了。


    “我跟你開玩笑的,師兄每天至少要抽一包煙,我早已經習慣了。”


    吳涵卻不為所動,“我是經得起考驗的,說不抽就不抽了,對了,下午你有不有事?”


    陶安搖頭,“不用去專案組了,我閑著也沒什麽事好做,你有什麽建議?”


    “昨天去那個紅葉山莊,你還有印象吧?今天那邊有唱戲,你應該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唱戲吧?”


    “唱戲?吳律師竟然還對中國傳統文化如此喜愛?晚上可以在那邊吃飯麽?”


    吳涵感覺是聽到了一個冷笑話,不過還是點頭,“當然可以,今天晚上他們那裏會有篝火晚會,你應該會喜歡那種場麵,而且聽說金九爺今天也在,或許還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金九爺?什麽金九爺?”


    “金九爺是紅葉山莊的老板,聽說祖上是滿清一位親王的後裔,滿清滅亡之後就改姓為金,因為在族裏排行第九,因此在江湖上稱一聲金九爺,金九爺的產業遍布各地,很少在濱海市,今天恰好在。”


    陶安總覺得吳涵不會無緣無故想給他一個山莊的老板,歪頭想了想,“你跟這金九爺很熟?”


    吳涵笑道:“我跟金九爺還算是朋友吧,以前但凡山莊上戲,蘇師傅都會過來聽戲,不過他沒你這麽好運氣,能碰到金九爺。”


    陶安聽說蘇玉恒喜歡去聽戲,便答應下來,“反正下午也是閑著,我跟你一起去,不過說好了,晚上在那邊吃飯。”


    吳涵搖頭,“我長得就那麽像騙子嗎?”


    陶安點頭,“你本來就是騙子。”


    吳涵頓時無語,他還真沒見過像陶安這麽直接的女孩子,車子正好到了小區,吳涵把車停好,提著兩大口袋的東西上樓,陶安把東西收拾好了之後,便和吳涵一起去了紅葉山莊。


    吳涵是紅葉山莊的VIP客戶,因此可以提前跟紅葉山莊那邊預訂席位,兩人到山莊之後,便直接去了山莊的戲台子。


    戲台在山莊東南角的位置,背後是一片濃鬱的山林,這在風水學上也有一定的說道,從這些地方不難看出,金九爺是信風水堪輿之術的。


    吳涵和陶安在預訂的席位坐下來,因為是聽戲,所以都是喝茶,吳涵要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桌子上放著戲曲的名目,已經點過的戲曲會在戲台上方的顯示屏上滾動播放。


    陶安研究了一下戲曲名目,這上頭的不少名字她都聽過,不過還真是沒有聽過現場版的,陶安放下名目冊子,“這裏點一首曲子,多少錢啊?”


    吳涵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比出一根手指頭,陶安猜測道:“一千塊?”


    吳涵搖頭,“這地方一瓶礦泉水都賣一百塊,你再猜。”


    陶安看著桌子上的鐵觀音,咽了下口水,“一萬塊?”


    吳涵還是搖頭,陶安瞪著眼睛,“不是吧?一出戲十萬塊?這跟搶人有什麽區別!”


    “這是正經消費,這就是他們跟搶人的區別,能在這裏坐著聽戲的人,身價至少是上億的,有時候碰到死對頭,還會鬥戲,你抬頭看,看到中央有一個鉤掛沒有?”


    這房子是老式建築,所以都做了房梁,每一個隔間的房梁上都做了一個木質的掛鉤,陶安抬頭看著房梁,“這東西是幹什麽用的?”


    “這就是我剛才說的鬥戲,但凡有鬥戲的,都會叫人在這上麵掛一盞琉璃燈籠,掛上琉璃燈籠,也就意味著他點一出戲,出價是一百萬,如果有人跟,就也會在房梁上掛上一盞琉璃燈籠,加價是一百萬,誰出的錢多,誰就是嬴家,聽說這裏出過鬥戲最厲害的,一出戲鬥到了一千五百萬。”


    一千五百萬就為了聽一出戲,他娘的是腦子進水了嗎?


    陶安驚得目瞪口呆,“真是不懂你們有錢人的想法,我看一天是太閑了,沒事找事。”


    吳涵一笑,“有錢的人嘛,都是任性,能坐在這裏聽戲的,前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了,你知道就我們這個隔間,外加這一壺茶,一共多少錢?”


    陶安盯著桌子上的鐵觀音,“我不想聽,怕受刺激。”


    吳涵嘿嘿一笑,“一個位子一萬塊,這壺茶五千,這簡直是在燒錢啊。”


    陶安倒了一大杯茶牛飲了一口,“也沒覺得比外麵的茶好喝多少,怎麽這麽貴?”


    “這茶是用井水煮出來的,比一般的自來水或者純淨水煮出來的茶都要香一些,你仔細聞聞就知道了。”


    陶安搖頭,“再香的茶,最後喝下去都是一樣的結果,早知道這裏聽戲這麽貴我就不來了,兩萬五千塊,夠我半年的工資了。”


    吳涵一笑,“不然為什麽大家都想做有錢人?能進來這地方的人非富即貴,我每年投在這裏的會費都是兩百萬,就算我一次都不來,這兩百萬照扣。”


    陶安翻了個白眼,“吳律師這麽有錢,不知道是昧著良心賺了多少冤枉錢。”


    “非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賺的可都是幹淨的錢,而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結識更多的人,有了人脈,你才有繼續發展自己的空間,還有,紅葉山莊這裏什麽都賣,包括情報消息,隻要他們能打聽到的事情,隻要你開得起價,他們都會接你的活兒。”


    陶安聽到這裏,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麽吳涵的消息會比他們更加靈通,原來都是在這裏買出來的。


    “吳律師自己也是學法律的,應該知道這樣買賣秘密是違法的,一旦出了事,吳律師恐怕自身難保吧?”


    吳涵搖頭,“我出錢買我想要的東西,對方給我等價的東西,這算什麽違法?還有,在這地方不要亂說話,這裏所有人都會唇語,他們隻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在說什麽,切記。”


    陶安對唇語有過一定的研究,她在讀警校時,就輔修過這門課程,但因為唇語是在是晦澀難懂,她也隻學懂了一些皮毛,會讀一些基本的話,想要達到融會貫通運用自如,還差了一些火候。


    “他們全都會唇語?你確定你沒有跟我開玩笑?”陶安無比震驚的反問道。


    吳涵點頭,“山莊的服務人員,哪怕是一個掃廁所的,他們都是從各地花高價物色過來的,所以你不要小看他們。”


    陶安越來越覺得這個紅葉山莊深不可測,金九爺又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他竟能在城外造出這樣一片與世隔絕的地方,並且還借此斂財?


    陶安再看著台上的戲,就已經變了味道,她一連喝了好幾杯茶,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尿急,不過還好每一個隔間都有單獨的廁所,陶安急匆匆的去了,再出來時,戲台上的戲曲已經結束了。


    陶安看著戲台,“這就完了?時間還早啊。”


    “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物以稀為貴嗎?每個月他們最多唱十出戲,每周兩出,除非有客人加戲,否則就收工了。”


    陶安這才覺得山莊有這麽多規矩,這些有錢人真是腦子進水了吧,喜歡玩這樣的?


    “吳先生、陶小姐,你們兩位預訂的篝火晚宴已經為兩位準備好了,請兩位跟我來。”


    陶安和吳涵跟著那服務人員去了篝火晚宴舉行的地方,到了目的地,陶安又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眼前一片青青草地,草地上還有青草的的香味,草地中央,駕著一大排的柴火,正在烤著全羊和雞鴨,四周彌漫著烤肉的香味。


    陶安和吳涵坐的靠左手的一張木桌,桌子上擺著精致的刀叉和盤子等工具,服務人員跟吳涵和陶安解釋了一下用餐流程,並且說明稍後會有舞會,吳涵和陶安都可以自行參加。


    很快就有人給兩人送來烤好的肉,客人還可以根據自己喜好提出要求,廚師都會一一按照要求做事。


    陶安看著眼前的食物,卻突然都沒有了食欲,吳涵倒是很紳士的切好了幾大塊羊肉,放在陶安麵前,“既來之則安之,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我帶你去見金九爺。”


    陶安四處看了一下,覺得這裏沒有一個人像金九爺,剛才吳涵又一直跟她在一起,


    他們是怎麽聯絡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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