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餓了,你怎麽還沒有起床去幫我買早點?”突然,臥室門口傳來一聲叫喊,緊接著,房門一下子被扭開。


    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闖了進來。


    “啊……”


    小女孩尖叫一聲,摔門而去。


    兩人像觸電似地分開。


    何佳紅著臉,趕忙用被子將自己裹住。


    王建軍則跳下床,急忙穿好衣服,追出臥室。


    “玲玲,玲玲……”


    王建軍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蕩。


    王玲是王建軍唯一的女兒,在蓉城念高中,她的身材苗條,膚色潔白,剪一頭短發,瓜子臉,柳葉眉,有一雙可愛的大眼睛。


    她是一個天真、活潑和可愛的小姑娘,深得大家的喜愛。


    父母從小視她為掌上明珠,對她特別寵愛,隻要是她喜歡的東西,都想方設法地滿足她,王玲由此養成了一種任性和嬌生慣養的毛病。


    他們的家庭非常幸福,王玲也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長,王玲的母親去年因得了一場大病,醫治無效,不幸身亡。


    她是帶著對未來生活的眷戀,帶著對丈夫和女兒的牽掛離開人世的。


    自此,她隻能在父親的嗬護下成長。


    母親的去世,對王玲打擊很大,原本性格開朗,有說有笑的她,逐漸變得鬱鬱寡歡,經常偷偷地躲在一邊抹眼淚。


    王建軍看在眼裏,記在心頭。


    他決定給王玲找一個繼母,讓她感覺一種新的母愛,有人介紹過一些離婚、喪偶中年婦女,或一些老大姑娘。


    見麵時,有的開口便問他有無車房,有無存款,有無子女,好像他們看中的並不是王建軍本人,而是他的財產,或者,有沒有子女來瓜分這筆財產。


    王建軍對這些市井女人毫無興趣,見麵沒多久,便借故離開。


    幾次相親下來,沒有一個女人令王建軍感到滿意,心情無比鬱悶,他對這些女人們感到無語。


    王玲正值青春期,在她的眼裏,王建軍是一個好父親,對他有一種戀父情結。


    王建軍不希望娶一個女人回家,不但沒有給女兒減輕生活上的煩惱,反而給她增添心靈上的負擔和痛苦。


    因此,他決定暫時將自己的終生大事擱置一邊。


    正當王建軍對自己的個人問題感到心灰意冷的時候,一個業務上的夥伴拉他去淺水灣桑拿洗浴中心蒸桑拿,做按摩。


    領班替他安排何佳為他做按摩時,一下子被她的外表、氣質和談吐吸引住了。


    於是,王建軍三番五次來找何佳,找她聊天,感覺自己仿佛年輕了許多,又回到了自己青春年少時代。


    何佳在王建軍麵前始終保持著一個女人的尊嚴。


    不管王建軍把自己說得天花亂墜,在消費單上簽了多少小費,何佳始終不為金錢所動,從未讓他有可乘之機,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超凡脫俗和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何佳對王建軍這種若即若離,不冷不熱的態度感到非常苦惱。


    人總是有一種逆反心理,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發覺得珍貴,越是想得到它。


    王建軍發揚厚臉皮精神,經常來淺水灣桑拿洗浴中心,每次來都點名讓何佳按摩,即使是何佳在為別的客人上鍾,他都要開一個按摩間等她,見不到她,心裏空蕩蕩的,有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


    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


    昨天晚上,要不是何佳誤以為劉波與陳美娟結婚,在劉波家受到陳美娟的冷遇,以及父親躺在醫院治療,家裏急著用錢的事情,她不可能輕易地與王建軍在一起。


    王建軍冒然將何佳帶回家,是想在她麵前證明自己的一片真心,卻忽視了女兒王玲的存在,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本想與何佳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再將他們之間的事情告訴女兒,卻被女兒將他和何佳堵在床上。


    王玲推開 房門,冒然闖進了父親的臥室時,發現父親和一個女人摟在一起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她一時難以接受,發瘋似地跑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並將房門反鎖。


    母親剛去世不久,父親就把一個女人領回家,而且還在母親曾經用過的床上。


    一想起兩人在一起的樣子,她的心好像被人捅了一刀,鮮血還在汩汩流淌,於是放聲大哭起來。


    王建軍站到她的臥室門口,一邊敲房門,一邊叫喊。


    “玲玲,快開門!”


    “你走,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我不想見到你!”聽見父親的敲門聲和叫喊聲,王玲哭得更加厲害。


    王建軍哀求道:“玲玲,你把門打開,讓爸爸給你解釋嘛!”


    “我不想聽,你去給媽媽解釋吧!”王玲歇斯底裏地哭喊道:“媽媽呀,你睜開眼睛,看看吧爸爸現在究竟墮落成什麽樣子了,你剛一走,他就領著女人回家,我現在已經沒臉見人了,我不想活了……”


    噗通!


    突然,王玲臥室裏傳出一聲悶響。


    王建軍驚慌失措,一腳將房門踹開,發現女兒倒在地上,急忙衝上去,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大聲喊:


    “玲玲,你這是怎麽了?”


    王玲撲到床上,歇斯底裏地哭喊道:“你走開,我不用你管,我沒有你這樣丟人現眼的父親,更不想見到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讓她滾。”


    “玲玲,你聽我解釋好嗎?”


    “我不想聽……”王玲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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