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熟悉,她與劉波的關係還不錯,為了我們的事情,她曾經還出過力呢。”文婧如實回答說。


    “這樣就好辦了,隻要她對劉波行賄王副省長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他一馬,事情就好辦了。”


    “我估計陳院長是故意這麽做的。”文婧感到有些釋然。


    “也許吧!”文院長不置可否地說。


    從父親嘴裏得到劉波的消息後,文婧心裏輕鬆了許多,便從沙發上站起來,與父母告別後,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文婧靜靜地躺在床上。


    窗外的雨還在下,但不再令人討厭,令人煩躁。


    一絲涼爽的風從沒有關好的窗戶裏鑽進屋,感覺絲絲涼意,文婧閉上眼睛,很快進 入了愜意的夢境——


    睡夢中,白茫茫的雨霧中,一頂紅色的油紙傘飄然而至,傘下的劉波輕輕的對她笑著,如綻開在一派溫馨中燦爛的薔薇花,遠離了風雨的淒涼。


    文婧真想大聲說:“劉波,我愛你,你就是我陰冷沉濕的記憶河穀中,那塊溫暖而又堅實的岩石!”


    她突然站了起來,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把沉埋在內心深處深深的思念喃喃的訴說,她不知道自己說清楚了沒有。


    說了幾遍,也不知劉波是否理解了她的那份刻骨銘心的相思。


    情感的渲瀉原本就藏在一堆雜草中,少女所特有的嬌弱和羞澀,使得她無法理清這些雜草。


    然而,自始自終,劉波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她,任她東拉西扯,辭不達意的傾訴著。


    劉波一直在聽,嚴肅地,默默地在聽。


    在這個驚慌失態的女孩子麵前,他顯示出一種鎮定的力量,一種岩石與山一般的可靠與慈父般的安祥。


    她說完了,像地獄裏的小鬼一樣,聽候裁決。


    劉波依然不出聲,似乎還在聽,等待下文,時間像靜止的大海,瞬間變成了永恒,她突然害怕起來,害怕這沉默,害怕自己會在沉默中被釘入永恒。


    她期待著他說點什麽,哪怕是狂風驟雨的叱喝,哪怕把自己趕走也好。


    這時,劉波的嘴唇動了一下:“你怎麽有這種想法,我是一個接過兩次婚,死了兩個老婆的男人,天生就是一副克妻相,你不怕嗎?”


    “我不怕,你是不是想拒絕我,故意給自己找借口?”文婧的眼皮一眨,迷茫無助的望著他,兩行清淚滾下她雪白的麵頰。


    她開始抽泣起來,先是小聲的、壓抑的,最後終於嚎啕痛哭。


    “你什麽時候有這種想法呢?我是愛你的,但怕你跟了我,會像楊雪和陳美娟那樣芳年早逝,明白嗎?”


    劉波有些茫然,此刻的文婧風姿綽約,原本如枝頭鮮果一樣飽滿多汁的年華,不該憔悴如一片旱降的秋葉!


    文婧固執地說:“不會的,我的命大,能和你一起白頭到老……”


    劉波顫栗地擁住了顫栗的文婧,誰也不再說話,似乎語言已經迷失,他們沉入了一股難以言說的蒼涼之中。


    黑暗中好象有一雙無形的命運之手在牽引著他們,掛在牆上的時鍾在滴滴答答的響著,不知什麽時候開始?


    文婧開始哆嗦,她模糊的淚眼麵對著茫茫夜色,她聽見了紅木桌子在自己的身下發出了“咯咯”的響聲。


    響聲越來越強烈,好象天地在搖晃。


    這是一種偶然還是一種必然?她不再沉埋於狂想,她要真實地和劉波生活在一起,把整個身心交給他。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


    文婧睜開眼睛,環顧一下四周,發現自己仍舊睡在自己的閨房裏的床上,方知是做了一場春夢。


    文婧翻身起床走出臥室,母親已經把早餐做好了放在餐桌上,房間裏空無一人,估計是父親去單位上班,母親上市場買菜去了。


    文婧去衛生間衝了一個熱水澡,洗漱、排泄之後,看著鏡子裏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想到昨晚在夢中與劉波熱烈的纏 綿的情景,臉馬上就紅了。


    她她多麽希望盡快與劉波肩上一麵呢?


    一邊想著一邊把胸 罩戴上,白色蕾絲邊緣縷空,這套是最大膽的內衣了,從小保守的教育,文婧也很難接受一些奇形怪狀的內衣,尤其是黑色的,看起來好像是小姐穿的。


    穿上透明膚色絲 襪,再穿上衣櫥內的一套連衣裙,這是文婧最喜歡也是衣櫥內最大膽的衣服。


    兩邊細肩帶的連身長裙,低胸領口隱約可見乳溝。


    當初是鼓起好大勇氣買下,原本想隻有在參加正式的聚會時才穿,就大膽一次吧,想不到居然還有機會再穿。


    一切打點好,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相當滿意,搭件長袖短外套,草草地吃完早餐,匆忙出門。


    下樓後,文婧在停車場裏,跳上公 安局為她為這位新任的刑偵隊隊長配置的一輛奧迪轎車,駛出法院家屬區,朝看守所方向駛去。


    來到看守所門口,文婧向門衛亮出自己警察的身份之後,門衛順利放行,文婧將奧迪警車停靠在看守所辦公樓下,直接來到看守所所長辦公室。


    周所長熱情地接待她,問:“文隊,你來看守所有什麽吩咐?”


    “我是來看望一個名叫劉波的犯罪嫌疑人,能否請周所長行一個方便?”文婧也不給他講客氣話,直接講明了自己來看守所的意圖。


    “哪個劉波?”周所長詢問道。


    “就是與王副省長集體嫖娼被曝光,王副省長招供出行賄他那個劉波。”


    周所長對文婧和劉波的關係有所耳聞,見她今天來探望劉波又沒有穿警服,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圖,於是討好地問:


    “哦,我知道了,你是讓下屬將劉波帶來,還是你直接去探監室?”


    “還是在這裏吧,我有一件案子想找他單獨談談!”


    “好的,你稍等!”


    “那謝謝你了!”


    周所長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話筒,往外打了一個電話。


    篤篤篤!


    不一會功夫,一名穿著警服的看守所警察敲門進來。


    周所長指著坐在沙發上的文婧說:“小陳,這位是市公 安局的文隊長,你去把那個因王副省長行賄受賄一案受牽連那個犯罪嫌疑人劉波叫來,文隊長有話要問他……”


    “好的。”小陳點了點頭,衝美女警花文婧笑了笑,“文隊,你稍後,我馬上去把人給你帶來。”


    “謝謝你了,小陳!”文婧衝他感激一笑。


    “沒關係!”


    小陳衝文婧笑了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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