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大門打開了,手裏拎著袋子,韓太太從屋子裏正走出來,看到車愣了下。


    探頭看了一眼,滿眼驚喜。


    “一諾,回來了怎麽不進家門呢!”她隔著車窗玻璃喚道。


    事已至此,掉頭就走未免就有些太不像話了。


    橫了唐裕一眼,打開車門,他下了車,“媽,我順路,過來看看。”


    “什麽過來看看,既然回來了,起碼在家吃了飯再走。瞧我,本來說不陪劉太太去打麻將了,幸虧這出門了,不然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她笑眯眯的說,順便對唐裕道,“唐裕,既然來了一起進來吃飯啊!”


    “不了,伯母!”唐裕探了探頭,“我家裏還有點事兒,改天吧!”


    “那真是太遺憾了,替我向你媽媽問聲好啊!”韓太太也沒多做挽留,隻是上前挽住韓一諾的胳膊,“你喝酒了?這麽大的酒味兒,快進屋喝碗醒酒湯!”


    無奈,韓一諾回頭再次瞪了他一眼,這筆賬算是記在你頭上了。


    無所謂的聳肩笑了笑,僵持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各退一步的好。


    看著他進了家門,這才發動車子回家。


    幫別人解決問題總是容易的多,麵對自己的問題,就棘手了。


    捏了捏鼻梁骨,他有些心煩意亂。


    從進門到吃飯,能覺察的出,她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多說一句多錯一句那樣,可他並不希望是這種結果。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還要跑去問韓一諾,為什麽不來問自己呢?


    他哪裏想得到,之前那樣吵過架,她哪還敢來問他。


    吃完晚飯,照例看到她在育嬰房陪著聰聰,她還真的是很喜歡孩子,如果他們之間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想起來,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先生。”保姆先看到了他,喚了一聲。


    回過神來,以沫驚的手中的球都掉了,心裏明明有許多話想跟他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唐裕輕咳一聲,“你隨我來!”


    轉身,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回頭對保姆道,“早點哄小少爺睡覺。”


    進了房沒有關房門,感覺到她磨磨蹭蹭的跟著進來了,“關門。”


    猶豫了下,看著他的背影,夏以沫隨手關上了房門,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你今天去找韓一諾了?”他開門見山的問。


    愣了下,她是沒想到韓一諾會這麽快就告訴他,這個大嘴巴!


    也不知道他說了多少。


    咬了咬唇,從喉嚨裏逸出一聲,“嗯。”


    “都說了些什麽。”他扯掉領帶隨手丟在一旁,解開上麵的兩顆紐扣。


    “沒,沒說什麽。”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學校的事,你真的不能放過一次嗎?既然此事因我而起,我現在不追究了,不行嗎?”


    真是煞風景!她就非要跟他糾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嗎?


    轉身看著她,一步步的朝她走過來,“不行!”


    “……”看著他朝自己逼近,不知為什麽,心中有些緊張。


    “或許……你可以求求我。”他挑了挑眉,“如果,你真的那麽想幫他們的話。”


    小小的咽了口唾沫,她說,“求你,你就會放過學校嗎?”


    “或許,我是說或許,我會考慮的!”他認真的說道,站定在她的麵前,“不過,如果你不求我,就連考慮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遲疑了下,她擰著眉,“我求求你,別告學校了,好嗎?我不想把事情鬧那麽大,而且學校……我也不想回去了。”


    怔了怔,本來抬起的手凝滯了下,他說,“為什麽?我以為你很喜歡念書的。”


    如果不是為了她,何至於這樣大張旗鼓,本來也就是一點點小事而已。


    “我是很喜歡念書,我隻是……不想再回到學校了。那裏,沒有什麽好留戀的。”她避開他的目光,直視著他,會讓她緊張。


    “那麽……這裏有讓你留戀的嗎?”他忽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呃?”夏以沫愣了下,沒明白他的意思。


    手指輕輕的揉到她的發,從她的發絲間穿過,柔柔的,軟軟的,觸感真的很不錯。


    她不是一個很喜歡折騰頭發的人,所以發質出奇的好,分叉都幾乎沒有,帶著她淡淡的體溫。


    夏以沫隻覺得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的手碰到她頭皮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眼睛看向斜上方,他,他要幹嘛啊?


    察覺到她的緊張,他勾唇笑了笑,一把將她拉近,“怕嗎?”


    緊張的搖了搖頭,其實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你不是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要給我生孩子嗎?這個樣子……可生不了孩子!”他的手指從發絲間滑落到她的耳垂,輕輕的揉搓著。


    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觸電了一樣,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緊張的連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他說什麽,他是說要跟自己生孩子嗎?


    是了,韓一諾都說了,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了,那麽,會想要……那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是……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啊!


    “你……”她幹笑一聲,“你不是不同意嗎?”


    “我改主意了。”他的手掌摩挲著她細致的頸項,“善變,並不是你們女人的專利!”


    以沫無語。


    從沒有想過唐裕還有這樣的一麵,現在的他,邪肆而又魅惑,讓人眼神都要迷亂了,可是這樣的他,也讓她好陌生好慌亂啊!


    另一隻手,突然從後麵扣上她的腰身,一用力就將她拉近了,“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是啊,這難道不是她想要的嗎?


    她不是感懷於他所做的一切,願意為他解圍,為他做些事情的嗎?可是為什麽現在,僵硬的像塊石頭一樣。


    “我……沒準備。”她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深吸一口氣,雙手搭上他的肩膀,“不過,我會是一個好學生的!”


    她是鼓足了勇氣的,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臉就紅了。


    不管怎樣,既然已經這樣決定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反正早做晚做都是做,不如早早解決了。


    望著她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唐裕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忽然拉著她一個旋身,變換了方向,以極快的速度壓了下去。


    她的後背重重的砸在床上,軟軟的彈了回來。


    抵著她,唐裕輕聲道,“告訴我,你是甘願這麽做,還是被迫的?”


    “我……心甘情願!”雖然很窘迫,還是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那再告訴我,你的心甘情願,是不是為了報答我?”他接著問道。


    “我……”她遲疑了。


    不說全部,至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的。


    “那我再問你一句。如果今天不是我,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隻因為對你有恩,你是不是也同樣會這麽做?”他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一定要找尋一個答案。


    以沫有些遲疑,她不太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不是他,換做任何一個別的男人?可事實就是他啊,不是他,還能是誰?


    可她的困惑落在了他的眼睛裏,就變成了默認。果然是!


    果然不管是誰,她之所以願意此刻躺在他的身下,願意與他做接下來的事,隻因為他對她有恩。


    曾幾何時,他唐裕的魅力居然跌落至此,哪怕為錢,哪怕為他這張臉,都起碼是他唐裕個人的魅力,可有恩……


    什麽年代了,還以身相許的報恩!


    她此刻張著眼睛迷茫望著自己的樣子,真是像極了一隻迷路的小白兔。


    火焰燃燒在心頭,他低下頭,狠狠的,惡劣的吻住她的唇,瘋狂搜尋她的甜美滋味。


    夏以沫先是嚇壞了,他的動作太過迅猛也太過強烈,不過遲疑了一下,就很認真的回應著他。


    就算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可她依然那麽青澀,那麽稚嫩。


    本來,唐裕是帶有報複性的,不知不覺自己就沉醉了下去,緩緩的,溫柔的吻著她,從唇瓣到麵頰,到眼睛……


    最後,停留在她的額頭。


    張開眼,望進彼此的心裏,都是熱烈的火焰。


    他是準備要把自己變成她的人了嗎?以沫有些慌亂的想,還沒有經曆過的她,完全是陌生的,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居然還有一點小小的期待。


    把自己交給他,並不是很難的事,拋開他所做的一切,唐裕本身,就是一個讓女人很理想的對象。


    深深的凝望著他,她胸前急促的起伏,也是有些期待的。


    孰料,在這個時候,唐裕卻猛然起身,離開了她。


    重量突然減輕,她身上落了空,心裏也變得空蕩蕩的,一股淡淡的失望彌漫開來,他,怎麽了?


    本來,她幾乎以為他已經不生氣了,他們昨晚的吵架算是和好了,可現在……氣氛為什麽又變得這麽古怪了?


    扯了一把有些皺了的襯衫,唐裕道,“我沒有興趣教學生,更沒有讓人以身相許的習慣,等你準備好了,再說吧!”


    “我已經準備好了!”坐起身,她脫口而出。


    扣扣子的手指頓了下,他抬起頭看向她,以沫已經是滿臉通紅,天啊!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簡直要羞死人了!


    彎下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唐裕不無譏諷的說,“你就這麽迫不及待,要完成你的報恩大業麽?”


    頓了下,捏起她的下巴,“我很好奇,如果以後再有人有恩於你,你是不是還要這樣的獻身出去?那你這恩,可是報不完的!”


    又驚又怒,瞪著眼睛看他,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根本沒有思考,直接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啪!”,極為響亮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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