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有很多的疑問,但以沫還是選擇保持了沉默。


    既然他說會告訴自己,就一定會說,又何必急於這一時,畢竟,想問的太多了。


    可她沒有想到,車子開到半路,突然從後麵湧來不少車輛。剛開始,她隻是有點奇怪,車子好像忽然變多了,道路都顯得擁擠了,後來才發覺不對勁的地方——那些車,分明都是跟蹤他們而來。


    一路跟著,不管唐裕怎麽開,都甩不掉。


    “他們是什麽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緊張了。


    “壞人。”唐裕唇角微啟,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忽然他說,“坐好了!”


    話音未落就是一個急轉彎,她沒有防備,直接就甩在他的身上,撞得臉頰生疼。


    抬起頭,看見他一張嚴肅的臉,連帶她的心裏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抬起手抓住把手,知道他是要設法甩開那些人。


    看到巷道,唐裕就轉彎往裏麵鑽,開始了重複的兜圈子,可那些車子都緊追不放,最後,在轉過一個極為刁鑽的拐彎以後,車子後麵,再沒見那些跟屁蟲的影子。


    “甩掉了?”疑惑的問,還不是很肯定。


    “大概吧。”直到此刻,他的臉上才有了微微的笑容。


    “現在是去哪?這不是回家的路。”她雖然對這裏並不熟悉,可還記得來的時候,道路沒有現在那麽的繁華。


    “你還知道這不是回家的路?”唐裕有點驚訝的樣子。


    “至少,這不是來時的路!”糾正說法。


    微微一笑,算是她蒙對了。


    他點點頭,“既然他們這麽想跟,隻怕不但跟了,也守了,不回去了,帶你去玩一天。”


    “玩一天?”以沫不自覺的提高語調。


    並非她不喜歡,而是在現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又有神秘人在跟蹤他們,去玩?


    “怎麽,你不喜歡?”唐裕挑了挑眉,“如果我反悔了,你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那你反悔吧。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去玩的好時候。”她一臉認真的說。


    “那你覺得,什麽時候才是好時候?”車速逐漸放慢下來,不緊不慢的開著車子。


    速度放慢下來以後,她的胃總算不那麽難受了,方才的急速狂奔,讓她險些要吐出來。


    緩了口氣說,“起碼應該等合作案定了,不會再有橫生枝節的事,唐氏的危機過去了吧?”


    “難道你以為,唐氏還有什麽危機嗎?”撇了她一個眼神,唐裕漫不經心的說。


    “什麽意思?!”以沫大驚,不太理解他話中的含義。


    “意思就是,謝謝你從頭到尾的配合!”如果不是在開車,他很想擁抱她,給她一個親吻。


    不過相比之下,以沫可就沒有這種心情了,她不但滿頭霧水,更是有點惱火,他老是這樣神秘兮兮的,枉她那麽擔心,可他卻什麽都不說,自己跟個傻子一樣被戲耍。


    一聲不吭,見她沒有聲音,唐裕道,“生氣了?”


    “……”還是沒有回話。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待會兒我會把所有的事,都跟你全盤托出!”他算是給了她一個承諾,然後車子一轉,進了一個莊園。


    沒錯,就是個莊園,門口還插了一塊很有特點的木牌,不過因為以沫還在想他說的話,所以也沒看清寫的是什麽。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私人領地,他就這樣大咧咧的進了人家的私人領地?


    “唐裕,這是私人領地!”她坐直身體叫道。


    “我知道!當然是私人領地才會開進來!”他笑了笑,看到她一臉糾結的表情,這次沒有賣關子,“是史密斯先生的產業。”


    “他?!”以沫有些意外,不過心裏總算是安定下來。


    果然開進去沒多久,就看到了一輛大型的機器在白雪皚皚的地麵上鏟出一條路來,車子上坐著的人,正是史密斯先生。


    大約也是看到了他們,鏟車停了,史密斯先生跳了下來,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車子一直開到了一座屋子前才停下,唐裕拔下鑰匙,“下車吧。”


    “史密斯先生,又見麵了!”以沫禮貌的伸出手去。


    “你好!”史密斯先生回應道,接著看向唐裕,“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狗仔風。”唐裕懶懶的回答,“羅伯呢?”


    “你知道的,他是從來閑不住的,一早就出去了。”進了屋子,脫下外套,史密斯先生說,“你們來的真湊巧,我剛準備了奶酪火鍋,要不要一起嚐嚐?”


    “不……”以沫剛要客氣下,就聽到唐裕說,“那真是太幸運了!”


    史密斯先生很開心的去準備東西了,唐裕按了下她的手,“學會接受也是一種讚賞,反正今天是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她這次又驚了。


    第一次品嚐到這種異域風味的奶酪火鍋,味道還是很喜歡的,史密斯先生比較穩重,但也很健談,她對他們的談話沒有太大的興趣,而是爬到樓上看著這個莊園。


    具體有多大,還真不好說,這個季節,是看不到豐收的果實的,可是另一番的美,空曠無垠,好像這天地都是你一個人的一樣。


    “在想什麽?”唐裕的聲音響在身後。


    “你怎麽來了,沒跟史密斯先生繼續聊天嗎?”她沒想到他會這麽快上來。


    “我們是老朋友了,要聊天,多的是機會。”他淡淡的說。


    深深的凝望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挑高眉梢,唐裕道,“怎麽了?”


    想了想,以沫說,“你對這裏是不是很熟悉,感覺走到哪裏,都是你的朋友。”


    “算是熟悉,不過也不至於走到哪裏都是朋友,碰巧聯係了都在而已。”他看著她紅彤彤的臉頰,簡直如醉酒一般,眼神也甚是迷惘。


    忍不住抬起手,輕輕的摸了下她的臉頰。


    這一摸之下,卻是大驚失色,“你發燒了?!”


    “沒有啊!”什麽發燒,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啊。


    “該死,一定是那會兒在外麵凍的!”嘴裏低咒著,他不由分說拉著她進了一間房,“今晚就在這裏住下了,你現在先上床休息一會兒,我聯係下,看能不能找到大夫。”


    看著他動作迅速,說話間立刻轉身要走的樣子,連忙一伸手抓住他,“等等!”


    唐裕怔了怔,被她抓著,站定沒動。


    “我沒事,不用去叫大夫了。”雖然隻是覺得全身有點累,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冷,也沒別的啊。


    至於發燒?抬手摸摸,自我感覺還好的。


    “不行,你先躺好休息,我去找找體溫計,聽話!”從來都是行動派的他,一邊說,一邊硬生生將她按到床上,接著想要拽過被子。


    “唐裕!”以沫不想看到他這麽緊張的樣子,抬手去拉他的胳膊,沒拉到,卻是直接將他的脖子給拉了下來。


    他本來是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去拽被子的,被她這樣一拉,猝不及防,直接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重量的壓擠讓兩個人同時呻吟出聲,聽起來讓人耳紅心跳的。


    “我,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那麽緊張。”以沫隻是不想讓他那麽緊張,卻沒想到會弄的這麽尷尬,結結巴巴的說。


    她一定不知道,此刻她的樣子簡直迷人極了。


    酒紅色的臉頰,迷離的眼神,張張合合的小嘴,唐裕隻覺得喉頭一熱,恨不得立刻將她生吞入腹。


    可他更知道,她現在在生病,更多的折騰對她來說都會是折磨。


    “我不緊張,但是你也不要嘴硬。你的的確確是發燒了,就算你不承認,也要量過了體溫再否認,好不好?”他看著她的眼睛,克製自己不去看其他的地方,否則他不保證自己不會吃掉她。


    “我可以不去找大夫,不過先量了體溫,如果真的發燒了,而且溫度不是很高,那就先吃點藥?”他溫聲問道。


    常備藥總應該還是有的,唐裕的話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她不由就點了點頭。


    拽過被子將她蓋好,終究是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親了親,然後起身下樓。


    聽到他下樓的聲音,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滋味。他們之間的感情,實在太過複雜。


    有時候會覺得很感動,有時候又會很生他的氣,有時候覺得他太霸道,有時候卻又覺得他很體貼……


    可不管怎樣,她都能肯定,她夏以沫,此生能遇到唐裕,絕對是三生有幸!


    不一會兒,他就上來了,手上拿著一個體溫計,還有一杯白開水。


    拿著體溫計在她的額頭測了下,隻聽到滴的一聲,他眯起眼睛看了看,“三十八度三,還說沒發燒!”


    後麵一句,是嗔怪的口吻。


    咬了咬唇,她沒有說話,他對!


    “先把水喝了,史密斯先生去幫你找藥了,待會兒吃了以後,就先睡吧。”他說。


    很聽話的把水喝了,她一直盯著他看。


    “怎麽了?”


    “你說回來就告訴我的。”她不滿的嘀咕。


    怔了怔,旋即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唐裕忍不住笑,“你居然還記著。”


    當然記著,這麽多的疑問堵在心裏,讓她怎麽睡得著。


    “等你病好了,我再告訴你。”他輕聲的說,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以沫轉過臉,“說話不算數!”


    賭氣的樣子可愛又別扭,唐裕笑了,“好,如果你有精神,那我就慢慢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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