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唐裕有些緊張的上前,卻見除去氧氣麵罩的她,緊閉著雙眼,睫毛微微的顫動。


    “她怎麽樣了?”一臉緊張的問。


    教練說,“腿抽筋,但是上來還算及時的,隻是短暫的昏迷,不要緊張!”


    雖然是這樣說,可一顆心卻是提著的,早知道會是這樣,就不帶她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嗆了兩口,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在水下腿抽筋了。”唐裕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帶你來嚐試這個的!”


    “不怪你,要怪,應該怪我自己沒用。”她笑了笑,“你看,其實我挺喜歡的,可是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唐裕攬緊她,“傻瓜,這是意外!”


    她笑了起來,“對呀,既然你都說了這是意外了,就不要再自責了。我很感謝你,唐裕!”


    他緊緊的擁著她,不足以言說心底的恐懼,有一瞬,真的怕就那麽的失去她,她出任何的事,自己都會很擔心的。


    “走,我帶你回去!”他說,起身往回走去。


    “不繼續了?”她剛剛體會潛水的樂趣,還有點意猶未盡呢。


    瞪著她,唐裕不知道說什麽好,剛才那情況已經夠危急了,她不但不害怕,還想著繼續。


    “不繼續了!”他粗著嗓子說,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生氣。


    安靜的窩在他的懷裏,看著他生氣的樣子,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


    還沒回到酒店,唐裕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不太想接。


    沒去管它,以沫有點好奇,伸頭看了一眼,卻見上麵寫著“韓一諾”三個字。


    “韓一諾的電話,為什麽不接?”她問道,順手將手機拿了起來。


    唐裕想攔卻把著方向盤,隻能說,“他是閑人一個,什麽事都沒有,別理他!”


    咦,他的表現有點奇怪嘛!


    “你們鬧別扭了?”說話間,電話已經掛斷了,她嘿嘿一笑,“別這樣,怎麽說兄弟也是一輩子麽,有什麽不痛快的,說出來聽聽,大家解決一下嘛!”


    挑了挑眉,見到電話已經停了,他哼了一聲,“你是想說,有什麽不痛快的,說出來給你痛快一下,是吧?”


    “嘿,嘿!”幹笑兩聲,掩飾被他看穿的尷尬。


    “要讓你失望了,真沒什麽不痛快的!”他說,“我就跟你說他閑著沒……”


    話音還沒落,電話又響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一次特別的急促。


    揚了揚眉,以沫看著他,示意這電話,你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我就說,這人就是無聊,你看!”一邊說著,漫不經心的想從她的手裏把電話給抽走,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孰料,以沫卻先按了接聽鍵。


    她沒開口,那邊倒是先著急了,“唐總,你也太能耐了,這就不接我電話,行,算我上杆子!話丟這兒,最新消息,你兒子,不對,你侄子住院了,我匯報完畢了,愛咋咋地!”


    “韓一諾,你說什麽?”以沫的臉色變了,不再有心思跟唐裕開玩笑,一臉緊張的問。


    大約沒想到會是她,韓一諾怔了怔,“你?唐……”


    “怎麽了?”看著她臉色不對,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說了些什麽,直接把車靠邊停了下來,想要去拿手機。


    以沫直接開了揚聲器,“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聲音一字一頓,很是沉重。


    “我……沒事沒事,我跟唐裕開玩笑的,你別當真了啊!哈哈……”韓一諾換了口氣,打著哈哈隻笑。


    “韓一諾,把你剛才說的話,一字一字的再說一遍!”她重複,已然失了耐心。


    “說,我在聽!”唐裕開口了。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有什麽意思,不如讓他直接說出來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臉色這麽不好看。


    “那個,其實就是聰聰好像是從小床上摔下來,額頭受了傷,然後現在在醫院觀察。不過,你也不要太著急,大夫說應該沒什麽事,隻是觀察下,ct什麽的也做過了,估計過兩天就……”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唐裕打斷了,“哪家醫院?”


    “中心醫院。”下意識的回答,想了想,“哎,你要幹什麽?喂……”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回家。”以沫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看著他說道。


    他肯定的回答,“回家!”


    不管怎麽樣,他們都需要回去看一下才能放心,不管誰說沒事,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都不能真正的放下心來。


    定了最近一班的飛機,唐裕帶著她踏上了歸途,有的時候,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本來按照計劃,他還想帶著她卻一趟歐洲的。


    現在,隻能泡湯了。


    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從指間傳遞給她力量,告訴她,有自己在,不用太擔心。


    隻是,如何不擔心!


    唐裕是直奔醫院的,說什麽都是不放心的。


    找到病房,徑直推門進去,看到孩子安穩穩的睡著,總算是放了心。


    “聰聰!”喚著他的名字,以沫幾乎是衝到床前,俯身摸著他的頭,看著包裹的紗布,心都要碎了。


    一年來,從來沒有見過孩子受這麽大的苦,雖說,似乎孩子的成長過程中,這是無可避免的,心裏依舊會忍不住的抽痛。


    “少爺,少夫人。”小丁看到他們回來,很是驚訝,剛洗好的奶瓶放在桌子上,掩飾不住滿臉的欣喜。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冷著臉,唐裕問道。


    “這……小少爺是從小床上翻下來的,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她滿臉的愧疚之色,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有些失職的。


    很快的掃視一圈,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唐裕皺了皺眉,“隻有你一個人嗎?”


    “老夫人和小姐來看過以後回去了,留了二少爺和二少夫人在這裏照看的。”她老老實實的回答。


    “人呢?”


    很明顯,這裏除了她,再沒別人。


    小丁抿了抿唇,“方才二少爺說他餓了,出去吃飯了,二少夫人……也去了。”


    “還真是形影不離,伉儷情深啊!”嗬嗬一聲冷笑,不無譏諷的說。


    “聰聰沒事吧?”以沫說,“吃東西了沒有?”


    “剛醒了,喝了三百毫升奶,又喝了點水,就睡了。”小丁如實的回答。


    “行,你去忙你的,這裏有我們在。”唐裕揮了揮手。


    低頭看著孩子,以沫的眼淚差點掉下來,“是不是我們的決定是錯的,壓根就不應該走?”


    其實她更想說,是不是不應該把聰聰交還給唐逸他們,但是提議,是她提議的,現在說這個,未免顯得太矯情,也好像太小心眼了。


    埋怨著自己,總覺得如果不離開去度什麽蜜月,或許孩子就不至於遭這個罪了!


    “這不怪你!”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輕聲的說。


    吻著小家夥的手背,一直盯著他,時不時試試額頭的溫度,心裏總歸是有些擔心的,“會不會留疤?”


    小心的掀開紗布看了一眼,不大,但是也讓人揪心。


    “不會的。”唐裕淡淡的說,“再說了,男孩子就算留疤,也不是什麽大事!”


    “那不行,一輩子的事!”以沫搖頭。


    正說話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伴隨著輕笑聲,唐逸一手勾著黎宛兒的腰身,唇角還噙著沒隱去的笑意。


    倒是黎宛兒的臉色不太好,低垂著頭,聽他說著什麽。


    一進門,唐逸看到他們的時候怔了怔,旋即笑起來,“大哥,你怎麽就回來了?”


    聽到這聲音,黎宛兒吃了一驚,抬頭,果然看到了唐裕!一時間,臉上表情那個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叫大哥啊!”在她的腰身捏了一記,唐逸笑著說。


    “哥……”動了動唇,她顯得有些尷尬。


    “聽說聰聰住院了,我們回來了,就過來看看。”並沒有應對他們的話,唐逸說道,“大夫怎麽說的?”


    唐逸說,“沒關係,大夫說了,不影響的,隻是有一點輕微的腦震蕩……”


    “腦震蕩?!”以沫驚叫起來,“他還這麽小,怎麽就腦震蕩了,會不會有後遺症?對其他有沒有什麽影響?”


    掏了掏耳朵,唐逸說,“大嫂,你對聰聰真的是很關心啊。不過放心,大夫說了不會有問題的,既然是我自己的兒子,我也是很關心的,無礙!”


    他後麵的話等於強調了,我的兒子,我不會比你還關心?以沫啞口無言。


    “孩子真的沒事就好。”唐裕說,“看起來,你們還沒有太適應帶孩子的生活?”


    “怎麽會,我們適應的很好!”笑了笑,唐逸一伸手,將黎宛兒攬入懷中,“大哥是說我們出去了嗎?夫妻也總要有二人世界的,想必大哥比我做弟弟的懂的。再說了,有保姆在這盯著,我們這不就又回來了,我們一家三口能團圓,還要歸功大哥的功勞呢!”


    “自家兄弟,何必說這樣客氣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多照顧聰聰一段日子。”他語氣平淡的說,“不如,聰聰出院以後,就先搬回我那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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