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假唐逸這是急的有些糊塗了。


    私下允諾的那些事,做的那點子交易,怎麽能明麵兒上就這樣說出來,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本來彼此都沒有誰知道的,忽然之間攤開來曬在所有人的麵前,那誰的麵子都掛不住了。


    或許還能有人幫襯一把,或者做點小手腳的,這下,誰都是巴不得趕緊撇開關係,恨不得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李老的整張老臉那叫一個難看,幾乎都糾結在了一起,鐵青鐵青的,“胡說八道!”


    斥責了一句,忿忿的就走了。


    沒人理會他,沒人會給予任何一把手的支援。


    唐裕走過來,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記,“走吧,警察還等著呢!”


    “你別想贏我!”忽然,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一反手扣住了唐裕的胳膊,緊接著反身擒拿,一手扣在他的咽喉處,“你寫股權轉讓書,現在就寫,立刻!”


    眸子裏迸射出瘋狂的火花,一旁的薑曉吃了一驚,絕對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的瘋狂,“你幹什麽?你快把他放開!”


    “滾開!”他嗬斥了一聲,“你以為你是個什麽玩意兒,還真能製衡我?你現在把門關上,立刻!”


    “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麽?”冷笑一聲,唐裕說,“別忘了,警察可在等著你呢。”


    “等著我什麽?少唬我了!就公司裏這點事,會動的上警察?充其量不過事兄弟相爭,到時候塞點錢打發下就得了。不過現在……你到底是要自己的命,還是要這些錢?”他仿佛穩拿勝算一般,冷冷的說。


    薑曉戰戰兢兢,伸手去扶門,卻聽到他在身後一聲冷斥,“我讓你把門關上,沒讓你跑出去。你敢跑出去,我立刻就打斷你的腿!”


    “嗬嗬,你現在能分得出……”薑曉的話還沒說完,眼角瞥見他口袋裏露出的一抹寒光,不由得心頭一驚,“你有槍?!”


    腦子裏空白了一瞬,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手裏會有槍。


    再怎麽說,唐裕也是大哥,總不至於要痛下殺手吧?這裏是公司,他下了殺手,跑的了麽?


    “知道就好,把門關上!”他冷聲道,“你寫不寫?”


    “寫什麽?股權轉讓?”挑了挑眉,唐裕一點都沒有被製住的狼狽,反而是氣定神閑的,“那你倒是說說,轉讓給誰?唐逸?還是覃明朗?”


    緩緩的,說出那三個字。


    瞬間,他麵色怔忡了一下,整個人愣住了一般。


    下一秒,唐裕就抓住了時機,腦袋用力的往後一撞,後腦勺剛好撞在他的鼻梁骨處,覃明朗吃痛的捂著鼻子,眼淚酸澀的流下來,根本不受控製。


    緊接著,唐裕就下了他的槍,一手製著他的胳膊,一腳踹在他的腰上,對已經呆若木雞的薑曉說,“去把警察請來吧!”


    “你……”覃明朗知道,一切都完了。


    可是他不明白,他一點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完蛋的。


    明明,一切都是進展的那麽順利,那麽的順理成章,為什麽到了最後關頭,卻功虧一簣了,他怎麽都想不明白。


    “我不服!”他動也不動,整個人泄了氣,“你怎麽知道的?你從什麽時候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


    他明明隱藏的那麽好,從小,孤兒院的老師就說他長大適合做一個演員,他也為自己的演技而驕傲,可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從一開始。”唐裕說,“你以為跟我弟弟一起,套出他所有的生活習慣和生活經曆,這些就足夠了麽?親人就是親人,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的,就算你跟他有一模一樣的臉,我也能察覺出來不對。更何況,你露出的馬腳實在太多了!”


    “嗬……”他嗤笑一聲,“這麽說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什麽不一早就拆穿我,還要等到現在?”


    覃明朗根本就不信,他就覺得,這是唐裕為了挽回麵子才這麽說的,自己那麽天衣無縫,如果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假的,為什麽要等到現在。


    “你說,我為什麽要等到現在呢?”唐裕彎下腰,低聲的說,“你看看剛才,那些人的臉色,公司裏就算沒有你,也早該換些新鮮的血液了,既然你能推助一把,我何樂而不為!”


    “你利用我?”終於,覃明朗的臉色起了變化,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反被人利用了,還沾沾自喜的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這時,警察都已經進來了,薑曉指著被製服的“唐逸”說,“就是他!”


    “麻煩你們了。”鬆開手,唐裕站起身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被卸下來的手槍,“這個人冒充我弟弟,企圖對公司進行詐騙,還攜帶武器進行威脅,這兩項,應該足夠治罪了吧?”


    警察點頭,“唐先生放心,您提供的證據我們已經確認過了,非常充足。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


    薑曉又是一陣吃驚,看來,他早就準備好了。


    “我不會放過你的!”覃明朗狠狠的說。


    不過,也僅隻能放放狠話了而已,還能做什麽。


    唐裕揮了揮手,“好好為你所做的進行償還吧!”


    他就這樣被壓了出去,出辦公室門的時候,還特意套了一個紙袋子在頭上,遮住了他的臉。


    公司裏人心惶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警察出現,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也沒人敢問,隻能小聲的議論著。


    拍了拍手,唐裕活動了一下,好久沒有鍛煉筋骨,有點累了呢。


    “現在能告訴我,剛才被押出去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薑曉看著他問道。


    “你也看到了的。”唐裕把桌麵上的東西收拾起來,一場戲,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我看是看到了,不過,我更想聽你說!”


    經過這場戲,薑曉對唐裕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這個男人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聰明還要能幹,他輕易的便化解了一場足以顛覆的危機,而且是未雨綢繆,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枉費自己還想幫他一把,沒想到,他根本就不需要。


    “有機會吧!”


    朝門外走去,他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事實上,雖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也沒有想到會進展的這麽順利。


    這一次,薑曉沒有阻攔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噙著淺笑。


    心裏有個結,忽然就這麽散開了。


    ——


    法國。


    一直隻知道唐心在國外念書,卻不知道她原來在法國,學的還是設計。


    來到這裏,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心裏惦記著唐裕,卻不敢表現出來。


    唐母到了這邊以後,精神狀態倒是好了很多,不過看的出來,就算不提,也依舊是惦記著國內的。


    似乎大家都很有默契,共同的不去提起,隻不過日子終歸是過於平靜了。


    早上,夏以沫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還沒有起床,迷迷糊糊的,當撐開眼皮瞄到上麵的“唐裕”兩個字時,一下子就有了精神,“喂?”


    “小懶蟲,還沒起床?”他溫和的聲音,甚至隱約帶著點笑意。


    “嗯,你那邊是什麽時候?”揉了揉眼,她迷迷糊糊的說。


    “晚上了。”往外看了一眼,唐裕道,“在法國過的還好麽?”


    “不好。”委委屈屈的,“你把我們母子丟在外麵,怎麽會好。”


    其實夏以沫曾經設想過很多次,如果唐裕給她打電話問候,她一定要努力不讓他擔心,一定要表現出很堅強,可是事到臨頭,忍不住像個哀怨的小媳婦了。


    “這就知道是兒子了麽?”他輕笑。


    就算隔著電話,以沫還是紅了臉,“你在那邊還好嗎?”


    “好。想不想我?”他忽然之間問這樣的話,讓以沫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麽好。


    “討厭!”她好不容易憋出兩個字,“你的事情……都辦完了麽?”


    “快了。”提到正事,唐裕又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口吻,“最近別讓媽看國內的新聞,尤其是關於錫城的。”


    “怎麽了?”隱隱覺得不好的預感。


    “覃明朗已經被抓伏法了,電視台少不得要播這些,我怕媽知道了,心髒會受不了。”他說道。


    “好!”她看了一眼外麵的太陽,“你那邊應該很晚了吧,睡吧!”


    唐裕忽然補了一句,“以沫……”


    “什麽?”


    他頓了一下,“沒什麽,等我辦完事,就來找你!”


    “嗯!”


    起床洗漱,夏以沫下樓,看到婆婆正在看電視,最近她總喜歡看電視,除了必要的出門,就是對著電視機,大多數的都是新聞。


    心念一動,想起來方才電話裏唐裕的話,剛想走過來,思量著怎麽開口讓婆婆關掉電視不去看,仿佛就感應到她的心一般,唐母一抬手,電視機關掉了。


    “起了?”她扭頭看向夏以沫,“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了,腰有點疼。”扶著腰,以沫笑了笑,發覺唐母的臉色有些白,“媽,你怎麽了?臉色不太好?”


    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唐母說,“沒什麽,可能是睡的不太好,做了一夜的夢。你現在肚子大起來了,腰會吃力的,晚上睡覺,墊個墊子在腰後會好很多。”


    “嗯。”被牽著手坐下來,她扶著腰身,聽著婆婆似感慨一般的說,“我生過兩個孩子,感覺倒是都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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