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小的微微動了動,麵上仍是不正常的暈紅,可已然安心了非常多,靜靜地縮在淳於朗的懷裏。


    淳於朗低吟在她耳際呢喃,“已然沒事啦……”


    趕到別院門邊的淳於清再一回目瞠口呆。


    這抱著個女人千分軟儂無線溫情的男人,真的是自個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哥?


    自己大晚上中了邪?


    淳於朗見到淳於清方才麵色沉下,“你怎會在此?”


    淳於清方要開始編瞎話,淳於朗涼涼道:“回去再講,去弄一輛車馬來,現在。”


    “大哥!”淳於清見淳於朗沒有分毫的讓步,忙道:“行行行,我可擰不過你,附近有個別院是我前些時日剛買下的,那兒有車馬。”


    車馬內,淳於朗用冷絲帕不住敷著獨孤容姿的額頭,稍稍處理過的傷口也有些發熱了。


    “再快一點!”


    淳於朗的聲響讓在前邊駕車的淳於清撇了撇嘴,嘀咕道:“不即是個女人……”


    倏地一根細長的木刺透過車簾刺向了淳於清,貼著他耳邊向前隱入幽黯……


    淳於清霎時閉上了嘴。


    大哥今日這麽反常,這女人怕是不簡單!


    “去左相府的側門!”


    淳於清驚得險些連掌中的馬韁都放開了。


    此是左相府的人?


    不可能是大哥那個未過門的小嬌妻罷?!


    可大哥這麽經年來不是一直不提這個獨孤二小姐的?


    這……


    淳於清心神一凜,趕車的速度又快了些。


    在長春館哭了一個多時辰的杏貞跟婉貞收到消息後趕忙攆去了側門,還知會了水木苑的夏真軒趕來。


    有了淳於朗的插手,這消息沒有走漏了分毫。


    支開了側門的參將,馬上車馬便停在左相府的側門邊了,淳於朗盯著懷裏死死咬唇的小的兒,心中的怒火愈發升騰!


    淳於清盯著一臉鐵青的大哥,聰穎地閉上了嘴,默默去敲門了。


    杏貞遮住嘴打開了門,果真已然見到抱著自家小姐的鎮遠侯了,她淚水霎時便守不住了。


    彼時獨孤容姿的麵色差的嚇人,麵上的暈紅十分不正常,衣衫還黏著血痕!


    杏貞哭出了聲,“小姐此是咋了?!”


    婉貞也被嚇了一大跳,淳於朗見門開了,忙抱著懷裏的獨孤容姿往內院而去,“帶路,夏真軒在何處?”


    婉貞一邊小跑著一邊回話道:“夏醫傅已然候在小姐的院中了。”


    待到淳於朗到了長春館,院中不明因此的夏真軒也嚇了一大跳,“容姿小姐此是咋了?!”


    淳於朗抱著獨孤容姿往屋內步去,“進來再講。”


    夏真軒見淳於朗的麵色極差,想必亦是極嚴重了,忙拎著擺在邊上的草藥盒走了進入。


    看了獨孤容姿的麵色又把了脈,夏真軒的麵上也不好看了,“真是太過陰險了!”


    淳於朗眼簾微垂,“用藥留神些,不得傷她分毫。”


    夏真軒點點頭,“容姿小姐身上有傷,不過也可以在放了點血,我先替容姿小姐下針。”


    邊上的杏貞跟婉貞咬唇忍住了淚意,提夏真軒點上了燭台。


    一根根的銀針被燭台上的火焰炙烤著,榻上的獨孤容姿已然出了一層涼汗,耳邊的散發都浸透了,緊蹙眉心的樣子雖慘白但仍透著剛毅。


    馬上,夜隼也趕到了左相府,候在長春館的院內。


    淳於朗見獨孤容姿麵上的暈紅退下了些,方才移步出了裏堂。


    夜隼單膝跪地,拱手問道:“爺,城郊別莊的所有人都關進了了地牢,如何處置?!”


    淳於朗周身的冷色令人不寒而栗,“除卻那男人,一個不留。”


    夜隼點點頭,“是,小的曉得了。”


    淳於朗繼續道:“去查清這男人的身份。”


    獨孤容姿醒來時已是翌日的正午了。


    杏貞聽見了床上輕微的響動,忙端著一碗在爐子上小火溫著的藥進了裏堂,“小姐,夏醫傅講了,喝些兒清水再喝些藥。”


    獨孤容姿撫著額頭便要起來,不留神碰到了腿上的傷口,又蹙了蹙眉,昨夜的記憶模模糊糊湧露起來。


    洛家寶的人呢?自己昨夜拚死才可以躲過了被他所辱……


    還有閉上眼之前見到的淳於朗……真的是他?還是自個做了場夢?!


    “昨日……我是怎麽回來的?”


    杏貞咬著嘴唇道:“小姐,是鎮遠侯送你回來的,你安心,鎮遠侯把這消息封死啦,再沒有旁人清晰了。“


    說完杏貞把一隻繡雲燕歸來的大迎枕放在獨孤容姿的身後,又撫著她斜趟下。


    獨孤容姿閉目思量了片刻,又問道:“鎮遠侯人呢?可有留啥話?”


    想到昨夜最終的記憶,即是淳於朗那雙如墨的明眸,裏邊的情緒自己瞧不深切,如同極惱怒又如同極憂慮。


    他真的來救自己了……


    一陣暖流拂過心間,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令她有些愣然。


    杏貞端起了藥碗,“小姐,鎮遠侯講了,這事他不會輕易罷休的,令你好生養著身子不要憂慮,這藥材也皆是鎮遠侯命人從禦醫院取來的上品,夏醫傅說皆是非常好的藥材。”


    獨孤容姿方才接過了藥碗,碗沿還是溫暖的,清苦的藥液在口中氤氳開來,反而令人覺得心安。


    “讓展參將去鎮遠侯府走一趟,我要見鎮遠侯。”


    獨孤容姿放下了掌中的青瓷藥碗,合上了眸子如同在養神。


    她還有非常多事要問清晰,否則豈能安心地躺在這兒?況且淳於朗倘若輕易動了洛家寶,這洛家的爛攤子又該如何拾掇?


    洛枝山乃是川蜀總督,此種實權在手的武把是連皇帝也要思量周全才敢動的!


    淳於朗倘若為自己惹上了洛家,那自己又該如何是好?眼下對洛家唯有洛聞舟這一點把握,可眼下的洛聞舟沒有隨著姬無贏,彼時還無權無勢……


    不行,不可以讓淳於朗為自己而冒險,自己欠他的已然夠多了。


    杏貞點點頭,“我片刻就去。”


    彼時的接秀書院裏,獨孤世琴刹那間癱坐在椅子上,頭上綴了鬆石的珊瑚簪子也跌在地!


    “什麽?!家寶表哥今晨還未回來?!那……那長春館呢?有無何消息?!”


    彩錦搖搖頭,憂慮道:“長春館沒有一些兒響動……小姐……會不可能是出了何事兒?”


    啪得一聲,彩錦的麵上霎時便印上了一指印,她不敢再開口,隻可以低首立在邊上。


    獨孤世琴氣急敗壞地指著她罵道:“賤婢!你是不是盼著我被獨孤容姿拿住了羞辱?!”


    彩錦忙搖頭道不敢,“小姐別生氣!婢女知錯了……”


    獨孤世琴仍是魂不附體的模樣,好長時間後她立起身子道:“還不快去打探消息!”


    陰黯潮濕的地牢內,淳於朗高大的身形在燭台的映照下顯得愈發陰冷。


    夜隼急忙趕來,“爺,此是川蜀總督洛枝山的嫡長子洛家寶,前幾日才到長安,眼下應該是住在左相府。”


    淳於朗明眸一沉,“徽州洛家?”


    夜隼點點頭,“沒錯,恰是洛家。”


    “百寶廳的響動……最終是查探到了徽州?”淳於朗的聲響滿滿攜著寒氣。


    夜隼繼續點頭,“爺,徽州是洛家盤踞了上百年的基業,隻怕不大好動,不如還是……”


    “不必了,備馬,處置好玄武營後隨我去一趟徽州。”


    既然惹到了自己,這百寶廳一事必要得一個洛家的小辮子!倘若


    淳於朗盯著臉前牢房裏已然人不人鬼不鬼的洛家寶,輕輕道:“就道洛家嫡長子藐視皇威,衝撞了禦賜的祭田,彼時把人送去太尉府。”


    這回連夜隼都有些汗顏了,“爺,那祭田……”


    “去放一把火。”說完他便扭身而去了。


    夜隼無法,隻可以是硬著頭皮幫著掰瞎話了。


    他歎口氣,自己算是看懂了,碰著了獨孤二小姐的事,主人啥都幹得出來,不要說是扯個瞎話了,昨晚那玄武營都動用了,忌諱都沒了……


    此時得到洛家寶被抓進太尉府的消息,獨孤世琴連掌中的瓷杯都嚇得跌落在地,一地的茶水浸透了她的緞子鞋。


    “你說啥?洛家寶被抓進太尉府了?!憑何?!”


    獨孤世琴一把揪住了彩錦的掌腕,“你哪兒聽來的消息?!”


    彩錦忍著疼道:“是前苑……前苑連相爺都驚動了,洛姨娘也趕過去了。”


    獨孤世琴忙要出門,“這不可能!”


    前苑彼時果真有些亂,特別是碧青院,已是亂作了一團。


    洛姨娘立在獨孤居正的臉前一臉的哀戚,哭道:“相爺!家寶也不知是開罪了何人才招來了這災禍,可他是賤妾長兄的嫡長子啊!您就去幫一幫,把他保出來……否則人住在左相府時出了差池這可怎麽跟洛家交代?!”


    這哭哭啼啼的聲響讓獨孤居正亦是一陣心煩,敢動洛家的人……那身份肯定不低了,而自個身為左相本就忌諱這些許事。


    可洛家畢竟還有個川蜀總督的位置壓著,他這麽想著輕歎了口氣,“來人,備轎,老夫這就去太尉府一趟。”


    獨孤居正走後,獨孤世琴就疾步趕到了碧青院,果真就見到洛氏還在抹淚水。


    “母親,此是咋回事?!”


    洛氏抹著淚水道:“也不知是咋了,家寶怕是開罪了何人,你父親已然攆去太尉府了。”


    “開罪了人?”


    獨孤世琴足下一個趔趄,抬眸盯著王氏發怔,心中愈來愈發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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