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獨孤容姿下意念地想到了那位蒙烽蒙大人。


    獨孤容姿睹了眼顧卻發覺他正低首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


    “此是蒙府的家奴,也被我們盯過一段時候。”顧隨即輕輕道:“這小子身上絕不簡單。”


    獨孤容姿看裏麵還在僵持著,蹙了蹙眉便要往裏麵走,顧倒是有些意外,獨孤容姿這個人可不如同會找事的人,他雖是詫異,還是伸手護著獨孤容姿擠開了人群。


    獨孤容姿側了側頭,低吟對顧道:“等會兒那衙差能否幫我解決了……”有時候狐假虎威用得好亦是事半功倍的。


    顧微微頷首,由於人群眾多他隻可以在獨孤容姿的耳際道:“留神些,倘若那小子傷到你,我隻怕是連留他的性命來審問也沒了興致。”


    獨孤容姿瞠了他一眼,真是搞不懂這男人,有時候冷得像塊冰,有時候又是一道子的邪氣。


    “退後!你們都退後!”那少年的額上已然冒了涼汗。


    而薊州王妃的情況更為糟糕,她本就有心疾,彼時長時間處於驚悸的狀態下,身子都有些不穩了。


    獨孤容姿疾步步向前,迎著那少年緩緩步向前去,步態堅定,“你劫持了王妃娘娘便可以救得了你母親了?”


    那少年盯著倏然冒出來的絕色女人,一時驚異地開不了口來,他舞了舞匕首,再倒退之時已然撞在一麵牆上,“你不要


    過來!”


    獨孤容姿盯著麵色慘白的薊州王妃,促聲道:“倘若王妃突發心疾,你母親跟你都要為她賠命,你覺得值得麽?便為你這愚不可及的行跡就害了三條人命?”


    那少年也發覺了掌中人質地異樣,他咬緊牙,“有無醫傅?!”


    獨孤容姿知道他心中並未冷硬如石,稍稍略微安下心,“我會醫術。”


    “胡說!”那少年別過臉,“你一瞧即是大戶千金,你不會醫術!”


    獨孤容姿淺笑著說:“一時我也無法證明自身,不過我能告訴你,你母親並不是天生的啞巴,是麽?”


    那少年一驚,“你……”


    “你母親的啞病是近來才患上的,你既然這麽孝順鐵定不會記錯。”獨孤容姿彼時已然走至了那少年的臉前,她盯著他的眸子道:“這並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母親是冤枉的,放開王妃,她狀況非常不好,換我做質子,可好?”


    獨孤容姿離他著實是太近了,連顧都蹙緊了眉心,他冷若冰霜的明眸盯緊了前方的仨人,手也放在腰際的軟劍上,倘若有異動,起碼他能護著獨孤容姿安然抽身。


    “我憑何……憑何要相信你?!”那少年一驚恍神,他的匕首也戰栗起來。


    獨孤容姿輕歎了口氣,自始至終這少年的匕首皆是架在自個的指骨上,也即是說他本就無心傷害薊州王妃,可薊州王妃的心疾來得洶湧,彼時已然閉著眸子開不了口了。


    “倘若我可以令衙差放了你母親呢?”獨孤容姿仍是直視著少年的眸子,實際上這少年長非常雋秀,僅是蓬頭垢麵仿若乞丐,如此的年齡應該跟容若差不多大。


    衙差狠狠地呸了兩聲,“此是犯了死罪的罪人,你妄想!”


    少年不敢相信地盯著獨孤容姿,獨孤容姿順勢對顧眨了眨眸子。


    顧心中會意,把一塊小巧的玉牌安穩地丟在一個衙差的刀柄上,那墜子恰好纏在刀柄之上。


    “放人。”顧斂起笑紋後即是滿麵白霜,棱角分明的麵容雖俊美也寒峻,令人不敢直視,他周身的氣勢本就高高在上,這麽涼涼地下令更為讓周圍的看客都下意念地倒退了好幾步。


    那衙差本就十分惱怒,也未仔細看就對著顧的方向罵道:“哪兒來的刁民,別妨礙老子辦公事,倘若傷著了薊州王妃,老子要你們好看!”


    “頭!頭!此是……此是……”另一個衙差眸子都看直了,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那塊白玉牌。


    “此是啥?!莫非是免死金牌?我呸……”此話音未落這衙差嚇得連刀都掉在地,他立刻跪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侯爺饒了小的!”


    顧今日並未穿朝服,僅是簡單地一身青衫,他冷聲道:“可以放人了?”


    那衙差一怔,“可此是我們管大人親身下旨要捉拿的嫌犯。”


    顧微扯了扯唇邊,“管大人?管大人這幾日的告假折子想必剛發還到太尉府。”


    那衙差霎時不敢出聲了,誰知這看似不黏染朝事的鎮遠侯連太尉告不告假都曉得……


    “放人。”淳於朗緩緩向前伸手取下了那塊玉牌,目光凜冽。


    那倆衙差戰栗著放開了婦人,那婦人也被嚇得不輕,她來不及道謝就衝向了少年,滿麵悲戚,奮命地擺著手。


    那少年盯著獨孤容姿,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掌中的刀子也掉在地,“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們是被冤枉的!”


    彼時太尉府的一批衙差也圍上,把圍觀的老百姓都攔到了遠處。


    那少年又刹那間緊張起來,伸手便要去夠那把匕首,獨孤容姿眼疾手快地攥起了那把匕首,隨即眉心一蹙,“這把匕首淬了藥,是麽?”


    那少年大驚,怔在原處,獨孤容姿把匕首丟給了淳於朗,“先替我拿著,不過留神些,這匕首還有些問題。”


    淳於朗身形一移已然攥住了這把匕首,著實,這匕首上的鏽跡斑斑僅是表象,那鐵鏽的顏色非常不對勁,隱隱透著不正常的黯紅。


    獨孤容姿撫住了身子略有些搖晃的薊州王妃,她對那少年道:“若你真有冤屈也得等我救了人再講,倘若不信我……你也瞧的出這形勢,你除卻相信我別無他法。”


    那婦人已然撲向了少年,死死摟著他,口中抽噎著不曉得在說些啥。


    少年抹了抹眸尾的淚,最終還是靜靜地撫著婦人,倆人對望一眼後堅定地跪在獨孤容姿的邊上。


    太尉府的人手見狀便要向前去,淳於朗抬了抬手,“且慢,這事我會同管大人表明,你們把這兒的人群疏散即可。”


    帶隊的是識得淳於朗的人,他趕忙單膝跪地應了,隨即便攜著太尉府的人手把圍觀的百姓都疏散了。


    獨孤容姿凝神地把著脈,彼時霍麗雲也禁不住下了車馬,她一眼就瞧見獨孤容姿半跪在地撫著一個衣著冕服的婦人,她明眸一緊,那不是自個的姑母麽?


    “獨孤容姿!你放開我姑母!你此是幹嘛!”


    圍觀的民眾被疏散後,霍麗雲馬上就衝到了最前邊,她一把扯住了獨孤容姿的衣領,怒視著她道:“你要幹嘛!”


    獨孤容姿正要拿荷包內的救急藥丸,卻不想被霍麗雲這一推藥丸都灑在地,她蹙起了眉心,涼涼地睹了眼霍麗雲,“王妃向來有心疾,你不清晰?”


    邊上的姑姑也擠開人群到了獨孤容姿臉前,她囁嚅著唇半晌開不了口,指著邊上的小鬟道:“快!快!快……去!去請醫傅!王妃犯病了!”


    霍麗雲一怔,隨即她更為一腳碾上了地七零八落的藥丸,“即便是我姑母病了也容不得你在這兒指手畫腳!你分明即是意圖不軌!你這些是個啥藥!我姑母身份尊貴,你給我滾開!”


    獨孤容姿安穩地撫住了薊州王妃,她的脈象已然非常微弱了,慶幸的是雖然藥丸都淋了,可香包內的草藥還有一些,能令她緩解一點。


    “王妃的脈象非常不好,你再攔著我隻怕是等不到醫傅來了!”獨孤容姿的話讓那姑姑驚得瑟瑟發抖起來,“王妃娘娘還未有這麽嚴重過……求求您救救王妃!他日鐵定重謝!”


    霍麗雲恨恨地拉開那要磕頭的姑姑,她又高聲喊道:“不準跪她!來人啊!醫傅來了沒有!”


    獨孤容姿見王妃的唇掰都失去了血色,冰涼的明眸盯住了霍麗雲,隻當道她是對自個有恨,誰知她為此種沒意義的恨就拿他人的命來賭氣!


    啪得一聲,霍麗雲的喊叫聲都戛然而止了,她不敢相信地盯著獨孤容姿,卻看獨孤容姿涼涼地盯著她,“你可以自己糊塗,但不要拿命來為你的行為擔責!”


    淳於朗彼時也疾步踱來了,他睹了眼還要向前的霍麗雲,冷聲命令道:“李大人,把霍大小姐請去邊上歇息。”


    那被稱之為李大人的恰是太尉府的二把手,他顫顫巍巍地望了眼霍麗雲,又望了眼淳於朗,苦著臉應了,“來人!把霍大小姐帶去邊上歇息!”


    倆衙差隻可以是把霍麗雲拖延到了邊上。


    霍麗雲盯著下令要拖走自己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淳於朗,倏地怔了神,麵色煞白。


    獨孤容姿沒了霍麗雲的阻攔,方才凝神取出自個的香包,又取了個火折子點燃了一團被搓揉成團的草藥,熏了片刻後薊州王妃才微微醒轉,但麵色還是極差。


    彼時附近藥廳的醫傅也趕來了,他聽聞是王妃犯了心疾,嚇得氣喘籲籲就跑來了。


    獨孤容姿彼時已然命令人把車馬趕來,幾個小鬟撫著薊州王妃進了寬敞的車馬,獨孤容姿又對那醫傅詳講了情況,把自己用的藥也分了一點給那醫傅,她轉而又對那服侍王妃的姑姑道:“這藥倘若用得上就盡管命人來左相府,我們府上倒是還有不少,僅是尋常藥鋪短時內非常難找到。”


    那姑姑幾近是要把獨孤容姿當成活神佛了,可刹那間又驚醒一樣,“左相府?您是……”


    獨孤容姿淺笑道:“我是獨孤家的人,今日亦是路過碰巧遇到了這事,還有……”她望了眼還在地跪著的母女倆人,思量了片刻後道:“這母女倆人我便先帶回去了,到時也會給王妃一個交代。”


    那姑姑大驚失色,“原是左相府的小姐,婢女失禮了,這事便交與獨孤小姐了,婢女還要侍奉王妃回府,就先道辭了。”


    送走了薊州王妃,獨孤容姿才算是安下心,她睹了眼仍是怒視著自個的霍麗雲,“放了她,彼時也該回去盡孝道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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