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想到了方才自己說得,倘若安丫頭是個好的……她非常好……莫非朗兒當真心悅安丫頭?


    淳於夫人一驚之下居然是沒說出話來,可這姻約不是解除卻?那這事……


    淳於清弄清晰自己大哥口中這句話後也懵住了,他此是頭一回從大哥口中得知他對獨孤容姿明確的態度,她非常好……這麽經年來大哥連多看一眼女人都不樂意,彼時居然還會講好……


    倆人皆是躊躇著要講話,卻不想外邊留青急忙來通報了。


    “夫人,方才那位霍大小姐又來了,還說瞧不到嫡少爺就不走,現在還在外邊立著呢!”留青一年無奈跟不悅。


    淳於夫人彼時才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她趕忙起身,“這吳家的丫頭也忒沒個輕重了,我去罷。”


    淳於清擋住了淳於夫人,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個的大哥,勸說:“母親,這可是大哥招來的桃花,您就令他自己去解決罷,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鎮遠侯總不可以怕了一個小姑娘罷?”


    淳於朗放下了杯盞,起身道:“母親留步,我去命人送她走。”


    清秋閣的門邊立著的是阿短,阿短一直看好獨孤二小姐這個準主母,對於霍麗雲可是半分情麵都沒給。


    “我說霍大小姐,您都這個樣子了,也該先回府洗漱洗漱罷,我家爺亦是外人,你這麽見外人不合適罷?”阿短任她目光如何毒辣,依舊是堵著門,慢悠悠地勸著霍麗雲離去。


    “你讓開,我有極重要的事要見朗哥哥!”霍麗雲聽他如此一說,也躊躇起來,方才的拉扯間自己早便鬢髻歪斜了,說不準妝容還被破壞了,此時見朗哥哥,他會不會不喜?


    “據小的所知,淳於家可沒有您如此的親戚,。”阿短心中禁不住白了她一眼,不即是個從前來過顧府的麽,莫非來過的人就都得纏著自家爺不放了?


    霍麗雲咬著嘴唇不願走,她總覺得今日瞧不到朗哥哥的話,往後就真的完了,連自己都要完了,史昭儀明麵上也許不會動自己,可黯地裏呢?隨便指個親事都夠令自個一輩子受折磨。


    “我不走,今日瞧不到朗哥哥我便在門邊立著,我倒要看誰敢趕我走!”


    “阿短。”淳於朗蹙著眉望向被阿短擋住了一大半的門,自然他也聽見了霍麗雲的聲響。


    “朗哥哥!我又極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霍麗雲見阿短一怔趕忙推開了他,衝到了淳於朗的臉前,“我發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有極重要的事!”


    淳於朗蹙起了一雙濃眉,俊美的麵上唯有白霜之色,可見她不堪的樣子仿似真的發生了何事,他聲響清冷道:“究竟何事?”


    霍麗雲眸中燃起了一絲期望,可隨即她望了望四周,“朗哥哥,這事……事關重大。”


    清秋閣的後宅非常清幽,一兩棵鬆柏,兩三株桃花,還有零零散散的非常多冬日還常青的樹木花草,淳於朗一身黑衣置身當中,英挺的身姿也愈加高大,黑色襯托出他的清冷利朗。


    僅是彼時的他眉目間唯有冷凝跟一絲疑惑,“畢竟所為何事?”


    霍麗雲的裙尾都亂了,她不自在地理了理裙尾又把衣衫拂去了灰塵,方才抬起了明眸,“這事事關重大,麗雲想要朗哥哥一個保證。”


    “倘若與我淳於家有關,我不會袖手旁觀。”


    非常顯然,這不是霍麗雲想要的,她死死捏住了自個的掌腕,聲響仍是不住地戰栗,“朗哥哥,麗雲畢竟哪兒不好?”


    淳於朗別過了臉,聲響更為冷下,“倘若是隻想問這事,還望吳小姐恕朗某無法奉陪了。”


    “可……可我從小就沒有改過心意,一直以來皆是,遠在滄州,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朗哥哥,兒時在顧府偷偷瞧你在書廳念書習字、在竹林裏練劍練武,不管是啥樣子,我都認定你了,淳於家出事,我還是沒有動搖過!”


    霍麗雲向前一步,哀婉地咬住了唇,隨即謹小慎微道:“朗哥哥,這麽經年來,你就真的沒有動心過麽?”


    “今日之事我便當作沒有發生過,朗某還有事,先行一步……”淳於朗扭過了身便要走,對於霍麗雲的靠近,隻會一遍遍提醒他心中那小的兒,那張淺淡如月華拂麵的麵容。


    “不要走!”霍麗雲聲嘶力竭地喊住了淳於朗。


    淨心池畔,獨孤容姿環視了一圈也未見到自個的嫡姐。


    “小姐,會不可能是王妃從那條路回去了?抑抑或在附近歇息?”婉貞也有些拿不準,這地方她是頭一回來還摸不清方向。


    “也許是。”獨孤容姿盯著池中遊曳的魚兒,還有一些魚食漂浮在池麵。


    說是池,實際上也不小,偌大的位置被樹叢掩映,非常容易便被遮擋了目光,佛門清淨之地自然不可以呼喊衝撞。


    “小姐,我從這條小路過去瞧瞧,片刻就回來。”


    獨孤容姿點點頭,“我便在附近走一走,倘若找到了嫡姐就回這兒。”


    婉貞生怕耽擱趕忙向那小路而去了,而獨孤容姿也向著淨心池的背麵尋去。


    “朗哥哥!”一聲呼喊讓獨孤容姿的足下一滯,她循著聲響向東麵的一片密林瞧去,這聲響太過熟稔了,是霍麗雲!


    她在跟淳於朗見麵?獨孤容姿迅疾判斷了自個的位置,而後大致猜到了霍麗雲的位——清秋閣的後宅。


    她竟然去了清秋閣,刹那間,就連自己認為的淳於朗對她的態度仿似也朦朧不定起來,畢竟……淳於朗對所有女人皆是那般清冷。


    可他又怎會帶霍麗雲來這兒!這可是淳於夫人的住所,一樣的女人怎會獨自來這兒?


    她仿似沒有察覺到自己有些冒汗的掌心,也未發覺自己下意念間死死蹙起的眉心,乃至還有不自覺就加快的步伐。


    “鬆手。”淳於朗的聲響更為冰寒了。


    霍麗雲抓住他衣衫的掌一滯,可她顧不得什麽男女大防也顧不得矜持顧不得所有該有的儀態了,今日失敗也就意味著自己必定陷入泥潭。


    三王爺說得對,東南統領府並非唯有自己一個嫡女,必要時舍棄了自己獲得自保著實是太正常不過的了,常年隨著姑母,想必父親跟母親也不大看好自己了罷……更不要說是惹下了如此的禍端。


    岑濱楓膽小懦弱壓根護不住自己,霍麗雲想到定陶公主因為忿怒而幾近扭曲的臉孔,她下意念地揪緊了淳於朗,乃至撲上,此是最終一絲機會了!


    “朗哥哥你不要走,倘若我說我知道……”


    樹叢倏地一顫,淳於朗抬起要推開霍麗雲的掌都停在半空中。


    霍麗雲也迅疾回過了頭,連跌依在樹幹上的獨孤容姿都張大了眼,她詫異於自個的失態,隻僅是瞧見了如此的一幕罷了,怎就失控地絆倒了?!


    乃至到了現在指尖還在隱隱戰栗,原來瞧見他跟旁人如此親密,自個的心中是一窒的感覺,不應該,是呀,自己不應該,此是啥感覺?怎會?


    獨孤容姿重重地揉了揉額頭,她立即扭身踏著蘭花小跑著往前去了,仿似身後是洪水猛獸在追著她,又仿似隻須逃開了這個地方便可以回到方才,啥都沒發生。


    “朗哥哥……我知道你的殺父仇人是誰!”


    見他要追,霍麗雲揪緊了淳於朗的衣衫,她眸中閃現出瘋狂,倏地拔下了頭上的寶釵,她反手把簪子抵在自個的頸子上,“別去找她!否則我會令你後悔一輩子!”


    淳於朗的指骨極快地夾住了那枚銀釵,隨即反手一劈,霍麗雲便軟在地。


    “阿短!”


    趔趔趄趄趕過來,阿短一怔,即便不喜愛人家也不可以就這打暈了罷?


    還不等他開口問,淳於朗指了指霍麗雲,“命人看住她,不準她尋死,去查今日甘露寺發生了何事,還有,清秋閣不得輕易放人進出。”


    阿短下意念地點點頭,再要開口問卻看自家爺的身形已然鑽進樹叢中了。


    驚鳥撲楞著翅膀叫囂著,掩去了獨孤容姿細碎的步伐聲。


    麵色愈加發燙,獨孤容姿方才停滯了步伐,她此是咋了?


    喘著氣撫住了樹幹,獨孤容姿眼圈兒一紅,如同被嗆出了淚水,她掌心一緊,可卻又說不出自己畢竟在怕什麽呢?


    “容姿!”


    淳於朗的聲響傳來,居然是從未聽過的急切。


    獨孤容姿一怔,隨即抬腳便繼續向前跑去,仿佛見到他有種深深的罪惡感,自己是害他一世的罪魁禍首,居然還一回次這麽接近他,即便他娶了霍麗雲也可以順遂一世罷?


    “容姿,不要走……”


    河水的汩汩聲蓋過了淳於朗清淺的聲響,獨孤容姿一愣,一腳踏在河水中,淳於朗疾步向前,試圖捉住她的掌。


    一聲輕呼,獨孤容姿側身一避卻是癱坐在河水裏。


    淳於朗伸手要橫抱她起來,卻不想獨孤容姿側身繞開了他的雙掌,“你不該來。”


    “胡鬧,山中涼氣重。”淳於朗沉音便要去抱她。


    “你憑何來管我呢?”獨孤容姿抬眸盯著他,“你我的姻約已然解除卻,是我自己失腳碾在這兒跌到了這兒,你一回次救我是為什麽呢?”


    獨孤容姿的理直氣壯在淳於朗的幽邃明眸中也化作了一絲膽怯,她幹錯別過了腦袋,如同在跟自個生著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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