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清盯著被捆得結實的霍麗雲,冷聲道:“丟她進柴房,好生清淨清淨,等她不喊叫了再給她水喝。”


    “你敢!”霍麗雲看他麵色沒有半分戲謔,知道他是動真格的了!


    淳於清眸子裏居然是陰寒,“不敢?你真以為還有我淳於清不敢做得事?把她丟進柴房!”


    “啊!”霍麗雲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要散架了,身後的柴堆刺得她骨頭生痛,她這一世活到這麽大何時受過此種羞辱?!


    淳於清隨即踱步進了柴房,


    逆著光的淳於清輪廓更為像顧了,僅是眸底的陰鷙讓霍麗雲不寒而栗。


    “你想幹什麽?顧都不敢這麽對我!”霍麗雲下意念地往倒退了退,她的掌動不了隻可以吃力地蹬著柴堆往後挪動。


    淳於清隨手撿起一根木條,諷笑著在地麵上磨得尖利,“霍大小姐,你還真以為我大哥留你這條命是要養著你呢?你猜猜,我即是把你折磨致死,我大哥是幫著我善後還是為你的死跟我翻臉?”


    霍麗雲張大了眸子,“淳於清!你癲狂了!你想幹什麽!”


    淳於清幾步走至了她跟前,那木條準確無誤地抵在她的麵上,“你不是非常瞧不起靠臉的女人麽?我可以幫你毀了你她這張臉……興許沒了這張,我瞧著還可以順眼得多。”


    “你癲狂了!顧講了不會動我,他答允了的,你走開!”霍麗雲已然能感到那木條的尖利了,倘若劃上如此一道,那她這一生真的毀了!


    “你走開!你走啊!”霍麗雲歇斯底裏地喊著。


    淳於清的明眸一緊,心中的陰鬱都浮上,史若蕪那些話也仿似又回到了自個的耳邊。


    他狠狠地丟下了木條,冷眼睹了眼霍麗雲花容失色的臉,“沒有膽子賭就不要取出這幅裝神弄鬼的樣子,我沒有這個興致跟閑工夫跟你找樂子……”


    說完他扭身要走,“你不要以為守著那個子虛烏有的秘密便可以平安度日了,你真以為沒了你這事就死無對證了?我奉勸你活得留神些,指不定哪天沒瞧不到翌日的太陽了。”


    霍麗雲心中一窒,她受不了每日活在壓抑裏,可鬧騰也掀不起一絲水花,她快要受不了了!她隻恨自己一步步走至了眼下這個田地!


    壓抑著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充斥著柴房,她蜷縮成了一團,眸底卻是黏上了瘋狂,淳於清說得對,她這條命早晚不保,鐵定要想個辦法,即便是豁出去了也要試一回!


    長春館裏整個氛圍都隨著史若蕪的回來而冷凝了,獨孤容姿立在門邊狐疑地望了眼端著飯菜不願進入的丫頭,“怎的不進入?”


    那丫頭瞧見獨孤二小姐幾近要跪下了,“求求容姿小姐去勸勸我們小姐罷,她從字畫鋪回來後就不吃不喝地,還對著一副撕成碎片的畫發呆,婢女送的飯都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了!”


    獨孤容姿一驚,“今日發生了何事?是誰惹著了你們小姐?”


    那丫頭麵色踟躕,摁道理而言這淳於家五爺還算是獨孤二小姐的小叔子呢……


    “這個神情,莫非還有事不可以跟我說?”獨孤容姿盯著那丫頭,“是碰上了史府的人?”她曉得史若蕪這丫頭跟自個府上的人處的都不大好。


    “大爺著實是去了鋪子,可被淳於五爺擋住了,可是不曉得怎麽的,大爺走後……婢女就瞧見小姐跟淳於五爺吵起來了,小姐還撕了這幅畫,這幅畫是我們小姐畫了足足半個月才畫好的,婢女真是嚇壞了……”


    獨孤容姿一怔,這倆冤家雖然吵吵鬧鬧也多,可撕破臉的事也從來沒瞧見過啊。


    她抿了抿唇道:“你先去把這飯菜熱一熱,我去勸一勸你們小姐。”


    那丫頭趕忙道謝,方才退下。


    獨孤容姿扣了扣門可還未講話那門就如同從裏邊被砸了一下。


    “講了不吃了!”


    獨孤容姿無奈一笑,看起來史若蕪是真氣著了,“若蕪,是我。”


    裏邊霎時沒了聲響,獨孤容姿隻好道:“你不講話我便進入了啊。”她看裏邊還真沒了響動,心中一驚還是推門進入了。


    史若蕪還真是動了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桌上是一堆紙片,上邊已然瞧不清畫的是啥了。


    聽見步伐聲史若蕪咬緊了唇,掌中那紙片又撕得更碎了,幾近都唯有指甲蓋那般大了。


    “這幅畫不是掛去了鋪子裏?這又是誰這麽膽大包天,竟然敢這麽惹我們史大小姐,我可是第一個不依的。”獨孤容姿看了眼這畫,即便拚起來也沒用了。


    史若蕪把另一隻掌心的玉玨丟在獨孤容姿的足邊,“這玉真是令我瞧了惡心!”


    獨孤容姿看了眼那玉玨,倒是眼熟,上邊悠忽一個隸書的小字。


    “顧?”獨孤容姿想到此是淳於清的東西了,“怎的跟他發這麽大的脾氣?”


    獨孤容姿撿起了這塊玉,“上好的羊脂玉,這玉玨可是價值不菲。”


    “什麽價值不菲,我瞧了就惡心!”她別過了臉。


    “說說罷,淳於清怎麽惹著了你?”獨孤容姿替她倒了杯茶,她抬起杯盞聞了下,是昨日命人送來的清菊茶,“消消火。”


    “他是你小叔子,你肯定不幫著我。”史若蕪亦是順口說得,可說完就後悔了,她眼巴巴地盯著獨孤容姿,拉住了她的掌,“容姿,你不會真的不幫我罷?”


    獨孤容姿噗嗤一聲笑了,這史若蕪畢竟是發得哪門子的脾氣?“我不幫著你還可以幫著誰去?他淳於清倘若真的過分了,我替你討說法去,絕對說到做到。”


    史若蕪盯著獨孤容姿,心中的委曲刹那間就漫上,“他胡攪蠻纏不可理喻,我又不是任他羞辱踐踏的侍從!他憑何!因為我是史家人麽?他瞧不起我又何必來招惹我?!我是隨他取樂玩鬧的人?我呸!”


    獨孤容姿瞧她自說自話地罵著淳於清,可眸底卻是深深地委曲,絕不是單單的受屈羞惱。


    她心中一動,但也摸不清,幹脆眸底隱著笑紋,輕輕道:“顧說過,倘若淳於清還是如此不靠譜,倒不如把他遣去北疆,我瞧他還真是不像話,這事我絕不袖手旁觀,我瞧淳於清也該好生吃些苦頭。”


    “啊?”史若蕪一怔,“去北疆?那兒不是荒無人煙比鄰羌族?他淳於清即是個隻知道吃喝作樂的紈絝子弟,他去那兒幹什麽?!”


    獨孤容姿心中也確認了幾分,但還是厲聲說:“顧向來對這個弟弟頭痛,把他遣去軍營亦是為磨礪他的心性。”


    “可北疆那兒向來不安定,我父親說那兒一到冬日,羌族人就會不安分,淳於清他什麽本領也未,去送死麽?”她下意念地搖搖頭,“他不可以去。”


    “這不是為你報了仇麽?我也不喜淳於清這個脾性,他在長安惹的事還不夠多麽?往後莫非顧也要時時刻刻為他善後?”獨孤容姿一副涼涼的樣子讓史若蕪心中一緊。


    “不,我僅是想教訓教訓他,沒想令他去北疆啊!容姿,你不要……顧一直對你的話唯命是從,你不要這麽說!”史若蕪咬緊唇,“是我今日過分了,這畫亦是我自己撕得,他僅是……僅是……”


    “僅是如何?”獨孤容姿盯著她的臉,心中亦是端詳了起。


    兩世的觀察,這淳於清的人品絕無問題,雖然表麵盯著像個紈絝子弟一樣不靠譜,可他絕不是如此的人,他的聰穎就在於此,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有前途可言,可他的眸子卻盯緊了那些人,雖是可以置人於不可翻身之地。


    史若蕪臉一紅,方才發覺自己語無倫次地講了這多話,她如同羞愧於她此種反應,“我不管了,令他自生自滅罷!”


    獨孤容姿抿嘴一笑,“好,自生自滅……”


    這語調讓史若蕪的臉滾燙起來,“容姿!”


    獨孤容姿喝了口茶,“你也試試這茶,清心潤肺,非常消火。”


    史若蕪瞧了瞧杯盞還是拿了起,試探地喝了口,還真是極清淡的,可她心中頭那道邪火即是消不散!


    “我……我剛才講的話皆是信口雌黃,容姿你忘了,你趕緊忘了!”史若蕪撇了撇嘴,自己還真是魔懵了!大約是被氣暈了。


    “哪一句?”獨孤容姿清淺一笑,“是令他不去北疆呢?還是這事是你的錯?”


    “容姿!”史若蕪垂首沒有再講話。


    “好啦好啦,我不講了,畢竟是啥事?跟我說也可以令我分辨分辨。”


    史若蕪緘默了片刻,“今日他為不曉得何人就冷臉嗬斥我,你說我堂堂史家嫡女,莫非還比不過一個他府上的瘋女人麽?!連何事都要瞞著我,還是刻意瞞著我,不是他心中有鬼又是啥?”史若蕪想著又攥起了一把碎紙片撕了起。


    鎮遠侯府的瘋女人?瞞著史若蕪的事?獨孤容姿眉心微蹙,莫非是霍麗雲的事?這還真是不好辦……


    “容姿,你也覺得他沒錯?!”史若蕪扁了扁嘴,“還未人敢這麽指責過我……”


    獨孤容姿抿著唇有些無奈了,要真是為霍麗雲的事,那還真是淳於清的運氣太背了,說不得又解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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