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一會那個楚夢夢回來,看見這景象,估計那醋味和委屈的小眼神能把她給折磨死。


    果然啊,和這貨在一起,這爭風吃醋的事情免不了。


    就是可憐她了,明明和她完全無關的事情,最後總是會無辜躺槍。


    好不容易趁機逃離......


    想著,秦暮朝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劇。原想到離開他可以過個逍遙日子,結果被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更慘的是,現在被迫停留在此,這二貨卻找來了。讓她原本已經狂風亂驟的人生,立即又添上一場帶著冰雹的風花雪月。


    當即,秦暮朝不敢再想象下去的搖了搖腦袋。


    “對了,你們有挖出來什麽嗎?”想到昨天的事情,秦暮朝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帳篷頂,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那有這麽快,還在挖著呢,估計明天中午,就能挖通。挖開後還要將信息報給山下的人,再等他們商榷後,我們才能開始下一步的指令。”白雪仍是在不停地繪畫著。片刻,她筆下一頓,隨即將畫拿起,衝陳楚揮了揮。


    “填充完整了。”陳楚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腳走了過去。


    秦暮朝腦袋放空地盯著帳篷,剛剛還困得散亂的意識,現在卻無比清醒。


    煩躁地砸了砸嘴,秦暮朝感覺很無聊的側過腦袋,看著沉睡中的人,秦暮朝無意識之中,連連歎著氣。


    此起彼伏的喪氣聲響起,正在細聲談論的兩人眸光相互一視,隨即兩人皆眉頭一挑,齊齊看向聲源處。


    “小朝兒,能閉嘴嗎?”陳楚被她那接連的歎氣聲驚得心裏滋生一絲雜亂,眸色波瀾不定,有些崩潰的說著。


    秦暮朝聞言,清澈的瞳孔向外擴散,滿目詫異地抬起頭,看著對麵的兩人,一臉無辜的道:“我怎麽了。”她剛剛,什麽也沒有說啊。


    “你還怎麽了?”陳楚一副活見鬼,極為誇張地學著她剛剛的聲音。


    旁側,白雪極為淡定的伸手捂住耳朵。


    未待她反應過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悄無聲息的響起。


    “什麽鬼。”秦暮朝難受地掏了掏耳朵,這魔音入耳,簡直就是謀殺。


    “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陳楚滿意的勾唇笑道。


    秦暮朝一臉懵地眨著她,很是鬱悶的道:“所以,這和我有什麽關係,你要這樣折磨我。”


    見她真是一臉很無辜的樣子,陳楚眉頭微挑,疑惑的目光看向白雪。


    “你真沒有歎氣。”白雪目光很嚴肅的問。


    聞言秦暮朝眨了眨眼睛,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半響她有些不確定的訕笑道:“沒有吧。”雖說如此,可剛剛她好像思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隻是,陳楚剛剛學的那聲音,歎氣聲要是在黑夜,絕對不壓於恐怖大片。


    白雪看了她一樣,便沒有再計較的用筆頭在畫紙上輕點了幾下,示意陳楚回神。


    秦暮朝靜靜地盯著她們,見她們沒心情閑聊,她也不好意思打擾,可又睡不著,隻能瞪著眼睛,盯著帳篷頂無聊地數著羊。


    數著數著,秦暮朝緩緩上閉上沉重的眼皮。


    夜幕降臨,濃濃的烤魚香氣在鼻間翻湧著。


    昏暗的帳篷內,泛著暗黃色橘光的台燈,時而像供電不足,微明微暗地變化著。


    一米多寬的木板床上,秦暮朝雙眸緊閉,眼皮緩緩晃動。隨著越來越濃的香氣傳來,那小巧的鼻子就像活了般,不停地一張一翕。緊接著,隻見她像夢遊了般,緩緩從床上坐起身。


    隨著一陣攜帶著孜然烤魚香味的涼風撲麵而來,驚喜,雀躍的磁性聲音很是洪亮的道。


    “寶貝兒,你醒了。”


    秦暮朝渾身一怔,瞬間從迷糊的睜開帶著毒的眼睛。


    “不準這麽叫老娘。”秦暮朝咆哮道。


    尾音剛落,秦暮朝眼前發直地盯著麵前烤成金黃色,往外還冒著油光,上麵還沾著翠綠蔥花,香菜,孜然粒的烤魚,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寶貝兒,喜歡嗎?”他恍若什麽也沒有聽見,繼續討好,賣乖的道。  秦暮朝看著他,明明他這舉動就像一個三歲小孩拿著糖在得瑟。可,她怎麽還有一種自己是三歲的小孩,輕易就被騙了的感覺呢。


    “絕兒啊,趕緊出去放火架子上保溫著。”秦暮朝眸中帶著慈愛的笑容,很是溫柔的哄著。


    “現在不吃嗎?”賀世絕閃著暗沉的眸,有些失落的問道。


    “本小姐內急,甭嘰嘰,趕緊去。”秦暮朝看著他這弱弱的表情,脾氣暴躁地命令著,一邊連掀開被子,就要穿鞋下地,去解三急之首。


    “外麵冷,我去給你把桶提進來。”


    秦暮朝腳才半穿上鞋,就聽見這麽雷人的話,當即呆若木雞地楞在原地。


    說著,賀世絕從床邊站起身。隨即拉起秦暮朝的手,將烤魚放在她手中握緊,轉身就一臉認真的向外而去。


    “站住。”秦暮朝雙眸赤紅的咆哮著。


    “怎麽了?”賀世絕仍背著她,聽見命令的聲音,他微向後,側仰起下巴。棱角分明的輪廓,深邃的眸光,搭配上他那磁性帶感的聲音,恍若剛下凡,不識人間煙火仙君。


    秦暮朝怔怔地看著他,暴怒的火焰瞬間幻化成一縷朦朧的煙霧。明明他們離得極近,卻給她一種置身在兩個世界的感覺。


    還有一種,下一秒他就會像夢中的那個模糊的身影一樣,消失在她眼前。


    隻是……


    看著向她緩緩走來,麵無波瀾的人,秦暮朝腦袋裏的一張弦緊繃著,連呼吸都變得局促不安起來。


    “寶貝兒,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賀世絕眸中帶著笑意的問道。


    緊接著,他雙手低垂在身前,像是六七十年代,出來約會的小姑娘,很是嬌羞扭捏。


    秦暮朝瞬間被他這舉止從震驚中拉回神,隨即她抬手掩麵,一副語重心長的道:“絕兒啊,少說話,多做事。”


    話落,他轉身大步,徑直向外而去。


    “站住。”秦暮朝雙手緊握成拳,強壓抑著怒火,盡量溫柔的說著:“你去那?”


    賀世絕沒有說話,高大的身軀,黃金的比例身材被他手舞足蹈的揮動著,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打住。”秦暮朝汗顏,無法直視地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她這麽一聲令下,賀世絕立馬乖乖地原地立定站好。


    秦暮朝走了過去,將烤魚塞回他手中,隨即將他身體一轉,往帳篷外用力推了出去。


    “老實去烤魚,我要兩個。”隨著帳篷的落下,秦暮朝帶著命令的聲音響起。


    時間靜止兩秒後,聽著大腳踩在雪中的咯吱聲,秦暮朝連跳到床前,拿起大衣包裹往自己,一臉焦急的拉開帳篷衝了出去。


    這才打開帳篷門,又立即又怔在原地,秦暮朝一臉驚訝地看著麵前站得筆直的人:“不是讓你去烤魚嗎?”


    賀世絕緊抿著唇,眸中稍帶著一絲焦急,雙手又開始亂揮舞起來。


    “說話。”秦暮朝麵色漆黑的道。


    “寶貝兒,魚已經在烤著了,我怕天太黑,你看不見,所以拿了手電筒過來,幫你照著。”邊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支手電筒,還很聰明的打開,在空中悠哉地揮了兩下。


    秦暮朝雙手環抱著自己,寒風吹來,她有些瑟瑟發抖。但看對麵的人,絲毫沒有男女有別的認知。隻得認命的歎了口氣道:“你真聰明。”說著,秦暮朝轉身,向距離帳篷不遠處,一處簡單搭建的銷髒點。


    “寶貝兒,你慢點走,別摔著。”身後,賀世絕一手打著手電筒,一手像對待正在學走碎步的小孩子,隨時要護住她。


    “閉嘴。”秦暮朝咬牙,聲音低沉的道。大晚上的,天本來就冷,雪種的又厚,他還說風涼話。


    這話剛落,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環在她的腰間。


    秦暮朝剛低下頭看了一眼,緊接著雙腳就從雪地裏拔了出來。


    直到抵達銷髒地點,秦暮朝才回過神,一臉鬱悶的看著他道:“二貨,誰教你這樣做的。”簡直,太男友力爆棚了。


    “外麵冷,寶貝兒,你趕緊去噓噓,別凍生病了。”賀世絕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麵色嚴肅,帶著一絲擔憂與焦急的道。


    此言一出,秦暮朝淚流滿麵的轉過身,走進銷髒點。


    她是不是傻,為什麽要多此一舉的和這二貨說話。生生將完美的結局,又添了一道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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