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司然闖了幾個紅綠燈後,就在一處無人的路邊停了下來。


    這是一處富人區,平時也隻有私家車才往這裏進。


    沿路有一盞路燈壞了,一閃一閃,晃得人眼極其不舒服。


    陸燒倒吸一口涼氣,偏頭看著麵色嚴峻的翟司然。


    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裹著一團火。


    燒得正旺!


    他大概是覺得丟盡臉麵吧!


    畢竟陸燒不僅是柯蘭爾的首席刺繡官,也是d&m這個項目的首席刺繡官。


    她的榮辱,便是d&m的榮辱。


    換言之,也是翟司然的榮辱!


    所以,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翟司然將心頭的氣順過來後,看著身邊穿著工作服的女人,忍不住酸了句:“怎麽,打扮成這樣是要玩cosy嗎?”


    汗!


    翟司然的毒舌不是一天兩天了。


    陸燒瞥過目光:“我想怎麽穿,好像跟翟先生沒關係吧。”


    “別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這裏不是談判桌,也不是會議室。”


    嗬嗬!


    陸燒:“那你覺得我應該用哪種語氣?是像你的秘書那樣有問必答?還是……像蘇小姐那樣?”


    翟司然眉心揉著一絲不悅:“我怎麽從來沒發現你這麽伶牙俐齒!”


    他不喜歡在這個時候提到蘇雲煙這個名字。


    就好像那是他和陸燒之間隔著的一道鴻溝。


    陸燒不想跟他繼續扯嘴皮:“麻煩你送我回去。”


    翟司然冷笑一聲!


    沒有理會她。


    轉而間點起了一支香煙。


    抽了起來。


    煙頭在車廂裏忽明忽暗。


    陸燒有輕微鼻炎,在密閉的環境下吹不了空調,也聞不得煙味。


    她捂住鼻子,當即拉開車門下去了。


    快速朝車尾的方向走去。


    翟司然大概就是想為難她,所以故意把車開到了富人區,沿路雖然有路燈,但沒有車經過,公交站台也在老遠!


    所以,她隻能依靠他離開這。


    甚至……求他!


    陸燒敢肯定,翟司然的算盤絕對是在上車之前就打定好的!


    但她如何也不願低頭去求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便加快步子往前走,指望能甩掉那隻無賴。


    身後,翟司然掐滅煙頭扔出窗外,啟動車子掉轉車頭,追了上來。


    刹車一踩,方向一轉,將車直接橫在了她的麵前。


    “上車!”他帶著命令式的口吻。


    陸燒瞪了他一眼,態度堅決:“不用!”


    她現在上車,就等於送狼入虎口,還不知道翟司然會把自己再帶到什麽地方去!


    萬一……


    她一想到可能發生的事,便立刻繞過跑車,繼續往前走。


    翟司然的耐性已被磨光,他下車追了上去,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的身體壓在了車窗上。


    動彈不得。


    “陸燒,你知道我沒耐心!”他那雙充滿著狼性的眼神緊盯著陸燒清冽的眸子。


    陸燒的身子被牢牢禁錮住,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的腦子清醒無比。


    “那就請將你的耐心用到別處去。”她迎上男人淩厲的視線,“還有,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所以請你尊重我。”


    “那如果我今天就是不讓你走呢?”


    “昨晚我報警說你私闖民宅,今天你的行為已經構成非法禁錮了!我不僅可以報警抓你,還可以向法院起訴你。”陸燒如此說。


    翟司然一腔怒火湧了上來:“好!我倒真想看看我們一起上報紙頭條的畫麵!”


    說罷,他寬大的手掌勾住陸燒的脖子,用力往自己麵前一拉,低頭對準那輕薄而緋紅的唇吻了下去。


    用力、霸道,甚至用粗魯來形容也不為過。


    陸燒試圖掙紮,可壓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大手、卻擒得她根本無力避開翟司然激烈的吻。


    隻能緊閉雙唇,維持最後的尊嚴。


    翟司然不滿,伸出舌頭,狠狠撬開了她緊閉的唇。


    “唔……”


    她被那樣的吻吻得幾近透不過氣來,舌頭在唇齒間不斷遊回,那種碾壓的感覺讓她渾身不由的酥麻了一遍。


    理智就像餘暉下的彩霞隨著黑夜的來襲漸漸消失。


    她無法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保持清醒。


    掙紮對她來說,隻會更嚴重的刺激到翟司然,而她也會受到更多的傷害。


    所以,她放棄了!


    任由那薄冷的唇在自己口齒之間不斷索取。


    翟司然的動作漸漸輕了很多,他貪婪著女人酥軟且含著清香的唇,貪婪著她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


    當他以為陸燒在自己的強攻之下接受了這一切時,一個鬆懈,唇上便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他眉心及時蹙起。


    疼意可見!


    瞬時之間,陸燒一把將他推開,眼裏帶著極盡的厭惡:“翟司然,你不要一而再的挑戰我的極限了!”


    她的話明明很狠!


    可語氣中帶著的一絲哽咽,便讓人覺得這話有氣無力。


    翟司然下唇被咬,皮肉破開,溢出了血,他用手指從唇上擦過,醒目的紅血映入眼簾。


    他怎麽能放鬆警惕呢?


    這個女人已經不是白開水了!


    她是一瓶毒藥!


    他染著怒火的眼睛盯著陸燒,質問:“所以你的極限……就是我?”


    “是!除了你,我可以包容甚至原諒任何一切。”


    當年的那道“疤”,即便用最昂貴的“藥”也無法徹底抹去。


    那是烙印在心髒最深處的痛!


    翟司然明白她的恨,理解她的恨,隻是他不懂:“既然你那麽拚了命的逃去法國,為什麽還要回來?”


    為什麽!


    如果不為那幅畫,她一輩子也不會回到這個城市。


    翟司然再次擒住她的手,逼問:“你明明知道隻要你回來,我就一定會找到你,你為什麽還要回來?你說啊!”


    聲音近似於咆哮。


    陸燒不想說理由,手臂一揮,甩開他:“你沒權幹涉我該去哪兒?不該去哪兒?總之,與你無關。”


    然後繞過他,往前走。


    背後,翟司然說:“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裏是上環區,周圍沒有出租車,更沒有好心人會載你去大馬路,你要回去,就隻能一步一步的走。”


    隻要這一刻她願意停下來,他一定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抱住她。


    告訴她這四年裏,他有多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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