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枝見開門的人不是陸燒,也不是那位宋先生,而且一個陌生的男人。


    還以為自己敲錯了門!


    仔細看了眼門牌,發現並沒有錯。


    “你好。”她怯生的點了下頭以作問好。


    翟司然問:“你是?”


    秦枝朝自己的屋子指了下:“我就住在隔壁。”


    “鄰居啊!”


    “嗯。”


    翟司然並沒有心思去打量她,還是一貫的冷厲姿態,麵色不苟言笑:“有事嗎?”


    秦枝這才想起自己過來敲門的目的,趕緊點了點懷中乖巧的小九九,說:“這是陸小姐的貓,我是來送貓的,不知道……她在不在?”


    翟司然看了眼小九九,它被打扮得十分帥氣,尤其是肥胖的脖子上戴著的黑色領帶,滿滿的貴族之氣,一雙透亮的大眼睛此時正盯著他自己看。


    “她現在在洗澡,你把貓給我就行。”


    “好。”


    秦枝把貓抱給他。


    翟司然笨拙的接了過來,順便問道:“怎麽她的貓會在你這?”


    秦枝實話實說:“其實是宋先生送過來的,說是這隻貓最近一直養在他那,他昨天把貓送回來的時候陸小姐不在家,所以……就暫時放在我那裏了。”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翟司然的眼神此時沉得格外深!


    又是宋南笙!


    看來這段時間裏,他們之間有很多交集啊!


    翟司然克製著自己即將暴怒的脾氣,說:“麻煩你了。”


    “不會,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秦枝轉身準備回去,翟司然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忽然喊住了她:“等等。”


    秦枝回身問道:“還有事嗎?”


    “你喜歡養植物嗎?”


    “啊?”


    秦枝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翟司然蹙著眉頭,解釋道:“比如一些不容易死的仙人掌,或者……一些別的什麽。”


    秦枝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啄了啄腦袋,不好意思的笑著:“哦,我還是蠻喜歡養植物的,以前在家裏也養了不少。”


    “那正好。”


    “嗯?”


    翟司然打開門請她進來:“我家裏有很多盆栽,你要是不介意,我都可以送你。”


    秦枝第一次進到陸燒的家裏,入眼便是極簡的冷色調,房間很大,因為重新歸置打通,從三室一廳變成了一室,加上廚房和書房都是開放式的,這將近136平的房子從空間上看仿佛有兩百多平的樣子。整體的裝修風格簡單中不失高端,低調中不失大氣,裏麵的任何一件家具都極其昂貴,單單入門旁放置的那盞落地燈都至少好幾萬。


    果然,她們並不屬於同一個圈子。


    翟司然抱著小九九,帶她來到陽台,指著那些盆栽說:“你要是喜歡,就把它們都帶走。”


    秦枝詫異:“怎麽會有這麽多?都給我嗎?”


    “對,都給你。”


    “不大好吧?我看這些多肉和仙人掌應該都挺貴的。”


    翟司然勾唇微笑,眼底透著幾不可見的薄怒,說:“不貴,一文不值。”


    “嗯?”


    “你住隔壁對吧?我幫你一起搬過去。”


    秦枝確實挺喜歡這些小植物的,也不等她拒絕,翟司然就已經幫她決定了,隻好說:“謝謝。”


    兩人陸陸續續將那些植物全部都搬了過去,一株不剩。


    秦枝隻好厚著臉皮接下了這份美意。


    在她眼裏看來是美意,但在翟司然看來卻是麻煩!


    他看著光禿禿大陽台,心情也終於舒暢了些!


    “喵~”


    小九九蹲在陽台上,衝著他軟綿綿的叫了一聲。


    而陸燒並不知道這一切。


    她此時躺在浴缸裏,熱水浸在全身,將她所有的疲憊和不適都漸漸掃去,直到熱水變成溫水,她才從浴缸裏出來,穿上浴袍,走到水池的鏡子前,用手將上麵覆的一層薄霧抹去,她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登時映照在了鏡子裏麵。


    剛剛洗完澡的她,臉部微紅,眼神迷離,透著女人應有的獨特氣質。


    即便是素顏,她也美得有些不像話!


    對著鏡子,她將浴袍稍稍往下拉去,露出肩膀上被燙傷的地方,擦了藥之後,傷口明顯好了很多。


    她心想,李安琪為什麽要這樣做?


    李安琪是個聰明人,不可能受蘇雲煙的擺布來對付自己。


    而她唯一能將自己跟李安琪連到一起的事,就是上次在廣南的那場秀,當時在台上出問題的那套衣服,她在後台的3號房間裏見過,再想起蘇雲煙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她就不得不往深處了想,難道……李安琪以為那件衣服是她弄壞的?所以進d&m是來報複的?


    想到這裏,她就頭大。


    一個蘇雲煙就已經夠讓人麻煩了。


    現在多一個李安琪,恐怕真的要起龍卷風。


    她深呼了口氣,將浴袍拉上便出去了。


    本想這個時候翟司然應該已經離開了,沒想到出去的時候卻聞到了飯香。


    翟司然正在廚房裏切菜,因為從來沒有下過廚,所以切菜的動作很別扭,隻能勉強算在砧板上下刀,但絕對不是稱之為“切”菜!


    “你怎麽還沒走?”


    她突然出聲,翟司然拿著刀的手一歪,一下就切在了自己的手指頭。


    “呃!”


    食指切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鮮血立刻溢了出來。


    這種疼痛感跟鑽心窩子裏一樣。


    陸燒見狀,立刻衝了過去,一邊打開洗菜池裏的水,一邊抓著他的手朝冷水裏伸,任由水流將手頭上的血清洗幹淨,冷卻一下血管。


    見她這麽緊張自己,翟司然突然覺得所有的痛都沒了!


    關掉水,陸燒扯來紙巾壓在他的傷口:“自己先摁著。”


    然後跑去書桌下麵的櫃子裏取了個應急箱,拿出紗布和藥,小心翼翼的給翟司然包紮傷口,滿臉擔心緊張。


    翟司然乖乖不動,看著她輕輕包紮自己的傷口。


    很享受這一刻!


    陸燒擔心的同時又非常生氣:“不會做飯還做飯,你是想十根手指頭都被切斷嗎?”


    翟司然笑了。


    她抬眸一看:“你笑什麽!”


    “我們現在這樣……真的很像一對夫妻。”


    “誰跟你是夫妻!”


    這個時候還貧。


    哪知下一刻,翟司然突然將她摟入懷中。


    “……嗯?”


    陸燒一怔,整個人埋進了他懷中,臉貼在他炙熱的胸膛上,能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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