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慢慢的靠近,倒在雨中渾身濕透的安文隱約聽見聲音,睜開眼睛,隻看見一雙黑色的鋥亮的皮鞋在眼前。


    席堯撐著傘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輕啟薄唇問:“不是說不會找我嗎?”


    安文扯動嘴角笑了,雨水衝進眼睛裏和嘴裏,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的話。


    用力的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席堯的神情是嚴肅的,看不清任何的情緒。


    隻是席堯能看得出來,安文是想要他的幫助。


    “求我。”


    安文閉上眼睛,許久,才緩緩地伸出手,抓著他的褲腳,用盡渾身力氣,才讓自己的身體抬起來一些。


    “求你……幫我……”


    說完,整個人重重的倒在雨水之中徹底的暈了過去。


    手指還抓著他的褲腳沒有鬆開,席堯的嘴角動了動,秦江大約是明白了什麽,趕緊吩咐旁邊的傭人。


    “快把安文小姐抱進去。”


    “不用。”


    席堯拒絕了,丟掉手裏的傘彎腰將安文打橫抱起來,衝進了房間。


    秦江拿著傘跟在後麵,又讓管家立刻聯係安澤浩來家裏。


    ……


    傭人給安文洗了澡換了幹淨的衣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張小臉卻紅彤彤的。


    另一邊的房間裏,席堯也重新換了衣服,秦江遞了毛巾給他,“安文小姐已經在隔壁的房間裏安頓下來了,安醫生也已經在路上。”


    席堯點點頭,擦幹了頭發去了隔壁房間。


    安文沉沉的睡著,隻是睡的並不安穩,眉頭緊緊的擰皺在一起,好像很痛苦。


    席堯一眼就看出她臉紅的不對勁,探過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滾燙一片,“叫安澤浩快一點。”


    “是。”秦江出去打電話了。


    席堯站在床邊看著安文,明明已經來找他了,可是他的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很生氣。


    這股生氣的緣由,席堯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張姨,你在這裏先照顧著。”席堯吩咐旁邊的傭人,便出去了。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雲州這個城市就是這樣,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好像一切都是隨著心情來。


    很快,安澤浩就到了。


    “人在哪裏?”安澤浩拎著包進門問。


    秦江帶著他去了房間,安澤浩一摸她的腦袋,臉色頓時變了,“她是不是淋雨了?”


    秦江瞥了一眼門口的席堯,默默的點點頭。


    安澤浩歎了口氣,什麽話也沒說,給安文量體溫,又開藥,忙活了好半天才結束。


    “記住,她現在剛流產,身體很虛弱加上高燒不退,每兩小時就要量一次體溫,隻能先給她吃一些流食,記住了嗎?”


    安澤浩將一些注意事項告訴給傭人,擔憂的看著床上的安文,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澤浩,你出來一下。”席堯叫他。


    安澤浩跟著過去,先開口問他:“你明知道安文流產了,怎麽還能讓她淋雨!這樣對她的身體沒有好處!”


    “我要知道她怎麽會流產。”席堯沒回答他的話,反問他。


    “好像是受到了撞擊,從樓梯上滾落下去導致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安澤浩知道的這些還是從米巧那裏聽說的。


    席堯皺了皺眉,從樓梯上摔下去?好端端的怎麽會摔下去?


    “她發燒的這段時間你留在這裏照顧她,醫院的事情暫且擱一擱。”


    安澤浩一愣,正好他也不放心,留下來也好。


    “行,我一會兒去醫院把後麵的時間安排一下,不過……”安澤浩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看著他的神情問,“我很好奇,為什麽你對安文這麽上心?想要幫她又不親自告訴她?”


    “你的話太多了。”


    安澤浩笑笑,席堯的心思一般人猜不出來,不過看樣子他沒有要傷害安文的想法,拿上東西動身去醫院。


    ……


    醫院裏,陳家明一家人正在安文的病房裏和米巧吵架。


    “你們醫院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消失了嗎!我告訴你,今天不把安文交出來,我就跟你沒完!”


    陳鳳像個無賴一樣,抓著米巧的手不鬆開,吵著嚷著要她交出安文。


    米巧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她上午忙著開會查房,等到安文這裏的時候就沒見到人,正好陳鳳來了,以為是她把人藏起來了。


    “阿姨,我真的不知道安文去了哪裏,你先把手鬆開可以嗎?”


    “我不鬆,你就是想趁著我們不注意,把人帶走!”


    米巧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一言不發的陳家明,就想到那天他抱著安文到醫院的場景,結果手術結束之後就不見了人影,現在竟然還有臉來。


    “陳家明,你還記得我那天做手術之前說的話嗎?”


    陳家明點點頭,“我記得,但是現在安文不見了也不是我的原因啊。”


    “我先問你,昨天你後來去了哪裏?安文一個人正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幹什麽去了?你們一家人全都不在,現在人不見了,想起來找她了是不是?”


    米巧的咄咄逼人,讓母子兩人說不出話來。


    陳家明自知百口莫辯,但現在必須要找到安文,不然就沒辦法領離婚證書,房產證就不好過戶!


    “米巧,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把她一個人放在醫院裏,我這不是來道歉了嗎?你就不要藏著她了好不好?”陳家明的語氣緩和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


    “什麽?你不知道?你和她是好朋友怎麽會不知道!一定是你不願意告訴我們!”陳鳳說著,就拖著她出了病房的門。


    看見周圍都有病人和護士在,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天理啊,這醫院是個黑心醫院,把我兒媳婦藏起來……”陳鳳大聲哭喊著,迎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這樣耍無賴的架勢,米巧都驚呆了不知道如何應付。


    安澤浩到醫院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趕緊過去一看究竟。


    “怎麽回事?”安澤浩小聲的問米巧。


    “你去哪裏了?”米巧見到他,心裏頓時有底了,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我都不知道安文去哪了,怎麽給一個交代?”


    安澤浩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我知道她在哪,交給我。”


    在路上的時候,秦江有打電話給他,和他說了查到的情況,猜到了陳家明一家會過來找安文,果然猜的沒錯。


    安澤浩走到陳鳳麵前蹲下,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阿姨,安文現在還是不是你的兒媳婦,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而且我們的病房和走廊都有監控,如果你非要鬧大,調監控出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確定要鬧下去嗎?”


    陳鳳一聽,表情瞬間僵住。


    那天徐娜和陳家明說話的時候,她也在旁邊,並且還讚同了徐娜的做法,才讓她過來找安文簽了那份協議書。


    如果真的調查出來,那麽他們一家子都逃不掉的。


    想到這裏,陳鳳從地上爬起來,拉著陳家明的手,小聲的說:“家明,咱們別在這裏鬧了,反正她簽了字,你們已經離婚了,逃不掉的。”


    陳家明點點頭,心裏始終對失蹤的安文有疑惑,感覺她不是普通的躲起來了。


    “不好意思啊,一切都是誤會,我們走吧!”


    陳鳳和陳家明兩人迅速的離開了醫院,周圍的人也都散了。


    米巧的心裏還有疑惑,跟著安澤浩去了辦公室。


    “你剛才和她說了什麽?為什麽這麽快就走了,還有,安文到底在哪裏?是不是安全?”


    麵對她一係列的疑問,安澤浩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這麽多問題,你讓我回答哪一個?”


    “我全部都要知道!”


    “ok,我就和你長話短說,徐娜昨天強行讓安文簽了離婚協議,現在她人在我一個朋友的家裏休養。”


    “你說什麽!徐娜竟然讓安文離婚!她憑什麽!”米巧不滿的大喊出來,“等等,為什麽她會在你朋友家裏?不行,我要跟你過去看她,不然我不放心。”


    安澤浩想了想,帶米巧過去看看也沒什麽,隻是席堯那邊……


    “好吧,你收拾一下跟我過去。”


    米巧答應一聲,去和同事交接事情。


    安澤浩安排好下麵一周的調班時間,帶著米巧去了席堯的別墅。


    ……


    席堯在書房處理工作,沒有注意到外麵的情況,秦江沒跟在裏麵,坐在客廳裏等著安澤浩回來。


    然而卻看見他帶著一個女人一塊兒來了,問:“安醫生,這位是?”


    “她是安文的朋友,不放心她過來看看。”


    秦江點點頭,沒有多問。


    安文躺在病床上,還是渾身滾燙的發著高燒不退,米巧作為醫生一眼就看出來她的不對勁,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怎麽會突然發燒?天呐,好燙!”


    旁邊的傭人張姨擰了新的毛巾給安文擦身體,但是體溫並沒有降下來的意思。


    安澤浩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從裏麵取出兩瓶藥液,打進針管裏要給她注射。


    “這是什麽?”米巧攔住他。


    “安文現在高燒不退,這是我一個國外的朋友給我的退燒劑,據說很有效果,現在給她用上。”


    米巧看了一眼那個盒子,沒有什麽問題便讓他去了。


    安澤浩一邊注射一邊問:“你怕我給她注射什麽?難不成是什麽毒藥?”


    “我沒有這麽認為,隻是安文這樣什麽時候才能好?”


    “看情況吧,燒退了就應該快了。”


    米巧坐在床邊看著安文昏睡著,心中難受至極,剛流產又加上發燒,她這樣的身體怎麽能堅持得住。


    “我想在這照顧她。”米巧說。


    安澤浩有些為難,這裏是席堯的家,他也做不了主讓她留下。


    “這裏有我,還有張姨在,而且……這個家的主人應該也不會同意,你就先回去吧。”安澤浩勸她。


    “這個家的主人?是誰?我想見他。”


    ……


    書房裏,秦江推門進來,小聲的說:“老板,安文小姐的朋友米巧想要見你。”


    “讓她進來。”


    席堯放下手裏的文件,抬頭,看見米巧進來。


    “你就是席先生?為什麽要讓安文留在這裏?”


    “安全不被打擾。”


    “真的這麽簡單嗎?我想不是吧?”米巧感覺的出來,席堯的目的不是那麽簡單。


    席堯輕聲笑了,“我和她之間還有一筆交易,所以必須要留下來。”


    “交易?”米巧從來不知道安文和誰還有交易,也從來沒聽她說起過,隻是回想陳鳳那一家人的樣子,如果讓她住院免不了被她們打擾。


    “你能保證安文的安全嗎?”


    “米巧小姐,席先生說了,他和安文小姐之間還有事情沒有解決,當然不會讓她怎麽樣,而且以現在她的身體狀況看,不方便轉移。”秦江說了一句。


    米巧在心裏斟酌片刻,這裏有安澤浩在,應該沒什麽問題。


    “好,那我就相信你。”


    米巧又回房間看過安文之後,又和安澤浩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


    安文連續三天都沒有退燒,一直到第四天的時候,才隱隱約約的退了一些,每天一日三餐也都是清粥,但也吃不了多少。


    很快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安澤浩和張姨每天都在照顧她。


    席堯偶爾會去房間看一眼,但駐留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幾分鍾而已。


    一周之後,安文的燒終於徹底的退了,隻等著她醒過來。


    夢裏,安文行走在一片黑暗中,望不到盡頭,隻是一直走著……


    猛的睜開眼睛,整個人從床上坐起來,大約是力氣過猛,眼前一片暈眩,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黑白灰的風格,房間裏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床頭放著一碗清粥,這裏不是醫院,也不是她的房間,這是哪裏?


    掀開被子剛要下床,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進來。


    看見安文醒來了,連忙上前扶著她重新坐好,“安文小姐,您終於醒了。”


    “你是?”安文的聲音有些沙啞,一開口便覺得有股火要從嗓子裏冒出來。


    “我是這裏的傭人,你就叫我張姨吧。”張姨說著,幫她蓋好被子,又端著那碗粥坐在旁邊要喂她,“你現在身子虛弱,隻能先吃點清淡的。”


    安文還不習慣被別人喂飯,自己接過來。


    “張姨,這是……誰的家?我睡了多久?”


    “這裏是席先生的住所,您昏睡了整整一周的時間,發燒都燒了三天三夜。”


    什麽!她竟然睡了一周,還在席堯的地方!


    仔細回憶當時來找他的情形,隻記得最後他出來了,之後的一切完全都記不得了。


    如果按照一周時間計算的話,那麽她和陳家明離婚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吧?


    “席堯在哪裏?我要見他。”


    “席先生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晚上才會回來,您吃了飯就先好好的休息吧。”


    安文的身體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也不再多問,喝碗粥又吃了藥便躺在床上,隻是她睡了這麽久,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


    大約過了好久,門外有動靜,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房門再一次打開,安澤浩站在門口,手裏拿著東西,見安文沒有睡著,走過去把東西給她,“醒了?感覺身體如何?”


    “好多了,是你在照顧我?”安文一看他給自己的東西,是她那天穿出來的衣服,還有手機全都都在。


    “嗯,既然醒了就給米巧打個電話說一聲,她很擔心你。”說完,又出去了。


    安文撥通了米巧的電話,告訴她自己好了很多不要擔心,便又掛了電話。


    翻出手機的最近通話記錄,陳家明沒有一個電話進來,反而是陳曉傑給她打了兩個,還是在兩天前。


    想來這個時候陳家明應該和徐娜在一起,她又簽了離婚協議書,這下終於可以正大光明了。


    安文不禁冷笑一聲,想到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徐娜那天強迫她簽字的那一刻,她想讓她死的心都有了!


    一直到晚上天黑,席堯才回了別墅。


    “先生,安文小姐醒了。”張姨準備好晚飯,告訴了他。


    席堯點點頭,先回房間衝澡換了身衣服才出來,直接進了安文的房間,在她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安文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感覺有人在後麵坐下來,猜到了是席堯。


    慢慢的轉過身,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今天他穿的這身衣服,正是那天大雨她來找他時的那件,隻是沒有那天那麽冷漠。


    “不是說不會來找我嗎?”席堯先開口。


    “席先生不也說過,不會幫我嗎?”


    安文迎麵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甘示弱。


    “記得我最後和你說過什麽,下一次來找我,就不是一句話了,我是個商人,不喜歡平白無故的幫助誰。”


    藏在被子裏的手忽然攥緊,安文記得,那時候她覺得,不需要他的幫助也可以解決,隻是沒想到,徐娜和陳家明兩人聯手起來,根本沒有辦法。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刻。


    安文忽然從被窩裏爬出來,光著腳站在席堯麵前,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衣服,任隨衣服掉落在腳邊,動作也沒有停。


    她的手在顫抖,整個人很緊張。


    直到最後一件衣服也沒有了,安文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就這麽站在那裏,好像是一件禮物一樣,等著他拆開。


    安文沒有忘記,那一次在酒店裏,席堯拽著她進房間,那一種索求不是假的。


    她什麽都沒有,能交易出去的,唯有她這個人。


    席堯的眼睛從她的臉上挪到她的身體,喉結微動,內心好像有種叫做欲望的東西在肆意瘋長,但是他要忍住。


    深呼吸一口氣,起身拽過床上的被子將她包裹著,丟在床上。


    安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抱住被子,盤腿坐在床上不解的看著他,“你不是要回報嗎?我現在有的隻有這副身體。”


    “我不稀罕你的身體,還有,要回報也給我把身體養好了再說,先欠著!”


    席堯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安文沉沉的鬆了一口氣,她剛才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哪裏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就是借著身體不好才敢這麽做,還好席堯有點人性沒有怎樣。


    從房間裏出來,席堯又衝了個冷水澡才壓抑住了心裏的欲望。


    撥通了秦江的電話,“明天讓權威羅帶著資料來別墅一趟。”


    ……


    第二天,安文早早的就醒來了,起來換了衣服出去吃飯,正好席堯也在,坐在了他對麵。


    兩人都沒有說話,低頭吃著飯。


    安文用最快的速度吃飯,起身就要回房間,被他叫住。


    “等會兒,一會兒有律師過來,有事要說。”


    一聽律師要來,安文知道是要說關於她的事了,難得席堯也說話算數,這麽快就找來了律師。


    十分鍾後,秦江帶著一個身穿西裝,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進來。


    “席堯,好久不見啊,這是?”權威羅一眼就注意到了安文,好奇的問。


    “東西帶來了嗎?”


    “帶了,不過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啊,你要這個幹什麽?”權威羅說著,從包裏拿出一遝資料放在桌上。


    安文見狀,趕緊坐了過去。


    “這位是安文,陳家明的前妻。”席堯介紹道。


    權威羅是個明白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難怪之前就找到他讓他調查陳家明離婚的案件呢,原來是因為她呀。


    “這下就好辦了,安文小姐,你是不是簽過陳家明給你的離婚協議書?”權威羅問。


    “是,不過那不是我自願簽的,被徐娜給逼迫的。”


    “ok,這一點也是重點,另外我還要告訴你的事,陳家明又結婚了,你知道嗎?”


    安文愣住了,搖搖頭,她昏迷了一周什麽都不知道,陳家明竟然這麽快就和徐娜結婚了!


    “但是,我查了你簽訂的那份離婚協議,是不具有任何法律效應的,也就是說,你和陳家明之間沒有離婚,而他重婚了!”


    “不會的,那份協議很清楚,怎麽會沒有法律效應呢!”安文想到當時還特意多看了兩眼,不像是假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找的是咱們圈裏名聲最差的一個律師言誌遠,早就被我們給踢出去了,他現在都是靠坑蒙拐騙,騙到一個是一個,估計陳家明就是那倒黴蛋。”  安文聽完他的話,在腦海裏把前後思路給捋順清楚。


    也就是說,她之前在家裏見到的那個律師言致遠是個騙子,所有他給的文件全都是沒有任何法律效應的,那也意味著,她家裏的房子也還是她的,而她和陳家明之間也沒有離婚。


    “不對啊,權律師,既然是假的,那陳家明怎麽和徐娜結婚?他們要領結婚證也應該要提供離婚證的啊。”安文分析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權威羅隻針對法律,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清楚。


    安文的思路越來越清晰,總感覺不是這麽簡單。


    一旁的席堯繃著一張臉,沒有說一句話。


    “我要去親自問問陳家明,他沒有離婚證怎麽和徐娜領的證!”安文說完,起身就要出去。


    “站住。”席堯終於開口,他說話的同時,秦江也擋在了安文的前麵不讓她離開。


    “我要去問問清楚,你攔著我幹什麽!”安文問他。


    “你覺得你現在的身體可以出門,可以下床走動嗎?”席堯抬頭看著她,眼神中散發著警告和嚴厲。


    安文清醒了一些,她才流產休養了一周,身體沒有複原的確不適合,而且一旦去了那個家裏,陳鳳和陳家明還有徐娜,一定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這麽想來,確實不是一個好辦法。安文沒有再強行強行要走,重新坐了下來,“是我太衝動了。”


    “那……沒我什麽事了?”權威羅感覺得到周圍的氣氛變了樣,還是不要在這裏待下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有事會找你的。”


    權威羅點點頭,將文件放進包裏離開了別墅。


    “我也回房間休息去了。”安文剛站起來,席堯也跟著起來,抓著她的手腕往房間裏拽。


    她嚇了一跳,不知道好好的席堯又發什麽神經,“你幹什麽!我自己會走!放手!”


    席堯沒有說話,腳步加快,幾乎是拖著安文進了房間。


    動靜有些大,安澤浩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安文的聲音,以為出了什麽事要衝進房間查看情況,被秦江攔住了。


    “安醫生,老板在房間裏。”


    “他們?該不會是要……”安澤浩想到了別處,“這可不行,安文的身體根本就不可以做那種事的!”


    “安醫生,你想到哪裏去了,老板隻是有些問題要問安文小姐。”秦江不得不佩服安澤浩的想象力,隻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底氣,說不準席堯真的會這麽幹。


    房間裏,安文被席堯用力的摔在床上,死死的摁住她。


    “席堯你又發什麽神經!你放開我!”安文的手腕被他抓在手裏,怎麽甩都甩不掉,席堯的身體也壓住她不得動彈。


    “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孩子流產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害是不是!”席堯的眼睛通紅,盯著安文的眼睛讓她回答。


    聽完他的問題,安文便不再掙紮,反問他:“是又怎樣,我的孩子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都不當回事是麽!”


    安文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和自己說過的幾句話,依稀記得在醫院裏第二次遇見他時的情景,他當時好像很生氣。


    說了一句,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這個孩子……安文當時隻覺得,不用他說也會保護好,誰沒想到後來被徐娜一推孩子就沒了。


    “席先生,我不得不在重複一遍,孩子是我的,他沒有了我也很難過,但有什麽辦法!已經沒了!”


    安文的心裏何嚐不難過,如果還有重來的機會,她一定不會讓徐娜有機會動手。


    “你太懦弱了,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還指望對付陳家明?”


    是啊,她懦弱無能,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過失,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安文的眼睛垂了下來,眼神中帶著傷感。


    席堯看清了她一瞬間的落寞,手上的力氣鬆減了下來。


    不過也是一時的功夫,安文已經恢複如常,抬頭看著席堯的眼睛,微微一笑的說:“你不是答應我要幫我了嗎?我還怕什麽?”


    “哼,我是答應你幫你,但不是事事都會幫,你就不用努力了嗎?”


    “我要怎麽做?”


    “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再說!”


    席堯說完,終於從她的身上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西裝整理好衣服。


    安文明白,她需要時間讓身體恢複,然後才能好好的解決自己的問題。


    ……


    席堯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秦江和安澤浩都在客廳裏坐著等著他。


    安澤浩看了一眼手表,隻有半小時,應該沒發生什麽吧?


    他的舉動和猜測席堯都看在眼裏,淡漠的說:“放心,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剛流產的女人下手。”


    “席堯,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澤浩笑笑。


    “你心裏想的什麽我還能不知道?”


    安澤浩沒有說話,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也不用多解釋。


    “老板,公司那邊還有會議等著您……”秦江接了個電話,提醒他。


    “去公司吧。”席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腳步,對身後的安澤浩說,“她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你可以回醫院了。”


    “好。”


    等他走了之後,安澤浩才進了房間去給安文做檢查。


    對於安澤浩的到來,安文已經習慣了,檢查完沒有什麽情況之後,才問他,“你和席堯很熟?”


    “差不多吧,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你有什麽想問的嗎?”安澤浩在她麵前坐下來。


    “沒什麽,隻是我很好奇,為什麽他會幫我,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所以問問你知道嗎?”


    安澤浩雖然和席堯是打小就認識了,可是席堯這個人他還是看不懂,從小他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比別人要早熟,一般人都猜測不出來他的想法。


    一開始席堯找到他告訴他,把自己的住址給安文的時候,安澤浩也驚嚇住了,席堯不是個會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人,這一次竟然會意外的要幫她,的確讓他很驚訝。


    “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嚐試著問問他,不是更好?”


    問他?安文想到剛才臉色難看的席堯,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問他還不如不問。


    “好了,坐月子期間不要想太多,保重身體最重要,從明天起我就不會過來了,你的一切都由張姨照顧。”


    “嗯,謝謝你了安醫生。”


    “不客氣。”


    才走到門口,安文忽然說了一句話,“我和席堯之間的事能請你保密嗎?不要告訴米巧,我不想讓她擔心。”


    “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米巧很想幫你,她很關心你。”


    安文當然知道,兩人是從學生時代就很好的朋友,都很了解彼此,但是安文不想總是麻煩她。


    “拜托你了。”


    安澤浩點點頭,便出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安文真的是好好的在家裏休養,都說坐月子一定要做好,才不會落下病根,可是因為安文第二天就淋雨發燒,已經給身體留下了病根,後期也隻能慢慢的調養。


    好在每天都有張姨親手做的飯菜,都是有助於恢複身體的,讓安文舒服了不少。


    隻是席堯再沒有出現在別墅裏,好像整個人都消失了一樣,安文有一瞬間懷疑,席堯會不會是嘴上說說,並不是真的要幫助她。


    但這樣也說不通,如果不是真的要幫她,為什麽又讓她住下來?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安文也已經出了月子,吃完早飯,拿著張姨遞過來的電腦在網上找工作。


    她想好了,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有個工作,她不能一直在這裏住下去,有工作之後才有收入,她才有機會把失去的拿回來。


    正在網上刷著網頁,忽然跳出來一個消息,是一個新產品發布會的預告,而這個公司……安文也眼熟的很,仔細一看,不就是陳家明自己開的那家小公司嗎?


    沒有猶豫的點進去一看究竟,產品是一個能夠幫助失眠患者更有效的睡眠的一款眼罩,已經有試用品出來,客戶的體驗效果很棒,發布會定在明天的上午,在雲州酒店的二樓宴會廳。


    安文繼續往下看,有詳細的產品介紹,還有圖片,隻是越看越覺得眼熟。


    突然,眼罩上的那個編號引起了她的注意,這個編號不是普通的編號,是她和陳家明結婚的紀念日。


    安文想起來為什麽看著眼熟了,這個眼罩的設計者是她本人,而所有的東西全都保存在家裏的電腦裏。


    上大學的時候,她是和陳家明一個專業,兩人共同在專業方麵努力,隻是陳家明很粗心,經常會把一些東西給計算錯誤,每一次都是安文檢查之後才交作業。


    而這個產品,也是安文看陳家明睡覺一直不是熟睡狀態下特意設計的,隻是設計了一半就放在電腦裏沒有再動過。


    沒想到今天這個產品竟然會發布了,簡直就是直接盜用了她的設計!屬於侵權行為啊!


    抓著鼠標的手忽然往下一滑,最後還有一張圖片,是陳家明和徐娜兩人站在公司門口拍的一張。


    都穿的人模人樣,陳家明的手摟著徐娜的腰,兩人笑的那麽甜蜜,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如果是旁人看了一定會誇讚郎才女貌,可是這一切在安文的眼睛裏,變成了渣男賤女!


    “看完了感覺心情如何?”席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她身後,冷聲問她。


    “不可原諒!”


    “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他們拿走了你的設計方案,你就不心痛?”


    “當然會心痛,那是我熬夜好幾個晚上才設計出來的!”


    安文從結婚之後就換了一份銷售的工作,就是因為陳家明的公司根本不賺什麽錢,而家裏陳鳳友要求她每個月上交生活費。


    她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實習期間能有多少工資?


    迫不得已,換了一份自己不熟悉的職業,隻是因為銷售有提成,能補貼家用,她所有的一切都在為家裏著想,到了最後卻成為了被拋棄的那個。


    “我還不甘心,憑什麽堂而皇之的拿走我的東西,還正大光明的發布?”安文小聲的嘀咕著。


    “所以,你要怎麽做?”


    “我要去拆穿他!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你有辦法拆穿嗎?你要以什麽身份呢?”席堯反問她。


    安文被問住了,既然陳家明和徐娜之間已經公開,那麽一定宣布他的妻子是徐娜,如果自己以陳家明的妻子身份去現場,大眾媒體一定不會相信的。


    而且,這一個月的時間陳家明都沒有找自己,說明他並不想找。


    “我告訴你,在第二天的時候,陳家明去醫院沒見到你人,就向警察局報案說你失蹤了,並且還提供了有效的離婚證書,所以也就代表著,你和陳家明沒有關係了,你沒有任何身份指證他。”


    席堯的一番話,更是讓安文震驚,陳家明竟然將她當作失蹤人口處理。


    難怪這麽長時間沒有任何的電話和信息,原來是壓根就不想聯係!


    “嗬嗬,我明白了,他這是要徹底的和我關係斷絕……”安文苦笑著,她和陳家明從大學開始戀愛,一直到結婚,五年的感情,三年婚姻。


    到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安文真的恨,當時她走眼了,竟然會看上陳家明這樣的男人!


    好一會兒,安文才從失控的情緒中緩過來,轉頭看著席堯問:“你告訴我這些,一定是有解決的辦法是不是?”


    “你說的沒錯,明天開始,你到耀森集團上班。”


    “什麽?這不是你的公司嗎?我去你公司上班?做什麽?”安文很驚訝,她從來沒想過要去耀森集團。


    耀森集團,是在雲州數一數二的公司,總部設立在雲州的市中心地段,一整棟大樓都是耀森集團的,除此之外,對於招人方麵也是很嚴格。


    非正牌大學畢業的畢業生耀森集團都不收的。


    曾經安文也有投過簡曆,但是仿佛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訊,之後她就不再抱有希望了。


    現在席堯告訴她,明天去耀森集團上班,心裏還是很激動的。


    “明天秦江會帶你過去。”席堯說完,又出去了。


    安文不想再看網頁上的消息了,關上電腦回了房間,想到明天要上班,她除了換洗的衣服之外沒有能夠上班穿的。


    和張姨說了一聲,就打車出門去商場。


    還好安文有個習慣,錢包和身份證這些東西都隨身帶著,她的卡裏還有一些這幾年存下來的存款,買幾身衣服還不成問題。


    走在商場裏,看著周圍琳琅滿目的商品,忽然發覺,她這三年都沒有好好的逛街,給自己買東西。


    以前大學的時候,陳家明還會經常帶她出來逛街,會給她買衣服,但是現在再也不會了。


    走進店裏,隨便挑了兩身適合上班穿的衣服,就刷了卡。


    “安文?你在這裏?”


    安文剛接過袋子,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陳曉傑,他怎麽會在這裏?


    陳曉傑驚訝的看著她,眼神裏有一絲的意外和驚喜。


    “有事嗎?”安文很疏離的問,她還記得一個月前,他要對自己做什麽的場景。


    “好久沒見到你了,你看起來……很好啊?這一個月你去哪裏了?”


    “我挺好的,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安文不想繼續和他說下去,拎著東西直接下樓。


    陳曉傑見狀,趕緊追了上去,一直到商場門口才追上,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拉到旁邊。


    “你鬆手!不要在這跟我拉拉扯扯的。”安文憤怒的甩開他的手。


    “好,我不動,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和我哥離婚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和你沒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如果你們離婚了,你就不是我嫂子了,那我不就有機會了嗎?”陳曉傑的意有所指,安文不是沒有聽出來。


    “陳曉傑,就算我不是你嫂子了,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


    “怎麽不可能?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拿回你家的房子,但是現在你拿不到了,隻有一種可能,嫁給我。”


    “你想多了,我會用我自己的本事拿回來,不需要靠你,如果你今天要說的就是這個,不好意思,我不想聽。”


    安文說完,直接轉身就走。


    陳曉傑不相信她就不會動心,又跟了上去。


    “安文,我告訴你,我媽說了,隻要我結婚就會把那棟房子送給我,給我做婚房,你真的不考慮嗎?陳家明已經和徐娜在一起了,你確定還會拿回房子嗎?”


    安文在馬路邊上停下來,臉上麵無表情。


    這個事情她還真的不知道,陳鳳竟然要將她的房子送給陳曉傑,想來也不是一時間就決定好的。


    “所以呢?你還是要我嫁給你是不是?”安文沒有回頭。


    “是,你和我哥結婚的時候我就挺喜歡你的,一直沒和你說,現在你們離婚了,我就有機會了啊,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免談,我現在不想和你們家的任何人扯上關係!”


    安文已經對陳家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了,之前可能還保留一些仁慈和僥幸,但是現在僅有的隻剩下恨。


    ……


    第二天一早,安文換了一身職業裝從房間裏出來,席堯抬頭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意思的驚豔,安文長相有些清冷,平時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是嚴謹。


    所以,穿上這身職業裝的時候,更加有一種無形的魅力。


    “有什麽問題嗎?”安文低頭看著自己的這身衣服,黑白色的搭配沒有什麽不妥。


    “沒有。”


    席堯穿上外套,走在前麵,安文趕緊拿上包跟了過去。


    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席堯先進了電梯,秦江帶著安文到另外一間電梯裏進去。


    “秦助理,我想問一下,席先生要將我安排在哪裏工作?”電梯門一關,安文才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技術部門。”


    “技術部門?”安文很驚訝,席堯會將她安排在這個地方,一般情況下,技術部門需要很好的技術和一些經驗才能進來,何況她還是剛到公司,怎麽能把她安排在這裏?


    秦江輕輕瞥了一眼旁邊的安文,對於席堯的安排他再清楚不過,早就在她休養的這段時間裏調查過安文了。


    在上學的時候,對於產品研發這一塊就有很好的成績,如果不用在關鍵地方,實在是可惜了。


    “到了,你跟我過來吧。”


    安文跟在秦江後麵進了一間辦公室,秦江大概和那個人打了聲招呼就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技術部門的主管嶽玲玲,這位是安文。”


    安文這才發現,主管竟然是個很漂亮的美女,驚訝了一下和她握了手,“你好,請多指教。”


    嶽靈靈出去送走了秦江,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說:“安文是麽?別以為你是秦助理送過來的就覺得自己特殊,在這裏人人平等,知道嗎!”


    “我明白。”


    “這是公司的資料以及咱們部門的具體情況,你先熟悉一下。”嶽靈靈丟給她一份文件,將她的座位安排在辦公室的不遠處。


    安文在座位上坐下,翻開文件,看這樣的東西對她來說完全是小事一樁,也就是十幾分鍾左右就看完了,上麵圈出來的重點也都記在了心裏。


    這時,嶽靈靈拿著電話過來了,敲敲旁邊的桌子,“安文,老板叫你過去一趟。”


    “有什麽事嗎?”


    “我怎麽知道?老板沒說,不過你要記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知道嗎!”嶽靈靈嚴厲的警告她。


    “嗯,我明白。”


    安文放下手裏的東西,到電梯門口的時候還沒摁,門就開了,席堯和秦江都在。


    “跟我去產品發布會的現場。”席堯隻說了這一句話,安文就知道了,今天是陳家明公司的產品發布會。


    大約二十分鍾,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安文忽然緊張起來。


    “有把握嗎?”席堯問她。


    安文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手心裏已經開始冒汗,她不敢踏出這一步,因為她沒有足夠的信心,萬一到了現場,陳家明和徐娜用難聽的話說她,她要怎麽回答?


    麵對所有的記者,她要怎麽指出那個產品其實是她設計的?


    席堯仿佛看懂了她的猶豫,伸手抓住她的,一點點的將她的掌心攤開,用力的握住,“我相信你可以。”


    安文點點頭,從車裏出來,踏進酒店二樓,從大廳到門口全都是記者和使用產品的客戶,安文穿過人群走到最前麵,看見了站在台上的兩人。


    他們站在閃光燈下,享受著所有人的呼聲和好評,安文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上麵還殘留著席堯手指的溫度。


    走到主持人麵前,奪過他的話筒,“這個產品還有一個漏洞!”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著她看過去,陳家明和徐娜也看見了,目光中帶著驚訝和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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