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蹙眉,回頭對我輕喝:“快走,從這邊一直往西走,走到一條小河,過了小河,就是其他村裏的地盤了,他們不敢過去的。”


    我一聽,感激的看了一眼鐵匠:“叔叔,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的。”


    我轉身往西方跑,沒多久,就聽見後麵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


    還有鐵匠和張姨兩個對罵的聲音,想也知道,那場景該有多激烈。


    而身後,也有人跟著我跑了過來,我聽見張姨震天的喊聲:“一定要把那個小賤人給我抓回來!入了我張家的門,還想跑,沒門兒!”


    我一路恐慌的在山中奔跑著,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不知道被多少樹枝刺條兒刮破血肉。


    可我一直咬牙往前跑。


    終於,連我自己都快堅持不住的時間,我從一個斜坡滾了下去。


    等我抬頭,赫然便看見身前有一條小河。


    小河沒有橋,水流也極小,應該就這麽就能走過去。


    恰時,身後跟過來了幾個男人,一見我在這裏,立即就撲了過來。


    我還沒有來得及起身,就被他們抓住。


    他們嘻嘻哈哈的大聲笑鬧:“這娘們兒可真他媽的能跑,你跑啊,跑啊!”


    其中一個扯著我推了好幾次,我不停的掙紮:“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還他媽的挺倔!”其中一個高個子男的一見我這個模樣,直接上前把我的下巴捏住。


    然後,抬著我的頭,逼我看著他們,一見我,幾個男人一愣,“喲”的一聲就笑出來:“還他媽長得挺水靈兒!”


    “那是,被張婆子看中的人,不水靈兒,能給他家兒子做媳婦嘛!”一個矮個子男的插嘴。


    “誒誒,你們說,這小妞兒生的這麽好,抓回去也是給他家那個死兒子做死媳婦的,不如,趁她現在還活著,咱們哥幾個……”


    他嘿嘿一笑,滿臉的yin蕩之色。


    而他這麽一說,其他幾個人也都頓了頓,隨即哈哈的笑起來了。


    我一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有害怕,有生氣。


    “你們,你們這些禽shou!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我知道,自己可能逃不過這一劫,可還是想要拚命逃開。


    見我如此掙紮,其中一個男的,甩手就是一巴掌。


    我被打的頭暈耳鳴的,趴在地上,舌頭動了動,滿嘴血腥味兒。


    他們yin笑著上前來扒我的衣服和褲子,我一個激靈就從地上爬起來。


    恰好,手邊有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頭,對著那個扒我衣服的人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哎喲”一聲哀嚎,加上噴湧而出濺在我臉上的溫熱血花,讓我愣了愣。


    可我來不及多想,其他幾個男人見我傷了人,都發了脾氣,怒罵了幾聲。


    “給臉不要臉,上,把這個婊子弄死!”他們朝我走過來,我慌裏慌張的往後退。


    退無可退,卻走到了河邊:“你,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再過來我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我惡狠狠的說,可根本給不了他們一點震懾。


    “告訴你,如果你現在乖乖的跟我們走,好好伺候我們哥幾個,哥幾個還可以考慮考慮饒了你,如果你還是這麽不識抬舉,老子們弄死你!”


    他們臉上的表情,陰鷙狠戾,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心頭發毛。


    我想起鐵匠給我說的:“你跑到小河邊,過了小河,到了小河那邊,是其他村子的地盤,他們不敢去的。”


    我心中一定,把石頭狠狠的朝他們擲過去。


    幾個人一躲,我趁機就慌忙的過了小河跑到了小河對麵。


    那幾個人反應過來,不由的麵麵相覷。


    “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她跑過去了,我們……我們還要不要追……”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也正是我拿石頭砸了腦袋的人。


    他眼眸閃了閃幾絲狠光,看著我,“呸”了一聲:“這臭娘們兒,老子非得抓住她好好弄她不行!怕什麽,這個時候,過去把她抓到就回來!”


    他們說著,果真就往這邊跑過來。


    我一見,嚇得六神無主,慌忙的就往村裏麵跑。


    心裏忍不住想著鐵匠的話暗暗發苦,不是說他們不敢過來的嗎,怎麽還是過來了……


    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怎麽想。


    我慌不擇路,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不過總的來說,算是把那些都甩開了。


    這個時候,天色都已經快亮了。


    我在村裏走了一圈,卻根本沒發現有人生活的痕跡。


    除了一些快垮掉的房子,以及大塊大塊荒蕪的田地之外,這裏好像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我實在是太疲憊了,渾身傷痕累累,也沒力氣再到處尋找人家。


    幹脆找了一個看起來好一點房子,在裏麵尋了個幹淨的地方躺下,閉上眼,便沉沉睡去。


    這一覺,我睡得很不安穩。


    整個人好似在坐過山車似的,一會兒顛倒,一會兒正回,如此往複。


    而睡夢中,好似有很多人。


    耳邊有很多的吵鬧聲,四周卻一片黑暗。


    倏然,一道白光照耀進來,我一驚,猛地睜開眼睛。


    陽光從窗外照耀進來,恰恰就射在我的眼睛上。


    我拿手擋住,側了頭,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


    怎麽回事?我猛地從床上驚坐起來。


    有那麽一瞬間,我還恍惚的以為,之前自己所經曆的,都是一場夢罷了。


    可當我看見我渾身的傷痕累累,就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切切實實的經曆過的。


    和司空離家,路上遇襲,司空開了什麽門,隨之……


    好心的楊姨,卻變成了一場蓄謀已久的冥婚。


    鐵匠大叔的相救,還有那些男人的追趕和齷齪心思。


    一幅幅一麵麵,如同電影一般,走馬觀花的在我腦海裏閃現。


    可是,我昨天不是在荒村嗎?現在為什麽會躺在床上。


    看著自己這一身被處理過的傷口,我這是……被人發現,救了?


    頭疼,我忍不住抱著頭呻yin出聲,卻發現口幹舌燥……


    “噠噠噠……”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接著,門口珠簾敲打的清脆聲響傳到我耳中。


    我怔愣的抬頭看去,便見的一個紮著麻花辮,約莫十一二歲的姑娘朝我走過來。


    見我醒了,小姑娘笑起來:“姐姐你醒了,餓了嗎?”


    我回神,對著她笑了笑:“小妹妹,有水嗎?”


    她給我找來水,喝了水,我感覺好多了,這才問她:“是你們家裏人救了我嗎?”


    她點頭:“對啊姐姐,今天早上起來,發現你躺在我們的院子裏,所以我爸爸媽媽就把你弄到屋子裏來了,我哥哥還給你處理了傷口。”


    “你們……院子裏?”我怔愣的問。


    可我明明記得,我是在荒村的一個房子裏躺下來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啊。”她說著,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好奇的問我:“姐姐,你是遇見什麽事情了嗎?怎麽會受這麽多的傷?”


    我被她打斷思路,頭疼的很,也就懶得去想了。


    我勉強笑了笑,說:“發生了一些事情。”


    她見我不欲多說,也就小聲的哦了一聲,點點頭,說:“姐姐既然醒了,那快點起來,我們一起吃飯吧,正好我媽媽做了飯,叫我來看看你醒了沒有。”


    我聽罷,有些遲疑的點頭:“好。”


    小姑娘帶著我出了房間,走了好幾間過堂屋,我才發現,他們家好大。


    雖然是在鄉下,可跟我家的別墅比起來,居然不落下風。


    “還有多遠?”正好,小姑娘帶著我穿過一個花廊,我忍不住問小姑娘。


    我們起碼走了十幾間屋子,現在還穿了一個花廊,他們家吃個飯可真折騰,離著房間這麽遠。


    小姑娘回頭,笑著對我說:“快了,等一下,我叫哥哥一起。”


    我嗯了一聲,耐心等著。


    就就小姑娘跑到花廊一側的房間,敲了敲門,裏麵就傳來清淡的聲音:“誰?”


    “哥哥,是我。”小姑娘笑著喊,大大的眼睛眯起來,可愛極了:“媽媽喊吃飯了。”


    一聽小姑娘的聲音,裏麵傳來輕爽的笑聲,能看得出來,他們兄妹關係很好。


    可隱隱的,我發現裏麵好像不止一人。


    我好奇的看過去,便見的門被打開,先是一角灰色的衣袍露出來,緊接著,便是一雙黑色的手工藝布鞋。


    而後,視線往上,我不由訝異。


    男子生的眉目如畫,很是好看,可是,他居然留著一頭長發。


    前麵剃了後麵編成了辮子,一股清代打扮,真是奇怪,我心裏暗暗的想。


    他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月兒真乖,走吧。”


    原來小姑娘叫月兒,名如其人,倒是挺配的。


    月兒甜甜一笑,又問起來:“子知哥哥呢,他今天沒有來嗎?”


    月兒話落,屋內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月兒,又想要打什麽鬼主意了不成?”


    我跟著看過去,便見得裏麵又出來一個人。


    此人打扮倒是更現在沒有什麽不同,利落短發數著偏分,一身小西裝沒有好身材是駕馭不了的。


    而我看上去,卻不由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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