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不說話,隻是把書收到自己的桌子裏,然後拿起筆繼續聽課,就像是沒有看見蕭怡這個人一樣,平時他總是無視自己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無視自己,又不是他的書他有什麽權力沒收?於是蕭怡伸手就要去搶,才剛伸手到他的桌裏:“又不是你的小說,你還給我!”


    許是動作幅度太大,被講台上麵的老師看見了:“蕭怡!”


    “啊……”蕭怡連忙把手放回來,站起身對老師諾諾道:“老師……”


    講台上的老師也是縱橫江湖十多年,一看蕭怡的神態就知道她剛剛肯定沒有認真聽課,心裏泛起一陣無奈:“你說說我講到哪了?”


    蕭怡一直在看小說,哪知道老師講到哪了,偷偷看了一眼身後的安子皓,安子皓朝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老師講到哪了。


    “老師,你剛剛講到……”說著就偷偷地把桌子上的課本到處翻,想看看上節課老師講到哪了根據老師講課的速度做點推斷,悉悉索索翻了幾頁講台上的老師就看不下去了。


    歎了一口氣,還班主任的女兒,擾亂課堂紀律不說,還打擾別的同學學習。


    “老師,你講到了……三十一頁。”蕭怡微閉著眼睛,想著死就死,不回答肯定死,回答了沒準還被自己蒙對了。


    “胡扯!”老師從牙縫裏麵擠出這兩個字,然後眼睛往旁邊掃了掃,看著她旁邊的蘇黎。


    在學校,同桌就是一個命運共同體,你回答不出來的問題老師都會說:“同桌,起來幫一下他。”


    所以老師點名:“蘇黎。”


    蘇黎應聲站起來,淡定地說道:“老師剛剛講到第三十二頁的第二段。”


    還好,沒有影響到蘇黎,老師的臉色才有點緩和,教訓蕭怡道:“蕭怡,說了多少遍了,上課的時候不要開小差!好了,你們都坐下!”


    蕭怡默默地坐下,心裏卻把蘇黎罵了千百遍,如果不是蘇黎,她根本就不會被老師發現!不過被老師訓了一頓,她是不敢再看小說了,於是把書翻到三十二頁開始認真聽課。


    才剛一下課,就聽見林若又召集了一群同學開始瞎聊。


    “蕭怡她是不是喜歡蘇黎啊,不然幹嘛上課的時候把手伸進蘇黎的桌子裏啊?”


    “喜歡蘇黎不是很正常嗎?全班有幾個人是不喜歡蘇黎的?”林若拿起旁邊的零食,一邊吃一邊聽八卦。


    有一個同學看了看周圍的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之前和蘇黎一起坐的夏落……”她沒有說完,但是旁邊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林若卻拿起自己的零食砸在了那個同學的麵前,來表示自己的憤怒:“夏落怎麽了?”林若和夏落是好朋友,不管夏落做什麽,都會維護著夏落,不讓別人嚼舌根。


    那個同學知道林若是生氣了,擺了擺手開始轉移話題:“你說這個轉校生蕭怡,聽說她的成績挺好的,但是看上去怎麽看怎麽不像啊……”


    果然女生就是麻煩,在女生多的文科班更是麻煩!


    蕭怡現在誠惶誠恐的,生怕被叫去老爹叫去老師辦公室訓話,沒有心情再去搭理她們,畢竟實力說話,現在再怎麽反駁都沒有用,就像之前蘇黎說一句話,其他人就都閉嘴了,哪像自己,說多少句都沒有信。


    不過還好,都放學了老爹還沒有把自己叫到辦公室,蕭怡當然是沒有膽量去辦公室試探老爹的。


    放學之後蕭怡才剛一靠近家門就聽見裏麵的爭吵聲,微蹙著眉頭歎了口氣,自從母親周娟的公司在北京垮掉搬來上海和父親一起住之後,兩人就爭吵不斷,周娟就像是到了更年期一樣天天數落父親沒出息,就守著那破講台。


    蕭怡本來開了門就想不理兩人,想著直接跑到自己房間裏把門反鎖著的,誰知道自己才一開門,就被老爹叫住:“蕭怡,你上課是不是開小差了啊?”


    原來今天在學校的平靜是為了給家裏的暴風雨做鋪墊,就知道那破老師會跟蕭儒告狀!


    “我就是一下不習慣,沒跟上老師的節奏。”蕭怡當然不會傻到說自己是在看小說,於是隨便扯了一個謊就想往房間裏麵跑,蕭儒根本就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喊道:“跑什麽跑!我和你說話呢!”


    周娟也插話道:“要不是開小差了怎麽會跟不上節奏!不要總是為自己找借口!”


    “你也不看看人家蘇黎!多向人家學習!”


    又是別人家的孩子,開學這幾天來,蕭怡已經無數次聽蕭儒提起蘇黎,但是蕭儒越說,她就越討厭蘇黎!今天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小說搶了過去,後麵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周娟和蕭儒還在數落著,而蕭怡早就已經跑了出去。


    沒錯,她受夠了!她要離家出走!


    巨大的關門聲把還在不停數落著的蕭儒和周娟震醒,兩人指著外麵相互看了一眼。


    “你看你,把孩子都給氣跑了!”


    “哪是我氣的啊!你不也在說她嗎?”兩人爭吵著換鞋往外麵跑,想追上蕭怡,走到樓梯下麵的時候已經連蕭怡的影子都找不到!


    “這孩子,怎麽跑這麽快!”


    ……


    蕭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根本就不認識路,她隻知道狂奔,狂奔!就像是壓抑許久的馬兒一樣在街道上狂奔著,等到跑不動了才停下來雙手撐著膝蓋不停地喘氣。


    她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個冰冷的,隻有吵鬧聲的家,在母親的公司沒有垮之前,她們一家還是其樂融融的,逢年過節或者是有時間的時候,母親都會帶她來上海見父親,蕭怡她也總會把一張張的獎狀封在一個文件袋裏,帶來給父親分享。


    一直都很刻板的父親會露出少有的微笑誇獎她,然後攬住母親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閑聊。


    那個時候,她還是鄰居家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在學校裏也有很多好朋友一起玩耍,同桌也是一個很友善的同學,兩人每天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胡扯,哪像現在班裏連一個能說真心話的都沒有。


    但是不回家,她也不知道她能去哪裏,她該去哪裏,想找個奶茶店坐下喝一杯奶茶,掏了掏口袋卻發現自己沒有帶錢,打開手機又不知道能給誰打電話傾訴,雖然手機裏麵幾十個未接電話告訴她,她的父母正在瘋狂地找她,但是她就是不想接。


    直接把手機鈴聲關掉。看了看周圍,想著先去哪裏逛逛再說。好像記得前麵有個公園來著?


    喵的!都說天公不作美,不用這麽靈驗這句話吧?正想著要去公園逛逛,這大夏天的就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蕭怡把手機往口袋裏麵一塞,跑到旁邊書店的屋簷下,把身上和頭發上的雨水拍掉,本來想等雨停了之後再去逛,誰知道這雨越下越大,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反正都到了一家書店門口,不如去書店裏看會兒書再走。


    這麽狼狽的樣子,可不要在逛公園的時候被熟人看見,蕭怡看了一眼全身都濕透了的自己,在心底默默地說著,沒關係,反正在上海認識的人又不多,誰知道蕭怡才一轉身,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老板,這兩本書多少錢?”


    “您好,一共加起來四十二元”


    蘇黎!蕭怡看著收銀台上的身影,在心底苦笑兩聲,還真是冤家路窄!


    其實之所以能注意到他,還是因為他的聲音,雖然他特別少說話,但是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已經達到讓人過耳不忘的境界了。


    蘇黎剛好買完書走出店門,在蘇黎轉身的時候蕭怡本來想跑到一邊去的,這麽狼狽可不能讓蘇黎看見,結果自己才剛一邁開腿,目光就剛好撞上了蘇黎的視線。蕭怡邁開的腿收回,兩隻手往口袋裏麵一插裝作無事地往書店裏麵走。


    蘇黎隻是看了她一眼就什麽都沒說地往外麵走,仿佛沒有看見她這個人,這是明顯的無視啊!平時無視也就算了,大不了自己也不看他,當他這個人不存在,但是現在都已經對視一眼了,還要和沒看到一樣,蕭怡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被這麽一個五十,火蹭蹭蹭地就爬上來了。


    “蘇黎!”蕭怡現在隻能用狼狽,很狼狽來形容,但是她偏偏還要裝作一副很強勢的樣子,在蘇黎的眼裏就像是一個沒有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臉上憤怒的表情看上去還有點可愛,眉眼因為憤怒都被擠到了一塊:“我會超過你的!”


    不就是成績好嗎?成績好就可以搶我的小說?成績好就被老師表揚,被別人的家長表揚,成績好就可以無視別人嗎?


    哼!


    蘇黎輕笑一聲,本來他隻是看見蕭怡像個小孩子一樣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覺得很可愛地笑了,但是在蕭怡的眼裏卻像是在輕蔑地笑,氣得她臉都變紅了:“你笑什麽?”


    “我拭目以待。”蕭怡這麽說,蘇黎的心裏也猜了個大概,他隻是覺得她看小說的笑聲太放肆了才搶過她的小說,再說了上課看小說,百害而無一利,所以蘇黎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太目空無人了!蕭怡看著蘇黎走遠了,氣憤地往書店裏麵走,本來裏麵的人都在安安靜靜地看書,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氣憤地在架子上挑書,不由得多看了蕭怡一眼。


    蕭怡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現在心裏亂糟糟的,隻想著等雨停了好去公園逛逛散散心,哪還看得進去書?可是這雨一下就是幾個小時滴滴答答沒完沒了的,雨水滴在玻璃上,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麵的景象。


    中午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在書店裏麵看書買資料,到晚上天黑,書店隻剩下三三兩兩的人還在看書,但是這雨都沒停一下,眼看已經完全籠罩在黑夜下,蕭怡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想看一看,可是手機已經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了,看著外麵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本來就是聽見父母都在對著她嘮嘮叨叨有點賭氣在跑出來的,總歸還是要回去的,現在就是想回家也回不了了,爸媽聯係不到她,她也不認識路。


    蘇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蕭怡,拿著自己的手機,旁邊還放著一本書,書是打開著向下放的,可以看出來她沒怎麽看。蕭怡就屈膝坐在地上,望著外麵發呆,看上去有點憂鬱,又有點無助,對外麵還有點渴望,可能是發呆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走近的自己。


    旁邊的弟弟拉了拉蘇黎的衣角:“哥哥,你在看什麽呢?”蘇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書店給弟弟買書的,低著頭說道:“就是看到了一個同學。”


    “同學?不上去打聲招呼嗎?”


    蘇黎“嗯”了一聲,然後走進書店裏麵挑了幾本書打包,蹲下身摸了摸弟弟的頭,說道:“你先自己回去,我去和我同學打聲招呼。”


    “好”弟弟很乖地拿起書出了書店。


    蕭怡還在望著外麵發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寫什麽,總之天馬行空的,想想過去,想想未來,想想這雨什麽時候才停,自己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想著想著,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自己身前的光好像被什麽東西擋住了,難道是書店要關門了在熄燈?蕭怡想著想著收回自己沒有焦距的目光,看向前麵,才發現原來又是蘇黎那個討厭鬼!


    “你怎麽還不回去?”蘇黎竟然在主動問自己話?如果是平時,蕭怡肯定會萬分驚訝地一直看著蘇黎,想想他是不是發燒了,但是現在蕭怡卻沒有心情想那麽多,她看到蘇黎,心裏麵就隻有火,伸手把蘇黎往後麵推:“不用你管!”


    蘇黎聽到蕭怡冒火的話,也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上的傘放到蕭怡的旁邊,轉身離開。


    蕭怡拿著蘇黎留下來的傘,天已經黑了,父母肯定也在著急地尋找著自己,但是又不知道要怎麽回去,看蘇黎來書店這麽頻繁,沒準他家就在這附近,對這一片應該很熟悉吧?但是蕭怡是絕對不會向蘇黎問路的!對,不會!


    蕭怡不想那麽迫不及待地拿著蘇黎的傘就走,這樣要是被蘇黎看到了豈不是笑話,目光隨著蘇黎一起出了書店,看著蘇黎走到書店門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又站在門口等了許久才離開,直到確定蘇黎走出了書店過了馬路,再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背影才放心地拿起雨傘走出書店。


    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蕭怡拿著傘走出書店,還在考慮要去哪的時候,就看見書店門口開來了一輛熟悉的車。


    車牌號在燈光的照耀下看得特別清晰。


    蕭儒和周娟打開車門跑出來,連傘都沒有打,直接朝著書店跑來,看到站在門口的蕭怡,連忙撲了上去。


    “你這個孩子,怎麽說跑就跑,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周娟看到蕭怡,心疼地上去牽著蕭怡的手,生怕她又回跑,口上卻開始數落起來:“再怎麽說也不能離家出走啊,你這人生地不熟的,你走去哪兒啊!”


    蕭儒也說道:“是啊!你手機還關著機,要不是人家蘇黎看到了你,打電話通知我,我哪知道你會跑到這裏來啊!”


    “我手機沒電了……”蕭怡看著一邊心疼又著急自己的父母,心裏的愧疚感湧上來。


    難怪說他們怎麽會找到這裏來,原來是蘇黎打了電話給父親,沒想到這個蘇黎看上去冷冰冰的一言不發,內心活動這麽豐富嘛,僅僅憑借腦補就把什麽都看出來了。


    本來剛剛在書店無處可去的蕭怡是那麽地想回家,可聽著父母數落的話語,把自己推著送上車,蕭怡一下就不想回去了,大概家就是這樣吧,你不在家的時候想著要回去,但是當你真的要回去的時候,你又會猶豫。


    但是再怎麽說,那都是家。


    蘇黎回家之後就看見弟弟跑上來問道:“哥,你打個招呼要打這麽久?是什麽同學啊?我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可是看到是一個女的哦!”


    弟弟這麽一問,蘇黎的媽媽南燕也看向蘇黎,蘇黎微微一笑,低著頭對弟弟說道:“你作業寫了嗎?寫完了的話就拿來給我檢查。”


    弟弟鬆開抓住蘇黎衣服的手,訕訕地回到房間寫作業去了。南燕一邊洗碗一邊吩咐道:“小黎啊,高二可是學習的關鍵時期,你可不能談戀愛啊!”


    “媽,你想哪去了。”蘇黎立馬否認,拿起書包也準備去看書、


    “沒有就好。”南燕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完美型的,在學校肯定是被千人追萬人捧的,可別因為這些影響了學習,她哪知道在家溫和地輔導弟弟寫作業的哥哥蘇黎會是那樣的生人勿進。


    第二天一到教室,許是知道了蘇黎幫自己聯係了父母,所以蕭怡看蘇黎也覺得沒那麽討厭了,再加上她想看看蘇黎對昨天自己離家出走的事知道多少,於是套路道:“你昨天怎麽打電話找我爸?”


    蘇黎抬起頭看了蕭怡一眼:“看你這麽久不回家。”


    今天蘇黎竟然搭理自己了誒,那……聽他的回答應該不知道自己是發了脾氣離家出走吧……此時後麵的安子皓聽到蕭怡和蘇黎的對話,於是問道:“你昨天很晚都沒回家?去幹嘛了?”


    “去書店看書,結果迷路了……”事實當然不是這樣,蕭怡隻是隨便扯了個謊而已,安子皓繼續問道:“那你可得小心了,萬一被人劫色了怎麽辦?”


    知道安子皓是在開玩笑,但是這個話題卻是很認真的,晚上的確不應該在外麵逗留。


    “不過,也沒人會看上你的,是吧?”安子皓一直都是不正經的,拍了拍蕭怡的肩膀繼續說道。


    “一邊去!”蕭怡把安子皓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開:“我的肩膀是你能拍的嗎?”正說這話,上課鈴就響起了,蕭怡立馬轉過頭去聽課。


    數學課一向是文科生的噩夢,而蕭怡最怕但是也最擅長的也就是數學,之所以怕是因為自己粗心,之所以擅長是因為自己還是很喜歡這門課的,基本的理論都明白,就是經常在計算的時候犯錯。


    才剛一下課,蕭怡去打水,一回來就看見蘇黎的座位了旁邊圍滿了大神的小迷妹,也就是問數學問題的女生,把自己的座位都給占了,後麵在睡覺的安子皓顯然是不滿意,胡亂地揮著手叫道:“你們小聲點啊,我還要睡覺呢!”


    蕭怡笑了笑,看來這節課下課自己是有座位不能回,也沒有管旁邊的空座位是誰的,直接就坐了上去。


    等到上課鈴響了,好不容易那些女生依依不舍地散了,蕭怡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出書準備上自習,聽見旁邊傳來:“我的手機不見了!”蕭怡記得,這個糯糯的聲音是一個很文靜的女生發出來的,叫做夏落。


    “手機不見了?”手機不是小東西,很快就引來了大家的注目:“你好好想想你把你的手機放在哪裏了?”


    夏落的聲音帶著點著急的哭泣,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同情:“我放在我桌子裏麵的,下課的時候被老師叫去了辦公室,回來就不見了!”


    “你再好好找找!”


    有一個同學在旁邊說道:“我剛剛下課的時候看到蕭怡在你的座位上坐了一會兒,會不會是她拿錯了?”


    “不會吧,這放在桌子裏麵的手機還可能拿錯?”又是林若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自己轉學來了這個班,她就看蕭怡特別不爽,蕭怡本來不想搭理這些事情,隻是想自己好好地看個書,但是她們都點到自己的名字了,不搭理也是不行的,於是轉頭說道:“下課的時候有人來問蘇黎題目,我才在夏落那裏坐了一會,但是我沒有拿夏落的手機。”說完之後也不管其他人怎麽想,怎麽說,直接轉過頭去做作業不再搭理夏落。


    雖然在學校裏本就是明文規定禁止帶手機的,但是大家都還是會偷偷地帶,包括蕭怡自己,這也是所有人共同的秘密了。


    蕭怡坐著作業,聽著後麵傳來了一節課翻箱倒櫃的聲音,無奈地歎了口氣。再看看旁邊的蘇黎,不管旁邊有多吵,都還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想讀聖賢書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怎麽練出這樣的功夫的。


    “做作業!”蘇黎見蕭怡一直盯著自己看,竟然奇跡般地說出了一句話,蕭怡悶悶地說了一句:“哦。”才把注意力繼續放在山一樣的作業堆上。


    可是沒看多久,下課鈴就響起了,後麵傳來的聲音實在是讓人無法忽略:“夏落,你的手機還沒有找到嗎?”


    “沒有,也不知道我放哪去了。”夏落一邊低著頭在桌裏摸索著,聲音聽著都感覺快要哭出來了一樣。


    “怎麽可能會憑空消失呢,不會是被別人偷了吧?”偷東西這種事情在學校裏也是時有發生,所以一有人說出來其他人就紛紛附和。


    “剛剛不是說蕭怡在你座位上坐……”後麵那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紛紛向蕭怡投去目光,蕭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指了指教室一側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說道:“教室裏有監控,可不要亂說話。”


    一直都很少說話的歐陽茜也開口了,她本來就坐在蕭怡的右後方,也就是和安子皓同桌,不知道是不是收到蘇黎的影響,平日裏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埋頭讀書,話說得特別少,她開口說道:“大家都是同學,別沒事就冤枉別人說這說那的,要是發現不是蕭怡幹的,你們豈不是也很尷尬,破壞了同學間的信任?”


    “歐陽茜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林若一副不饒人的樣子,走到歐陽茜的座位旁邊說道:“我們不也是在關心夏落,畢竟手機丟了也不是小事。”


    “字麵上的意思,你自己理解就好了,別告訴我你一個文科生閱讀能力比不上小學生。”說完之後就朝蕭怡抬了抬下巴說道:“待會班會下課了我和你一起去調監控。”


    知道歐陽茜是想給自己解圍,蕭怡點了點頭,安子皓立馬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學,也都是為了給同學著想,也為我著想著想啊,這麽吵我怎麽睡得著!”說完之後又趴在桌子上,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蕭怡輕輕拍了拍安子皓的桌子,說道:“別睡啊,待會兒班會課我們大戰三百回合!”蕭怡說的大戰三百回合,指的是遊戲,蕭怡和安子皓兩人興趣都差不多,喜歡看看小說看看電影,沒事的時候打兩把遊戲開個黑,所以平日裏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不少傳言都說兩人在一起了,蕭怡也懶得搭理這些閑話,依舊我行我素地和安子皓一起玩,學校嘛,總是少不了幾個八卦,少不了有個傳說中的男朋友。


    安子皓一聽要一起開黑,就像是突然打了雞血似的抬起頭來:“好啊,不過下一節課時班會,你在下麵打遊戲可是帶頭造反啊,不怕你老爹……”


    “沒事沒事……不讓他知道就行了!”蕭怡頗不以為意地說道,反正兩人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幹了,一周一節班會課,一周一節校會課,無非都是總結一下班級學校的情況,沒什麽好聽的,還不如打遊戲實在。


    “好。”說完之後就拿出手機打開遊戲,兩人組隊之後直接“奔赴戰場”,蕭儒在講台上說要競選班幹部,他倆在下麵玩得不亦樂乎。


    方子皓把頭低下,手機放在桌子裏藏著玩,一邊玩一邊對前麵的蕭怡說道:“蕭怡,快快快,跟上!”


    “方子皓你快放技能啊!”


    兩人都極力按壓住聲音,蕭怡還不忘聽聽老爸在說什麽,畢竟上一次看小說的事情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有沒有哪位同學自願當班長的?舉手!”蕭儒才一說完,不少同學都舉起了手,班長這個職務不僅可以和老師打好交道,還能很快地和同學混在一起,是一塊肥肉。


    蕭儒正說著,就看見了正“埋頭苦幹”的蕭怡和方子皓,於是走下講台,一邊說道:“那我們不如就開展一次競選,然後大家投票。”一邊靠近蕭怡和方子皓的座位,就在還差一兩步就能看見兩人是在幹什麽的時候,一直低頭學習的蘇黎站起來說話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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