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憶在門口拍著門,“我能不能叫我一個好朋友過來吃飯,我很喜歡他。”


    “好,去吧慢點兒。”


    隨後,尷尬的飯局出現了。


    安心旁邊坐著思憶,思憶旁邊坐著君煜,君煜邊上又是君琉。


    還是君琉看出安心的窘境,輕拍著安心的肩膀,給她碗裏夾著菜,“今有俏人兒,眉心一點紅。思憶你看你娘親這一點紅就跟唱大街的一樣。”


    思憶認認真真盯著安心,拍著巴掌笑的樂嗬嗬,“嘿嘿嘿,娘親你看你比我還調皮。”


    安心不好意思揉著眉毛,放下些許發絲擋住那被油燙紅的地方。翹起唇角“你們二個男人欺負我一個女人算什麽好漢。”


    一旁久未發聲的君煜,重重的摔下筷子,以示他的存在。


    思憶這才記起旁邊的朋友,興高采烈地跟安心介紹他的朋友。


    “娘親,這是我的好朋友君煜,我今天在山上認識他的。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好眼熟,可是我才第一次見到他,這是為什麽呢?”


    安心伸手摸著思憶的腦袋瓜,輕輕來回撫摸。內心惆悵一片麵上表情卻是溫柔的,“大概是他長得跟這裏的鄉親們不同,他啊可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高攀的,知道了嗎思憶。”


    “嗯,娘。”


    君煜夾了個荷包蛋放在思憶碗裏,柔情似水。“在這裏我就是你的朋友,沒有什麽高攀不高攀。思憶啊,你姓什麽?”


    思憶搖著小腦袋,“君”


    “是琉哥哥的孩子。”


    安心一急之下就不顧分寸喊了出來,此時腦子裏就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搶走思憶。


    君琉雖是詫異,隨即便伸手過去摸思憶的頭。


    “琉爹爹不要老是摸人家頭都摸矮了。”說完又開始跟碗裏的小肉丸奮戰。


    君琉笑兮兮鬆開手,有這句話夠了。還看了眼君煜的表情如同吃了隻悶頭蒼蠅吐不出難堪。


    安心頭都不敢抬,緊張的揪著衣角。


    直到思憶問道,“他怎麽走了呢?”


    安心抬頭看,果然沒了君煜的影子。心就像被挖空空了全部,偽裝的快樂瞬間崩塌。


    他走了嗎?


    一老人急衝衝趕來,“王爺你快去看看吧,有人放火燒山!”


    安心睜大了眼卯足了勁奔到田園,不小的火花在快速的蔓延,鄉親們打水也不濟於事。


    “君煜,求你救救它們吧!”安心隻能寄希望在君煜身上,撲通一聲跪倒在君煜麵前,看到君煜目光幽寒的沒有一絲感情,手負於背後高高在上。


    “隨朕回宮。”


    安心癱軟在地,他果然還是不肯放過自己。琉哥哥為了自己揭穿納蘭嫣然的詭計,讓君煜失去了一個愛人,這樣的自己他怎麽可能放過,任由自己在這偏遠地區安身。


    君煜眉毛高挑,命令官兵個個搖起扇子摧動火勢。


    “不……”安心一聲呐喊,可惜沒人敢違背皇令。這紅豆是她一點一滴親手栽種,每一碗紅豆湯都濃著她的希望她的夢。


    三年前你毀了我的夢,如今又一次榨幹我的夢。現在是時候夢該醒了……“君煜,我早就不欠你的了。”也不愛你了。


    安心望著紅豆一寸一寸被燒成土,轉身離開。她欠鄉親們的帳以後再還。


    君煜拖住安心,眉頭擠成川字,“你就這麽愛他?”


    “如果我說愛他是不是轉身就給他安個罪名殺了他?”


    安心不懼君煜,目光對視,無所畏懼。


    一根從山頂泉水引來的水流將火撲滅,百姓歡呼雀躍,君煜所找來的官兵紛紛退到君琉那邊。恭迎小公子。


    “皇兄,在這南國你似乎殺不了我。”


    君琉的兵力君琉熟知地形,在這南國沒人能動他,但一走出南國就什麽也不是。


    安心鬆口氣,欲走卻受製於人。


    君煜板著臉,翹起半邊唇角。似笑非笑,還替君琉拍起掌來,“不愧是朕的胞弟。”這幾天發生的事安心的反應跟表情足以說明一切,她的眼裏從此沒有他了。


    她跟君琉孩子都有了,在這很幸福。


    “安心,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幸福隻有我能給。”


    君煜啞了嗓子,低著頭,一隻手拉著安心的手腕。


    安心掙紮開君煜的手,冷冷道。“納蘭安心已經死在了護城河,為她所愛之人而死。現在活著的是安心,君煜,看在納蘭安心曾經為了你與家族為敵的份上可能當安心喝下那碗墮胎藥就死了?”


    風吹過發絲,涼到心尖。


    一直低著頭的君煜終於鬆開安心的衣袖,沉聲說道,“好,隻是你若是後悔來找我,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多謝皇上。”


    安心帶頭給君煜下跪,行最最尊貴的五體投地禮儀,思憶隨著安心一起跪下,軟軟糯糯的聲音恭送君煜離開。


    君煜離開了南國這是安心親耳聽琉哥哥所說,南國照舊生機一片,隻是紅豆漲了些價錢。安心戴著綠布巾跟大家夥一起種植紅豆苗,這場火燒了兩個田。


    “安心啊,今兒好多人問咱們南國為什麽不種綠豆黃豆,偏偏隻種紅豆。”


    安心笑容嘎在臉上,愣了一下又繼續埋頭幹活,輪起衣袖除著草。


    “紅豆比較好賣。”


    大娘很是錯愕,啊?其他品種都沒有種植怎麽就知道紅豆好賣?還想問問這兒為什麽叫南國時,動作麻利的安心已經走了很遠。


    安心閑來無事便在山頂吹風,遠眺遠方。


    似乎在等誰。


    “安心啊,思憶發熱了你快回來。”


    山下的劉大娘喊著安心,回來一看。思憶躺在床上,旁邊的大夫急的一頭汗。


    “大夫,思憶怎麽了?”


    大夫擦擦額頭的汗,後背的衣服都濕了大半。“安心啊,思憶似乎被吸血的蟲子咬了。現在隻能排出多餘的血,然後喂一些血進去。”


    安心擼起衣袖,“我來。”


    鄉親們個個在門外侯著,就等著有需要能進去幫忙。這可是小王爺,他們救命恩人的孩子。


    忙忙碌碌直到下午大夫才鬆口氣,讓人去找補血聖品給安心補血。


    安心失血過多,腿都發軟無力。


    摸摸思憶的額頭已經退燒,這才展露笑顏。“還好,還好。”


    大夫搖著頭神情嚴肅,“你的身體一直不好,不能再失血了。思憶的爹爹是誰?”


    安心靠著床欄,一聲不吭。


    同福客棧。


    南國城外的一家客棧,安心站在客棧門口躊躇不定。


    大夫的話在耳邊催促,時間要快,否則晚了思憶可就難了。


    這一腳踏進去,思憶是他的孩子的事就瞞不住。


    鼓足勇氣,隻要思憶能活著其他又有什麽所謂。安心敲了敲門,“在嗎?”


    “誰?”


    君煜的聲音很沉很重。


    “是我,安心。”


    門開了。


    安心弱弱的,不敢說話,眼看門就要關上。安心堵住門,“能不能救救思憶?”


    “什麽?”


    安心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我的血不夠。”


    君煜靠著門,“君琉呢?”


    安心不知為何提到琉哥哥,便如實答道。“去了外地。”


    “哼。”


    啪的一聲君煜將門關上,將安心關在門外。


    安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知道血對於一個人來說多麽重要,尤其是皇帝。怎麽可能願意傷害龍體,可是“君煜,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麽都行隻要你救救思憶。”


    安心在門外喊了又喊,叫了又叫。求了又求,哀了又哀,頭都磕到紅腫,嗓子都喊啞。


    本就失血過多的身體雪上加霜。


    “君煜……求求你。”


    太監實在也是不忍心,在旁勸著君煜。“皇上,皇後娘娘嗓子都喊啞了。”


    君煜冷哼,“十七不在這裏這才想起朕,她那樣有本事不如讓十七飛回來。”


    “可皇上您留在這裏不就是等此等良機嗎?”


    君煜挑眉眯著眼睛看了太監一眼,太監立馬閉嘴。懂事的去開門放安心進來。


    “娘娘,請。”


    安心從屋外爬進,爬到君煜的麵前。頭暈腦脹,“君煜,求你了。隻要你救思憶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沒有他我會死的。”


    君煜聽見死字不悅甩開那隻手,低眉瞥了安心一眼。盡是嫌棄,“給朕滾到床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太監已經找來大夫給安心醫治,說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調養一月。


    君煜將人留下,太監急衝衝跟去,“皇上三思,龍體哪能受損。”


    君煜一路隻殺進安心的小屋,的確聚集了一批村民在門外。


    而思憶躺在床上,旁邊大夫打著瞌睡。君煜重重的敲了下櫃門,吵醒大夫。“趕緊的,需要多少血?”


    “兩碗。”


    帶血的匕首還在桌子旁,一個血碗看的君煜又是一痛。看著思憶更多是恨,為什麽你偏偏是十七的孩子,如果是我的孩子多好?


    一刀割破手臂,流滿兩碗。想起三年前安心的那個孩子,如果不死也該有這麽大了。


    大夫那是嘴抽,兩碗,安心已經拿來一碗就差一碗。這樣看看,這個男人還是不錯,失了兩碗血連眉頭都沒皺。


    大夫正在排毒,君煜瞅見那失血的地方正是那天他遇見思憶被蟲咬的地方。不是趕跑那蟲就行了嗎怎麽變的這麽嚴重? 不是趕跑那蟲就行了嗎怎麽變的這麽嚴重?


    思憶渾身難受,躺在床上怎麽都不安分,君煜頭腦發熱的坐到床邊,握著那隻小小手,一邊給他擦汗換毛巾。


    “君思憶啊君思憶,君思煜……”君煜念著思憶的名字念著念著就偏了,還為這錯覺感到喜悅。


    等到第二天一早,回到客棧便是將安心困在床上,“為什麽思憶長的跟我那麽像?”


    安心呆了一下,他還不知道嗎?


    “你看錯了。”


    君煜跳到床上,將安心困成一團。“你還想騙我,思憶根本就是我的孩子。我都問過了村民了,君思憶根本就不是十七的孩子,其次昨晚思憶出事你根本都沒提十七。”他跟君琉是兄弟,上次咋見覺得思憶像他,其實是像自己。


    再一看安心的表情,的確能確定八分。思憶果然是他的孩子,所以需要他的血而不是十七的。


    喜悅,興奮,激動都不足以表達。


    唯有一個吻能表達此刻的心情,安心別過頭,君煜便不知羞的湊過去,在安心耳邊輕嚀。“安心,你知道我多高興嗎?”


    高興?


    君煜會高興?


    滑天下之大稽,是誰在她每次承歡之後都要喝那苦死人的落子湯,是誰跟她說除了納蘭嫣然誰也不能懷有他的子嗣。


    所以,當他得知她懷孕後才硬是給她喂下墮胎藥,將她丟在冷宮自生自滅。


    現在,那個人竟然跟自己說高興……嗬!高興。


    “君煜,你忘了嗎?那碗墮胎藥你親眼看著我喝下的,那個孩子早就成了一灘血。”


    納蘭安心望著君煜,冷漠的說出事實,說出那個讓人心疼的事實。要不是她使勁的吐,吐的幾天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哪還有思憶。


    君煜臉上一怔,顯然忘了那件事。沉聲說道,“對不起,安心。”說著摸出那個被安心丟下的簪子重新別回安心頭上。


    納蘭安心躲了一下,阻止那發釵重新戴回頭上。“既然丟了那就丟了,反正也不值錢。”


    餘光中,似乎瞧見君煜眼皮子彈了一下,默默收回發釵。


    心,忽然的又抽痛了一下。


    納蘭安心,你真是犯賤。明明走的那麽決絕,明明打算今生今世都不會原諒他,現在竟然還會感到心痛。


    真是無可救藥……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思憶與我的血相融?為什麽不能用十七的血?安心,你怨我恨我都可以,能不能別阻思憶見我。他喜歡我跟我在一起親切,孩子無辜,我不信你沒有察覺到他的快樂。”


    君煜的話正中納蘭安心心坎,她恨他惱他。可是他跟思憶之間的父子之情阻隔不了,最近以來。思憶膽子大了許多,調皮許多,不會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房裏看書。


    離開南國容易,之後呢?


    思憶還是惦記著爹爹,想跟君煜在一起。


    “他喜歡誰願意跟誰玩我管不著,可有人要是帶他離開我不會袖手不管。”


    君煜知道納蘭安心這是最後的退讓,雖然還沒有原諒他。但是他相信有思憶在,她們之間破鏡重圓不過是早晚的關係。


    納蘭安心掀開被子,被君煜眼疾手快按下又給攔回到床上。


    “你去哪兒。”


    “與你無關。”


    納蘭安心又起身,君煜不讓死死的攔著。“你身體不好能不能別折騰自己?”


    “又與你何幹?”說著一翻身從另一個方向鑽出床,利落的套上衣服往外麵走去。


    君煜的笑容被一盤冷水澆滅,連忙穿好衣服。跟在安心身後,“不是,安心咱們孩子都三歲了,怎麽與我無關?”


    這問話問的安心走的更加快,早上集會的人多,幾個躲避就鑽入小巷子不見人影。將君煜拋在腦後,得意的揚起笑容。


    誰知,卻卻是忘了君煜知道她家在哪。


    笑眯眯的男人就坐在納蘭安心家門口,盡管門沒鎖也沒進去。


    “安心,你不是說隻要救思憶,你做什麽都可以嗎?”


    “我有嗎?”既然無賴那就再無賴一點好了,納蘭安心打定主意不承認他又能如何。轉身又走,此路不通換條路走就是。


    納蘭安心的小心思,看在君煜眼裏那是眉梢盡笑意。“這是你家我走就是,還有你的身體就算與我無關與思憶有關。”


    君煜走了,隔壁的屋子也沒有他的影子。


    不過,一日三餐都有人準備好送來,外加一些補血的藥材熬成的藥膳。


    房間也有人給重新布置了一遍,說是思憶修養需要環境好一點。


    納蘭安心自然是不肯要她的東西,差人送回去。卻找不到君煜半點影子,有時候思憶念著叫爹爹,想他都找不到人。


    被問的沒辦法的納蘭安心小心的抱著思憶,露出一抹苦笑。“他是我們夜國的皇上,要很多事情要忙。”


    “爹爹不要我們了嗎?”


    納蘭安心對上思憶的大眼睛,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她是否真的過分了,君煜對思憶的疼愛是真真切切,而思憶也是真的缺少了爹爹的陪伴。


    “我……”


    門口一道聲音先破門而入,“爹爹怎麽會不要你。”接著才是君煜穿著身白袍,頭戴羽冠,模樣瀟灑自然,手裏拿著個渾體通透的盒子。


    思憶嘟著嘴,“爹爹,你偷玩也不帶我。”


    君煜躲開思憶要來拿盒子的手,自己打開拿出一塊玉佩放在思憶手上。而他手裏的盒子在失去玉佩時瞬間融化成水。


    “來,好看嗎?以後出去玩就帶著它再也不怕蟲子咬了。”


    思憶摸著玉佩,暖暖的。放在身上也不怕冷,還聽說能不怕蟲子咬更加喜歡了。於是傲嬌的昂起頭,“哼,看在給我帶禮物的份上,這次你一個人玩我就放過你了。”


    君煜哄著思憶,視線便去尋找納蘭安心。


    “娘親去廚房了。”


    桌上,一大一小兩碗牛奶。


    納蘭安心拿起其中一碗小的走到床邊上,拍著假睡的思憶。


    “你要是不起來我就隻能扳開你的嘴巴往裏頭倒了,哎呀倒肯定會掉床上。明早我就去出去曬床單到時候誰都知道思憶尿床嘍。”


    納蘭安心誘惑著思憶,軟硬兼施讓人喝下熱奶,今晚也不會那麽難受,能求得一夜好眠。


    而另一碗……“思憶晚上踢被子我一夜要蓋好幾次,你是他爹今晚你就負責吧。”說完走到桌邊時,像是忽然想起提醒道,“還有一點思憶待會記得喝。”


    思憶苦著臉撐著下巴,可憐兮兮的朝君煜發射可憐光波。


    “爹爹~”


    君煜往納蘭安心方向看了眼,低頭一笑。“好,我替你喝就是”。


    納蘭安心正關上房門,準備睡覺時。門邊忽然的多了個人,順手將門扔下。“你不去陪思憶來這做什麽?”


    君煜從懷裏拿出根紅繩,“月老廟有人在送,瞧我是有緣人就送了給我。聽說能保人平安。”


    納蘭安心眉眼一挑,笑的歡喜。“那人是不是還說,此物隻送有緣人讓你給些誠心給月老。”


    君煜麵色帶著疑問,那地離此百裏她怎麽會知道。


    再看納蘭安心憋笑的表情,瞬間了然於心。他被騙了,那人根本就是在賣不值錢的紅繩。虧他還……


    紅繩剛準備要扔,被納蘭安心奪下。放在手上比劃了兩下,接著繞的繞的就成了一條紅線繩,戴在手腕上剛剛好。


    “說不定真有神佛庇佑。”


    倆人一人在門裏,一人在門外。隔著空氣,心意似乎相通。眼見君煜又要誤會,納蘭安心攔住門口,“我要睡了,明天要起很晚。思憶也是,不到日上三竿不會起身,他最討厭有人吵他睡覺。”


    說完就將門給關上,躺到床上。


    君煜雖是惋惜但幾天幾夜沒睡,精神的確跟不上。這碗溫奶喝的更加讓人困想睡覺。


    第二天一早,納蘭安心輕手輕腳的起床。趁著光亮繡著花樣,等到思憶起床時,一把把人抱到地上。“噓,別吵爹爹睡覺。”


    思憶瞅了瞅,昨夜沒休息。現在一看爹爹真是兩個黑青黑青的眼圈,臉色蠟黃,發絲淩亂。


    “娘,爹爹怎麽了?”


    “他呀……”納蘭安心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十分的溫柔,那份溫柔是被歲月洗禮過的溫柔。


    他從來都是如此,越是艱難的時候越要裝作無所謂的態度,所以昨夜他回來時她就看到他的疲倦。


    這玉是暖玉,為了讓玉認主。這一路上他用內力將冰塊凍住暖玉,就為了昨夜。


    難道是納蘭嫣然對他打擊太大,還是思憶太過像他?為何他能做到這種地步。


    思憶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納蘭安心下半句,究竟怎麽回事。但看到他娘臉上那笑容時,答案不重要了,隻要娘親快樂就好。


    午上三杆,納蘭安心讓思憶去叫君煜起床吃飯。不要點破,當做他也是這個時辰才起。


    君煜睜開眼睛時,就看到思憶笑笑的臉蛋。而納蘭安心在廚房端著飯菜上桌,也是一臉的埋怨。“你們兩個要睡到什麽時候,快去洗漱。思憶都被你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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