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姐姐?”


    倆人都是練家子,在納蘭安心露出個頭頂時便一人將人戳倒一人往人頭頂上撲。


    納蘭嫣然的笑聲隔著池水傳進納蘭安心的耳朵,池子裏的水不斷的往耳朵裏,鼻子裏,嘴巴裏冒。


    剛開始還有力氣掙紮,久而久之視線也變得模糊,池子上麵的人都成了模糊的幻影。


    而君煜的臉龐在眼前放大,放大再清晰。


    納蘭安心伸出手想去追尋君煜的腳步,“君……煜。”


    我就要死了麽?


    能在死前還能見你一麵……真好。


    手上暖暖的觸感讓已經閉上眼睛的納蘭安心重新睜大了眼睛,腰間的那隻手,還有嘴唇上的觸感。這不是夢,君煜真的來了。


    納蘭安心被抱著掙脫池水,重新呼吸到空氣。被風吹的瑟瑟發抖,縮進了君煜的懷抱,“若能回去,你我重新開始吧,忘卻前塵舊事今日便是起點。”


    君煜一掌斃命一人,隻留下納蘭嫣然如同見鬼一般驚恐萬分。


    “納蘭嫣然,你真是可惡!”說著,蓄力的一擊打倒她身後的牆壁,君煜看向推開他手的納蘭安心,問道,“為什麽阻我?”


    納蘭安心恬靜的笑著搖搖頭,催促君煜先上岸。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隨即讓侍衛將納蘭嫣然收押進監聽候發落。


    “君煜,我們回去吧。”


    納蘭安心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心髒那個地方跳動的慢了。


    “我想睡會兒。”


    “不行,安心你不能睡,思憶病了病的好嚴重,沒有你給他唱搖籃曲他會睡不著的。”


    聽到思憶,納蘭安心又努力的張開眼睛,“思憶怎麽了?”


    “他中毒了,納蘭嫣然那個賤婦早就該殺。這次你莫要再攔我她非死不可。”


    納蘭安心將臉埋進君煜的胸膛,低聲哭泣。


    整個太醫院的人都來給納蘭安心醫治,隻能開些治風寒的藥。


    “皇上,皇後娘娘的病除了鬼穀再無人能治。”


    君煜整日守在納蘭安心床頭,溫柔的跟她說著從前倆人發生的事。


    “安心,你嫁給我時沒能給你一個婚禮。等你醒來我們從前再成婚一次好不好,這次我要讓全天下的人東西看到你美美的樣子。哦對了,我們一家三口還要請畫師畫張畫像呢?”


    “你喜歡素雅的顏色,我已經讓秀女去縫製了。”


    “我們的嫁衣還是穿從前那套吧,我很喜歡。”


    “思憶最近又學會了幾篇治國之道,他很乖很聰明。”


    納蘭安心躺了幾日,君煜便在旁說了幾日。不願離開一步,就希望她醒來時看到的第一人是他。


    太醫院的人個個都來請脈,研究十七找來的靈丹結論已出。


    那就是續命丹……


    既是續命,就有時間限製。


    “你若走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怕你一個人會害怕。”


    久未梳妝打扮的君煜終於決定好好洗漱一番,又讓人給納蘭安心好好打扮了一下。


    “記住,不可傷了皇後。”


    君煜在外等候,唇角一直揚起,眼裏卻是空洞無神。


    “啊!”


    裏頭傳來一聲尖叫,君煜隻是兩步便衝了進去,看到站起的納蘭安心時一把摟住,雙淚縱橫。


    “安心,你終於醒了。”


    納蘭安心推開君煜,提起裙擺先是上岸。隨後才展露笑顏,微微一笑。“以後,我不洗溫泉。”


    太醫院提心吊膽的日子終於過去,一直給納蘭安心請脈的太醫又紛紛想繼續探脈。


    難道說真是皇上真命天子,真情感動上天所以給了皇後娘娘第二次生命,無藥自愈。


    此事傳出,早已避世的畫仙也被吸引自告奮勇前來皇宮給他們一家三口畫全家福,好一睹真正容顏。


    整個皇宮跟南國移植的紅豆種植整個京城,十裏豆紅,百裏豆香。


    神仙眷侶。


    大婚之日近在眼前,習慣了與安心日夜守候的君煜此時被攔在門外,按理說新婚夫妻那是三月不得見麵,求的頭彩。


    不過在君煜要求之下,倆人隻分離一天。


    而這一天,君煜就守在門口,不進門不偷看,隻要聽到安心在說話就足夠。


    忍過了白天,納蘭安心走到門邊上,給人把門打開。“外麵冷進來吧,都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信什麽這個。”


    君煜還是隔著條門看著安心,手抓著門板。“我剛剛在想,如果那時成婚時我們真的三月不見會不會就沒了這些坎坷。”


    安心笑嗔,手還是誠實的把門給關了上。“三月不見你的皇後之位我哪兒坐的上?”


    君煜早些時候被太監叫走,大概是準備去了。而安心坐在梳妝台前從天剛亮坐到天大亮,沒有一個人。


    安心自己穿好喜服,鄉村發髻不入流便以發釵隨便挽挽出了門。


    所有的宮女太監都不見人影。


    前殿裏,文武百官後麵是宮女太監跪成幾條攔在君煜麵前。


    “皇上三思啊!”


    一人領隊其餘人等呼喊聲驚天動地。


    納蘭安心走上前,“君煜,怎麽了?”


    君琉帶著兵刃上朝,文武百官齊齊請命。


    “大膽,竟然直呼皇上名諱!出去了一趟果真是失了規矩。”


    “是啊,皇上。如今坊間傳言皇後娘娘被人玷汙,如此之人怎能手握鳳令?”


    納蘭安心掃過帶頭說話的倆人,一人是先皇臣下的,一人是禮部尚書。


    倆人都是為國為民之人,為了君煜奉獻了一生。就憑這裏她也得尊稱一聲大人。


    “二位大人,你們說的可是我納蘭安心?我自嫁給君煜之後可有任何失職?”


    尚書大人胡須兩摸,脖子高昂。“你非旦沒錯反而為皇上做了許多,可是你在南國下嫁十七王爺之事誰人不知,太子殿下聲稱十七王爺琉爹爹又有誰不知,皇後娘娘離宮三年做了什麽有誰知道?”


    名譽……


    納蘭安心垂下了眼角,身為一國之母天下女人的表率,離開夫君下嫁他人若能回到夫君身邊,如此的綠帽子……


    “可是我納蘭安心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


    “夠了。”


    君煜一聲怒吼,抽出身旁十七所帶佩劍,劍指群臣。一把將納蘭安心拉入懷中,“朕的皇後朕決定,納蘭安心乃是我君煜明媒正娶的妻子,君思憶的母親。”


    大臣齊刷刷跪下,吼聲動蕩地基。


    “皇上三思啊。”


    君煜半眯起眼睛,劍扔到地上嘭的一聲整場寂靜。


    “既然納蘭安心不配做皇後,那我又何必做這皇帝。”君煜漸漸放開納蘭安心,可手一直緊牽不曾鬆離,倆人一步一步從所有人的麵前大步離開。


    “十七,以後夜國、思憶就交給你了”。


    “君煜,你可知這一踏出大門就沒有回頭路了”。納蘭安心在門口時停下了腳步,問道。


    君煜沒有遲疑,一腳邁出。


    “沒有你要這皇位做什麽?”


    文武百官的呼喊在身後此起彼伏,納蘭安心跟著君煜小步跑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背影是那樣的寬厚那樣的溫暖。


    出了那議事大殿,納蘭安心拉拉君煜。“你想到去哪兒了嗎?”


    “南國。”


    “好,我回去拿樣東西,收幾件衣服。”


    君煜還要跟著一起去,不想一刻看不到她的麵容被安心催著回去收拾收拾。


    離了這皇宮,他們什麽也不是了。


    鳳宮啊鳳宮,以後真是無緣再見。這裏的一切是她親手置辦,每一件都是意義非凡。


    每一樣都想帶走,這次還是隻留下一根發釵。


    窗外,幾個宮女竊竊私語。納蘭安心剛放寬的心情又重新提起,她此時一走了之豈不是坐實了她與人通奸的罪名。


    不行,她們還得留下。


    “君煜,我們……”


    禦書房門推開一看,空無一人。


    連著幾處都沒有一人,君煜的衣服還在,龍章也在。


    人呢去了哪兒?


    “娘娘,請您放過皇上吧。”


    身後無緣無故多出個人,納蘭安心被嚇了一跳,還想回頭卻發現全身僵硬,被人點住穴道動彈不得。故而看不到身後的人是誰。


    身後的女人並無意傷害自己,隻是將自己壓到城牆一隅。


    “噓,別說話聽。”


    萬家燈火通明,百裏紅豆一朝被毀。


    “請皇上下旨處死納蘭一族。”


    處死?


    萬家請願竟是要她死?


    “想必娘娘很想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發展至今吧,今早皇上為了娘娘要放棄皇位,讓十七王爺輔佐小太子。娘娘該知道的,人性本自私,小太子能為他們做什麽?”


    “這些本宮明白,隻是不明白誰人能促使他們。”


    人本自私,更加怕死。阻撓皇上阻撓聖旨就是死路一條。


    另一邊,離京不遠的武官通通趕了回來。組成同一戰線,高呼“清君側滅納蘭。”


    “娘娘皇上愛您,您愛皇上嗎?”


    納蘭安心被霧氣蒙住了眼睛,揚起唇角。在那迷離的霧裏納蘭安心又看見他們被追捕時的樣子。


    叛軍就在不遠處,二人必有一人得去引開才能保全另一人。


    而她,還未起身就被君煜攔下。


    渾厚的聲音在腦海回旋:“本太子就是死也不會讓一個女人為我冒險。”


    說完,便四處尋找躲避地點,一直將她拖在身邊不肯鬆開一步。


    “我……”


    君煜飛身上城樓,一如當年般驍勇替她擋住所有危機,將她蒙住眼睛護在身後。“誰若覺得能敵得過我君家身後百年不滅的暗衛盡管上,納蘭安心是我結發妻子,誰殺她就是與朕為敵。至於納蘭一族除了納蘭安心說殺誰也不能殺。”


    夜風吹的人冷,可心暖洋洋的。納蘭安心輕言:“我愛的從來隻有你。”


    君煜一人立在高牆之上,與天下為敵。


    皇位,群臣就是狼虎,而君煜就是手持鞭子的控虎人。


    手持鞭子才能驅使他們,一旦放開那就會被狼吞虎咽皮骨不剩。


    離開這皇宮,似乎她想的也太簡單了。


    “你想怎麽樣?”


    納蘭安心問道,這女人既然能隻手帶她來這必有所企圖。


    那女人說道,“我很愛皇上,納蘭嫣然隻是毀了宮裏太監宮女,而你毀了皇上的一切。自你入宮百般爭議,本該百花齊放卻隻有你一人獨具皇上。”


    聽到這裏,納蘭安心輕笑諷刺出聲,“你不愛他,真正的愛一個人會知道他在想什麽。放我回去吧,你身體不好別勉強。”


    久病成自醫,納蘭安心自己舊疾難愈所以對這些很是敏感。


    回了鳳宮又回了鳳宮,思憶睡的正香。她也就著一起睡下,既然君煜不想她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


    早上醒來之時身後已經多了一人,腰上沉沉的。納蘭安心轉過身,“君……煜,你怎麽過來了?此時不是要上朝嗎?”


    若是有人叛變她們還能安身,應該是被平複了吧。


    君煜撩開納蘭安心額前的碎發,“今日不上朝。咱們許久沒說話,就這樣躺著聊聊天怎麽樣?”


    “嗯。”


    君煜說起那時在山洞避難的高興,明明苦到飯都沒得吃,床都沒得睡。可君煜聊起那時卻是高興的喜悅,眉飛色舞。


    “那時差點都死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納蘭安心緊緊的抱住君煜,聽著這人的心跳。翻過山跑過田越過野。


    說著就提到了叛軍就在不遠處的那次。


    君煜正色說道,“安心,那次我沒讓你擋在我身前,這次同樣也不會。”


    原來之前的鋪墊都是為了最後這句麽?


    納蘭安心躲避開君煜的視線,又被強製性壓回。


    “安心,答應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思憶不能沒有娘親!我們那時候那麽難那麽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你都沒有拋棄我,這次能不能別那麽殘忍放開我?下輩子太長我不奢望,我隻要今生。”


    君煜的目光就像是冬日的暖陽能夠直達心底,能透人內心深處的想法。這樣祈求這樣奢望的語氣讓人無法抗拒,終究納蘭安心還是點了點頭。


    “你呀……”


    床,旁邊支起一個小帳篷。


    思憶探出了腦袋,迷糊的揉著睡眼。“嗯?爹爹你怎麽來了?”


    君煜佯裝黑臉,學著思憶平時的模樣嘟起了嘴,“哼,你們娘倆就會欺負我。”


    三人愉快的笑聲充滿了整個鳳宮,在這冷清的皇宮獨樹一幟。


    門口,一人悄悄離開。


    “娘親,我都好幾天沒看到爹爹了。”


    思憶一邊吃著飯一邊念叨。


    納蘭安心看著這個空落落的位置,從前不管什麽事都不能阻止君煜過來用膳,哪怕是帶著折子也會過來。


    但是這次,已經連著七天沒有看到君煜的人影。去找他也是太監公公告訴自己說皇上不在,要不就是出宮了去。


    上次百官天下百姓要處死自己的事不知君煜如何圓了過去,皇宮還是那個皇宮,百官還是那些百官,沒人說話沒人提醒。


    而那個綁架她的宮女找遍整個皇宮也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娘親,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我馬上去給你找太醫。”


    納蘭安心的恍神讓思憶慌了神,放下筷子那是準備跑步過去。


    納蘭安心抱住思憶,拉回椅子上,“娘沒事,你也幾天沒看到爹爹了嗎?他從前不是日日都要考你的嗎?”


    “是啊,可是這幾天爹爹不考我學問了。哎呀娘親,爹爹不會要紅杏出牆另娶他人吧!”


    一個爆栗賞給了思憶,納蘭安心虎著臉。“誰教你的紅杏出牆是這樣的用法。”


    思憶嘟嘟嘴,“爹爹說的,娘親嫁給琉爹爹就是紅杏出牆,爹爹還說了這種情況就怪紅杏美,為了預防這種情況要修高圍牆。”


    ……這都是什麽教法?


    “娘沒有紅杏出牆,你爹爹他也……嗯,對,待會兒要好好教育他。”


    納蘭安心低頭莞爾一笑,心中腹語,這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怪不得我了。


    禦書房裏,太監稟報說小太子正在修圍牆。


    君煜掃過太監一眼,“知道了,隨他去。”


    “還有件事……”太監抬頭看見君煜因連續幾日施針全身都是針孔,不能穿衣的痛苦便改口說道,“皇後娘娘天天吃飯看著您的座位。”


    君煜握緊了拳頭,閉目凝思。“再過三日就能見她了。”


    在密密麻麻的針孔之下哪怕隔著距離也能清楚的看到君煜左手手腕上一條長長的黑色線條。思憶無故失蹤本就可疑,好不容易排查出作案人就是納蘭嫣然誰知安心卻傻傻中計。


    思憶身中蠱蟲昏迷不醒,他猜測納蘭嫣然能去的地方就那麽幾個,排除下來肯定就在京城他的眼皮下底下。


    心急如焚忘了納蘭嫣然的狠毒,一時不慎中招,內髒受損。當時還以為隻是受傷沒想到隔了幾日手臂上就出現一條黑線。


    納蘭嫣然的狠,以身藏毒……


    太醫能解此毒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針灸以肉身消化毒素。


    外人隻知君煜不愛江山愛美人,所以他不出現就是被妖女禍害。


    而“妖女”也有了困擾。


    納蘭安心跪在地上已經跪了一個時辰,而高堂之上的太後小口的泯著茶,聽身旁的宮女匯報著宮裏的情況。


    這一跪就是一個時辰,納蘭安心給她請安沒有聽到福身隻能跪著。


    流言蜚語都是她納蘭一族傳出的,哪怕是納蘭嫣然的禍害也由她背鍋。


    “太後,這些話所言非虛,可是並非實情。”


    太後臉上掛著祥和的笑容,尖長的指甲劃過納蘭安心的臉頰。“後宮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姐妹二人雞犬不寧?皇上不是因為你們姐妹二人濫殺無辜?現在皇上腹背受敵難道是因為哀家?”


    手指握著納蘭安心的下巴,抬起仔細看了又看。“納蘭安心,哀家若不是看在你為了皇上出生入死的份上,會把鳳章交由你?身為皇後理應為皇上排憂解難,你倒好將優難全都帶給皇上!”


    太後說的這些字字句句戳心,她多想拿出鳳章擺出後宮之主的架子,除了君煜的話誰都不用聽。可是,太後沒有一句是冤枉她……


    納蘭安心看著太後,是這個女人親手將她持有的鳳章交給了她。那時她也是這樣的祥和臉上沒有一絲漣漪。


    她也答應,今生今世都不會害君煜。


    “太後,我納蘭安心所做的一切沒有一件事是為了傷害君煜。我愛他勝過自己,從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其他的事她不敢包可此事她決絕能保證。


    膝蓋都跪倒充血發麻,好在太後開恩讓她起來。此事解決心裏就有了另外的思著,心裏覺得奇怪,“太後不是在外修行怎麽突然回宮了?”


    “哀家若不回來,隻怕沒了丈夫又沒了孩子。”


    納蘭安心被太後一蹬心裏一咯噔。若是思憶被其他女人她也會擔心。


    “行了,你隻會低著頭。身為一國之母豈能如此懦弱,皇上呢?他不是與你形影不離的嗎?”


    這話說的納蘭安心心裏一抽,“臣妾不知。”


    “不知?”


    太後疑惑的目光掃過身旁的宮女,“皇上去哪兒了?”


    “奴婢不知。”


    又是不知,皇上身邊的公公都差人去請,卻隻得到人拉肚子一時半會來不了。


    “荒唐,來人!納蘭安心以下犯上違背哀家命令吊在這鳳宮門口。哀家倒要看看舍不得皇後的皇帝來不來。”


    從天亮等到天黑,也不見君煜人影。


    納蘭安心心中更如焦慮,君煜到底在作什麽?發生了什麽事?


    “宣,納蘭安心被哀家賜死。”


    一聲聲高呼此起彼伏,禦書房中君煜剛施過針躺下,就聽見一聲聲高呼。


    整個人從床上彈起,疼的齜牙咧嘴,血水湧出。“太後回宮怎麽沒人跟朕稟報?”


    守在門口的公公剛讓人滾遠些,就聽見裏麵的怒吼,那是連滾帶爬滾進屋子鎖上房門。“皇上,您此時出去就前功盡棄。”


    君煜一掌劈開門人影飛離,轉身就將納蘭安心從繩子下解開。


    “太後,你這是做什麽?”


    納蘭安心手腕勒的發紅,一放下來站都站不穩。君煜撩開一看,更加的暴怒。


    “朕的人朕的皇後你也要摻一腳與朕為敵嗎?”


    納蘭安心推開君煜,努力站穩。“是臣妾處事不當,太後隻是為你著想罷了。”


    “可是安心啊,我還是小孩子嗎?是是非非我不知道嗎?太後若真的愛我,當朕為皇上的話就別以愛之名將我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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