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太多了,陸知行沒想當犯罪驚悚片的男主角,而是拉著她去路邊打車。


    上出租車後,陸知行把幻影的位置發給餘又晏,讓餘又晏來把車開回去。


    出租車直奔市立第一醫院。


    看樣子他已經提前聯係好醫生,到了醫院,直接有護士帶他們去做各項檢查。


    踏馬的,她最討厭做檢查了,可是根本由不得她。


    陸知行就在旁邊全程陪(監)護(視),她隻能乖乖被人用各種儀器探測,心裏煩躁得要死。


    要不容易做完了檢查,醫生看了結果說沒什麽事,陸知行才稍微放心了些。


    離開醫院後自然又是打車回家,哦不,是回君悅山莊,那是她的牢籠,不是家。


    回到君悅山莊,幻影已經停在院子裏,一看到他們回來,餘又晏便打開車門下車。


    陸知行直接擰眉,“怎麽還沒走?”


    餘又晏撫著胸口哀歎,“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你把車開回來,你連句謝謝都不說就算了,竟然還趕我走!”


    說著就大搖大擺往裏走,“既然來了,你好歹得請我喝杯酒吧?”


    陸知行板著臉,直接拒絕,“我這裏沒有酒!”


    餘又晏假裝沒聽到,很聰明地跟在秦舒曼身後,陸知行想趕也趕不走。


    餘又晏一進客廳就到處打量,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口中嘖嘖有聲,“老陸你真是下血本了,這麽好的房子,這麽好的家具——這沙發是去意大利定做的吧?我一看就知道,還有這椅子、櫃子、餐桌,一整套下來至少三百萬。”


    秦舒曼聽了有些訝異,住了這麽久,她倒不知道這屋子裏的家具竟然這麽高檔。


    嗬嗬,還真是天鵝絨監獄!


    餘又晏跑到酒櫃前麵巡睃了一番,然後毫不客氣地拿出最貴的那瓶直接打開,又去廚房拿了三個杯子出來。


    陸知行坐在沙發上,抱著手臂一臉不爽地睨著他。


    雖然不爽,倒也沒有趕他出去。


    秦舒曼懶得理他們,直接上樓去。


    回到房間,她把包扔在地上,然後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閉上眼睛,慢慢地呼出一口氣。


    哇靠,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紀。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陸知行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坐在床沿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和脖子,動作溫柔得讓人心悸。


    秦舒曼忍不住在心裏罵人,馬勒戈壁,都這種時候了難道還得起來應付金主爸爸?


    她勉強睜開眼來,伸手繞上他的脖子,笑得一臉嫵媚,“陸老板,今天晚上可不可以給我放個假?人家受傷了,不能伺候你~”


    陸知行彎起半邊嘴角,用自己的額頭蹭了蹭她的額,摸著她脖子上的掐痕,“這點小傷怎麽難得到我的曼曼?再說了,負傷的地方又不影響你伺候我……”


    靠,資本家果然沒人性,竟然說得出這麽冷血的話!


    沒等他說完,秦舒曼直接一腳踢過去,卻被陸知行握住了腳踝。


    他笑得很是邪魅,“就你這樣子,哪裏像個受傷的人?看來你很願意伺候我啊?”


    說著便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吻她的唇。


    很溫柔的吻,輕輕的,緩緩的,仿佛有蝴蝶落在她的唇上,耳後,在她的脖子盤桓。


    陸知行輕吻著她脖子上的傷痕,溫暖的鼻息拂在她的頸窩,讓她的心漸漸柔軟,身子也漸漸癱軟。


    吻了一會兒,陸知行才將她摟在懷中,幽幽道,“疼嗎?”


    “疼——疼死了——”她趁機撒嬌,蛇一樣纏在他身上,嘟著小嘴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陸老板您可得好好疼疼我~”


    “哦?你想我怎麽疼你?”他低眸,神色曖昧,眸底隱約有些情穀欠。


    秦舒曼摸著他的耳垂和脖子,笑得益發嬌媚,“我覺得,如果您送我一套房子的話,我就不疼了~”


    陸知行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捏了捏她的臉頰,“除了房子,你還想要什麽?”


    秦舒曼兩眼放光,差點沒跳起來,“隻要我想要,您都會給我買?!”


    陸知行故意沉吟了半晌,拉長尾音“嗯”了一聲,答案模棱兩可,“可以考慮~”


    靠,這老家夥果然是在逗她!


    “人家一點都不貪心——”她繼續往他身上貼,笑容懇切,“隻要一套房子就好了~”


    陸知行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後盯著她的眸,眸色突然幽深起來,笑容意味不明,“你就這麽點野心?隻要房子就夠了?不考慮一下抓住我?隻要抓住我,車子、房子、票子通通都有,不是嗎?”


    秦舒曼嘴角更彎了些,一臉嬌媚地看著他,那樣子似乎是在撒嬌。然而,微縮的瞳仁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是的,她正不動聲色地觀察他,想從他眼眸深處探尋出他的意圖。


    可惜,什麽都看不出來。


    嗬嗬,這老家夥是在試探她吧?


    “放心吧——”她低笑一聲,仰頭吻了一下他的下巴,乖巧得像個小女孩,“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除了錢,我什麽都不要,更不會破壞你的家庭~”


    小三上位可是件很費時費力的事,她才沒那麽多時間耗在陸知行身上。再說了,她還年輕,幹嗎非得為了他老人家去和別的女人爭得頭破血流?


    再說了,就算真的要結婚,她也要找一個高大英俊器大活好的小鮮肉,哇哈哈哈……


    陸知行唇邊浮出一抹幾不可察的笑,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不錯,很有自知之明!”


    看他的樣子,似乎頓時放下心來似的。


    秦舒曼的心莫名揪了一下。


    然而隻一秒,她就摟著他的脖子,“吧唧”一下送他一個吻,“謝謝陸老板讚揚,既然這樣,那您是不是要賞我一套房子?”


    陸知行眉眼微揚,笑得不置可否。


    麻蛋,這老家夥真是越來越精明了,哦不,是越來越小氣了,她忙活了這麽久,竟然一分錢都沒撈到。


    不對,不但一分錢都沒撈到,還倒賠了不少。


    陸知行看到她竟然還有精神和自己笑鬧,毫不客氣地對她上下其手,不一會兒就將她剝了個精光,然後喪心病狂地把她這個病患往死裏折騰……


    *


    接下來幾天,秦舒曼都沒出門,因為脖子上的掐痕那麽明顯,她不想出門去經受各種曖昧的眼神。


    就這樣在君悅山莊窩了幾天,幾天後脖子上的掐痕才漸漸淡去。


    這天是周五,吃過午飯後她照例窩在床上刷韓綜,三點多的時候被陸知行拉起來,催她去換衣服,說待會兒要給他當司機。


    被人從床上拽起來,秦舒曼脾氣很大,“前幾天不是才說不讓我開車的嗎?怎麽現在又要讓我當司機了?!”


    陸知行沒和她囉嗦,隻說會給她“加班費”,然後直接把她揪起來。


    聽到“加班費”,秦舒曼不再抗議,乖乖洗漱、化妝、換衣服。


    吃過晚餐後兩人就出門,上了車,秦舒曼問陸知行要去哪裏,陸知行說白城大學。


    秦舒曼忍不住揶揄,“怎麽?陸老板您竟然帶我去白城大學,不怕人家看到?”


    陸知行沒有回答,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有些不耐煩地催她快點。


    麻蛋,搞得這麽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要去競選美國總統呢!


    秦舒曼心裏問候了一下他祖宗,乖乖踩下油門,按照金主大人的吩咐“乖乖”開車。


    速度保持在把八十速左右,不超車、飆車,嚴格遵守交通規則,路上碰到阿貓阿狗還要給它們讓路。


    對秦舒曼這種急性子的人來說,這種開車法簡直是種煎熬,她氣得差點沒罵女良。


    總算像蝸牛一樣爬到了學校,按金主爸爸的指示把車子停在禮堂門口,看著他下車,她以為完成了自己此次任務。


    正打算調轉車頭去學校附近的美食街掃貨,陸知行叫住了她,“你陪我進去。”


    “待會兒你還要送我回去。”陸知行說,“而且,活動結束後估計會堵車,如果你出去了就很難進來。”


    秦舒曼的目光落在禮堂外麵的紅色橫幅上,上麵清晰地寫著“著名詩人北城逝世五周年紀念活動及詩歌朗誦會”,主辦是校文學院和校詩社。


    秦舒曼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瞳仁微微瑟縮,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用力,指節泛白。


    下一秒,她就表示強烈抗議,“你麻痹,老娘才沒時間去聽那種無聊透頂的朗誦會呢!”


    說著就要啟動車子。


    陸知行眼疾手快地拔下車鑰匙,微眯著眸看著她,眸底是隱忍的怒意,似乎隻要她不聽話,他就要對她不客氣。


    他張開手比劃了一下,淡淡掀唇,“五萬塊。如果你乖乖進去聽完朗誦會,我給你五萬塊。”


    秦舒曼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咬著下唇,眸色沉凝,幽深,“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還一定要讓我進去?!”


    她極輕微地勾起唇角,眸底是無言的挑釁——難道,這老家夥已經查到她和林北城的關係了?


    嗯,極有可能,畢竟那個著名愛國詩人後來定居澳洲,而陸知行也是澳洲僑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情路漫漫,冷暖自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無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無晴並收藏情路漫漫,冷暖自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