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音跟戚烈川上了樓,戚烈川洗了澡以後,便在床上看起了書。


    離音搖著尾巴,倒在他的胸口,戚烈川在看什麽?


    “這是我外婆最喜歡的書,我一直沒有看完。”


    離音看了一眼,表示看不懂這個書名,彎彎曲曲的俄語。


    “我外婆跟林叔是國中同學。”戚烈川看著窗外的雪白,一手摸著她的後背,“兩人都是當地有名的才子才女,兩人相知相愛,後來,林叔的父親在前線出了事,他必須回家,誰知一去十年未歸,外婆也隻能聽從家裏的安排嫁給了那個男人,也就是我的外公,也許命運本就是造化弄人。後來林叔回來了,他成了赫赫有名的將軍,卻為了尋找外婆放棄了那一生的榮耀。”


    戚烈川的聲音變得有些暗沉:“那個男人變了,他家暴,除了打得外婆傷痕累累以外,他還會打他的女兒。林叔再次遇見外婆的時候,是在醫院裏,他氣得去把那個男人揍了一頓,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那個男人要告林叔故意傷害罪,卻怎樣也不肯跟外婆離婚,外婆為了林叔的安全,隻能繼續跟他過。”戚烈川動了動唇,低頭看著她濕漉漉的大眼睛,好像有什麽話想說似的。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後來,一忍再忍,那個男人有一次醉酒,把自己親生的小女兒給摔死了,外婆便不再忍受,直接告上了法庭,這場官司打了很多年,最後勝利了。外婆經曆的太多了,她從盛世到戰爭到和平年代一直是一個奇女子,卻遇見了一個令她痛苦終生的男人。”


    “於是她離開了國內,來到了這個地方,林叔放下一切過來陪她,直到外婆去世,他們之間都隻是朋友。”


    離音眼眶有些濕潤,為什麽要有這樣的遺憾。


    林管家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為什麽要被迫跟自己喜歡的人分開,還是天人永隔。


    她依然記得那個手凍得通紅,卻還把梅花上的雪拂去的老人。


    離音把頭縮在戚烈川懷裏,伸開手抱住他的腰,外婆的故事讓人好難過。


    “睡吧,明天咱們要回家了。”戚烈川把書放下,把她放在旁邊,給她蓋好被子。


    離音縮了縮身子,一點點的挪到他身邊,跟戚烈川睡在一起才不會冷。


    “我會不小心壓到你。”戚烈川剛關燈,就發現自己懷裏多了一團毛茸茸的小離音。


    “喵~”戚烈川睡覺很安靜,根本不會壓到她。


    “那你就睡這裏,不許亂動。”戚烈川見她這麽執拗,隻能把她給摟到懷裏,“晚安小離音。”


    “喵~”晚安,戚烈川。


    離音在他暖洋洋的懷裏閉上眼睛,冬天真好,可以跟戚烈川睡一起。


    -


    戚烈川又做了一個夢,夢裏一個圍著圍裙的女人正在廚房給他做飯,他坐在沙發上等著。


    片刻場景又換了,他看到沙發上很多貓崽子叫著,他能聽懂那些貓的話。


    “爹地!要抱抱!”


    “爹地!”


    “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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