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真夠鬧心的。看著五皇子的馬車消失在城門口,顧錚有那麽一瞬間想返回沈家,至於這熱年糕交給士兵帶去就行,又覺得這樣的話婆婆那邊不太好交待。


    “沈大嫂,牛車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軍營離這裏也就一裏地,很快就到的。”士兵走了過來笑著說。


    顧錚道了謝,尋思著待會到了軍營,放下熱年糕就走,不至於會再和五皇子撞上。


    牛車上麵墊了不少的稻草,一截一截都用草繩綁定在木欄和木軸上,看起來幹幹淨淨。


    白雪小小的下著。


    牛車出了城門,顧錚抬頭望向遠方,遠方山上的山峰頂已經是白茫茫一片,山腳的田裏也敷了薄薄的一層,天地真幹淨。


    “喂,你不要總是偷看我們家姑娘。”春紅突然踢了一腳前頭趕牛車的士兵。


    這士兵也就十一二歲的年紀,身形瘦弱,稚氣未脫,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偷看女子被當場逮著,瞬間整張臉都紅了:“對,對不起。”嚇的趕緊認真趕牛。


    顧錚:“”可見原身這張臉,確實是美,連一個小孩都偷偷看她,不過春紅也太凶了,人家還是個孩子,也不過見她長得好看。


    “姑娘,等咱們待會見著了姑爺,讓姑爺買一輛馬車吧?別總是有什麽事情了不是雇車就是坐這難受的牛車。”春紅道。


    顧錚想了想,春紅說的也有道理:“待會我問一下相公。”


    軍營很快就到了,雖說隻是個軍營,但比較小,裏麵也就六七百人,守門士兵和趕牛車的小士兵非常熟,連問都沒問一下就放行了。


    軍營內紮著一個個的白帳子,每個帳子周圍都有二人在站崗,一個個神情肅穆,帳子前正搭著一個個小篝火。


    當顧錚看到了五皇子的馬車時,就知道沈暥應該在前麵的帳篷,果然小士兵帶著她們在這帳子前停下了:“沈嫂子,沈吏目就在裏麵,我去通報一下。”


    “等一下。”顧錚叫住了他。


    小士兵方才被春紅罵了後就不敢正眼看她了,隻低著頭問:“嫂子還有什麽別的吩咐嗎?”


    “這幾段熱年糕麻煩你幫我們帶進去吧,就說是給他和裏南吃的。”


    小士兵愣了下,不明白門口都到了為何沈嫂子不拿進去。


    “是嫂子來了?”張裏南清朗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他是百裏長,在軍營裏訓練士兵時聲音向來嘹亮,這一聲突如其來的稱呼把顧錚嚇了一大跳,同時也引起了帳子裏的人注意。


    在張裏南走近顧錚時,五皇子趙元澈和沈暥也從帳子裏走了出來。


    沈暥看到妻子出現在軍營並沒有表露出訝異,看到她懷中抱著的東西時,猜到了來的原因:“是娘讓你拿熱年糕給我和裏南吃嗎?”


    顧錚不得不又朝著趙元澈施了個常禮,既然都碰上了,她也就不糾結了,對著沈暥笑說:“被你猜著了,快趁熱吃吧,涼了就硬了。”說著將懷裏的熱年糕交到沈暥手上。


    春紅手中的則交給了張裏南。


    “外麵冷,進帳子裏暖和。”見妻子雙頰被凍得紅通通的,襯得眼晴更加的烏黑亮麗,沈暥覺得這模樣還挺有喜感,不過想到這幾天是她的小日子,還是不要站在冷天裏好。


    “不了,你肯定很忙吧,我先回去了。”顧錚轉身對身後帶她和春紅來的小士兵道:“麻煩小兄弟帶我們回城。”


    “是。”


    和沈暥一塊出來的五皇子趙元澈臉色有些黑,這個女人方才不把他放在眼裏也就算了,這會進了軍營後別說目光了,怕是連餘光都沒有他,這手段倒是越發的高明了。


    顧錚要是知道趙元澈是這麽想的,恐怕是要吐血,她是避這個男人都來不及,還看他做什麽。


    “嫂子難得來一趟,不看一下咱們的軍營嗎?”張裏南哈哈笑著說:“這裏的沈大哥和你平常看到的沈大哥,可是大不一樣呢。”


    顧錚心裏一動,看了沈暥一眼,尋常的黑沉衣裳,隻在領襟,繡口,腰帶上繡著暗紋,平時他就愛穿深顏色的,今個也沒什麽變化,這不一樣是指什麽?


    “待會我要練兵。”沈暥淡淡道,他說出練兵這句話時,旁人許是看不出來,他卻注意到妻子的眼晴微微亮了下:“你要是想看,就留下來。”


    “你不是文官嗎?”顧錚驚訝道,吏目也就是掌管軍營中的一些文書,還管練兵嗎?


    “我六歲開始就在這裏跟著大家一起操練,十六歲的時候才成為這裏的吏目。”這裏先前的副尉是父親的同齡伴,經常來他們家吃飯,而農忙時,父母就會拜托副尉將他帶到軍營裏管著,身為軍人麵對一個小子,副尉索性就拿他當小兵訓練,一來二去的,他也就成為了一個沒記載在冊的兵,沒事幫著現任的副尉練下兵:“今天副尉進城議事去,我幫著他操練。”


    “嫂子,這個帳子後麵是練兵場,我先去準備了。”張裏南說著跑開了。


    “春紅。”沈暥對著春紅道:“帳子裏的放著我的披風,給夫人披上,那邊風大。”說著,朝著後麵空曠的地麵走去。


    隨著沈暥一塊離開的端王趙元澈突然轉身望了顧錚一眼,就見春紅那丫頭從帳子裏拿了披風出來披在顧錚身上,女人不施脂粉也沒半點瑕疵的麵龐在白雪中笑嫣如花,想到發生過的一些往事,臉色再次變黑。


    六七百人的操練,那已經是頗為壯觀。


    端王趙元澈高坐在搭起的木台子的主位上,顧錚身為女眷,這裏又隻有一個高台,就坐在離他一米之距,這距離不是平的距離,而是他的斜身後。


    沈暥騎在馬上,不再是以往那清冷端肅的書生氣,而是姿態昂然,如載華嶽,雪花紛紛落在他的身上,他絲毫不在乎,這會的他,全神貫注且帶著冷肅的看著底下的士兵,像是一個曆練豐富,經曆過風雨的戰士。


    六七百人,在此時飛快的分成了幾個列隊,姿勢步伐矯健,透著力量。


    顧錚看不懂這些操列的隊形,隻聽到沈暥帶著果斷的清冷聲音在說著殺陳什麽的,想來是一些奇門遁甲之類的東西。


    顧錚看得專注時,端王趙元澈冷冽的聲音響起:“顧錚,本王警告你,別拖累沈暥。”


    突如其來的話,而且還是莫明其妙的一句話,讓顧錚下意識的看向趙元澈,對上一雙深沉如井的黑眸。


    “沈暥是本王費盡心機招攬過來的人,要是因為你而拖累他,本王定不饒你。”趙元澈冷聲道。


    他在說什麽?顧錚一臉懵。


    “別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本王,本王也不許你用這副模樣去騙沈暥。”


    “小女不知道端王殿下在說什麽。”這些話太奇怪,顧錚沒有回避,而是直視上趙元澈,她沒有裝無辜,更沒有拖累過沈暥。


    趙元澈目光重新投在練兵場上,隻揚起冰冷的聲音:“你隻需要記住本王今日所說的話。”


    許久,都沒聽到後麵有聲音傳來,就在趙元澈擰眉隻覺得這個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時,顧錚近不可聞的聲音傳來:“關你屁事。”


    趙元澈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猛的轉身去看她,沒想她竟是十分有興致的看著練兵場,還對著他燦爛一笑:“王爺,我相公練兵的樣子是不是很厲害?”


    趙元澈再次臉黑,咬牙切齒的道:“你方才說了什麽?”


    “小女什麽也沒說。”顧錚一臉無辜。


    “本王方才的話,不想再說第二次。”


    顧錚眨眨水靈的眼晴:“王爺方才說了什麽話?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子看下麵練兵看得出了神,沒有聽見呢。”


    趙元澈陰沉著一張臉。


    顧錚先前是怕他,再後來是忌憚他。醉酒抱她之後,她能避就避,方才那些莫明其妙甚至是可笑的話讓她發現,怕也好,忌憚也好,避也好,根本就沒用,人家非要欺上來。同時也讓她知道了這五皇子對她相公的重視,甚至還擔心她拖累沈暥,那她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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