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這兩天沈暥似乎很忙,昨晚要不是顧錚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還不知道沈暥回來了,今晚也同樣,她和顧謠用晚飯時他也沒回來。


    “大姐姐,你這也太節儉了吧,你可是堂堂二品夫人。”顧謠看著眼前三盤她們中午在同春樓正吃過的菜,剩下的那些菜都分給婢女們去吃了,而且她們吃飯的周圍也沒有人侍候著。


    “節儉跟品級沒有關係。”顧錚邊吃邊說。


    “這煮過煮的菜怎麽吃嘛。”顧謠可吃不下。


    顧錚夾了筷菜放到顧謠碗中:“菜都給你夾到碗中了,你吃不吃?”


    顧謠不甘不願的吃下。


    “瞧你這委屈又勉強的模樣,要不你住到端王府去,三妹妹那兒肯定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顧錚倒是吃得歡快。


    “我才不去,剩菜其實也不難吃。”顧謠趕緊大口大口的用飯。


    顧錚倒是奇了,顧謠和顧盈是同胞姐弟,她們的感情向來很好,不用她問,聽得顧謠道:“大姐姐不知道,自淑妃娘娘賜了宮女給端王爺,端王爺已經好幾晚都在那宮女處過夜了,三姐姐心情不好,我哪敢去煩她。”


    顧錚在心裏罵了句渣男。


    因顧遙住在這裏,顧錚便將素蘭派去服侍她。自己則從書架上抽了本書來,邊看邊等著沈暥。


    書架上放的幾本越國風土人情已經看得差不多,顧錚尋思著是不是得買些消遣用的野史來時,窗外傳來了一道聲響。


    此屋有兩道窗,一道打開是前院,與廊亭相連,一道打開則是後院,種了些許的青竹,除了日常的打理幾乎不去,這聲音是從臨近後院的窗戶傳來的,好像地上的樹枝折斷的聲音。


    外麵時不時的會有鬆鼠鳥兒之類的小動物在,有時也會有響動,但這折斷的聲音不像會是這些靈巧類的動物發出的,畢竟她它們也就這麽點輕。


    顧錚心生警覺,一邊死死盯著窗戶,一邊腳步悄然朝外屋移動,就在她的手碰到門框時,臨後院的窗戶悄然間打開,她對上了一雙冰冷精銳的黑眸。


    顧錚張口要喊,可想到外麵守著的不是小婢女就是素蘭和荷香,兩位長工都是在外院的便閉了口,僵硬著身子冷望著這個黑衣人:“你是誰?”


    那黑衣人手中已經拿了顆小石子,隻要這個女人一開口,小石子就飛過去打暈這個女人,沒想到她不僅沒喊救命,甚至無比冷靜的問他是誰?一個弱女子膽還挺大,沉聲道:“沈夫人要是想見王庶娘就跟我走。”


    庶娘?顧錚愣了下,握緊手掌已緊張出了汗的雙手:“你,你抓了我庶娘?”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我不信。”


    黑衣人從懷裏掏了個玉鐲子出來:“這是從王庶娘的手腕中摘下來的。”


    顧錚大驚,這手鐲正是那天她和庶娘去飾鋪買來的,庶娘當真在這個黑衣人手中。


    “你放心,王庶娘安全的很,我們也不會傷你,隻是讓王庶娘做一個決定而已。”


    他們?不是一個人?顧錚心中驚疑不定,庶娘一直深居顧府小院,無緣無故的怎麽會被人劫持?目光一動:“你是燕子獻的人?”


    “沈夫人聰明。”


    顧錚在心中呸了聲,庶娘十幾年沒出府門一步,哪來仇家,還是和她在一起出去的那次倒黴的碰到了燕子獻,三歲孩子都能猜得出來:“我跟你去。”


    “你就這麽去了?不怕我擔心?”沈暥的聲音在外屋響起的同時,內屋的簾子被掀起,他走了進來。


    黑衣人大驚,他的武功已屬上乘,卻全然沒感覺到沈暥的出現,燕將軍曾命他查到這位沈大人的底細,雖然一直在軍營裏任個小職,也會點拳腳功夫,但若要歸類,那絕對是一個文人,畢竟哪有一介武夫會長得這般白淨斯文,更別說身上一點淩厲之氣也沒有,沒想到功夫竟然這般厲害。


    “相公?”顧錚大喜,緊張的心瞬間得到了緩解,高興的撲進了他的懷中。


    自上回顯王叛亂後,妻子的膽是大了很多,沈暥倒希望妻子還像以前那樣,痛了就哭,害怕了就縮成一團,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強裝出堅強的模樣來。


    沈暥握住了妻子的手對著黑衣人道:“還愣著做什麽?不是要去見燕將軍嗎?”


    馬車一路飛奔至城外,而且不是從平常走的官道,是一條隱蔽的小路。有沈暥在,顧錚倒是不緊張了,反倒能驚奇於出城竟然還有這種路。


    “這是宮中影衛出宮辦事的捷徑。”見妻子時不時的撩起窗戶的簾子往外看,沈暥解釋。


    “你怎麽知道?”這句話,顧錚和黑衣人同時問。


    黑衣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沈暥對著妻子淡淡一笑說:“有外人在,回家了我告訴你。”


    “好。”顧錚點點頭。


    黑衣人:“”


    馬車駛入了紮在城外的軍營當中。


    顧錚去過城外的軍營,但像這種專為打仗而準備的軍營卻是第一次見到,到處都是站崗和巡邏的幹兵,哪怕那些休息著的,不是磨著劍便是在練劍,那些走過的士兵一個個臉上都是訓練出來的警覺,整個軍營裏都充滿著兩個字‘紀律’。


    顧錚在主帥燕子獻的帳篷裏看到了王庶娘,庶娘正在抽泣著,看到女兒進來時瞬間停了哭泣,而是傻愣的看著她,隨即抬起纖纖玉手一臉怒氣指向坐著的燕子獻:“你,你還真把錚兒給綁來了?”


    “庶娘?”顧錚衝到王庶娘身邊查看她是否受傷了。


    燕子獻坐著處理軍務,身上不再是平日裏的常袍,而是一身鐵甲森森的鎧甲,剛毅的麵龐比起平日來還要冷厲幾分,一個抬眼飄向王庶娘時,王庶娘瞬間慫了:“若是綁來她能這般輕鬆?更何況還有個不請自來的人。”


    沈暥朝著燕子獻拱手一揖,淡然道:“燕將軍身為護國將軍,身受君王信任,百姓愛戴,今晚如盜匪般的舉止,不知燕將軍何解?”


    “本將軍不過是請你夫人過來和這個女人一敘,敘完就可走人。”燕子獻肅眸看向王庶娘。


    “燕將軍,你這是什麽意思?”庶娘沒什麽事,顧錚心裏鬆了口氣,轉而瞪著燕子獻。


    “蒙北戰事告急,我明天拔營回蒙北,會帶上元秀兒也就是你庶娘一起去,她不放心你,我就差人請了你過來。”燕子獻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說什麽?”顧錚覺得聽到了天方夜譚。


    沈暥則是挑了挑眉。


    “燕將軍,你明天可是要成親的人。”顧錚心裏那個覺得胡鬧啊,這個男人知道不知道庶娘是顧府的人?還有她這麽大的一個女兒,還有寧府,堂堂伯爵之家。


    “我已上奏皇上,蒙北遭遇塞班襲擊,我將立即北上抗敵,不知何年才能回歸,婚事取消,寧姑娘可自由婚嫁。皇上已應允。”燕子獻這話是對著顧錚和沈暥說的,眼晴卻緊盯著王庶娘。


    顧錚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這麽簡單?”


    “要不然呢?”燕子獻反問了句。


    “不是,”顧錚覺得自己方才是被懵住了,畢竟事情發生的太快,她連個思想準備也沒有:“就算你的事簡單,我庶娘跟你不一樣,她是顧府的妾室,那麽大一個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王庶娘在旁邊拚命點頭,她不要去那都是沙子的蒙北,也不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想想都覺得可怕,還有這個男人,她在他身邊就像大象跟小雞站在一塊似的,以前也這樣,現在還這樣。還有他長得太可怕了,那身子就跟銅牆鐵壁一樣。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顧鴻永可以報官,但一輩子也找不著她。再說,他也不可能一輩子找她。如果不是你嫁給了沈暥,隻怕一個妾室不見了,他最多也就覺得府中應該多多防範,至於尋人,也不過做做樣子而已,他慎重其事的找人,隻因你出息了。”燕子獻冷漠的看著顧錚,又無比痛恨的看向王庶娘,這個女人的眼晴是瞎的,竟然找那麽一個並不疼愛她的男人。


    顧錚抿著唇,很想大罵幾句堵上燕子獻的嘴,話到嘴邊竟然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說的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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