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千落已經不在了。


    他想給她寵愛,給她的浪漫再也不會實現。


    他隻有將這段感情寄托在碧涵的身上。


    她們長的是那麽像,每次他看著碧涵,就像在看千落一樣。


    然而,直到今天他所有的幻想和夢都碎了。


    眼前這個女人冷冷的望著他,目光明亮,卻涼薄如冰。


    她始終不甘心成為一個人的影子,司徒陌一直都知道。


    他看著她掙紮,又無力的陷了下去,再次掙紮,卻怎麽也逃不開他的掌控。


    就像是在逗一隻不聽話的小貓,他每次都逼迫、威脅她做不喜歡的事。


    沒有人願意做另一個人的影子。


    但他決定了是這個女人,她就必須是千落的影子。


    “成為千落的影子,也是你的福氣。”司徒陌望著碧涵,俊美的臉上依舊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福氣?


    碧涵快要冷笑出聲,這樣的福氣她寧願不要!


    她就是她自己,永遠也不要做別人的影子!


    碧涵望盡他無情的黑眸中,用同樣冷漠的語氣說道:“司徒陌,我不可能再被你隨意的利用和擺布。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碧涵,不是白千落!”


    她從座位上走出來,低頭睥睨著司徒陌。


    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眸子裏,閃爍著流光溢彩的璀璨,似繁星一樣耀眼,帶著一股不屈和堅強。


    “你該慶幸慕卿突然出現。”碧涵的笑容很涼,“否則我會在得到記憶水晶之後,毫不留情的甩掉你,讓你知道被人拋下的滋味。”


    碧涵猛然拿起桌子上的橙汁,一下子潑到了他的臉上。


    “被人像傻瓜一樣的愚弄,這種滋味如何呢?”


    冰涼微酸的橙汁從司徒陌的俊臉上滑落。


    這是千落最喜歡喝的飲料,甜蜜中又帶著微微的酸澀。


    他第一次抬頭正視眼前的女人。


    從前看起來分外熟悉的眉眼,現在看起來忽然覺得十分的陌生。


    那張臉依舊和千落一模一樣,他也經常將這張臉看成千落。


    可為什麽?


    為什麽他現在卻覺得她一點也不像千落?


    那淩厲的眼神,涼薄的眉目,都在提醒著他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


    千落不在了,真的永遠的不在了。


    他的夢該醒了。


    碧涵見他表情怔怔,轉身準備離開。


    “你是為了他吧?”身後忽然傳來司徒陌的聲音。


    碧涵的腳步一停,沒有回答。


    “一向從不會開口你,居然也會主動管我索要東西。那個項鏈……”


    碧涵回頭,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


    “你說過隻要我們訂婚,什麽都會給我。”


    “為了他,你還真是什麽都肯做。”司徒陌若無其事的擦了擦臉上的果汁,“值得嗎?你這麽對他?”


    值得嗎?


    碧涵有些恍惚,就在訂婚那天她也曾經問過自己究竟值不值得。


    她甚至自己也不確定到底值不值。


    可當自己回神的時候,一句“值得”早已經脫口而出。


    “為什麽?”司徒陌平靜的看著她,眼裏再無波瀾。


    “因為……”想起了慕卿,碧涵的唇角情不自禁揚起一抹溫柔的笑。“隻有他曾經過我一塵不染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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