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寒默然,其實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不能……繼續留下麽?”


    “對不起。”碧涵眉心微動,“我拿走了……你的戒指。”


    諾寒看著自己空空如地手,忽然想到自己她就取走過自己的戒指。


    “你來a國就是為了它麽?”


    諾寒知道,以她的本領,這裏是絕對關不住她的。


    望著四周燃燒的烈火,原本裝潢得異常華麗的皇宮變成了瓦礫和廢墟,諾寒苦笑出聲。


    “你曾經說過要毀了這裏。阿碧,你真的做到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碧涵神色一黯,如果說她對曾經黑暗的諾寒無感,抑或是厭惡。


    但現在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她卻無論如何怎麽也討厭不起來。


    這個男人,也曾三番兩次的救了她。


    她毀了他的皇宮,他卻沒有任何怨恨之色。


    碧涵低垂著頭,心情似喜似悲,又夾雜著絲絲的複雜。


    “為什麽?”碧涵手中拿著夢曇花看著他。


    是啊,為什麽呢?


    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碧涵知道最初他想將她留在身邊的目的,以諾寒說一不二的性格,確實沒必要為她做這些。


    “為什麽?”諾寒的眼底劃過一絲柔色,“因為你是阿碧。”


    諾寒的黑眸倒映著她小小的影子,他的眼睛是那麽的漆黑,卻又是那麽的專注,就那麽直直的看進她的眼中,依稀還有幾分溫柔。


    碧涵心中那抹不確定越來越清晰,她下意識的倒退兩步,隨即垂眸轉移了目光,落在了手上的夢曇花上。


    夢曇花對於a國來說,是個極為珍貴的花朵,所以她才從楚辭的手中要了回來,準備歸還給諾寒。


    如今她看透他眼中毫無隱藏的情意,腦中卻劃過另一個念頭。


    他們是永遠不會有可能的,她將a國鬧得天翻地覆,總不該讓諾寒為她承擔一切。


    與其這樣,不如留下背叛者阿碧這個名字在a國。


    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瞥到他還在往出滲血的手腕,碧涵的眼圈熱了熱,走到諾寒的身邊。


    “我先幫你包紮一下。”碧涵從隨身攜帶的錦囊中拿出紗布,替他將流血的傷口纏住。


    她抬起頭,如同從前一樣囑咐道:“一會你再叫醫生幫你把傷口消毒一下……“


    她剛抬頭,就看到諾寒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怎麽了?”碧涵不自覺的**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臉上有髒東西的嗎?”


    諾寒搖了搖頭,“以後再也看不到你了,想多看看你。”


    “……”碧涵無言以對。


    “好了,你該離開了。”諾寒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走吧,再晚的話,他該擔心了。”


    碧涵身子輕輕顫了顫,隨即低聲道:“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我……”諾寒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諾寒拿著手裏的夢曇花。


    他的黑眸一眯,臉色變了變,終於明白她要做什麽了。


    “阿碧。”諾寒的身體之前就已經受了傷,再加上晚上出的這些意外,又以血喂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你不能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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