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的空氣安靜而冷凝。


    靈齊一邊開著車,一邊小心的從後視鏡中觀看慕卿的表情。


    依舊是那張沒什麽表情的撲克臉,隻不過目光望向窗外,周身上下彌漫著冰冷的氣息。


    靈齊從來就不是一個能藏住心事的人,看到他這種冷若冰霜的樣子,不由得想起楚辭曾經說過的話。


    難道老大真的想起了什麽……所以才決定疏遠碧涵的嗎?


    老大的記憶中,真的有另外一個女人?


    “老大,現在我們出來了,你能說實話了吧?你究竟想起了什麽?”


    聽到靈齊的話,慕卿收回了目光,一雙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冷清的光芒。


    “你也不信我?”


    靈齊一呆,不敢置信道:“老大,你難道真的什麽都沒有記起?”


    慕卿沉默不語,隻是表情又冷上幾分。


    看到慕卿這種表情,靈齊終於知道,老大是真的什麽都沒有記起來。


    很顯然,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十分太好。


    回到公司之後,慕卿的的確確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


    靈齊知道,慕卿不務正業的時候真是什麽都不顧,可一旦忙起來的時候,就是個工作狂。


    清晨,靈齊泡了一杯咖啡準備端進慕卿的辦公室。


    他是又當慕卿的助理,又當秘書的,整個慕氏最忙的就是他。


    因為慕卿不信任任何人,更是討厭女人的靠近。


    咖啡端進去的時候,靈齊看到慕卿正單手支在辦公桌上,雙手揉著眉心,一副疲憊的模樣。


    “老大,你要的咖啡。”靈齊將咖啡放到辦公桌上,欲言又止的望著慕卿。


    既然他什麽都沒記起來,他真的很想知道,慕卿現在的煩亂究竟是為了什麽。


    或許……真的是因為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的吧?


    “老大,你不用煩心。你記憶的事,我們再去想別的辦法。我知道一些很厲害的催眠師,有空的話可以去找催眠師看看。說不定還會有什麽收獲呢,實在不行我們就去言行逼供楚辭和蘭芝,讓他們說出他們知道的事情,再不然……”


    “不用了。”


    簡單冰冷的三個字,打斷了靈齊的喋喋不休。


    靈齊呆立了半餉,“老大,你剛剛說什麽?”


    “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靈齊有些茫然的重複著,“老大,你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吧?”


    找回記憶,是慕卿一直所追尋的事,怎麽可能說不找就不找了呢?


    這麽多年的尋找,找回記憶儼然已經成為了老大生存的意義。


    為什麽,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老大,你確定你真的沒有想起來什麽?”靈齊深深的望著慕卿,企圖從慕卿的臉上找出不一樣的情緒。


    靈齊注定要失望了,慕卿的臉上除了深深的疲憊,沒有任何有用的表情。


    “沒有。”慕卿凝視著窗外的景色,眸色深沉。


    高樓林立,視野開闊。


    但那顆心卻並沒那麽坦然。


    如今尋找記憶已經不是他生活的唯一意義,她對他的記憶恢複似乎極為不安。


    索性,就這麽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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