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凝蓮。


    莫雲輕眸光一閃,看向黑尋勻。


    雖然捉過那種跡象,早就已經讓黑尋勻知道,下毒的人就是黑夢煙。


    但是莫雲輕相信,黑尋勻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一來或許是想要讓在場所有人知道,黑夢煙下毒的事情。


    二來,是因為自己不死心,他還想再給自己和黑夢煙一個機會。


    如果下毒的人不是黑夢煙,或許對黑尋勻來說,才是最大的安慰。


    黑尋勻苦笑一聲,因為傷勢太重,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已經出乎絕對的敗勢。


    可以任由黑夢煙處置。


    “還有什麽想問的?本王今日心情好,看在你是我父親的份上,可以多回答你幾個問題。”


    莫雲輕皺了皺眉,這個黑夢煙已經飄了。


    “當年,你一個人如何對我下毒?”


    黑夢煙聽到黑尋勻在這麽問,微微有些遲疑,但思索片刻突然說道,“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碌碌無為地守著鬼域,早就已經惹怒了其他人?”


    “還有誰?”


    黑夢煙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眾長老,“諸位長老,沒有什麽想說的?”


    黑尋勻笑出了聲,“這麽多年,我還真是沒有懷疑過長老院的人,也難怪,你想坐上這個位置,沒有他們的支持又怎麽行?”


    大長老也不再掩飾,“鬼王如今實力已經倒退,已經沒有資格當我鬼域的王,由公主繼任鬼王之位,合情合理。”


    “好一個合情合理!”


    黑尋勻拚盡全力的一吼,看似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他半跪在地上,看似已經沒有再爭奪鬼王之位的能力。


    他垂下頭,感覺到靈力正在回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黑夢煙看著黑尋勻這麽頹廢的樣子,更是得意。


    “不要說我這個做女兒的太絕情。”黑夢煙說著,將一把匕首,直接丟到了黑尋勻的腳邊,“自我了結,起碼還能讓你保留最基本的尊嚴。”


    尊嚴?


    莫雲輕看著地上的匕首,銀晃晃的顏色,在這個黑紅色的大殿之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黑尋勻先是放棄了自己的尊嚴,用這種低姿態讓黑夢煙放鬆了警惕。


    他能夠安生於忘川殿這麽多年,就足以看得出來,他放棄的不過是那些無用的尊嚴,用自己的堅持換來了今天。


    其實對於黑尋勻來說,這也是奮力一搏。


    如果僅僅是作為局外人,莫雲輕絕對不會幹涉鬼域的任何權利的更替。


    隻是在這一場權利的爭奪之中,他們這群人正好被牽扯進其中。


    黑尋勻伸手拿起匕首,一雙布滿皺紋的手,此刻竟然在顫抖。


    “這把匕首,算是把我們父女的情分徹底斬斷了。”


    “什麽?”黑夢煙沒有聽清楚,反問一聲的同時,也將停留在別處的視線轉向了黑尋勻。


    然而此刻。


    黑尋勻卻拿著匕首站了起來。


    雖然看上去依舊狼狽不已,然而那雙眼睛,卻帶著無法讓人忽視的銳利。


    他看著黑夢煙,說道,“你真以為這鬼域就是你的了?!這鬼域隻要我不放手,它便隻能是我的,而這鬼域也永遠隻能安生於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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