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0章這裏沒有活人
“啊？他還有心跳，還有救……”秦墨萬分不解，“你不是讓打120嗎？這邊距離正規醫院不知道有多遠，打120肯定不如這裏的醫生來得快！隻要能把他搶救過來，就能知道是誰傷害的他……”
“我說不必去。”雲畫的聲音非常輕，卻異常堅定，“因為，醫療室裏沒人。”
“什麽？”
“沒活人。”雲畫又補充了三個字。
宋辭和秦墨對視一眼，兩人皆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震驚。
沒人，和沒活人，這可根本不是同一個意思。
兩人幾乎是同時回想起來，下一秒，兩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顯然，他們已經回想起來，從進入這療養院開始發生的一切。
從辦公樓到後院，到現在他們所在的療養樓。
一開始其實就非常詭異，隻是他們忽略了這份詭異。
現在……
他們終於明白過來！
從他們進來開始，這裏除了他們三個，就再沒有其他人類活動、交談的聲音。
是的，他們再沒聽到其他人說話。
一開始辦公樓那邊，人也比較少，也沒什麽人開口，他們將這歸結於是太早了，很多人還沒來上班，但是其中有幾間辦公室裏也有人的，那些人要麽是在對著電腦，要麽是湊在一起，要麽是在打瞌睡……做什麽的都有，就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當時他們並未在意那麽多。
而後來呢，到了這座療養樓……
從一樓開始一路走過來，101、102、103……一直到樓梯口旁邊的110號房間，裏麵都有人，穿著統一的病號服，各自保持著精神病人的形態，有的人燉蘑菇，有的在扮演水仙，有的在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睡覺，還有的蹲在陽光裏在進行光合作用……
當時他們都覺得奇怪，而雲畫告訴他們，這些都是正常情況，是那些精神病人們有認知障礙，他們不認為自己是人，而是別的東西，所以他們就安安靜靜地扮演那些東西……
除了狂躁症外，大多數的精神病人都是很安靜的。這一點宋辭和秦墨也都知道，再加上在精神病院裏麵，病人如果不安生的話，是會被喂藥或者是注射鎮靜劑讓他們安靜下來的，這裏可不會管給精神病人用的藥物會不會超量會不會違規。
所以宋辭和秦墨都認為，這些安靜地待在各自病房裏的精神病人，都很正常。他們也就沒有懷疑什麽。
然後他們就一起上樓。
二樓，三樓……
那些病房裏的病人，都非常安靜，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響。
到了三樓，這裏沒什麽病人，大概是因為病房太多而病人並沒有那麽多，所以頂層有空病房是很正常的事情。
三樓一路走過去都是空病房，可誰能想到，都快走到頭了，竟然在這個房間裏，出現了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場景！
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這個被虐殺的受害者給吸引過去了，實在是太過震驚，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之前重重詭異的現象。
這會兒，當雲畫重新提起的時候，他們才恍然。
剛才一路走過來，沒有任何“人”的聲音，那不是正常，而是因為，這裏根本沒有一個活人！
也就是說，剛才他們所見到的人，全部都死了……
難怪雲畫讓秦墨打120，而不是讓她去醫療室找這裏的醫生。
難怪……
宋辭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要對凶手重新定位了。
原本他認為凶手是女人，還是個被眼前這個死者侵害過的女人，隻有這樣，凶手才會那麽狠地用讓所有男人都崩潰的方式報複、虐殺這個死者。
可是現在，死者不僅僅隻是眼前這一個人，而是整座療養院的人，從工作人員到患者，但凡在這兒的，都沒能逃脫凶手的製裁……
宋辭想到了死亡天使。
在連環殺手的分類中，有一類人叫死亡天使。
通常來說，死亡天使都是醫護類的人員，有男也有女，他們認為與其讓病人痛苦煎熬，倒不如幫他們解脫。
在這個案子中，這裏的精神病人幾乎都沒有治愈的可能，他們隻能保持現在這種狀態，默默等待死亡。所以真的不排除有醫護人員，覺得這些病人如此活著非常痛苦，就幫助他們解脫……
可是，為什麽要殺工作人員？
殺工作人員，是為了怕工作人員妨礙他為這些病人執行死刑，怕工作人員救人？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工作人員可以說得通，那麽眼前這個死狀最淒慘的，怎麽解釋？
眼前這個死者肯定不符合死亡天使的作風。
或者死亡天使是女性？這位女性殺手被眼前這位死者侵害過？所以才會如此折磨眼前的死者？
有些牽強。
宋辭也知道，查案不能這麽來，不能硬是把各種猜想網上套，要看證據。
如果不是他始終跟著雲畫，以及雲畫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據，他甚至都要懷疑，眼前這個死者的死亡，跟雲畫有關了。
不，不在場證明也正排除掉雲畫的作案可能，而雲畫收到的療養院模型禮物，以及她如何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迅速準確地拚湊出來療養院的模型，這些都透著詭異，也同樣能夠證明這件事情，的確跟雲畫有關。
尤其是雲畫能那麽準確迅速地拚出療養院的模型，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我們現在……”秦墨有些不知所措，一想到這座樓裏其他病房裏的人都是死人，她就覺得十分難受，很想去查證一下，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如雲畫說的那般，都是死人。
如果真的都是死人的話，秦墨還想知道，雲畫是什麽時候發現那些人是死人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或者是……剛剛推斷出來的？
已經沒有時間去向那麽多，秦墨聽到了治安笛聲。
由遠及近的治安笛聲，以及120急救車的聲音。
“已經進療養院了。”秦墨判斷。
宋辭立刻開始給唐末打電話，還要通知薄司年。
很顯然，這座療養院裏的人都死了，而他們三人是第一批過來的人，勢必要被調查，尤其是雲畫。
還有顧淮一，昨天雲畫已經讓秦墨通知顧淮一了，但是顧淮一正在出工作，而且顧淮一也弄不懂雲畫要做什麽，就沒能第一時間趕到。
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件事情顧淮一就算是想要插手也很難，因為不在轄區內，這裏是n市，不是s市，不同區域的，沒有權。
一開始，治安方隻來了一輛車和幾個人，因為先前報治安的時候，秦墨隻說了案發現場是在療養樓的319房間，所以這群治安官中的人直奔319而來，另外一人則去找療養院的負責人，還有一人勘察環境。
帶頭的治安官來到319房間時，看到屋內的慘狀，臉色瞬間就青了，其中一個跟過來的實習生，一個忍不住，扭頭到外麵去吐了。
“我是n市東山區治安所的高光。”治安官把證件拿出來給宋辭看。
而高光則飛快地打電話，“所長，這邊的情況比我預計的更嚴重，按照規定應該上報到局裏，讓刑治安隊的人來一趟……好的，我知道了。”
高光立刻又往上級刑治安隊打電話，正撥號呢，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皺了一下眉頭，接通了電話，“小蘇怎麽了？找到負責人了嗎？把對方控製住……什麽？你說什麽？”
高光的臉色驟變。
宋辭和秦墨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過來，高光的手下肯定是發現了，這裏的人都是死人，所以高光才會這麽驚訝。
“好，你守住大門，對，我立刻上報上級部門。”
高光掛斷電話，又飛快地打電話，通報情況。
……
一個小時之後。
雲畫坐在n市治安局。
“姓名。”
“雲畫。”
“籍貫。”
“……”
……
“為什麽會連夜趕去n市東山療養院？”
“……”雲畫沉默了一下，說道，“因為昨天我過生日的時候，有人給我送了一個3d拚圖模型，拚出來的模型是n市東山療養院的，我就過來了。”
“送禮物的人是誰？”
“不知道。”
“你以前來過東山療養院嗎？你怎麽能通過模型一眼認出來那就是東山療養院，而不是別的？”
“……不知道。”
“常規的3d拚圖模型，都是零件吧，模型是你自己拚的？”
“對。”
“你怎麽拚出來的？”
“一點一點拚出來的。”
負責詢問的刑治安隊長任宇帆抬頭，盯著雲畫，“你應該明白我問的是什麽意思。你以前來過n市嗎？”
“沒有。”
“沒有來過n市？那我再問準確一點，你以前去過n市東山療養院嗎？”任宇帆問。
“……沒有。”
“你沒有去過n市東山療養院，那為什麽你能拚出東山療養院的3d模型？”任宇帆的眼神非常犀利，“我去過東山療養院很多次，但我也不敢說打亂成零件之後，我還能拚出東山療養院的模型。”
雲畫坐在那裏，目光很飄，沒有焦點，“就隻是隨便拚拚，就拚出來了。”
隨便拚拚？
任宇帆壓根兒就不可能相信。
“啊？他還有心跳，還有救……”秦墨萬分不解，“你不是讓打120嗎？這邊距離正規醫院不知道有多遠，打120肯定不如這裏的醫生來得快！隻要能把他搶救過來，就能知道是誰傷害的他……”
“我說不必去。”雲畫的聲音非常輕，卻異常堅定，“因為，醫療室裏沒人。”
“什麽？”
“沒活人。”雲畫又補充了三個字。
宋辭和秦墨對視一眼，兩人皆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震驚。
沒人，和沒活人，這可根本不是同一個意思。
兩人幾乎是同時回想起來，下一秒，兩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顯然，他們已經回想起來，從進入這療養院開始發生的一切。
從辦公樓到後院，到現在他們所在的療養樓。
一開始其實就非常詭異，隻是他們忽略了這份詭異。
現在……
他們終於明白過來！
從他們進來開始，這裏除了他們三個，就再沒有其他人類活動、交談的聲音。
是的，他們再沒聽到其他人說話。
一開始辦公樓那邊，人也比較少，也沒什麽人開口，他們將這歸結於是太早了，很多人還沒來上班，但是其中有幾間辦公室裏也有人的，那些人要麽是在對著電腦，要麽是湊在一起，要麽是在打瞌睡……做什麽的都有，就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當時他們並未在意那麽多。
而後來呢，到了這座療養樓……
從一樓開始一路走過來，101、102、103……一直到樓梯口旁邊的110號房間，裏麵都有人，穿著統一的病號服，各自保持著精神病人的形態，有的人燉蘑菇，有的在扮演水仙，有的在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睡覺，還有的蹲在陽光裏在進行光合作用……
當時他們都覺得奇怪，而雲畫告訴他們，這些都是正常情況，是那些精神病人們有認知障礙，他們不認為自己是人，而是別的東西，所以他們就安安靜靜地扮演那些東西……
除了狂躁症外，大多數的精神病人都是很安靜的。這一點宋辭和秦墨也都知道，再加上在精神病院裏麵，病人如果不安生的話，是會被喂藥或者是注射鎮靜劑讓他們安靜下來的，這裏可不會管給精神病人用的藥物會不會超量會不會違規。
所以宋辭和秦墨都認為，這些安靜地待在各自病房裏的精神病人，都很正常。他們也就沒有懷疑什麽。
然後他們就一起上樓。
二樓，三樓……
那些病房裏的病人，都非常安靜，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響。
到了三樓，這裏沒什麽病人，大概是因為病房太多而病人並沒有那麽多，所以頂層有空病房是很正常的事情。
三樓一路走過去都是空病房，可誰能想到，都快走到頭了，竟然在這個房間裏，出現了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場景！
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這個被虐殺的受害者給吸引過去了，實在是太過震驚，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之前重重詭異的現象。
這會兒，當雲畫重新提起的時候，他們才恍然。
剛才一路走過來，沒有任何“人”的聲音，那不是正常，而是因為，這裏根本沒有一個活人！
也就是說，剛才他們所見到的人，全部都死了……
難怪雲畫讓秦墨打120，而不是讓她去醫療室找這裏的醫生。
難怪……
宋辭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要對凶手重新定位了。
原本他認為凶手是女人，還是個被眼前這個死者侵害過的女人，隻有這樣，凶手才會那麽狠地用讓所有男人都崩潰的方式報複、虐殺這個死者。
可是現在，死者不僅僅隻是眼前這一個人，而是整座療養院的人，從工作人員到患者，但凡在這兒的，都沒能逃脫凶手的製裁……
宋辭想到了死亡天使。
在連環殺手的分類中，有一類人叫死亡天使。
通常來說，死亡天使都是醫護類的人員，有男也有女，他們認為與其讓病人痛苦煎熬，倒不如幫他們解脫。
在這個案子中，這裏的精神病人幾乎都沒有治愈的可能，他們隻能保持現在這種狀態，默默等待死亡。所以真的不排除有醫護人員，覺得這些病人如此活著非常痛苦，就幫助他們解脫……
可是，為什麽要殺工作人員？
殺工作人員，是為了怕工作人員妨礙他為這些病人執行死刑，怕工作人員救人？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工作人員可以說得通，那麽眼前這個死狀最淒慘的，怎麽解釋？
眼前這個死者肯定不符合死亡天使的作風。
或者死亡天使是女性？這位女性殺手被眼前這位死者侵害過？所以才會如此折磨眼前的死者？
有些牽強。
宋辭也知道，查案不能這麽來，不能硬是把各種猜想網上套，要看證據。
如果不是他始終跟著雲畫，以及雲畫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據，他甚至都要懷疑，眼前這個死者的死亡，跟雲畫有關了。
不，不在場證明也正排除掉雲畫的作案可能，而雲畫收到的療養院模型禮物，以及她如何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迅速準確地拚湊出來療養院的模型，這些都透著詭異，也同樣能夠證明這件事情，的確跟雲畫有關。
尤其是雲畫能那麽準確迅速地拚出療養院的模型，實在是……太奇怪了！
“那我們現在……”秦墨有些不知所措，一想到這座樓裏其他病房裏的人都是死人，她就覺得十分難受，很想去查證一下，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如雲畫說的那般，都是死人。
如果真的都是死人的話，秦墨還想知道，雲畫是什麽時候發現那些人是死人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或者是……剛剛推斷出來的？
已經沒有時間去向那麽多，秦墨聽到了治安笛聲。
由遠及近的治安笛聲，以及120急救車的聲音。
“已經進療養院了。”秦墨判斷。
宋辭立刻開始給唐末打電話，還要通知薄司年。
很顯然，這座療養院裏的人都死了，而他們三人是第一批過來的人，勢必要被調查，尤其是雲畫。
還有顧淮一，昨天雲畫已經讓秦墨通知顧淮一了，但是顧淮一正在出工作，而且顧淮一也弄不懂雲畫要做什麽，就沒能第一時間趕到。
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件事情顧淮一就算是想要插手也很難，因為不在轄區內，這裏是n市，不是s市，不同區域的，沒有權。
一開始，治安方隻來了一輛車和幾個人，因為先前報治安的時候，秦墨隻說了案發現場是在療養樓的319房間，所以這群治安官中的人直奔319而來，另外一人則去找療養院的負責人，還有一人勘察環境。
帶頭的治安官來到319房間時，看到屋內的慘狀，臉色瞬間就青了，其中一個跟過來的實習生，一個忍不住，扭頭到外麵去吐了。
“我是n市東山區治安所的高光。”治安官把證件拿出來給宋辭看。
而高光則飛快地打電話，“所長，這邊的情況比我預計的更嚴重，按照規定應該上報到局裏，讓刑治安隊的人來一趟……好的，我知道了。”
高光立刻又往上級刑治安隊打電話，正撥號呢，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他皺了一下眉頭，接通了電話，“小蘇怎麽了？找到負責人了嗎？把對方控製住……什麽？你說什麽？”
高光的臉色驟變。
宋辭和秦墨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過來，高光的手下肯定是發現了，這裏的人都是死人，所以高光才會這麽驚訝。
“好，你守住大門，對，我立刻上報上級部門。”
高光掛斷電話，又飛快地打電話，通報情況。
……
一個小時之後。
雲畫坐在n市治安局。
“姓名。”
“雲畫。”
“籍貫。”
“……”
……
“為什麽會連夜趕去n市東山療養院？”
“……”雲畫沉默了一下，說道，“因為昨天我過生日的時候，有人給我送了一個3d拚圖模型，拚出來的模型是n市東山療養院的，我就過來了。”
“送禮物的人是誰？”
“不知道。”
“你以前來過東山療養院嗎？你怎麽能通過模型一眼認出來那就是東山療養院，而不是別的？”
“……不知道。”
“常規的3d拚圖模型，都是零件吧，模型是你自己拚的？”
“對。”
“你怎麽拚出來的？”
“一點一點拚出來的。”
負責詢問的刑治安隊長任宇帆抬頭，盯著雲畫，“你應該明白我問的是什麽意思。你以前來過n市嗎？”
“沒有。”
“沒有來過n市？那我再問準確一點，你以前去過n市東山療養院嗎？”任宇帆問。
“……沒有。”
“你沒有去過n市東山療養院，那為什麽你能拚出東山療養院的3d模型？”任宇帆的眼神非常犀利，“我去過東山療養院很多次，但我也不敢說打亂成零件之後，我還能拚出東山療養院的模型。”
雲畫坐在那裏，目光很飄，沒有焦點，“就隻是隨便拚拚，就拚出來了。”
隨便拚拚？
任宇帆壓根兒就不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