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婧一見薑玉慧心裏就有底了,怪不得申一甲這小子動心了呢,這薑玉慧小模樣不錯啊,個子高,氣質好,皮膚也不錯。在她的麵前,自己得裝點大輩,不能露出什麽破綻來。


    “小慧啊,快來坐吧。”孫婧說。


    薑玉慧把包掛在衣架上:“趕緊給我介紹一下。”


    申一甲向孫婧指了指:“她就是我跟你說的婧姨,今天晚上是婧姨請客。”


    “婧姨好啊。”薑玉慧說,“你說一甲嘴多嚴,我跟他處了這麽長時間了,竟然不知道他有個當旅遊局長的婧姨。”


    “這就是一甲的不對了。”孫婧說,“現在人家是藍河一秘了,不把我這個婧姨放在眼裏了。”


    “那他也不如我爸大啊。”薑玉慧說,“我爸是市人大副主任薑震東,婧姨認識嗎?”


    “全市人民都認識啊。”孫婧覺得薑玉慧挺有意思,這不沒咋的呢,人家就自報家門了。不過說實話,市人大副主任還真挺打人兒的,至少是副廳級幹部啊。


    孫婧本來想罰薑玉慧一杯酒呢,但看眼前這架勢,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還是算了吧,今天晚上的主題是申一甲的父母,就不拿薑玉慧開涮了。


    孫婧是這麽想的,可薑玉慧坐在椅子上,就端起了杯子。


    “婧姨啊,我看你也不像申一甲的小姨啊,你們倆要站在一起,都會把你們當成……當成兄妹都有可能啊。”薑玉慧說。


    “媽呀,小慧也太會說話了。”孫婧說,“我今天回家得偷著樂一宿呢。我哪有那麽年輕啊,孩子都上學啦。”


    薑玉慧扭頭問申一甲:“你和婧姨的親戚到底是怎麽論的?”


    孫婧心裏很不爽,這薑玉慧也未免太心直口快了吧?進了屋就問她和申一甲的關係是怎麽論出來的,這麽小兒科的問題,她要是回答的話,未免太心虛了吧。


    “一甲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孫婧對斜對麵的申一甲說,“看來你心裏還是沒有我這個小姨啊,要不怎麽小慧什麽都不知道呢。”


    “小慧啊,我和婧姨是實在親戚,我是一直把她當親姨看的。”申一甲說。


    郭蘭花接過話來:“小慧啊,你婧姨是我親姨家的親戚,一甲能在藍河立腳,可是多虧了她幫忙啊!”


    “婧姨啊,你別怪我多嘴啊,我就是和婧姨拉拉家常,沒別的意思。”薑玉慧說著,把杯子伸向孫婧:“來吧,我敬小姨一杯,您替我多管著一甲。”


    “管不了了!”孫婧與薑玉慧碰了杯,“人家一甲是藍河一秘,我現在跟人家說話還得低生下氣呢,生怕他在市委書記麵前給我做點醋。”


    “有你管就夠了。”申一甲用胳膊肘碰了薑玉慧一下,“小姨現在可忙了,哪有時間管我啊。”


    薑玉慧一點不生,讓孫婧覺得輕鬆不少,看來和她打成一片並不是什麽難事。孫婧心裏感到很安慰,申一甲能找到這麽一位漂亮女生,還是財政局的,應該算和他比較般配了,應該替他們高興才是。


    孫婧想到這裏,又端起杯來:“一甲和小慧,聽說你們就要結婚了,我借今天的機會提前祝福你們,祝你們舉案齊眉,白頭到老,相伴幸福一生。”


    “謝謝小姨。”申一甲搶話道,“有您的祝福,我和小慧肯定幸福的。”


    孫婧坐在申一甲和薑玉慧的斜對麵,中間隔著兩位老人。她不想因為薑玉慧的到來,慢怠了他們,不停地勸酒勸菜,還往郭蘭花的小碟裏夾了些菜。


    薑玉慧跟申一甲嘀咕了幾句,因為聲音很低,孫婧並沒有聽到。


    “一甲啊,你照顧好小慧,讓她多吃點。”孫婧說,“我這邊負責姐和姐夫。大姐啊,這次來多住幾天,我幫你再物色幾點好玩的地方。”


    郭蘭花說,“小婧啊,不麻煩你了。我和你姐夫住兩天就回去了。”


    孫婧聽郭蘭花的口氣不對,還沒怎麽什麽聊呢,她為什麽就準備回去了?她正想探探郭蘭花的心思,薑玉慧忽然蹦出一句:“婧姨,我們還是鄰居呢?”


    孫婧一下愣住了,薑玉慧怎麽這麽快就和她攀上鄰居了,難產申一甲買新房了?那樣可有點麻煩了,她和這小兩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倒沒什麽,申一甲難保哪天不露餡啊。


    申一甲忙接過薑玉慧的話:“婧姨,你借我的那套房子,就在小慧的樓下。”


    “有這麽巧嗎?”孫婧立刻聽明白了,申一甲現在住的地方就在薑玉慧家樓下,這麽說她和薑玉慧還真成鄰居了。


    “婧姨啊,嚴格地說,你家和我媽是應該是上下鄰居。”


    “小慧啊,你母親是做什麽工作的?”孫婧問。


    “文化局副局長。”薑玉慧說,“我媽叫華麗麗。”


    孫婧吃了一驚,華麗麗原來和薑震東是一家啊!這個女人她太熟悉了,人稱文化局大花瓶,漂亮是真漂亮,但也很風流啊,經常和市級領導打成一片。


    “喲,原來你是華局長的女兒啊,看來藍河真是太小了。”孫婧說,“華局長我當然認識啦,開會經常能碰上,我們還是同一個主管市長呢。”


    孫婧立刻開悟了,怪不得申一甲能和薑玉慧走到一塊呢,他和薑玉慧樓上樓下住著,見麵的概率太高了,難免會日久生情。


    “小慧啊,咱們是越嘮越近了。”孫婧端起杯子說,“回去給你媽帶個好吧。”


    薑玉慧把杯裏的紅酒幹了,就像喝水一樣。孫婧有點為她擔心,這薑玉慧豪飲啊。這酒雖然是紅酒,可也沒有這個喝法啊。


    薑玉慧說:“婧姨,你在那住過嗎?”


    “沒住過,我有地方住。”孫婧不想在房子上打轉轉,想趕緊叉開話題。她捅了捅郭蘭花的胳膊,“姐啊,吃飯不耽誤聊天,您不要撂筷啊!”


    “婧姨啊,我有新房子,我爸送我的。”薑玉慧不無驕傲歪著腦袋,“一甲啊,我要去洗手間,你陪我去吧。”


    孫婧裝作沒聽見,人家一甲和薑玉慧是一對,願意上哪上哪兒,隻要不是當著她的麵親熱。申一甲慢騰騰地站起來:“小姨,你先坐啊,我們去去就回。”


    孫婧望著兩個人的背影,薑玉慧貼在申一甲的身上,幾乎是摟著他走向門口。申一甲可能是礙於她的存在,直挺挺地往前走。


    這兩個人挺親熱啊,薑玉慧在長輩麵前也一點都不避諱。孫婧從心裏為申一甲高興,他的小女友雖然不是十全十美的,有一點自負,還有一點浮躁,不過既然一甲看上眼了,那就衷心地祝福他們吧。


    孫婧的心裏泛起一股淡淡的醋意,本來她已經在心理上準備好了,正確麵對申一甲的戀愛婚姻和家庭,可是當他的女朋友直切地走入她的視線,她的心裏還是有一別扭。


    薑玉慧和申一甲一走,郭蘭花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孫婧感覺怪怪的。


    “大姐啊,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孫婧問。


    “沒有什麽不舒服,她就那樣。”申一甲的父親申秀成解釋道。


    “來了好幾天了,想過個禮吧,到現在還沒定下過多少錢呢。”郭蘭花說,“一甲平時挺爽快的孩子,怎麽突然變得二二思思,含含糊糊。”


    “過禮的日子還沒定下來嗎?”孫婧覺得奇怪,申一甲的父母都是藍河好幾天了,到現在過禮時間還沒定下來,這的確不是申一甲的風格。


    “小慧到現在也沒吐口。”申秀成說,“申一甲這小子也不出聲,讓我們兩口子猜啊!”


    孫婧不用猜就知道,申一甲可能在禮金上與薑玉慧出現了矛盾,才導致過禮時間遲遲定不下來。按理說薑玉慧的家庭雖算不上富有,但也不是一般家庭啊,她既然選擇了申一甲,不應該在禮金問題上過於糾結。就申一甲現在的發展趨勢,以後當個縣長局長,那都是輕鬆加愉快的事,薑玉慧不至於在這種事上過於較真。


    不是禮金問題,又是什麽問題呢?孫婧想不出來。


    申一甲和薑玉慧抱著膀回來了,申一甲從薑玉慧的胳膊裏掙出來,乖乖地回到座位上。


    孫婧覺得應該敲打薑玉慧一下,免得惹兩位老人不痛快。


    “現在的年輕人真幸福啊!”孫婧說,“現在生活好起來了,勞動強度也沒那麽高了,哪像我年輕那時候,那才叫一個悲慘呢。”


    申一甲似乎對孫婧的話產生了興趣:“婧姨,你結婚時要是悲慘的話,藍河這座城市恐怕也沒有誰不悲慘了。”


    “一甲你不知道。”孫婧看了薑玉慧一眼,“我和姚雲龍結婚那時候,連婚宴都沒辦,我們出去轉了一圈就算結婚了。”


    “是挺悲慘的。”薑玉慧接過話茬,“婧姨,你那時候過禮收了多少錢啊?”


    這個問題簡直太赤“果果”了,孫婧愣了一下。她本來就想嘮這個事,沒想到薑玉慧先發問了。


    “一萬塊錢,當時在藍河應該也算是最高的了。”孫婧說,“我有一個閨蜜,節禮收了二千八百八十八,就美了好幾天呢。”


    “媽啊,二千多塊錢,現在買個包都不夠。”薑玉慧說。


    既然薑玉玨說話這麽露骨,不妨直接問問她,她希望節禮收多少錢。孫婧拿定了主意,申一甲的父母不好問的話,她不妨試探一下。


    “小慧啊,現在過禮是什麽行情啊?”孫婧問。


    “婧姨啊,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吧。”薑玉慧笑道,“一甲連新房都沒有,是我爸把剛買的房子送給我了,你說我連房子都買了,還會在乎過多少錢嗎?”


    孫婧從薑玉慧的話裏聽出了一種怨氣。她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申一甲不用買新房了,過禮自然要多拿一些,可拿多少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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